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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抢救一下吧

    水渔的卧室里充斥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水渔侧卧在床上,面容枯槁,开裂的嘴唇毫无血色,紧闭着深陷的两眼,鼻翼的轻微张动显示病人还在残喘。

    水船六九进来时才听水渔一说明白,老人一个多月前偶感风寒病倒了,然后卧床不起,好不容易药石调理眼见要好一些了,却背上又生出褥疮,几日间疮口越发越大,越发越多,这一下就雪上加霜了,又是高烧不退,又是水米难咽,这熬过年关已经是很不易了,连水椿请来县城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了,看一眼就只说了一句,也是高寿了,就坚辞诊费而去,无奈家里都已在准备后事了,老爷子却是顽强得很,就是没咽下这口气……

    听到这等情况,水船六九本来是过来探一下水渔家对师傅那些事的态度的,这下确是无法开口了,说了一些客气的话就辞了出来,自然先去回复牛七水船家的决断。

    牛七听完水船的决断后,简直是欣喜如狂,这第一步实在是太重要了,完全顺利得难以想象。

    当听闻水渔病情以后,牛七想:什么顽强,咽不下一口气,那是之前体质就好,五脏六腑也还没有灯枯油尽,只是病得有体虚体弱,头疼头晕恶心什么什么的了,然后精神不好,胃口不好,气色不好,什么都不好了而已……这古时啊,也怪不得,就这个医疗水平,缺医少药的,恐怕愁死一部分,吓死一部分,还要饿死一部分,真正病入膏肓没法治的恐怕也只是一部分……可惜,但牛七不是医生,他现在心情好,琢磨着,是不是去看一看,怎么的也应该尽个人事。

    “我勒个去!这不病死也得活活憋死,熏死,饿死……!”

    牛七也只一眼,都不敢开口说话,说了个也许自己有办法的由头,屏着少呼吸,马上就出来了。

    水渔老大听说牛七有办法,跟出来后却又听牛七说,需要跟他们家兄弟们有言在先!他马上吩咐下人们赶紧去把四兄弟都叫来。牛七则要跟自己一起过来了水船六九去找尘,要尘把自己床头的那个匣子,还把前几日练出来的火精(酒精,尘问是什么,牛七指着点出来的蓝色火焰随口一个恶作剧:火精)拿过来。水船六九匆忙去找尘不提。

    水渔家四兄弟一下全部到齐,毕竟还在春节内,加上老爷子随时可能咽气,所以兄弟们倒都在府内。

    “我牛家祖传有神药和独特医治方式,或可救老爷子一命,但声明我不是郎中,只能一试,如果不行,则需万请各位理解原谅……”

    牛七环看水渔家众人一眼,再次严正声明:

    “我只能一试!”

    开玩笑,自己可不是医生,帮忙可以,担责任那绝对不干,反正死马当活马医而已!

    这个时候,当然水渔家众兄弟不会有什么赘言了,病急还乱投医,何况这牛先生事展示过家学渊源的!齐声同意:

    “先生尽管施为,不管如何,我水渔家都感激不尽!”

    牛七不再犹豫,要过纸笔,谢绝别人,单寻一房,迅速按云南白药的配方开好方子,什么熟地黄,三七,黄柏,甘草,薄荷,樟脑……不一会儿尘也抱着一个木匣子,水船六九则抱着两个酒坛子匆匆赶来。叫过尘却是把纸条单给她,并吩咐买完后方子要拿回,不给任何人知道。

    白药的方子以后还有大用,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

    再吩咐水渔家派人跟尘去买药,另外吩咐还要买一些,金银花,菊花,连翘,蒲公英,硫磺……对!还得有人参。

    牛七先吩咐拿来两个金属盆子,倒入一些酒精,靠近床铺,点火。开窗冷啊,不升温怎么敢开门窗,通风通气才有利于病情。

    为什么非要用酒精,不是牛七舍得,他是真怕一把炭火烟气直接把老水渔给呛死。

    旁人看着可不知道这是什么,只闻到有浓烈刺激的酒味,却当是什么神药,尤其那蓝色的火焰,看起来就象不同凡响。

    可把尘心疼的,一家子折腾好几天,费了多少东西啊,才得了这么两坛火精,这直接当柴烧了,眼泪都快下来了……

    温度起来后,开窗开门。

    打开木匣子……这是牛七来这个世界的家当啊,一个钱包,一瓶大瓶装的风油精,也不过15ml,一把瑞士多功能军刀……

    牛七拿出风油精……用一点少一点啊!涂抹老水渔的太阳穴,仁中,肚脐……管他了,反正也不懂,多涂也不害人,让他感觉先舒服一点吧,哪怕能开个胃吃得下一点东西,挺得住,伤风感冒可以治,那个褥疮就是皮肤压迫感染溃烂的玩意儿,更能对付……思路就是这么个思路了。

    药买来了,白药还得尘亲自磨,牛七亲自调出来,其他的该熬教人去熬就是,无非是准备洗的消毒水吧!

    几番风油精下去,牛七问水渔,感觉舒服些没有,别说,这个世界的人身体还都是一张白纸,可没有什么抗药性,风油精这东西可是神奇得很,只要神清心定一些后,牛七不信他不能吃点东西,果然,老水渔表示他有胃口来,好,有粥就行,再上参汤!

    房子味去尽了,门窗都开着,可以点木炭火了,可不能光烧酒精,贵着呢!

    两三个时辰过去了,又是风油精,又是粥,又是参汤,几轮下来,老水渔还真就能坐得起来了,再也不是一起身就天昏地转,胃肠翻江倒海了,卧室里已是暖烘烘的,老水渔额角都已经能看到一点毛毛汗了。牛七觉得,该洗洗后清创了。

    吩咐下去,早已熬好的金樱花,菊花,蒲公英,硫磺什么什么的消毒洗澡水,牛七管不了那么多,印象中只要能消毒清瘟的都上吧,反正不喝,就是清洗消毒,洗干净了才放心,开玩笑,一个多月不下床,不洗澡,得脏成什么样,活该你得褥疮!

    床单被褥文章,全部换,牛七没忘含几口酒精往床上,空间中喷雾,粮食酒精……味道还可以,有点辣!

    两个小丫头帮他老水渔使劲擦洗身子,牛七说了,能擦多红擦多红,只要别碰疮口,牛七看着那真是三轮水下来都是污的,这都不病谁得病,病死活该!倒是两个水灵灵的小丫头帮那老家搓澡……万恶的旧社会啊,牛七想到自家貌似本来也可以有的……没享受过,不由看了看屋外的尘,怎么尘也在看自己啊?不会她促景生情就在那琢磨着给自己也搓吧?

    “不要!想倒是想,刘大妖精知道了不得打死我!”牛七不由打了一个冷战!

    老水渔是真出了一身汗了,越发觉得轻松了好多,尤其是头,不再疼也不在晕了,反而是背上的疮偶尔一下刺痛刺激得脑子更清醒,就是有点烦躁,更加想吃东西。

    背上的疮有两处,屁股上还有一处,有些脓血和腐肉必须清掉啊,牛七可没做过手术,没办法了,就当是当年读书时小心翼翼做实验了。瑞士军刀,酒精火焰烧过,告诉过老家伙会疼的,老小子还真硬气,不知道是真不疼还是他忍着的,又是割又是剪,直到把肉眼可见的腐肉化脓的地方都清掉,老小子都没哼一声。

    “还好,但凡他叫一声,我就不敢割了!”牛七庆幸。

    酒精再擦洗消毒,撒上自己调制的白药粉。唉!就用纱布盖上吧,别包了,得勤擦洗才好,牛七琢磨着。最后吩咐,调一些白药内服。

    一番操作下来,牛七都已经大汗淋漓,得赶紧回家洗澡,可别把自己给弄感冒了,吩咐完一些必要的事以后,牛七跟尘就回家了。牛七家天天得洗澡,热水总会有,果然泡澡的时候尘要过来搓背,把牛七吓了一跳,拒绝了,决不容许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