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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万事俱备

    水舜其实只比水渔小几个月而已,两人不是同一个娘亲,却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几乎同时造册从原家族脱离,在一同来此地安家立业的水号家十兄弟中,他两关系不同别人,现在十兄弟也只有他两还在了,刚来时,两人都还年轻,两家合力也没几个人手,他两兄弟抱团取暖,一直是两家当一家地团结。一个甲子过去了,水舜家已比水渔家兴旺,但水渔却一直比水舜身体好。

    “舜啊!躺好躺好,知道你行动不了,哥哥来看看你!”

    比之前水渔卧室环境好不了多少的卧室里,水舜已经快灯枯油尽,但看到水渔前来他还是做了一些妄图起身的表情形态,但明显不切实际了。

    “哥哥也是刚刚才从阎王爷跟前转了一圈回来,全是多亏了一位贵人相助的,已经叫我老三去请那贵人了,让他给你也瞧瞧……”

    “老……老渔……不……不……不必…………”

    水渔贴着耳朵聆听也只听到这几个字,却是骷髅一样的手拽了水渔的衣袖,水渔低头一看,却是手里有一碟布帛,似乎写满了一些字迹,水舜示意要给自己,并示意不要声张……

    水渔看了一下身后,并没有人注意,陪同的水舜一站在一旁却是眼睛看着屋外,就接过布帛迅速放进口袋。嘴上却说:

    “年前秋天时,咱两老兄弟还一同河边钓鱼话长短,不想一个冬日下来,兄弟两个就都在鬼门关前溜达,老兄弟,别急,那贵人片刻就会过来……你且安心蛤!”

    说完水渔也不再多说话,心里还是非常悲伤的,毕竟近八十年的兄弟情……本来水渔从近来水船家的一些事情中发现了一些不一样的端疑,趁着来探病的机会想两兄弟唠唠一些看法,该提醒的要提醒,该商议的还是要商议,两老兄弟能走到今天都家族兴旺那是互相帮促的结果,当年的十兄弟……唉!可是只有四家还在了,没想到,这老五已到了这般田地,只是那布帛写的是什么呢?

    这时,水椿也已引牛七前来,牛七本来不想来,毕竟自己压根就不懂什么医术,但想到既已如此,样子也去装一装吧,不行到时就说不行就是,也不至于落了厚此薄彼的言语。至此一看,果然不是自己能再现神奇的了,道了一些委婉的话,就辞了出来。

    回家路上却是满心高兴,因为水渔刚刚已经告知,除了明晚将宴请自己外,还表明水渔家不计较牛师将要如何操作,无论牛七要做什么,以后能做出什么,水渔家都不会干涉或要求分润利益。

    但牛七还是告诉了水椿水船家的意思,这个瞒不了,水渔当即表态,水渔本可更优越,但水船水渔相连,却不能引起水船家误会,所以就按一样的条件就是,有关工坊的细务,水渔家这边赋予牛七自主处理的权力,不必事事再相问。

    终于超预期实现借鸡生蛋的全部前期谋划了,想到马上就可以实施自己实业兴家的计划,牛七心情可歌可泣,这些日子,自己都在努力地思考,设计,绘制各种图纸,家里的各种图纸,计划书都已堆满了自己专门开辟出来的书房。借泥这段时间积极活动邀请过来的工匠师傅来往来访的机会,各种技术交流,探讨,指导会已经开过好几次,尘也是已经连炼带收,已经聚了几百斤的各种油脂,这婆娘真的擅于精打细算,从她手上出来的东西,成本就比她当年的身价成本还低N倍。而水船六九更是利用职权上的便利,或已收集,或已订购,或已约好,准备好了牛七开出的各种各样的材料,可以说,都准备好了,单等一声令下就可以开干了。

    水船六九刚处理完手头一些乡府的工事,水船五一就找了来。水船五一是五伯的大儿子,其实年纪也跟水船六九差不多,也跟水船六九一样,是房内嫡子,虽然五房只有兄弟三人,却都是嫡子,不象六房,曾经有兄弟九人,嫡子却只有六九一人,只怪爷爷奶奶对嫡子老六过于宠爱,在六叔二十二岁正式娶妻前,就给水船六九他爸安排了两个通房丫头,还先娶了一妾,说是早点开支散叶,所以水船六九他爸十六岁就做爸爸了,他前面虽然有十几个哥哥姐姐,倒是年纪差距却其实是不多,第一怪他爸真能生,第二小妈数量优势明显。只是可惜,父亲战死后,被人几乎一锅端了,水船六九对七年前的那场大伙耿耿于怀,自己父亲官至八品后,就已经有了独立府邸,如果不是那个夏日的深夜自己中暑,母亲连夜带自己去找郎中未归,恐怕自己也在劫难逃,可重回府邸两年后,母亲一样未逃过劫难,居然是误食了自己采的有毒蘑菇,虽然自己年轻体壮得以救活,但那种蘑菇母亲经常带自己采摘,不可能有问题,水船六九隐约明白是谁下了毒手,但苦于没有证据,且爷爷归乡后有极力压制家里灾祸外传的意思,理由是怕影响三个伯伯在军中的前景,水船六九前些年从家族搬了出来,自己搭小竹楼单住,一直在暗中查证当年之灾,也默默积蓄自己的力量。

    水船五一来告知自己说已经按二伯的吩咐,把二房,五房六房的土地整合完毕,也串联了一些大房三房四房的,但后来多数没有同意,只有少数几户,因为位置夹在中间,不得不同意参与了进来,这样家族划归六房的土地就几乎全部并入了五房和二房。另外原来帮六房耕种的下人佃户,水船二一主导安排进磨坊,工坊做事,只是在水渔家那边出了一点障碍,还没得到明确的同意。

    水船二一前段已经有来告知过六九,言明是自己父亲安排的,水船六九觉得这个二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总觉得在一些事情上对五伯和自己都有招抚,却总是借力施为,只是时间和理由永远让人找不出毛病,比方上次决定由谁接替乡吏,虽然后面县大人宣布是自己,但不可能事先没有商榷,水船六九后来知道,大伯推选的是三叔的儿子,爷爷推选自己,而二伯却说的是,此实乃牛先生之功,怕事后牛先生追究,如冒领功绩可是大罪,所以应得牛先生明确应承以绝后患,结果牛师明确指定是自己。所以三个家族长者,等同于两票推选了自己。而这次突然安排这些动作,虽说是提前为春耕早作准备,但也提前得太早了,明显大房三房四房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整合完毕了,顺带还捎带融进了不少大房三房四房的土地。水船六九听了水船二一的意思后,几乎没做什么考虑,二房五房六房间土地整在一块呢,小田变大田,大田再连着统一的沟渠,水塘,这是怎么都不好再拆开了的,有二五两房的兄弟们在统一操持,还真是以后不用自己去操心耕作的事了,正好自己公事繁忙,加上需要跟随牛师学习,这正好就脱身了。

    五一这次过来,却是来找六九,告诉他大伯已要求二伯收回六房田地地契,自己父亲来信说要六九说地契在嫡亲长辈五伯那即可,其他告诫六九,多在官衙,少回自家,尽量推辞回家召唤。

    水船六九听到这些,知道这里又肯定少不了那位二伯的运作,五伯决没有如此心术。不由更加对二伯另眼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