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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大功告成

    晚上的时候,牛七又过去帮水渔换药,尘也非要跟着去,牛七觉得这娘们就是心疼她那两坛火精,想去看看还剩多少,要拿回来,没看到拿着风油精对着光线看了半天在那叨:

    “都到瓶肩膀那了,开始都是满的……”

    水渔晚上果然精神好了很多,居然已经在那有说有笑了,牛七过去他就告诉牛七,说晚上喝了两碗肉糜粥,问可以吃鸡腿不?牛七懒得理他,却更加确定,这老小子压根就没山穷水尽,纯属于感染发炎,发烧烧迷糊了,加上气闷恶心,风寒郁结,头昏脑胀,不吃不喝又不动,躺在一臭狗窝里等死,才会成那个样子。

    给他再用酒精洗完一次疮口,教他们以后自己清洗的方式,白药撒敷和内服的量,再嘱咐一句,需明天再叫个郎中给瞧瞧,后面自己可不打算再来了,就准备离开。尘却是笑容可掬地要水渔二寻了一个瓷瓶,给倒了半瓶酒精,并吩咐要盖紧阴凉处存放,远离烟火之类,然后把还剩大半坛的酒精,众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就抱了回来。

    “这尘是越来越标致了,也越来越贴主子了,但这也太不记前主子的恩情了!”水渔一等牛七离开后悻悻地说。

    听完这话,水渔二跟水椿都红着脸装作没听见,水椿心里却是在想:

    “老父这一场病,这前后多少神药啊,就知道一个泡搓的方子,但究竟是治疮的,还是治风寒的,或者就是起死回生的,却毫无头绪,这瓷瓶里的药水,好重的酒味,却清澈如清泉……可惜了,那个贱人居然拿走了,这一瓶看来只够老父使用……是不是该好好跟这牛七谈一谈了。”

    两天后,水渔已能出屋行走,看似已经痊愈一般,实际还是有些虚脱,听牛七嘱咐,另请了郎中给开了一些汤药调理,只是背臀上的疮已慢慢结痂,却是痒得要命。但这一回起死回生已确凿。

    另一边水船一知道这些消息后第一时间找父亲水船埋怨:

    “父亲,六九这兔崽子这是多大的私心了,他那师傅这么多好东西,我不信他就不知道,可从来没听过他提过一言半句,上次是想让家族来帮他师傅当风险,当马前卒,这次如果不是四叔爷这一病,家里还不知道他跟他师傅藏着这么多好东西呢!别说他不知道哈,那四叔爷等死的人了,六九他去请的他先生,他是怎么知道牛先生有这能耐的呢,父亲啊,老六这娃,不简单呐!”

    “你到底想说什么?”

    “父亲,您别说我有怨言,上次县府赏赐,您就不能让他上,那可是家里几千石粮几千两银子拿钱砸的,也行,侄儿要前途我做大伯的该支持,但养个狼崽子可就寒心了!咱们是水船家,可我还记得我也叫过水舜三一,我们水船家单列这么久了还为水舜家出力呢,老六家这兔崽子还没独立呢,就自顾往自己家藏东西了……”

    “够了!”

    “……父亲,您不想听,我也不多说,但以后六九他别想再从我这拿走一分钱,他也当官了,有俸银了,六房的田亩资财我全部收回!不然我大房三房四房不服!”

    “老大啊,我只想告诉你,别再盯着六九那一亩三分地,六九不是你能对付的,别给自己种祸,六十多的老父亲只能给你忠告了,告诉老四,外面的路更宽。要你们的母亲告诉木事家,木事家当年只是个行商人家,有今天可以了,不要想得太多,想得太多不是他们能承受得起的。”

    水船说完,转身离去,水船一一脸不在乎,只哼了一声,甩手离去。

    正厅外右侧的月门那,水船二面无表情,看完了刚刚的一切,只叹了口气,就转身返回自己书房,打发一个小厮去叫自己儿子,不一会儿,水船二一,二二,二三都进了书房,几刻钟后又都匆匆离去。

    “水船家二房,五房,六房最近动作有点大啊,这才初几啊,就都开始干活了,好象他们几家把土地田亩都在连起来,听水船二三说,他们准备把水渠水塘田地都集中来蓄水供水,统一耕种,说可以再省一些人手出来,二房五房那边这几天都在找我们水渔家,想再派一些人手到各个工坊来学徒,帮忙……”

    管着水渔家细务的水渔二对他大哥和已经一天比一天好了的父亲述说这几天水船家的事。

    “给牛先生的酬谢怎么样?”

    水渔没回答老二的问题,先问大儿子。

    “因为牛先生不愿说诊费的事,我问了一些郎中药房,他们说……那火精无价,还有那最关键时用的那个绿瓶神药,恐怕更珍贵,药房那天买药倒不是特别贵,总共花了不到八两银,可惜方子那尘收走了,当时药房并没上心,却是事后就忘了大半,药房说似是消渴解毒之类的配方,很神奇……”

    水渔一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

    “我思量如此神药,尤其是动用神方和这大恩德,当重谢,亲自送了500两银过去,心中忐忑,还不知会不会辱没了恩情,牛先生却是推辞,至今未收分文。”

    “可是牛师别有所图……”水椿插话。

    “如此家学渊源之人,能看得上我水渔家哪点东西呢?”

    水渔二迅速就打断了水椿的话,水椿看了一眼二哥,却是回头就寻见了站在身后正跟几个同辈交头接耳嬉笑作呷的水椿二。

    “你个化生仔,跪下!家里费尽心思给你安排名师,你天天跟着是屁都没接到半个,就知道呷玩,气死我啦,跪下!”

    水船一水船二多少也有些怒其不争的恼怒,但毕竟不是自己儿子,这水椿二在子侄辈里确实算聪颖过人的,长得也端正有型,确实家里都希望重点培养一下,所以才让他去跟了牛七,却没想是好了他寻到离开长辈眼鼻范围的机会了,什么贱坯丫头,外面年轻村妇婆子,苟且得一塌糊涂,两个伯伯也乐得水椿管教,都不想出言劝阻。倒是水渔脸色不悦,不耐烦地挥手:

    “跪这干嘛呢,碍眼,滚下去!”

    待水椿二脚上抹油,后面又马上跟走几个,水渔边无奈摇头边说:

    “该好好谈谈了,三呐,你跑一趟,邀请牛先生明晚过来赴宴,老二,水船家那几房的动作不要去管,那些过来想入工坊的……暂时不要答应什么,咱家要再看看。”

    “父亲,该如何谈?”本已要退下,水椿踯躅后还是再问。

    水渔看了这个已是典农的儿子,也算是出息了,缓缓对他说:

    “过去相请,不要说其他,只说老夫答谢救命之恩即可!……明日,牛先生所请!只要不离谱,我水渔家就成人之美吧,但为父觉得,也许还有其他重点……牛先生不是凡人,不要让人家来求我们,我们主动示示好,尽尽力,也许没坏处!”

    水渔想了想,再吩咐水椿:

    “去准备个软轿吧,去看看你那五叔吧,听说你五叔可能是没多少日子了……舜啊,你有几个好儿子啊,但孙子……好象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