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两句成知己
“臭道士，昨日坏了我们的好事，今日你休想安然无恙！”
眼前，是数十个摩拳擦掌的打手，眼神凶恶。
杨道存桃木剑负在身后，面色从容，并没有被这个塞满了一条巷子的阵势吓到。
“你们聚义庄仗着人多势众，欺凌一个手无寸铁身无武艺的平民百姓，已是有违天理，对此等行径，我断然不能坐视不管。”
“那个家伙本就欠着我们的钱赖着不还，难道我们要回自己的钱还伤天害理了？”
为首一个鼻青脸肿的大汉怒骂，显然他昨日已经被揍过了。
杨道存摇了摇头。
“我昨日已经了解了连先生的过往，他遭逢大难，一家人命途悲苦，仍是不屈活着，而始作俑者逍遥法外，猖狂至极，之后更是被你们这帮欺软怕硬的恶人蚕食欺压。莫与我说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因为某些个罪不可恕之辈的丑恶行径，就毁了一个本在光明路上的良善之家，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直不起脊梁，更是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世道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杨道存，也不允许世道变成这样！”
字字铿锵，天地间似有正气凛然，杨道存身后桃木剑微微摇晃。
聚义庄的打手们被震住了半晌，随后为首大汉咬牙切齿道：“装什么犊子，给我上，让他知道这世道应该是什么样的！”
说完，打手们一拥而上，这次那个被揍过的大汉却是没有冲在第一个。
“啪！”
果然，冲在第一个的打手，脸上迎来了一个简单的巴掌，简单得甚至可以说随意，似乎也慢得离奇，但不知为何，无法躲避！
接住巴掌的打手身子瞬间止住冲势，就这么被按着以头为中心翻转一圈，摔在地上。
身后打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觉得这也被打得太草率了吧，这么慢的巴掌都没躲过。
随后他就后悔了。因为同样有另一只巴掌不知怎么慢悠悠地伸到他脸颊上。
“啪！”
随着这个巴掌极为随意地向侧面拨去，打手只感到一股如同溺水般的不可抗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同样以头为中心，侧向翻转一圈，摔在地上。
看到两个人竟一模一样地倒在地上，众多大手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只可惜为时已晚。
因为杨道存已经不是在原地给巴掌了，而是迈步向前，这时他的双手又快得不可思议，并且似有无穷魔力，避无可避，击无可击，挡无可挡。
打手们在攻击时只感觉似有一股极为绵软之力，不仅让自己像是打在空处，有力无处使，更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带过去，随后便是一股与先前绵软截然不同的沛然巨力，于推搡之处爆发，能将人给扔出几米远。
他就这么在一拉一扯，一推一送之间，轻松写意地化解了所有打手的攻击，可以说打手们根本就没碰到他，反而甚至窝囊之处，会有人前冲而来却遭遇同伴被杨道存送过来的迎头痛击。
他们就像是进了一个漩涡之中，毫无道理可讲。
就这么持续了片刻后，小巷里的打手们从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变成地上的横七竖八，鼻青脸肿。
而那个领头的打手，更是肿得不成样子，已然看不出人形。也不知是挨了几次自己人的拳头还是杨道存的拳头。
他心中满是后悔，看杨道存昨日打十几个人毫不费力，就应该想到他今日打几十个他们这帮乌合之众，不过是多费些力气罢了。
这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打完，杨道存负手而立，呼吸绵长，面色红润。以他为中心的三尺之内，如同净土，就连地上的灰尘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此时仿佛仍有微风缭绕。
而净土之外，便是哼哼唧唧的打手们。
杨道存就这么踏着打手们迈步前进，就像随手打扫了一些灰尘般。
“啪——啪——”
突然，小巷里传来一阵鼓掌声。
杨道存和剩口气的打手们都循声望去，只见巷口处，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腰间悬着把剑。
其身后钻出两个小小的脑袋，其中一个脑袋上还戴着一顶小巧精致的斗笠。
李天心！
一眼认出白衣男子的身份，地上打手们瞬间都不哼哼唧唧了，赶紧装死。
这位剑仙门徒可是敢一个人碾得千金楼鸡飞狗跳的，万一一个不高兴给他们一人一剑咋办？
“这位朋友的拳法刚柔并济，阴阳相生，动静自如，虚实相依，实在是高妙！”
虽然见面先夸赞对方是江湖规矩，但李天心确实发自肺腑地佩服。
“本剑仙是天门山李天心，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听见是李天心，杨道存脸上露出笑意，竟是颇为高兴。
“在下是玄当山大弟子，杨道存。”
“！”
地上打手们直接窒息了，欲哭无泪。
你早说你是玄当山大弟子嘛，早说就没那么多事了嘛。怪不得那么能打，玄当山弟子能不能打嘛，况且还是这一代的玄当山行走。
虽然玄当山如今有些没落，弟子稀少，但是每一代行走，可都是惊艳江湖的人物。
臂如上一代行走便是如今玄当山掌门的三师弟宋行之，一个用桃木剑狠狠地整顿了江湖“魔气”的狠人，据闻当时江湖中每一个作恶多端之人看见宋行之时都会怕得屁股尿流，原形毕露。
他也被称之为扶摇之下的天下第二剑客，也叫剑道士。剑道之高，同样冠绝江湖。
他还曾与扶摇联袂行走江湖，两大剑客合璧，真正天下无敌。
那段时间，没有人能在这两人面前走出两剑——先来一人一剑，没倒就换一人一剑。
当时唯一一个挨了这两人两剑还活着的，是一个修出了罗汉金身却堕入魔道的和尚，被人叫做无禅魔僧，本是佛门最天才的一个弟子，艳压同代之人。
而在扶摇消失后，宋行之便也回了玄当山，再没出现过。
行走一词，自古传来，在齐朝两百年间用的最盛，用以特指世间高门大派的入世之人。
这个所谓的高门大派，尤其是指因为实力强大到足以占据江湖一隅，已然出世的门派。
譬如玄当山，譬如曾经齐名的另一处道教圣地紫霄山，譬如海纳百川的武学圣地无双城，譬如佛门的金刚寺，大小两个禅寺，亦譬如被老剑仙凭一己之力造就的圣地……天门山。
没错，这一条小巷子里，居然就同时出现了两位行走。
杨道存背上那把桃木剑极有可能就是上代行走宋行之行走江湖时的那把。
加上那位一直在洞明湖打坐的金刚寺和尚……廊州城何德何能啊！
没有理会装死的打手们，杨道存和李天心径直向对方走去。
“早听闻李兄大名，为鸣不平一人独战千金楼，古道热血，侠义心肠，实在令人钦佩。”
“听杨兄方才一番言语，亦是在为受苦之人鸣冤，真是听得本剑仙心中激荡，不能平静。若是世道不公，你我之人，绝不答应！”
“李兄所言极是！以李兄如此心性风采，果当无愧剑仙之名！”
“哈哈哈哈哈哈！杨兄同样无愧玄当山济世安民之风！”
眼见两人一见如故，不过两句话之间便已然引为知己，交心莫逆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是心中向往英雄好汉的小安也是无比高兴，特别是见证了杨道存那玄之又玄的拳法之后。
此时他正拉着红袖跟在李天心后面。
若是柿子在这，多半便是高兴至极地邀请两位同样年轻、同样惊才绝艳、同样正气任侠的行走齐聚一堂，把酒言欢了。
嗯，甚至可能结拜一场，以后两位谁要到哪里去人前显圣都要带上他。
“杨兄，本剑仙观你背着这桃木剑，想必剑术同样不俗吧。”
李天心指了指杨道存身后的桃木剑。
杨道存笑着摇了摇头。
“让李兄见笑了。我随掌门师父一同修行，多是以内功拳法为主。剑道天赋平平，跟三师叔学剑也只学了点皮毛，剑术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这把桃木剑，是三师叔给我来此廊州伏魔的。”
果然是宋行之当年的那把桃木剑！
打手们心惊肉跳。还好他们的实力不足以让杨道存拔剑，不然恐怕那桃木剑一出鞘，一道雷劫就让他们灰飞烟灭了。
“原来如此……等等，杨兄方才说，伏魔？”
“正是。”
杨道存点点头。
“前些时日掌门师父以重伤为代价，算出魔教即将死灰复燃，魔气应生之地就在廊州。由于师叔们都有事脱不开身，便由我走这一趟。自三师叔习剑有成以来，一直是他掌握此剑，只不过十年前他回山后便不再用了，说不能再让此剑蒙尘，便在我临行前托付我手。此剑经由祖师们历代传下，降妖除魔无数，若是真有魔道之人，此剑具有压胜之用，即使是我也能发挥不俗威力。不过，如今我应是找到了用这把剑更好的人选。”
杨道存将身后桃木剑解下，笑着就要交给李天心。
“若是魔教复生，以李兄之剑道，辅以这把对魔道有压胜之用的桃木剑，想必定能大放异彩，一举除魔！”
李天心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拒绝。
他哈哈笑道：“杨兄万万不可。且不说这把桃木剑是你们玄当山传山之物，如何能轻易借予外人。便是你愿意借予，本剑仙也不能收。”
他拍了拍腰间佩剑。
“本剑仙有自己的剑，虽然停云台一战已是断折，但是既然此行未结束，那这剑便还未到埋葬之时，本剑仙更不能轻易弃之，誓要和这把剑走完这一程。”
杨道存怔怔出神，轻轻一笑。
“原来如此，这便是李兄之剑道。”
他收回桃木剑，重新绑回背后。
“本想李兄若能持剑，想来这把桃木剑必然欢欣鼓舞，如获新生。但既然李兄有自己的坚持，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只能让此剑继续在我这明珠蒙尘了。”
“杨兄说笑了。你此时有何打算？”
“我昨日解救老连之后，受他之拖，在他今日出去办事之后，去往他家寻他千金，将其接至安全地方。”
“老连？他所办何事？该不会凶险，才需要杨兄将其千金接走。”
杨道存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老连未与我说明，只是不断托付我此事。他说昨日回家会与千金说明情况，我只需亮明身份便可。”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去找他女儿！”
“好！”
李天心杨道存极为默契地已经两步跨出，只是又同时停步，转头看了过来。
看见两个小孩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你们俩终于想起我们了？
杨道存一愣。
“李兄，方才一直忘记问了，这两位是？”
李天心非常尴尬地抓了抓头。
居然忘记了答应大师去刺史府的事，甚至都忘记了大师的存在，擅自要去相助杨道存。大师不会怪罪下来吧。
小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罢，柿子身份摆在那里，如何都是安全的，早去看晚去看都一样。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那位老连的千金。而且如今队伍里又多了个看起来跟李天心一样能打的杨道存，到时候联袂去刺史府，岂不是有腿便行？
他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杨大哥好，我是小安，这是红袖。我们因为千金楼作恶与亲人分离，是李剑仙一直相护我们。我们跟着李剑仙便是。”
杨道存恍然，面色愤慨起来。
“这个千金楼，当真罪孽深重。竟然让如此小的孩子流离失所。”
“就是！杨兄，待老连此事完成，随我一同端了千金楼！”
李天心同样义愤填膺，同时感谢大师的善解人意。
大师不愧是大师。
杨道存一口应下：“好！”
眼前，是数十个摩拳擦掌的打手，眼神凶恶。
杨道存桃木剑负在身后，面色从容，并没有被这个塞满了一条巷子的阵势吓到。
“你们聚义庄仗着人多势众，欺凌一个手无寸铁身无武艺的平民百姓，已是有违天理，对此等行径，我断然不能坐视不管。”
“那个家伙本就欠着我们的钱赖着不还，难道我们要回自己的钱还伤天害理了？”
为首一个鼻青脸肿的大汉怒骂，显然他昨日已经被揍过了。
杨道存摇了摇头。
“我昨日已经了解了连先生的过往，他遭逢大难，一家人命途悲苦，仍是不屈活着，而始作俑者逍遥法外，猖狂至极，之后更是被你们这帮欺软怕硬的恶人蚕食欺压。莫与我说什么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因为某些个罪不可恕之辈的丑恶行径，就毁了一个本在光明路上的良善之家，让他们一辈子抬不起头，直不起脊梁，更是被你们逼得走投无路，世道不应该是这样的，我杨道存，也不允许世道变成这样！”
字字铿锵，天地间似有正气凛然，杨道存身后桃木剑微微摇晃。
聚义庄的打手们被震住了半晌，随后为首大汉咬牙切齿道：“装什么犊子，给我上，让他知道这世道应该是什么样的！”
说完，打手们一拥而上，这次那个被揍过的大汉却是没有冲在第一个。
“啪！”
果然，冲在第一个的打手，脸上迎来了一个简单的巴掌，简单得甚至可以说随意，似乎也慢得离奇，但不知为何，无法躲避！
接住巴掌的打手身子瞬间止住冲势，就这么被按着以头为中心翻转一圈，摔在地上。
身后打手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觉得这也被打得太草率了吧，这么慢的巴掌都没躲过。
随后他就后悔了。因为同样有另一只巴掌不知怎么慢悠悠地伸到他脸颊上。
“啪！”
随着这个巴掌极为随意地向侧面拨去，打手只感到一股如同溺水般的不可抗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同样以头为中心，侧向翻转一圈，摔在地上。
看到两个人竟一模一样地倒在地上，众多大手们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只可惜为时已晚。
因为杨道存已经不是在原地给巴掌了，而是迈步向前，这时他的双手又快得不可思议，并且似有无穷魔力，避无可避，击无可击，挡无可挡。
打手们在攻击时只感觉似有一股极为绵软之力，不仅让自己像是打在空处，有力无处使，更是不受控制地被吸带过去，随后便是一股与先前绵软截然不同的沛然巨力，于推搡之处爆发，能将人给扔出几米远。
他就这么在一拉一扯，一推一送之间，轻松写意地化解了所有打手的攻击，可以说打手们根本就没碰到他，反而甚至窝囊之处，会有人前冲而来却遭遇同伴被杨道存送过来的迎头痛击。
他们就像是进了一个漩涡之中，毫无道理可讲。
就这么持续了片刻后，小巷里的打手们从一开始的气势汹汹，变成地上的横七竖八，鼻青脸肿。
而那个领头的打手，更是肿得不成样子，已然看不出人形。也不知是挨了几次自己人的拳头还是杨道存的拳头。
他心中满是后悔，看杨道存昨日打十几个人毫不费力，就应该想到他今日打几十个他们这帮乌合之众，不过是多费些力气罢了。
这道士，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打完，杨道存负手而立，呼吸绵长，面色红润。以他为中心的三尺之内，如同净土，就连地上的灰尘都消失得干干净净，此时仿佛仍有微风缭绕。
而净土之外，便是哼哼唧唧的打手们。
杨道存就这么踏着打手们迈步前进，就像随手打扫了一些灰尘般。
“啪——啪——”
突然，小巷里传来一阵鼓掌声。
杨道存和剩口气的打手们都循声望去，只见巷口处，站着一个白衣男子，腰间悬着把剑。
其身后钻出两个小小的脑袋，其中一个脑袋上还戴着一顶小巧精致的斗笠。
李天心！
一眼认出白衣男子的身份，地上打手们瞬间都不哼哼唧唧了，赶紧装死。
这位剑仙门徒可是敢一个人碾得千金楼鸡飞狗跳的，万一一个不高兴给他们一人一剑咋办？
“这位朋友的拳法刚柔并济，阴阳相生，动静自如，虚实相依，实在是高妙！”
虽然见面先夸赞对方是江湖规矩，但李天心确实发自肺腑地佩服。
“本剑仙是天门山李天心，敢问兄弟如何称呼？”
听见是李天心，杨道存脸上露出笑意，竟是颇为高兴。
“在下是玄当山大弟子，杨道存。”
“！”
地上打手们直接窒息了，欲哭无泪。
你早说你是玄当山大弟子嘛，早说就没那么多事了嘛。怪不得那么能打，玄当山弟子能不能打嘛，况且还是这一代的玄当山行走。
虽然玄当山如今有些没落，弟子稀少，但是每一代行走，可都是惊艳江湖的人物。
臂如上一代行走便是如今玄当山掌门的三师弟宋行之，一个用桃木剑狠狠地整顿了江湖“魔气”的狠人，据闻当时江湖中每一个作恶多端之人看见宋行之时都会怕得屁股尿流，原形毕露。
他也被称之为扶摇之下的天下第二剑客，也叫剑道士。剑道之高，同样冠绝江湖。
他还曾与扶摇联袂行走江湖，两大剑客合璧，真正天下无敌。
那段时间，没有人能在这两人面前走出两剑——先来一人一剑，没倒就换一人一剑。
当时唯一一个挨了这两人两剑还活着的，是一个修出了罗汉金身却堕入魔道的和尚，被人叫做无禅魔僧，本是佛门最天才的一个弟子，艳压同代之人。
而在扶摇消失后，宋行之便也回了玄当山，再没出现过。
行走一词，自古传来，在齐朝两百年间用的最盛，用以特指世间高门大派的入世之人。
这个所谓的高门大派，尤其是指因为实力强大到足以占据江湖一隅，已然出世的门派。
譬如玄当山，譬如曾经齐名的另一处道教圣地紫霄山，譬如海纳百川的武学圣地无双城，譬如佛门的金刚寺，大小两个禅寺，亦譬如被老剑仙凭一己之力造就的圣地……天门山。
没错，这一条小巷子里，居然就同时出现了两位行走。
杨道存背上那把桃木剑极有可能就是上代行走宋行之行走江湖时的那把。
加上那位一直在洞明湖打坐的金刚寺和尚……廊州城何德何能啊！
没有理会装死的打手们，杨道存和李天心径直向对方走去。
“早听闻李兄大名，为鸣不平一人独战千金楼，古道热血，侠义心肠，实在令人钦佩。”
“听杨兄方才一番言语，亦是在为受苦之人鸣冤，真是听得本剑仙心中激荡，不能平静。若是世道不公，你我之人，绝不答应！”
“李兄所言极是！以李兄如此心性风采，果当无愧剑仙之名！”
“哈哈哈哈哈哈！杨兄同样无愧玄当山济世安民之风！”
眼见两人一见如故，不过两句话之间便已然引为知己，交心莫逆了。
虽然有些无语，但是心中向往英雄好汉的小安也是无比高兴，特别是见证了杨道存那玄之又玄的拳法之后。
此时他正拉着红袖跟在李天心后面。
若是柿子在这，多半便是高兴至极地邀请两位同样年轻、同样惊才绝艳、同样正气任侠的行走齐聚一堂，把酒言欢了。
嗯，甚至可能结拜一场，以后两位谁要到哪里去人前显圣都要带上他。
“杨兄，本剑仙观你背着这桃木剑，想必剑术同样不俗吧。”
李天心指了指杨道存身后的桃木剑。
杨道存笑着摇了摇头。
“让李兄见笑了。我随掌门师父一同修行，多是以内功拳法为主。剑道天赋平平，跟三师叔学剑也只学了点皮毛，剑术实在难登大雅之堂。这把桃木剑，是三师叔给我来此廊州伏魔的。”
果然是宋行之当年的那把桃木剑！
打手们心惊肉跳。还好他们的实力不足以让杨道存拔剑，不然恐怕那桃木剑一出鞘，一道雷劫就让他们灰飞烟灭了。
“原来如此……等等，杨兄方才说，伏魔？”
“正是。”
杨道存点点头。
“前些时日掌门师父以重伤为代价，算出魔教即将死灰复燃，魔气应生之地就在廊州。由于师叔们都有事脱不开身，便由我走这一趟。自三师叔习剑有成以来，一直是他掌握此剑，只不过十年前他回山后便不再用了，说不能再让此剑蒙尘，便在我临行前托付我手。此剑经由祖师们历代传下，降妖除魔无数，若是真有魔道之人，此剑具有压胜之用，即使是我也能发挥不俗威力。不过，如今我应是找到了用这把剑更好的人选。”
杨道存将身后桃木剑解下，笑着就要交给李天心。
“若是魔教复生，以李兄之剑道，辅以这把对魔道有压胜之用的桃木剑，想必定能大放异彩，一举除魔！”
李天心愣了一下，随即连忙拒绝。
他哈哈笑道：“杨兄万万不可。且不说这把桃木剑是你们玄当山传山之物，如何能轻易借予外人。便是你愿意借予，本剑仙也不能收。”
他拍了拍腰间佩剑。
“本剑仙有自己的剑，虽然停云台一战已是断折，但是既然此行未结束，那这剑便还未到埋葬之时，本剑仙更不能轻易弃之，誓要和这把剑走完这一程。”
杨道存怔怔出神，轻轻一笑。
“原来如此，这便是李兄之剑道。”
他收回桃木剑，重新绑回背后。
“本想李兄若能持剑，想来这把桃木剑必然欢欣鼓舞，如获新生。但既然李兄有自己的坚持，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只能让此剑继续在我这明珠蒙尘了。”
“杨兄说笑了。你此时有何打算？”
“我昨日解救老连之后，受他之拖，在他今日出去办事之后，去往他家寻他千金，将其接至安全地方。”
“老连？他所办何事？该不会凶险，才需要杨兄将其千金接走。”
杨道存摇了摇头，脸色有些凝重。
“老连未与我说明，只是不断托付我此事。他说昨日回家会与千金说明情况，我只需亮明身份便可。”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抓紧时间去找他女儿！”
“好！”
李天心杨道存极为默契地已经两步跨出，只是又同时停步，转头看了过来。
看见两个小孩仰着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你们俩终于想起我们了？
杨道存一愣。
“李兄，方才一直忘记问了，这两位是？”
李天心非常尴尬地抓了抓头。
居然忘记了答应大师去刺史府的事，甚至都忘记了大师的存在，擅自要去相助杨道存。大师不会怪罪下来吧。
小安无奈地摇了摇头。
也罢，柿子身份摆在那里，如何都是安全的，早去看晚去看都一样。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那位老连的千金。而且如今队伍里又多了个看起来跟李天心一样能打的杨道存，到时候联袂去刺史府，岂不是有腿便行？
他清了清嗓子，用稚嫩的声音说道：“杨大哥好，我是小安，这是红袖。我们因为千金楼作恶与亲人分离，是李剑仙一直相护我们。我们跟着李剑仙便是。”
杨道存恍然，面色愤慨起来。
“这个千金楼，当真罪孽深重。竟然让如此小的孩子流离失所。”
“就是！杨兄，待老连此事完成，随我一同端了千金楼！”
李天心同样义愤填膺，同时感谢大师的善解人意。
大师不愧是大师。
杨道存一口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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