第十章 陪葬
如果说卡尔是个理想主义者，那么贝恩哈特则是与之对应的现实主义者。
但现在以一名军校学员的身份来参与政治争端，未免为时过早，但作为帝国军队的一员，有必要为皇帝分忧解难。
“我可以对你提供有限的帮助，但给与你职权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这绝非不可能，威尔特二世和先皇一样，喜欢和下面人沟通，等你搞出了一番业绩，我想他会考虑的。”
卡尔原本以为贝恩哈特的意思是让自己乖乖回到学院完成学业，不允许自己卷入这件袭击事件带来的影响中。
“谢谢您！”
“不过你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这是前提条件。对间谍网络的破坏行动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你作为主持者，应该要树立保护自身的理念，尽情发挥你的指挥专长才能保持整场行动的效率。”
“是！”
“说说你的灭鼠计划吧。”
贝恩哈特带上了单片眼镜看着桌面文件，恍惚中真的给了卡尔一种熟悉的感觉。
像极了恩格在办公室里整理的模样。
卡尔赶快调整了好情绪，深呼了一口气，回答到：“是！上将，我将本次计划命名为‘陪葬’，最终目标是瓦解并彻底摧毁霍尔夫堡市内部和周边的庞大间谍网络，无论其隶属于哪一方，归根结底都是帝国安全的严重威胁。”
贝恩哈特听到“陪葬”一词时，正在批阅文件的笔稍稍停了一下，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后转瞬即逝。
他抬头问道：“万一引起外交纷争呢？”
“我想，向其他国家派遣间谍这种事情应该上不得台面，魔法教廷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各国领导层都是心知肚明，苦心经营的地下交通系统被捣毁只能说明其能力不足。”
“嗯，考虑得挺周全，但你要注意一个细节，在这些间谍的背后除了各国政府以外，有可能还存在着某些帝国势力支持着他们。”
“帝国势力？”
“我要在这个基础再给你加上额外的目标，如果你不能答应的话，我不会批准行动许可。”
“这和叛国没什么区别，无论我答不答应，最后的任务应该都是除掉他们然后连根拔起吧？”
“不，我需要你收集证据。”
“这些证据是用来……”
“为皇帝造势。”
卡尔僵住了，震惊程度不亚于让他亲眼看到海德里希变成一个小精灵。
“这么说，皇帝陛下的身边有对立者？”
“你该早一点察觉到的，既然进入了他的总参谋部，阵营对抗不可避免，这不单单是为了威尔特二世，更是为了帝国整体利益。”
“那么这些势力……没猜错的话，应该大部分是那些想让皇帝下台的人吧?”
“这就比较复杂了，想让皇帝下台的、篡夺皇位的、崇尚所谓联邦制共和制的，都只是冰山一角，对我们来说，政治是很沉重却又不得不去触碰的赌注。现在想想，先皇是有远见不假，但设立首相和宪政议会这事极大削弱了皇室权力，为间谍活动和反对派的滋生创造了一个更加舒适的温床。”
卡尔想起斯威共和国刚成立的时候就把前王室成员几乎屠了个遍，与之关联的“保皇派”成员也基本难逃一死，其中就包括大量的禁卫军官。
如果威尔特二世被推翻了，别说是和平演变，就是魔法教廷也不会放过他和总参谋部这帮异端支持者的。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压到断头台上处刑，卡尔就觉得脖子处有凉风吹过。
而且，这种政治争端中应该有不少来自法尔尤斯的手笔。
“唔……明白了。”
贝恩哈特放下眼镜看了看他，喝了口茶说到:“其实，你可以不用参与进来，行动一旦开始就意味着你死我活，断头台、暗杀、绑架都有可能会在某一天发生在你身上，恩格辛苦……”
“您是在劝我退出吗?”
“你是恩格留给帝国的一笔价值连城的军事宝藏，就算是不用进总参谋部，随意在某支部队服役，日后都会有光明的前途来为祖国发光发热，即使这个国家已经不再有皇帝。”
“可这样报不了仇，也拯救不了现在的困境！”
“报仇是一方面，个人也是一方面，在你的计划开始之前，我都可以让人事科把你的信息从总参谋部里抹去，免得日后被清算。我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五分钟后我还有下一场会议……”
原本不是很放得开的卡尔一听到贝恩哈特这番话后立刻就给出了回答:“不用五分钟，您的额外要求我都清楚了，接下来，我将在五分钟内将行动流程向您阐述一遍。”
贝恩哈特闻言哈哈大笑，随即按下了桌面上的电铃。
玛格丽塔将门打开走了进来，拿出一份文件夹坐在沙发上看着卡尔。
“玛格丽塔中……上校，您这是。”
贝恩哈特起身走了过来，站在卡尔身边为其解答道:“玛格丽塔是恩格的副手，特务局的特务次长。恩格的伪装身份是学院教员，而她的伪装身份则是助理，消息比我都灵通，特务局的很多事项都是她着手安排的。”
“原来如此，我以为情报已经泄露出去了。”
“你可以直接向她交代行动细节，玛格丽塔也方便利用她的专业性及时补漏和优化突兀点，开始吧。”
“是！”
玛格丽塔笑了笑，从领口抽出一支笔来打开了文件夹。
“计划开始第一阶段以前期工作为主，目标是全方位提升、改善反间谍能力并进行试点检验。”
玛格丽塔边写边问:“提高反间谍能力是指?”
“设立专业训练课程，课程具体分为‘行动组’和‘审讯组’两个模块。每一名人员都要求配备足以当场击毙间谍的轻型武装，以防再次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今天这种情况?你是说，恩格缺少了武器导致袭击成功?”
“是的，我在路过院门时注意到领班少尉的手枪不见了，再结合恩格和我分开后的时间节点来看，只能是这样。对此我建议，‘行动组’的人员除了每人都要配发一支‘P41’击针式手枪外，还要多加一部抓捕用的手铐。”
“有一定的道理，其实加强人员武装配置一直都是恩格的主张，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出了意外。”
“除此之外，‘行动组’人员还应注重学习囊括化妆、伪装、格斗、射击、基础心理学、意志强化训练在内的素质提升课程。能够做到轻易找出间谍、不轻易被间谍察觉、体术压制间谍、对精神系魔法具备一定免疫力这四项指标即可。”
“我算一下……哦，伊甸主啊，光是这一项的成本就远超特务局过去八年经费的总和。”
贝恩哈特皱着眉对玛格丽塔大手一挥道:“无妨，人员素质和配备武装这一项极其重要，少了这一步的话，接下来的很多工作应该都进行不下去。经费我来想办法，你们只管进行。”
没钱就代表没枪没人，只能靠着长官带头拿着木棍去做对方新型魔法的靶子。
有了这话，卡尔打消了之前可能会被经济问题击退的顾虑。
“接下来是‘审讯组’，这个项目比较特别，涉及到大量的心理学和医学专业知识，为此必须要严格筛选相关人员。不同于传统的审问方法，‘审讯组’人员要将伦理道德全部抛之脑后，以摧毁间谍的心理防线为主，暴力伤害为辅。”
“具体要怎么审呢?可否详细一些?”
“我听恩格说过，以往的间谍大部分是被催眠或者洗脑的帝国少年和青年，常常是一抓一关就不管了。我在读一本有关伊克特军医的传记时多次提到过，他们普遍认为被施加精神系魔法的人在极度恐惧之下会短暂恢复记忆，虽然只是一本传记，但我想对于这些意志力不强的人，‘审讯组’可以使用伊克特人的暴力审问方法，比如将人绑在椅子上，面部盖上一张白布，然后不断的往上淋水，让间谍感受窒息的绝望而又不会立刻致死，此刑被称为水刑。”
“听起来很可怕啊，和伊克特人对比起来，以前的特务局简直就是天使聚集地。”
“当然这对其他国家意志力不强的间谍同样有效，审讯人员还可以通过要挟家属、车轮战、糖衣炮弹等手段来增加效果。”
“这是否过于有违教廷人道主义法了?”
“上校，据我所知，教廷人道主义法只适用于平民、罪犯和俘虏身上，并没有说间谍会受保护，而且法尔尤斯人在上一次战争中屠杀了不少我国平民，教廷并没有对他们追责，甚至连一句谴责都没有。面对这样的一群畜生和助纣为虐的教廷，我们没有必要向他们表现出仁慈的一面。”
“唉，我不反驳了，我不是恩格，没那么多嘴皮子能耍。”玛格丽塔看了眼贝恩哈特，后者也投过来了无奈的眼神。
“之后就是试点检验。在总参谋部直接提供情报支持下，将‘行动组’人员广泛散布在霍尔夫堡的各个要道上、下水道出口前、关键设施中伪装成平民，在此基础上按照行政区域划分增设流动支援组，尤其是超过10平方公里的区域，以汽车为机动工具快速支援各个节点，车上配置两到三枝步枪，现场具体信息可以用大街上的公共电话亭和场所内设电话进行传递，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可以鸣枪请求附近力量支援，在这种天罗地网下，除非对方是个高阶魔法师，否则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贝恩哈特很在意这段话，代替玛格丽塔问到:“如果对方真的是个魔法师呢?”
“任务性质改变，现场人员拖到支援抵达后直接击毙即可，对方不可能防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18毫米铅弹。无论发生什么，我方人员的安全始终都是优先事项。”
得到全面回答的贝恩哈特表情很是满意，转头问到:“你认为怎么样?”
玛格丽塔看着文件下方写得密密麻麻的流程细节，歪着头回答到:“我亲爱的将军，我认为他已经可以从事参谋工作了，或者说，让他顶替恩格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哈哈，再等一段时间吧，实践才能出真知，卡尔继续。”
卡尔顿了顿，今天这一下午说的话比他上个星期加起来还要多。
玛格丽塔从外面倒了一杯茶递给卡尔。
“呃，舒服多了，谢谢上校。以上是第一阶段内容，一旦成果有效，在接下来的两个阶段中将会沿用此种行动模式应对绝大多数间谍活动，并且视情况进行适当改进。”
“那这个第二阶段，应该就是大扫除的时候了吧?”
“是的，将军，不过在这之前，第一阶段的尾声会提高老鼠们的警惕性，这也就要求第二阶段的行动人员要更加迅速果断，必要时需要近卫军团的帮助。”
“不用陆军?”
“您说过，现在帝国内部派系繁杂，陆军中绝对不会少了这些叛国者的通风报信，反而是人数较少的近卫军和皇帝卫队可靠性比较强，而且这两个单位都大量配备了新式内燃机汽车，比陆军的徒步步兵要快得多。”
“不错，孺子可教也。”
“呃……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来自炎国的古谚语，大体意思就是说一个人非常值得培养。”
卡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回头发现了玛格丽塔偷偷朝他竖起的大拇指。
“第二阶段会抓捕到相当数量的老鼠大军，以现在的牢房规模可能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这个不用担心，第8近卫步兵团在野外有一处老驻地，现在应该还没有拆掉木屋和围墙，可以运往那里集中关押审问，我一会打个电话让他们重新布置一下，1000人规模的够吗？”
“预计是800人，不算那些反对派的话。”
“可以。”
“第三阶段的最终目标是以第二阶段的审讯基础来进行的，即按照先前的供词和线索将整个霍尔夫堡的地下网络连根拔起，同时搜集反对派们和间谍私通的证据，必要时……必要时以保卫皇帝和维护帝国利益的名义，将反对的苗头彻底掐掉。”
“这……”玛格丽塔停下了正在记录的笔，有些意外的看着贝恩哈特。
“我想，如果最后一句真的去做的话，特务局可以另立门户了。卡尔，你的想法很危险。”
卡尔并没有在意贝恩哈特的话，看着窗户外的射进来的晶体光线一字一顿的回答到:
“我……只是想让这些间接杀死恩格的人给他陪葬罢了。”
但现在以一名军校学员的身份来参与政治争端，未免为时过早，但作为帝国军队的一员，有必要为皇帝分忧解难。
“我可以对你提供有限的帮助，但给与你职权这事还需要从长计议——这绝非不可能，威尔特二世和先皇一样，喜欢和下面人沟通，等你搞出了一番业绩，我想他会考虑的。”
卡尔原本以为贝恩哈特的意思是让自己乖乖回到学院完成学业，不允许自己卷入这件袭击事件带来的影响中。
“谢谢您！”
“不过你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这是前提条件。对间谍网络的破坏行动可以失败无数次，但你作为主持者，应该要树立保护自身的理念，尽情发挥你的指挥专长才能保持整场行动的效率。”
“是！”
“说说你的灭鼠计划吧。”
贝恩哈特带上了单片眼镜看着桌面文件，恍惚中真的给了卡尔一种熟悉的感觉。
像极了恩格在办公室里整理的模样。
卡尔赶快调整了好情绪，深呼了一口气，回答到：“是！上将，我将本次计划命名为‘陪葬’，最终目标是瓦解并彻底摧毁霍尔夫堡市内部和周边的庞大间谍网络，无论其隶属于哪一方，归根结底都是帝国安全的严重威胁。”
贝恩哈特听到“陪葬”一词时，正在批阅文件的笔稍稍停了一下，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后转瞬即逝。
他抬头问道：“万一引起外交纷争呢？”
“我想，向其他国家派遣间谍这种事情应该上不得台面，魔法教廷虽然没有明令禁止，但各国领导层都是心知肚明，苦心经营的地下交通系统被捣毁只能说明其能力不足。”
“嗯，考虑得挺周全，但你要注意一个细节，在这些间谍的背后除了各国政府以外，有可能还存在着某些帝国势力支持着他们。”
“帝国势力？”
“我要在这个基础再给你加上额外的目标，如果你不能答应的话，我不会批准行动许可。”
“这和叛国没什么区别，无论我答不答应，最后的任务应该都是除掉他们然后连根拔起吧？”
“不，我需要你收集证据。”
“这些证据是用来……”
“为皇帝造势。”
卡尔僵住了，震惊程度不亚于让他亲眼看到海德里希变成一个小精灵。
“这么说，皇帝陛下的身边有对立者？”
“你该早一点察觉到的，既然进入了他的总参谋部，阵营对抗不可避免，这不单单是为了威尔特二世，更是为了帝国整体利益。”
“那么这些势力……没猜错的话，应该大部分是那些想让皇帝下台的人吧?”
“这就比较复杂了，想让皇帝下台的、篡夺皇位的、崇尚所谓联邦制共和制的，都只是冰山一角，对我们来说，政治是很沉重却又不得不去触碰的赌注。现在想想，先皇是有远见不假，但设立首相和宪政议会这事极大削弱了皇室权力，为间谍活动和反对派的滋生创造了一个更加舒适的温床。”
卡尔想起斯威共和国刚成立的时候就把前王室成员几乎屠了个遍，与之关联的“保皇派”成员也基本难逃一死，其中就包括大量的禁卫军官。
如果威尔特二世被推翻了，别说是和平演变，就是魔法教廷也不会放过他和总参谋部这帮异端支持者的。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被压到断头台上处刑，卡尔就觉得脖子处有凉风吹过。
而且，这种政治争端中应该有不少来自法尔尤斯的手笔。
“唔……明白了。”
贝恩哈特放下眼镜看了看他，喝了口茶说到:“其实，你可以不用参与进来，行动一旦开始就意味着你死我活，断头台、暗杀、绑架都有可能会在某一天发生在你身上，恩格辛苦……”
“您是在劝我退出吗?”
“你是恩格留给帝国的一笔价值连城的军事宝藏，就算是不用进总参谋部，随意在某支部队服役，日后都会有光明的前途来为祖国发光发热，即使这个国家已经不再有皇帝。”
“可这样报不了仇，也拯救不了现在的困境！”
“报仇是一方面，个人也是一方面，在你的计划开始之前，我都可以让人事科把你的信息从总参谋部里抹去，免得日后被清算。我给你五分钟考虑时间，五分钟后我还有下一场会议……”
原本不是很放得开的卡尔一听到贝恩哈特这番话后立刻就给出了回答:“不用五分钟，您的额外要求我都清楚了，接下来，我将在五分钟内将行动流程向您阐述一遍。”
贝恩哈特闻言哈哈大笑，随即按下了桌面上的电铃。
玛格丽塔将门打开走了进来，拿出一份文件夹坐在沙发上看着卡尔。
“玛格丽塔中……上校，您这是。”
贝恩哈特起身走了过来，站在卡尔身边为其解答道:“玛格丽塔是恩格的副手，特务局的特务次长。恩格的伪装身份是学院教员，而她的伪装身份则是助理，消息比我都灵通，特务局的很多事项都是她着手安排的。”
“原来如此，我以为情报已经泄露出去了。”
“你可以直接向她交代行动细节，玛格丽塔也方便利用她的专业性及时补漏和优化突兀点，开始吧。”
“是！”
玛格丽塔笑了笑，从领口抽出一支笔来打开了文件夹。
“计划开始第一阶段以前期工作为主，目标是全方位提升、改善反间谍能力并进行试点检验。”
玛格丽塔边写边问:“提高反间谍能力是指?”
“设立专业训练课程，课程具体分为‘行动组’和‘审讯组’两个模块。每一名人员都要求配备足以当场击毙间谍的轻型武装，以防再次出现今天这种情况。”
“今天这种情况?你是说，恩格缺少了武器导致袭击成功?”
“是的，我在路过院门时注意到领班少尉的手枪不见了，再结合恩格和我分开后的时间节点来看，只能是这样。对此我建议，‘行动组’的人员除了每人都要配发一支‘P41’击针式手枪外，还要多加一部抓捕用的手铐。”
“有一定的道理，其实加强人员武装配置一直都是恩格的主张，但还没来得及实施就出了意外。”
“除此之外，‘行动组’人员还应注重学习囊括化妆、伪装、格斗、射击、基础心理学、意志强化训练在内的素质提升课程。能够做到轻易找出间谍、不轻易被间谍察觉、体术压制间谍、对精神系魔法具备一定免疫力这四项指标即可。”
“我算一下……哦，伊甸主啊，光是这一项的成本就远超特务局过去八年经费的总和。”
贝恩哈特皱着眉对玛格丽塔大手一挥道:“无妨，人员素质和配备武装这一项极其重要，少了这一步的话，接下来的很多工作应该都进行不下去。经费我来想办法，你们只管进行。”
没钱就代表没枪没人，只能靠着长官带头拿着木棍去做对方新型魔法的靶子。
有了这话，卡尔打消了之前可能会被经济问题击退的顾虑。
“接下来是‘审讯组’，这个项目比较特别，涉及到大量的心理学和医学专业知识，为此必须要严格筛选相关人员。不同于传统的审问方法，‘审讯组’人员要将伦理道德全部抛之脑后，以摧毁间谍的心理防线为主，暴力伤害为辅。”
“具体要怎么审呢?可否详细一些?”
“我听恩格说过，以往的间谍大部分是被催眠或者洗脑的帝国少年和青年，常常是一抓一关就不管了。我在读一本有关伊克特军医的传记时多次提到过，他们普遍认为被施加精神系魔法的人在极度恐惧之下会短暂恢复记忆，虽然只是一本传记，但我想对于这些意志力不强的人，‘审讯组’可以使用伊克特人的暴力审问方法，比如将人绑在椅子上，面部盖上一张白布，然后不断的往上淋水，让间谍感受窒息的绝望而又不会立刻致死，此刑被称为水刑。”
“听起来很可怕啊，和伊克特人对比起来，以前的特务局简直就是天使聚集地。”
“当然这对其他国家意志力不强的间谍同样有效，审讯人员还可以通过要挟家属、车轮战、糖衣炮弹等手段来增加效果。”
“这是否过于有违教廷人道主义法了?”
“上校，据我所知，教廷人道主义法只适用于平民、罪犯和俘虏身上，并没有说间谍会受保护，而且法尔尤斯人在上一次战争中屠杀了不少我国平民，教廷并没有对他们追责，甚至连一句谴责都没有。面对这样的一群畜生和助纣为虐的教廷，我们没有必要向他们表现出仁慈的一面。”
“唉，我不反驳了，我不是恩格，没那么多嘴皮子能耍。”玛格丽塔看了眼贝恩哈特，后者也投过来了无奈的眼神。
“之后就是试点检验。在总参谋部直接提供情报支持下，将‘行动组’人员广泛散布在霍尔夫堡的各个要道上、下水道出口前、关键设施中伪装成平民，在此基础上按照行政区域划分增设流动支援组，尤其是超过10平方公里的区域，以汽车为机动工具快速支援各个节点，车上配置两到三枝步枪，现场具体信息可以用大街上的公共电话亭和场所内设电话进行传递，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可以鸣枪请求附近力量支援，在这种天罗地网下，除非对方是个高阶魔法师，否则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贝恩哈特很在意这段话，代替玛格丽塔问到:“如果对方真的是个魔法师呢?”
“任务性质改变，现场人员拖到支援抵达后直接击毙即可，对方不可能防得住来自四面八方的18毫米铅弹。无论发生什么，我方人员的安全始终都是优先事项。”
得到全面回答的贝恩哈特表情很是满意，转头问到:“你认为怎么样?”
玛格丽塔看着文件下方写得密密麻麻的流程细节，歪着头回答到:“我亲爱的将军，我认为他已经可以从事参谋工作了，或者说，让他顶替恩格的位置也不是不行。”
“哈哈，再等一段时间吧，实践才能出真知，卡尔继续。”
卡尔顿了顿，今天这一下午说的话比他上个星期加起来还要多。
玛格丽塔从外面倒了一杯茶递给卡尔。
“呃，舒服多了，谢谢上校。以上是第一阶段内容，一旦成果有效，在接下来的两个阶段中将会沿用此种行动模式应对绝大多数间谍活动，并且视情况进行适当改进。”
“那这个第二阶段，应该就是大扫除的时候了吧?”
“是的，将军，不过在这之前，第一阶段的尾声会提高老鼠们的警惕性，这也就要求第二阶段的行动人员要更加迅速果断，必要时需要近卫军团的帮助。”
“不用陆军?”
“您说过，现在帝国内部派系繁杂，陆军中绝对不会少了这些叛国者的通风报信，反而是人数较少的近卫军和皇帝卫队可靠性比较强，而且这两个单位都大量配备了新式内燃机汽车，比陆军的徒步步兵要快得多。”
“不错，孺子可教也。”
“呃……请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来自炎国的古谚语，大体意思就是说一个人非常值得培养。”
卡尔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回头发现了玛格丽塔偷偷朝他竖起的大拇指。
“第二阶段会抓捕到相当数量的老鼠大军，以现在的牢房规模可能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
“这个不用担心，第8近卫步兵团在野外有一处老驻地，现在应该还没有拆掉木屋和围墙，可以运往那里集中关押审问，我一会打个电话让他们重新布置一下，1000人规模的够吗？”
“预计是800人，不算那些反对派的话。”
“可以。”
“第三阶段的最终目标是以第二阶段的审讯基础来进行的，即按照先前的供词和线索将整个霍尔夫堡的地下网络连根拔起，同时搜集反对派们和间谍私通的证据，必要时……必要时以保卫皇帝和维护帝国利益的名义，将反对的苗头彻底掐掉。”
“这……”玛格丽塔停下了正在记录的笔，有些意外的看着贝恩哈特。
“我想，如果最后一句真的去做的话，特务局可以另立门户了。卡尔，你的想法很危险。”
卡尔并没有在意贝恩哈特的话，看着窗户外的射进来的晶体光线一字一顿的回答到:
“我……只是想让这些间接杀死恩格的人给他陪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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