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尝试
漫长的讲述后，傅珂决定开始尝试成为真正的奇术者，传名一事之后再考虑。
传名和奇术两条路径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冲突，只要对那些特殊部分稍作规避就能同时跻身，例如依靠向帷幕之母祈祷获得力量的永恒领域，最好不要再传其他伟大存在的名……
他将几样东西摆在眼前。
一根小指粗细，大概三十厘米的燃香，看起来有点像纤细的香蒲。这是进入支柱领域的材料，点燃后会进入烟雾组成的幻境。只要顺利脱离幻境，就代表着成功进阶支柱一型。
一颗迷你心脏。看起来属于什么猫猫狗狗，即使脱离母体也充满活力，不断往外泵出黑红色的血浆，一点也不符合质量守恒。如果要用这东西进阶生命Ⅰ型，需要将它放进身体内部，转换为自己的器官。
月壤。没有重量的银白色粉末，支配领域的进阶材料，需要额外三种和“自我”，“时间”，“空间”相关的事物，并在一个固定的地点等待一个足够长的时间，堪称最复杂的进阶仪式。
傅珂选择的三种额外材料分别是自己的头发，一个小闹钟和一把钥匙。
最后还有何掀金中途差人送过来的造物魔药——一罐装在平底烧瓶中的紫黑色固液混合体。没有气味，只是咕噜咕噜地冒泡，有点像童话中女巫会熬制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如今的云乡炙手可热，人人都想获得其中一件，以掌控那种创造奇迹的力量。但傅珂眼前就摆着四件，甚至可以随意选择。
看来加入这个奇怪协会还算不错。傅珂在心里思索。就是和灾难艺术家这个名词没有任何关系，硬要扯的话，只能是正式会员的那些浓缩灾难瓶。
傅珂举棋不定，好像每一种奇术领域对他都很不错，于是他将选择权交给理查德：
“你推荐哪一种？”
理查德摸索着光滑的下巴，好像不太适应没有胡茬的感觉，说道：
“据我所知，圣骸分为两种，一种是骨质，一种是血肉。前者的能力更加正统和符合常理，后者多半和诡异，猎奇挂钩。”
“这里面是血肉类型的圣骸，来自那位艾丽卡女士。我不建议。”
傅珂在心里同意他的说法，因为罗素那晚留给自己的信纸上写道，生命领域存在很大问题，甚至可能是云乡破败状态的原因。
“而支柱领域，虽然我无法透露具体情况，但是如果你不想在奇术领域更进一步，接近那个’圆心‘的话，很适合你选择。”
“其他两种不并不了解，无法给出建议。”
很快，傅珂决定从“支柱”开始尝试。
……
袅袅青烟笔直向上升起，不断冒出却不消散，很快聚成一大团。
傅珂端坐在小板凳上，手持问路香，试图从飘渺不定的烟雾中找到线索。
理查德戴着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防毒面具坐在一旁，紧闭双眼说道：
“观察烟雾，并在脑海里联想烟雾的形状，直到被一个幻境包裹。”
““支柱”领域有个奇特的性质，但我实在不能向你讲述，只能你自己去了解。”
“如果出现任何问题，就掐断问路香。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要盲目追求奇术的力量。”
“……”
理查德的声音变得微弱，好像来自极遥远的时空，跨过千山万水，传到傅珂耳边时，只剩下梦话一样的呢喃。
傅珂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远，身体越来越轻。那烟雾组成各种形状，在他眼前变化莫测。
最终，四周只剩下升腾的烟雾，遮蔽一切。
傅珂茫然起身，伸出手掌，试探性地摸索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事物。
他继续向前，但周围只有那填满世界的烟雾，无上无下，天地一色。
“恭喜宿主绑定“奇术支柱系统”，我是您的系统管家，可以叫我‘山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请您给自己取一个用户名，这个名字将伴随您的奇术生涯，请慎重考虑。”
“……”
长时间的沉默后，傅珂满脸错愕地寻找声音的源头。
系统？！一个系统？！你是起点来的吗？！他终于知道理查德对支柱领域的避讳莫深源自何因，哪个系统会允许宿主到处乱讲！
“呃…那就叫桥洞之王吧。”平复心情后，傅珂胡诌出一个外号。
“好，那就桥洞…”自称系统的声音复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
“萨默海都？你他妈耍我？！”
声音未落，四周的雾气凝聚成一座大得夸张的白山，从远处迅速朝傅珂飞来，伴随着整个空间的剧烈抖动，直接砸向傅珂！
我靠！傅珂掐灭问路香的滚烫火星，在白山落下前脱离梦境！
四周雾气散去，他仍坐在小板凳上，理查德坐在面前，仍然闭着眼，没有看向自己。
萨默海都！又是这个名字…傅珂心有余悸，尽管只是幻境，但倘若受伤，说不定会受什么影响，这毕竟是奇术的世界。
萨默海都，自己和这个名字很有渊源，调查这个名字的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香，发现它没有完全熄灭，很快复燃，重新升起烟雾，显化出各种形状。
不妙。再次进入幻境前，傅珂心里弹出两个字。
这次四周的景象毫无变化，大块的雾气填满这个空间，和傅珂意识深处类似。
“恭喜宿主绑定“奇术支柱系统”，我是您的系统管家，可以叫我‘山主’。”冷冰冰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请您给自己取一个用户名，这个名字将伴随您的奇术生涯，请慎重考虑。”
“桥洞大王。”
傅珂干脆利落地回答，抱有一丝侥幸。
“好，桥洞大王……”系统出现明显的停滞，好像也陷入错乱中。
它的语气更加强硬地吼道：
“你他妈还敢回来？！”
你以为我想回来？！傅珂迅速掐灭火星，终于完全退出这个奇怪的雾气空间。
呼——
他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住处，手里只剩下问路香燃尽的余灰，而他感觉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看来这东西还有时间上的特殊。
烟雾早已散尽，理查德取下防毒面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回来啦？那按照规定，我们现在可以交流相关事宜了。”
“你绑定了那个系统？你的尊号叫什么？”
“非著名爱猫人士……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没绑定上？！”
傅珂将遇到的事全盘托出，遭受到理查德震惊的目光。
“你这…你这…”他不停踱步，左手砍在右手上，最终给出结论：“看来你得查一下这个萨默海都的问题。”
“作为非著名爱猫人士，我在系统那里接受任务，获得一种叫功德券的东西，用来兑换几乎任何东西，包括精神插件和各种精油。但是作为代价，我不能向支柱领域之外的人讲述自己的经历。”
怪不得你老是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瓶子，还有这个防毒面具……傅珂瞬间理解到理查德的很多反常行为，原来都是在做系统的任务。
也就是说所有支柱领域奇术者都绑定了这个系统？进阶方式就是完成任务？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下一个。”傅珂言简意赅地说道。
……
入夜，傅珂终于停止尝试。
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支配领域的进阶中，代表自我的材料——那团头发率先崩溃，带着其他三种材料一起燃烧起来，最后连丁点月壤都没有剩下。
造物魔药倒是产生了作用，但只是加强了傅珂对机械类事物的理解。当然，不排除是因为那个光头卖的假药。
他甚至冒险尝试了那颗迷你心脏，结果心脏刚靠近自己，就突然炸开，炸得两人满脸血。
也就是说，现在傅珂能够选择的领域只有失序，永恒，至高和高塔。
至于虚像和剥复两个领域，几乎没有记载，是云乡十大都市传说之一。
“失序”领域需要携带一种叫“格拉墨拓之书的残页”的奇术物品超过一个月，限制太大，不在考虑范围内。
“至高”和“永恒”两个领域和那些最强大的意识生物相关，暂时无法窥见门径。
其中“高塔”领域更是邪门，进阶方式是“在其他高塔领域奇术者的见证下，抛弃自己的命运。”，听起来就很抽象，这么说起来，该领域第一个奇术者是怎么诞生的？
尽管知道成为奇术者的几率非常小，但在这么多次尝试下，仍有一种挫败感在他心中升起。傅珂本以为自己有一种类似于奇术的力量，成为奇术者只是手到擒来，但现实并非如此。
理查德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先去聚餐吧，顺便问问盖戈帷幕之母的事。”
傅珂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迅速封装起沮丧的情绪，回应道：
“好。”
传名和奇术两条路径好像并没有明显的冲突，只要对那些特殊部分稍作规避就能同时跻身，例如依靠向帷幕之母祈祷获得力量的永恒领域，最好不要再传其他伟大存在的名……
他将几样东西摆在眼前。
一根小指粗细，大概三十厘米的燃香，看起来有点像纤细的香蒲。这是进入支柱领域的材料，点燃后会进入烟雾组成的幻境。只要顺利脱离幻境，就代表着成功进阶支柱一型。
一颗迷你心脏。看起来属于什么猫猫狗狗，即使脱离母体也充满活力，不断往外泵出黑红色的血浆，一点也不符合质量守恒。如果要用这东西进阶生命Ⅰ型，需要将它放进身体内部，转换为自己的器官。
月壤。没有重量的银白色粉末，支配领域的进阶材料，需要额外三种和“自我”，“时间”，“空间”相关的事物，并在一个固定的地点等待一个足够长的时间，堪称最复杂的进阶仪式。
傅珂选择的三种额外材料分别是自己的头发，一个小闹钟和一把钥匙。
最后还有何掀金中途差人送过来的造物魔药——一罐装在平底烧瓶中的紫黑色固液混合体。没有气味，只是咕噜咕噜地冒泡，有点像童话中女巫会熬制的东西。
这些东西在如今的云乡炙手可热，人人都想获得其中一件，以掌控那种创造奇迹的力量。但傅珂眼前就摆着四件，甚至可以随意选择。
看来加入这个奇怪协会还算不错。傅珂在心里思索。就是和灾难艺术家这个名词没有任何关系，硬要扯的话，只能是正式会员的那些浓缩灾难瓶。
傅珂举棋不定，好像每一种奇术领域对他都很不错，于是他将选择权交给理查德：
“你推荐哪一种？”
理查德摸索着光滑的下巴，好像不太适应没有胡茬的感觉，说道：
“据我所知，圣骸分为两种，一种是骨质，一种是血肉。前者的能力更加正统和符合常理，后者多半和诡异，猎奇挂钩。”
“这里面是血肉类型的圣骸，来自那位艾丽卡女士。我不建议。”
傅珂在心里同意他的说法，因为罗素那晚留给自己的信纸上写道，生命领域存在很大问题，甚至可能是云乡破败状态的原因。
“而支柱领域，虽然我无法透露具体情况，但是如果你不想在奇术领域更进一步，接近那个’圆心‘的话，很适合你选择。”
“其他两种不并不了解，无法给出建议。”
很快，傅珂决定从“支柱”开始尝试。
……
袅袅青烟笔直向上升起，不断冒出却不消散，很快聚成一大团。
傅珂端坐在小板凳上，手持问路香，试图从飘渺不定的烟雾中找到线索。
理查德戴着不知道哪里掏出来的防毒面具坐在一旁，紧闭双眼说道：
“观察烟雾，并在脑海里联想烟雾的形状，直到被一个幻境包裹。”
““支柱”领域有个奇特的性质，但我实在不能向你讲述，只能你自己去了解。”
“如果出现任何问题，就掐断问路香。这是最好的选择，不要盲目追求奇术的力量。”
“……”
理查德的声音变得微弱，好像来自极遥远的时空，跨过千山万水，传到傅珂耳边时，只剩下梦话一样的呢喃。
傅珂只觉得眼前的一切越来越远，身体越来越轻。那烟雾组成各种形状，在他眼前变化莫测。
最终，四周只剩下升腾的烟雾，遮蔽一切。
傅珂茫然起身，伸出手掌，试探性地摸索着，却没有发现任何事物。
他继续向前，但周围只有那填满世界的烟雾，无上无下，天地一色。
“恭喜宿主绑定“奇术支柱系统”，我是您的系统管家，可以叫我‘山主’。”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请您给自己取一个用户名，这个名字将伴随您的奇术生涯，请慎重考虑。”
“……”
长时间的沉默后，傅珂满脸错愕地寻找声音的源头。
系统？！一个系统？！你是起点来的吗？！他终于知道理查德对支柱领域的避讳莫深源自何因，哪个系统会允许宿主到处乱讲！
“呃…那就叫桥洞之王吧。”平复心情后，傅珂胡诌出一个外号。
“好，那就桥洞…”自称系统的声音复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恶狠狠地说道：
“萨默海都？你他妈耍我？！”
声音未落，四周的雾气凝聚成一座大得夸张的白山，从远处迅速朝傅珂飞来，伴随着整个空间的剧烈抖动，直接砸向傅珂！
我靠！傅珂掐灭问路香的滚烫火星，在白山落下前脱离梦境！
四周雾气散去，他仍坐在小板凳上，理查德坐在面前，仍然闭着眼，没有看向自己。
萨默海都！又是这个名字…傅珂心有余悸，尽管只是幻境，但倘若受伤，说不定会受什么影响，这毕竟是奇术的世界。
萨默海都，自己和这个名字很有渊源，调查这个名字的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香，发现它没有完全熄灭，很快复燃，重新升起烟雾，显化出各种形状。
不妙。再次进入幻境前，傅珂心里弹出两个字。
这次四周的景象毫无变化，大块的雾气填满这个空间，和傅珂意识深处类似。
“恭喜宿主绑定“奇术支柱系统”，我是您的系统管家，可以叫我‘山主’。”冷冰冰的机械音再次响起，“请您给自己取一个用户名，这个名字将伴随您的奇术生涯，请慎重考虑。”
“桥洞大王。”
傅珂干脆利落地回答，抱有一丝侥幸。
“好，桥洞大王……”系统出现明显的停滞，好像也陷入错乱中。
它的语气更加强硬地吼道：
“你他妈还敢回来？！”
你以为我想回来？！傅珂迅速掐灭火星，终于完全退出这个奇怪的雾气空间。
呼——
他长舒一口气，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住处，手里只剩下问路香燃尽的余灰，而他感觉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看来这东西还有时间上的特殊。
烟雾早已散尽，理查德取下防毒面具，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回来啦？那按照规定，我们现在可以交流相关事宜了。”
“你绑定了那个系统？你的尊号叫什么？”
“非著名爱猫人士……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没绑定上？！”
傅珂将遇到的事全盘托出，遭受到理查德震惊的目光。
“你这…你这…”他不停踱步，左手砍在右手上，最终给出结论：“看来你得查一下这个萨默海都的问题。”
“作为非著名爱猫人士，我在系统那里接受任务，获得一种叫功德券的东西，用来兑换几乎任何东西，包括精神插件和各种精油。但是作为代价，我不能向支柱领域之外的人讲述自己的经历。”
怪不得你老是带回来一些奇奇怪怪的瓶子，还有这个防毒面具……傅珂瞬间理解到理查德的很多反常行为，原来都是在做系统的任务。
也就是说所有支柱领域奇术者都绑定了这个系统？进阶方式就是完成任务？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下一个。”傅珂言简意赅地说道。
……
入夜，傅珂终于停止尝试。
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支配领域的进阶中，代表自我的材料——那团头发率先崩溃，带着其他三种材料一起燃烧起来，最后连丁点月壤都没有剩下。
造物魔药倒是产生了作用，但只是加强了傅珂对机械类事物的理解。当然，不排除是因为那个光头卖的假药。
他甚至冒险尝试了那颗迷你心脏，结果心脏刚靠近自己，就突然炸开，炸得两人满脸血。
也就是说，现在傅珂能够选择的领域只有失序，永恒，至高和高塔。
至于虚像和剥复两个领域，几乎没有记载，是云乡十大都市传说之一。
“失序”领域需要携带一种叫“格拉墨拓之书的残页”的奇术物品超过一个月，限制太大，不在考虑范围内。
“至高”和“永恒”两个领域和那些最强大的意识生物相关，暂时无法窥见门径。
其中“高塔”领域更是邪门，进阶方式是“在其他高塔领域奇术者的见证下，抛弃自己的命运。”，听起来就很抽象，这么说起来，该领域第一个奇术者是怎么诞生的？
尽管知道成为奇术者的几率非常小，但在这么多次尝试下，仍有一种挫败感在他心中升起。傅珂本以为自己有一种类似于奇术的力量，成为奇术者只是手到擒来，但现实并非如此。
理查德拍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先去聚餐吧，顺便问问盖戈帷幕之母的事。”
傅珂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空，迅速封装起沮丧的情绪，回应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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