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入会考核
“这么多够用吗？”傅珂晃动着铁罐，任由那些灰烬般的粉末扬起，再缓缓落到罐底，同时对理查德说道。
他甚至觉得这东西具有生命，或者说智慧。按照奇术的各种表现来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喝下去之后它还能说话：
“嘿！是我，我在你的十二指肠呢。”
太猎奇了，傅珂合上盖子，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转进博物馆所在的街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接受了博物馆就是宿舍的事实。
“是泡水喝还是静脉注射呢？”他脱口而出的瞬间，突然知道了答案。
用鼻子吸进去。不知道哪里来的知识凭空产生，突然出现在他脑海。
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件事。这是智慧之盐的特性？因为是从智慧生物脑子里提取的，还保留有部分知识？
知识又是如何进入自己脑子的呢？他曾经无数次在考试时，幻想拥有这种能力，此时真真切切上演时，他竟有些惶恐。
既然能进入一些有用的知识，就说明能进来一些无用的，甚至说污染。他想到还在脑子里跳动的那颗深红心脏，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可惜自己能力不足，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沮丧。要是给我整一把概念武器……应该也用不了吧。奇术物品的使用有着严格的限制，对于低阶段奇术者来说，不仅同时使用的奇术物品数量受到限制，也很难将一件奇术物品的力量全部发挥。
理查德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回答道：
“应该够用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问问专业人士。而且你的情况特殊，接触智慧之盐的炸梦患者，他们的执念会在炸梦的瞬间具象化，化作一场灾难…”
他很喜欢执念这个词，这是他的和尚朋友教给他的，从中能感受到些许禅意和宿命感。
傅珂收起铁罐，透过衣服把它紧紧攥住，好像攥着一件极危险的事物。
他加快脚步，和理查德并肩。
“傅兄，你觉得自己的执念会是什么？”
执念？傅珂一时被问得恍惚。
要不是到了云乡，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多奇妙的事情。那些不合常理的奇迹一直在发生，只是自己从没有机会见到。
按照既定的方向，自己应该会好好学习，然后继续深造，争取当个教授什么的。这算是对知识的追求吗？
他想了想，最终给出答案：
“我想踏过荒原，去见证那些从未见过的瑰丽景象。”
这句话说的有些文酸，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傅兄。”理查德突然变得严肃，停下脚步。
“什么？”
“有人说过你该当个诗人吗？”
“当然，我的行脚商朋友。”
傅珂露出轻松的笑容，拍了拍理查德肩膀。会长那么厉害，肯定能帮到自己，问题解决后自己就争取成为奇术者…一切会往好的地方发展…希望如此。
他看向那轮缺了中心的环月，强迫自己保持笑容。
理查德摸摸下巴，表示难以理解，拿下那把形同虚设的U型锁，推开博物馆的玻璃大门。
已经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二人。
敌人？傅珂心里一惊，手心紧紧握住刚刚打造好的平湖。
理查德倒是没有慌乱，反而按住傅珂的肩膀，“我还有点事，总之先离开了。”
“啊？”傅珂正不明所以时，那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
……
“姓名。”，“傅珂。”
“年龄。”，“21。”
“入会时间。”，“2015年9月27日。”
“……”
全身被严严实实的黑袍笼罩的灾难艺术家协会元老级会员，阿曼尼亚此时正坐在板凳上，对坐在对面的傅珂一一盘问。
从那把怪异的刀的卖家，到购买两杯冻柠茶的店铺，傅珂全部如实作答。
有必要这么严肃吗？他试图看透那层繁复精致的黑色头纱，看看这个一丝不苟的女人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别说表情，这个女人甚至没有多余的身体动作，一切行为都彰显着极度的自律，更不必提那傲人的身高。
傅珂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自诩普普通通，但他目测阿曼尼亚至少有两米一。
“接下来是对新会员的考核，这个奇术装置能够检测谎言，所以请不要试图欺骗它。”
她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塑料荷花苞，把它放在地上，再次开始询问。
这有点像生日蜡烛，那种一旦点燃就会绽放，并24小时不间断放生日歌的东西，关闭它比一年过两次生日还难。
傅珂的思绪很快被一大串连续且细致的问题打断，他终于明白理查德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些问题繁琐的让人昏昏欲睡。
她果然适合待在一个情报组织，说话温柔得让人不好意思打断。从天文地理到对各种事件的看法，从哲学思考到最爱的动画，她的问题并没有什么逻辑，也许只是某种分析的一部分，连傅珂自己都没有这样询问过自己的内心。
“……”
“……”
“很好。”两个小时后，在察觉到傅珂的不耐烦后，阿曼尼亚适时停止发问，语气温和地说道：
“灾难艺术家协会报销你的奇术物品开支。总计6020元。同时预支下个月的工资，总计一万块，这是会长特批的结果，正常情况下，对于预备会员，这个数字应该是8500。”
刀4000块，护额2000块，怎么还多了20块？傅珂投去疑惑的目光。
阿曼尼亚笑了，她的笑声有种迷人的魅力，这和奇术无关。
“就当我私人请你喝的冻柠茶吧。欢迎加入灾难艺术家协会，傅珂先生。”
“……”傅珂看着身材高大的女人慢慢远去，仪态端庄却不缓慢，很快消失在街角。
来自另一个世界？肯定是个还不错的世界。他想象着面纱下相得益彰的美丽脸庞，走向地质展馆，他的小床，那是厕所门板和一层薄棉絮的组合，只有睡在篝火边才能抵御夜晚的寒冷。
……
今晚依旧无法入睡。傅珂并不打算练习理查德传授的呼吸方法，而是掏出手机，翻看在线论坛里的内容。这是为数不多的，打发时间的地方。
一条条信息带着各种奇怪ID在论坛里不断刷新，傅珂看的眼花缭乱，竟然重新体验到第一次接触网络时的感觉。
宝宝巴士：“谁知道列车花园那些岩浆是怎么回事？现在都成黑曜石了。”
暮光·加百列：“妈的谁能去打那个科扬·李一顿，他就在废弃工厂那边。”
巴德尔：“哈哈你不会是暮光天使帮的人吧，你和你的帮派名一样弱智。”
暮光·犹大：“你算什么东西，有种从工厂滚出来！”
飞利浦·杰·弗莱：“看来这位朋友信仰的是休谟大神啊，也就这点智商了。”
ICE:“支持。”
裸熊：“兰登的孝子真别说话。”
宝宝巴士：“笑死，一说就是对家的孝子是吧，我一个路人都觉得埃苏莫的信徒存粹脑子有问题，去找生命教派换个新的吧。”
裸熊：“理中客来咯！”
“……”
……
傅珂合上游客指南，心情复杂。没想到互联网的精髓还是传染到了这里。至于兰登和休谟两个名词，是城里一直流传的杂乱信仰之一，只是逼格不高，比起神明，更像是那些家伙抱团用的名词。
你很难在一个人员众多的论坛找到有用的信息。傅珂坚信着这条原理，但他想了想，再次点开开游客指南，开始屎里淘金。
“有的人连奇术者都不是，大桥一没，就开始想妈妈咯！”
“给弹壳帮做狗成为奇术者，有什么好炫耀的？”
“有种来单挑啊，你不会连狗都打不过吧？”
“……”
在诸多无意义的争端中，傅珂发现两条稍微有用的信息。
一条是一张彩色照片，上面是绑着脏辫的黑人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正是今天上午在玻璃市场遇见的家伙。只是他的脏辫已经变成蓝色，看来是喝了薄荷味或者蓝莓味。
配文是：北区废弃工厂旁，求打。
这家伙叫科扬·李，看起来很张扬啊。傅珂默默记住这个人名。
第二条更是重量级。那是一个名叫“人造奇术领域大全”的文件夹。
傅珂点开文件，一条条翻看，突然端正身体，背后冒出冷汗，心中的震惊无以附加。
有人想制造更大的混乱。他只能这样理解。
因为上面清楚地标注了十一个领域的基础能力，特性和进阶方法。
“高塔，支配，生命……造物，失序，至高……”
无数个名词和用八卦口吻介绍的信息让他眼花缭乱，那些曾埋藏在废墟中的信息在此刻被公之于众，而真正让他确认这不是编造的信息，而是准确内容的是其中一条：
傅珂，普通群众，位于西区82号自然科学博物馆，持有“智慧之盐”一份。
他甚至觉得这东西具有生命，或者说智慧。按照奇术的各种表现来看，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说不定喝下去之后它还能说话：
“嘿！是我，我在你的十二指肠呢。”
太猎奇了，傅珂合上盖子，停止自己的胡思乱想，转进博物馆所在的街道。事到如今，他已经接受了博物馆就是宿舍的事实。
“是泡水喝还是静脉注射呢？”他脱口而出的瞬间，突然知道了答案。
用鼻子吸进去。不知道哪里来的知识凭空产生，突然出现在他脑海。
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理解这件事。这是智慧之盐的特性？因为是从智慧生物脑子里提取的，还保留有部分知识？
知识又是如何进入自己脑子的呢？他曾经无数次在考试时，幻想拥有这种能力，此时真真切切上演时，他竟有些惶恐。
既然能进入一些有用的知识，就说明能进来一些无用的，甚至说污染。他想到还在脑子里跳动的那颗深红心脏，再次下定决心。一定要尽快解决！可惜自己能力不足，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沮丧。要是给我整一把概念武器……应该也用不了吧。奇术物品的使用有着严格的限制，对于低阶段奇术者来说，不仅同时使用的奇术物品数量受到限制，也很难将一件奇术物品的力量全部发挥。
理查德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自顾自地回答道：
“应该够用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去问问专业人士。而且你的情况特殊，接触智慧之盐的炸梦患者，他们的执念会在炸梦的瞬间具象化，化作一场灾难…”
他很喜欢执念这个词，这是他的和尚朋友教给他的，从中能感受到些许禅意和宿命感。
傅珂收起铁罐，透过衣服把它紧紧攥住，好像攥着一件极危险的事物。
他加快脚步，和理查德并肩。
“傅兄，你觉得自己的执念会是什么？”
执念？傅珂一时被问得恍惚。
要不是到了云乡，他还不知道世界上有这么多奇妙的事情。那些不合常理的奇迹一直在发生，只是自己从没有机会见到。
按照既定的方向，自己应该会好好学习，然后继续深造，争取当个教授什么的。这算是对知识的追求吗？
他想了想，最终给出答案：
“我想踏过荒原，去见证那些从未见过的瑰丽景象。”
这句话说的有些文酸，连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傅兄。”理查德突然变得严肃，停下脚步。
“什么？”
“有人说过你该当个诗人吗？”
“当然，我的行脚商朋友。”
傅珂露出轻松的笑容，拍了拍理查德肩膀。会长那么厉害，肯定能帮到自己，问题解决后自己就争取成为奇术者…一切会往好的地方发展…希望如此。
他看向那轮缺了中心的环月，强迫自己保持笑容。
理查德摸摸下巴，表示难以理解，拿下那把形同虚设的U型锁，推开博物馆的玻璃大门。
已经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坐在凳子上，等待着二人。
敌人？傅珂心里一惊，手心紧紧握住刚刚打造好的平湖。
理查德倒是没有慌乱，反而按住傅珂的肩膀，“我还有点事，总之先离开了。”
“啊？”傅珂正不明所以时，那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起来。
……
“姓名。”，“傅珂。”
“年龄。”，“21。”
“入会时间。”，“2015年9月27日。”
“……”
全身被严严实实的黑袍笼罩的灾难艺术家协会元老级会员，阿曼尼亚此时正坐在板凳上，对坐在对面的傅珂一一盘问。
从那把怪异的刀的卖家，到购买两杯冻柠茶的店铺，傅珂全部如实作答。
有必要这么严肃吗？他试图看透那层繁复精致的黑色头纱，看看这个一丝不苟的女人脸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别说表情，这个女人甚至没有多余的身体动作，一切行为都彰显着极度的自律，更不必提那傲人的身高。
傅珂身高一米七五左右，自诩普普通通，但他目测阿曼尼亚至少有两米一。
“接下来是对新会员的考核，这个奇术装置能够检测谎言，所以请不要试图欺骗它。”
她拿出一个粉红色的塑料荷花苞，把它放在地上，再次开始询问。
这有点像生日蜡烛，那种一旦点燃就会绽放，并24小时不间断放生日歌的东西，关闭它比一年过两次生日还难。
傅珂的思绪很快被一大串连续且细致的问题打断，他终于明白理查德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些问题繁琐的让人昏昏欲睡。
她果然适合待在一个情报组织，说话温柔得让人不好意思打断。从天文地理到对各种事件的看法，从哲学思考到最爱的动画，她的问题并没有什么逻辑，也许只是某种分析的一部分，连傅珂自己都没有这样询问过自己的内心。
“……”
“……”
“很好。”两个小时后，在察觉到傅珂的不耐烦后，阿曼尼亚适时停止发问，语气温和地说道：
“灾难艺术家协会报销你的奇术物品开支。总计6020元。同时预支下个月的工资，总计一万块，这是会长特批的结果，正常情况下，对于预备会员，这个数字应该是8500。”
刀4000块，护额2000块，怎么还多了20块？傅珂投去疑惑的目光。
阿曼尼亚笑了，她的笑声有种迷人的魅力，这和奇术无关。
“就当我私人请你喝的冻柠茶吧。欢迎加入灾难艺术家协会，傅珂先生。”
“……”傅珂看着身材高大的女人慢慢远去，仪态端庄却不缓慢，很快消失在街角。
来自另一个世界？肯定是个还不错的世界。他想象着面纱下相得益彰的美丽脸庞，走向地质展馆，他的小床，那是厕所门板和一层薄棉絮的组合，只有睡在篝火边才能抵御夜晚的寒冷。
……
今晚依旧无法入睡。傅珂并不打算练习理查德传授的呼吸方法，而是掏出手机，翻看在线论坛里的内容。这是为数不多的，打发时间的地方。
一条条信息带着各种奇怪ID在论坛里不断刷新，傅珂看的眼花缭乱，竟然重新体验到第一次接触网络时的感觉。
宝宝巴士：“谁知道列车花园那些岩浆是怎么回事？现在都成黑曜石了。”
暮光·加百列：“妈的谁能去打那个科扬·李一顿，他就在废弃工厂那边。”
巴德尔：“哈哈你不会是暮光天使帮的人吧，你和你的帮派名一样弱智。”
暮光·犹大：“你算什么东西，有种从工厂滚出来！”
飞利浦·杰·弗莱：“看来这位朋友信仰的是休谟大神啊，也就这点智商了。”
ICE:“支持。”
裸熊：“兰登的孝子真别说话。”
宝宝巴士：“笑死，一说就是对家的孝子是吧，我一个路人都觉得埃苏莫的信徒存粹脑子有问题，去找生命教派换个新的吧。”
裸熊：“理中客来咯！”
“……”
……
傅珂合上游客指南，心情复杂。没想到互联网的精髓还是传染到了这里。至于兰登和休谟两个名词，是城里一直流传的杂乱信仰之一，只是逼格不高，比起神明，更像是那些家伙抱团用的名词。
你很难在一个人员众多的论坛找到有用的信息。傅珂坚信着这条原理，但他想了想，再次点开开游客指南，开始屎里淘金。
“有的人连奇术者都不是，大桥一没，就开始想妈妈咯！”
“给弹壳帮做狗成为奇术者，有什么好炫耀的？”
“有种来单挑啊，你不会连狗都打不过吧？”
“……”
在诸多无意义的争端中，傅珂发现两条稍微有用的信息。
一条是一张彩色照片，上面是绑着脏辫的黑人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正是今天上午在玻璃市场遇见的家伙。只是他的脏辫已经变成蓝色，看来是喝了薄荷味或者蓝莓味。
配文是：北区废弃工厂旁，求打。
这家伙叫科扬·李，看起来很张扬啊。傅珂默默记住这个人名。
第二条更是重量级。那是一个名叫“人造奇术领域大全”的文件夹。
傅珂点开文件，一条条翻看，突然端正身体，背后冒出冷汗，心中的震惊无以附加。
有人想制造更大的混乱。他只能这样理解。
因为上面清楚地标注了十一个领域的基础能力，特性和进阶方法。
“高塔，支配，生命……造物，失序，至高……”
无数个名词和用八卦口吻介绍的信息让他眼花缭乱，那些曾埋藏在废墟中的信息在此刻被公之于众，而真正让他确认这不是编造的信息，而是准确内容的是其中一条：
傅珂，普通群众，位于西区82号自然科学博物馆，持有“智慧之盐”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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