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格陵兰阴影（13）
庞贝出来当和事佬，啊啊嗯嗯的。由于他现在只有一只手能动，只好把手放在面前摇晃，那意思似乎是“你们不要再吵了”。其他校董毫无反应，对于庞贝的各种荒唐行径早已习以为常。
这种事学院每年都要处理大大小小几十起，这种事情其实再正常不过。屠龙本身就是风险极高的事业，高到混血种世界里都没有人敢卖屠龙保险，所以执行部的保险都是校董会出资赞助的。在生命安全都很难保证的情况下要做到同时保守住龙族秘密就更困难了。只是在古代和中世纪这种事情烟消云散，最多也就在古代的神话世界观下变成一个不可靠的传说。但在现如今这种事处理起来会麻烦很多，尤其是互联网出现后更加困难。卡塞尔学院和秘党在传统媒体与互联网上有上万家有影响力的媒体和账号负责引导与控制这方面的舆论，以及大量混淆视听的假账号。这还不包括那些非秘党的混血种掌控的媒体。
校董们自然并不反对那些学生，即使他们真的有“问题”。学生们的数量再多也比不上一个希尔伯特·让·昂热带来的影响，而且这个老人最近还想扩大自己对学院的控制和影响。让昂热掌控秘党内最精锐的队伍之一的后果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看来我们真的应该接受纪律委员会的建议，向学院派出调查组了。老师和学生都应该收到调查，像昂热你说的一样，也要调查你自己。”
“随你们的便，不过调查组的食宿和往返费用记得自费。以及最好再买个保险，聘个可靠的驾驶员，毕竟也许他们和我一样一直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盯着。”
“你到现在还在试图威胁我们？”詹姆士摇铃。穿着运动衣的男人也露出有些不敢置信的神色，尽管早有耳闻，但真正碰上这种情况他才真切地认识到昂热的强势。
“我们并不是真的弹劾不了你，只是在给你机会，毕竟你的资历和实力都是现在的秘党需要的，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个安逸的晚年。不应该总是那么疯狂。”
昂热居然发出了笑声，说不清是轻蔑还是像庞贝一样，单纯被詹姆士的某一句话戳到了奇怪的笑点。他猛然间换了个严肃的神色，脸上的皱纹条条可见，彷如纵横交错的沟壑。身穿运动衣的男人这时终于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岁了，他身上那种饱经战火和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是装不出来的。念佛的老人说的没错，玩世不恭只是他的伪装。这个“军事执政官”的样子也许才是他的原貌。此刻他竟然有些想支持昂热，这样的人至少比现代公司里的商业精英们要可靠的多。
“别搞笑了小詹姆士，你我都知道，哪一个古代王朝也不是因为什么贪腐或者钱花太多才灭亡的。”昂热说:“官僚和官吏的愚蠢才会。”他突然认真起来:“我的学生们更不会颠覆你们的统治，他们中的大部分就来自你们的家族。他们生长在新时代，连世纪初战争的惨烈和法西斯的反人类的疯狂都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在几百年前我们还是用粗劣的炼金刀剑直接和龙类肉身搏杀，但是连绷带都没有。英雄们往往不是直接死于龙族之手而是被落后的医疗条件和水平低下的庸医还有黑魔法和占星术杀死的。他们最大的愿望是考试别挂科训练偶尔偷懒，毕业后能被某个没那么偏僻的分部录取，有一份准点上下班待遇还可以同事也很友善有时能休个假上司考核也宽松的工作。混血种不会得身体疾病但是心理健康也会出问题，像我那个冰岛的学生一样，所以学院没有内科和外科医生却有心理医生。指望我联合这些学生推翻你们是为了什么，建立不用二十四小时待命出动和一年只有三十天假期的大学生和社畜乐园吗？”
詹姆士一下没反应过来，昂热的变脸总是很突然。
“你们都清楚你们弹劾不了我，因为你们还找不到能代替我的人。你们只是想在你们归天之前把我关进你们制定好的校董会规则的牢笼里，或者最好能和你们一起归西，好为你们的后辈铺直道路。因为你们已经都是些老人了，你们害怕我活的太久甚于害怕龙族。但你们根本不知道混血种的对手有多可怕。
校董们这时才意识到，他们把这次会议作为弹劾昂热的机会。然而昂热也把这当成自己的机会。昂热有一个相比于他们最大的优势，年龄。这并不是说昂热是在坐的人中年纪最小的，他的年轻恰恰很大。但他至今旺盛的生命力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有衰老的迹象，混血种几乎不会得癌症之类常常夺走普通老年人生命的病症，只会在身体的各个零件一个个彻底锈坏停摆后无疾而终。而昂热看起来离这个过程还很远，他身上似乎还没有哪个零件需要更换。而这个座位上的校董们大多垂垂老矣，有的人已经传位给年轻人了。年轻人们很难对抗昂热，假以时日他们甚至可能都不同程度需要昂热的支持。
“这就是S级么？”他们在心里想。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想试试换一身昂热的血看看能不能延长自己的寿命。血统和寿命是有关系的，尽管不是必然关系，那要看你继承的龙族基因里有没有所谓的“长寿基因”。古代中国的皇帝们都认为自己是真龙，试图长生不老，但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昂热。没有人确定地知道一个成长到昂热这种程度的S级能活多久，这种不确定性比确定地知道他还能活三十年或者五十年更令人不安。也许直到他们的孙子继位时坐在这里的仍然是昂热，而那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最简单的方式是下毒，慢性毒药或者烈性的都可以，但能毒死S级混血种的毒药大约还没有发明出来。亚历山大大帝据说是个超级混血种，他的死也众说纷纭。古代作者们都提到过亚历山大大帝可能是非正常死亡，事实上当时就有各种传言说他是被毒死的。从亚历山大大帝感到不舒服到突然去世然后草草下葬的时间太短，亚历山大作为一名血统优秀的混血种不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有传言说他的老师亚里士多德参与毒害他的阴谋。而龙族学者们一般认为亚历山大大帝大约是在一段时间内分次摄入了过量的汞导致器官衰竭和心脏停跳。这其中也许涉及到不为人知的宫廷秘事是谁也说不准的。
但是要让希尔伯特·让·昂热犯这种低级错误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也相信重金属炼成的丹药服用后能长生不老，但他是个再清楚不过的无神论者，也不相信魔法，否则就不会组建装备部了。至于刺杀显然是想多了，如果有人能刺杀校长那么那个人早就是新校长了。群殴也不太可能，每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甚至都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加图索家对他的行踪报告都是事后的调查。何况没人清楚他一次能对付多少人。毕竟他的言灵是那个在言灵序列表上几乎没有对手的“时间零”。买通校长专机的驾驶员也许是个好主意，但据说这架飞机上并没有准备降落伞，除非那位驾驶员有杀身成仁的觉悟。飞机上做手脚怎么样？可是甚至连校长办公室里的马桶圈都是由装备部那帮神经病设计的，与其妄想渗透进装备部不如设想哪天装备部设计的马桶圈炸药把校长炸成半身不遂还实际一点。
“听起来要通过非正常手段扳倒校长更困难。——话说他们有试过美人计么？”
“这是你们中国人的三十六计吧。对你们中国人可能有用，对某个超级种马肯定有用，至于对校长有没有用——你见过校长真对哪位女性心动过么？我怀疑他女朋友都没有交过，你要相信我男人的直觉。”
“希望你在校长面前也敢这么说。”
“不是我说两位大哥你们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好像你们真被贼惦记过似的！还有我也想被下美人计谁来诱惑一下我，我意志力很不坚定的保证一下就沦陷！还有说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上帝是怎么创造出一个人形吐槽机来的。”
“谢谢老大愿意为我向你的上帝祈祷但我是无神论者是我妈妈生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喂喂师兄你那一副沉思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想刺杀校长吧？！虽然我也想这样我卡里欠的钱就不用还了但是怎么想你好像都打不过他吧！”
“你刚才说的都是政治上的常规手段，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么？”
“我没有，我要是有早就去挑战他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校长活到一百多岁还能在校董会那个全是阴谋家的地方乱蹦跶？不过那确实很帅。”几位匿名的混血种某次交谈时如此说道。
“冰海铜柱表上的文字一直在解读过程当中。”昂热说:“那是黑王立下的记载和白王战争的历史书。对它的部分解读各位都读过，它表明龙族历史的结束并不是突然的‘消失’，而是起因于龙族内部的战争。”
“昂热你想说什么？”
昂热掏出一份文件:“历史所刚刚才向校长办公室提交了最新的一些解读结果，那是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和他的学生的成果。我只有这一份，是我刚刚接到的传真。各位可以轮流着看，或者你们担心这会浪费你们过圣诞节的时间的话我可以口述一下。”昂热把文件递了出去。解读内容密密麻麻有十几页纸，他们只能打乱顺序分发着看。
“按照冰海铜柱表上的记载和研究人员的计算，在那场黑王对白王的全面战争里，仅仅只用了几分钟黑王的怒火就从澳大利亚传播到格陵兰，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整个沉没，即使人类现在的所有原子弹同时引爆也没有这威力的千分之一。什么样的言灵能有这种威力？那是真正的龙的皇帝，相比之下手拿原子弹的我们就像拿玩具刀和全副武装的古罗马重装步兵对阵的五岁小孩。”
校董们阅读时脸上的神情让昂热很满意。这份解读可以说是颠覆性的。混血种们从前认为龙族只是一些自然进化中进化得比较高级的动物，近代自然科学的成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和龙族抗衡。甚至曾有人提出，只需一枚氢弹，曾经君临世界的龙族的君王就将灰飞烟灭；而古老记载中的内容和预言不过是古典世界观下的神话和夸张描述。
“解读可靠么？”手握紫檀念珠的老人问，没有摇铃。这是违反规定的。但这间会议室里谁违反规定的次数都没有昂热多，所以他们谁都没说话。
“可不可靠各位心中应该有答案。”昂热说:“解读方法并不新颖，甚至可以说有些老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现在才拿出来。”
“绝对没有。”昂热很诚恳:“虽然它的结论和我的直觉一致，或者应该说更夸张。”
会议室里都沉默了，只有庞贝不知所以。弗罗斯特也没有给他解释。他是理工学院毕业的，看不懂这种晦涩的文科论文。
“龙族不是和自然界的其它生物一样的同质化的类，而是和人类一样存在个体的差别。这一点我们早就有所察觉了。”昂热说:“神话中某些龙甚至有向人类报恩的行动。这说明他们不仅只是拥有智慧，也可能拥有情感。现在这份结果则揭示了另一个侧面，它告诉我们不同的龙在破坏力上的差距也有天壤之别。这种差别不是我们从前总结的龙族代差表或者代差公式。黑王的言灵威力比初代种和五代种的差距还要大上至少几万倍，所以他才能稳稳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
“要对付这样的对手，仅靠量产的屠龙军团是无法胜任的，我们需要的是theone，独一无二的天才。”昂热总结道:“我早就这么说过，只是你们不同意。”
这种事学院每年都要处理大大小小几十起，这种事情其实再正常不过。屠龙本身就是风险极高的事业，高到混血种世界里都没有人敢卖屠龙保险，所以执行部的保险都是校董会出资赞助的。在生命安全都很难保证的情况下要做到同时保守住龙族秘密就更困难了。只是在古代和中世纪这种事情烟消云散，最多也就在古代的神话世界观下变成一个不可靠的传说。但在现如今这种事处理起来会麻烦很多，尤其是互联网出现后更加困难。卡塞尔学院和秘党在传统媒体与互联网上有上万家有影响力的媒体和账号负责引导与控制这方面的舆论，以及大量混淆视听的假账号。这还不包括那些非秘党的混血种掌控的媒体。
校董们自然并不反对那些学生，即使他们真的有“问题”。学生们的数量再多也比不上一个希尔伯特·让·昂热带来的影响，而且这个老人最近还想扩大自己对学院的控制和影响。让昂热掌控秘党内最精锐的队伍之一的后果是他们无法想象的。
“看来我们真的应该接受纪律委员会的建议，向学院派出调查组了。老师和学生都应该收到调查，像昂热你说的一样，也要调查你自己。”
“随你们的便，不过调查组的食宿和往返费用记得自费。以及最好再买个保险，聘个可靠的驾驶员，毕竟也许他们和我一样一直被某些不怀好意的人盯着。”
“你到现在还在试图威胁我们？”詹姆士摇铃。穿着运动衣的男人也露出有些不敢置信的神色，尽管早有耳闻，但真正碰上这种情况他才真切地认识到昂热的强势。
“我们并不是真的弹劾不了你，只是在给你机会，毕竟你的资历和实力都是现在的秘党需要的，你应该为自己考虑一个安逸的晚年。不应该总是那么疯狂。”
昂热居然发出了笑声，说不清是轻蔑还是像庞贝一样，单纯被詹姆士的某一句话戳到了奇怪的笑点。他猛然间换了个严肃的神色，脸上的皱纹条条可见，彷如纵横交错的沟壑。身穿运动衣的男人这时终于意识到这个人已经活了一百二十岁了，他身上那种饱经战火和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是装不出来的。念佛的老人说的没错，玩世不恭只是他的伪装。这个“军事执政官”的样子也许才是他的原貌。此刻他竟然有些想支持昂热，这样的人至少比现代公司里的商业精英们要可靠的多。
“别搞笑了小詹姆士，你我都知道，哪一个古代王朝也不是因为什么贪腐或者钱花太多才灭亡的。”昂热说:“官僚和官吏的愚蠢才会。”他突然认真起来:“我的学生们更不会颠覆你们的统治，他们中的大部分就来自你们的家族。他们生长在新时代，连世纪初战争的惨烈和法西斯的反人类的疯狂都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在几百年前我们还是用粗劣的炼金刀剑直接和龙类肉身搏杀，但是连绷带都没有。英雄们往往不是直接死于龙族之手而是被落后的医疗条件和水平低下的庸医还有黑魔法和占星术杀死的。他们最大的愿望是考试别挂科训练偶尔偷懒，毕业后能被某个没那么偏僻的分部录取，有一份准点上下班待遇还可以同事也很友善有时能休个假上司考核也宽松的工作。混血种不会得身体疾病但是心理健康也会出问题，像我那个冰岛的学生一样，所以学院没有内科和外科医生却有心理医生。指望我联合这些学生推翻你们是为了什么，建立不用二十四小时待命出动和一年只有三十天假期的大学生和社畜乐园吗？”
詹姆士一下没反应过来，昂热的变脸总是很突然。
“你们都清楚你们弹劾不了我，因为你们还找不到能代替我的人。你们只是想在你们归天之前把我关进你们制定好的校董会规则的牢笼里，或者最好能和你们一起归西，好为你们的后辈铺直道路。因为你们已经都是些老人了，你们害怕我活的太久甚于害怕龙族。但你们根本不知道混血种的对手有多可怕。
校董们这时才意识到，他们把这次会议作为弹劾昂热的机会。然而昂热也把这当成自己的机会。昂热有一个相比于他们最大的优势，年龄。这并不是说昂热是在坐的人中年纪最小的，他的年轻恰恰很大。但他至今旺盛的生命力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有衰老的迹象，混血种几乎不会得癌症之类常常夺走普通老年人生命的病症，只会在身体的各个零件一个个彻底锈坏停摆后无疾而终。而昂热看起来离这个过程还很远，他身上似乎还没有哪个零件需要更换。而这个座位上的校董们大多垂垂老矣，有的人已经传位给年轻人了。年轻人们很难对抗昂热，假以时日他们甚至可能都不同程度需要昂热的支持。
“这就是S级么？”他们在心里想。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想试试换一身昂热的血看看能不能延长自己的寿命。血统和寿命是有关系的，尽管不是必然关系，那要看你继承的龙族基因里有没有所谓的“长寿基因”。古代中国的皇帝们都认为自己是真龙，试图长生不老，但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昂热。没有人确定地知道一个成长到昂热这种程度的S级能活多久，这种不确定性比确定地知道他还能活三十年或者五十年更令人不安。也许直到他们的孙子继位时坐在这里的仍然是昂热，而那是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
最简单的方式是下毒，慢性毒药或者烈性的都可以，但能毒死S级混血种的毒药大约还没有发明出来。亚历山大大帝据说是个超级混血种，他的死也众说纷纭。古代作者们都提到过亚历山大大帝可能是非正常死亡，事实上当时就有各种传言说他是被毒死的。从亚历山大大帝感到不舒服到突然去世然后草草下葬的时间太短，亚历山大作为一名血统优秀的混血种不会死的这样不明不白。有传言说他的老师亚里士多德参与毒害他的阴谋。而龙族学者们一般认为亚历山大大帝大约是在一段时间内分次摄入了过量的汞导致器官衰竭和心脏停跳。这其中也许涉及到不为人知的宫廷秘事是谁也说不准的。
但是要让希尔伯特·让·昂热犯这种低级错误显然是不可能的，除非他也相信重金属炼成的丹药服用后能长生不老，但他是个再清楚不过的无神论者，也不相信魔法，否则就不会组建装备部了。至于刺杀显然是想多了，如果有人能刺杀校长那么那个人早就是新校长了。群殴也不太可能，每年中的大部分时间里甚至都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加图索家对他的行踪报告都是事后的调查。何况没人清楚他一次能对付多少人。毕竟他的言灵是那个在言灵序列表上几乎没有对手的“时间零”。买通校长专机的驾驶员也许是个好主意，但据说这架飞机上并没有准备降落伞，除非那位驾驶员有杀身成仁的觉悟。飞机上做手脚怎么样？可是甚至连校长办公室里的马桶圈都是由装备部那帮神经病设计的，与其妄想渗透进装备部不如设想哪天装备部设计的马桶圈炸药把校长炸成半身不遂还实际一点。
“听起来要通过非正常手段扳倒校长更困难。——话说他们有试过美人计么？”
“这是你们中国人的三十六计吧。对你们中国人可能有用，对某个超级种马肯定有用，至于对校长有没有用——你见过校长真对哪位女性心动过么？我怀疑他女朋友都没有交过，你要相信我男人的直觉。”
“希望你在校长面前也敢这么说。”
“不是我说两位大哥你们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好像你们真被贼惦记过似的！还有我也想被下美人计谁来诱惑一下我，我意志力很不坚定的保证一下就沦陷！还有说计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上帝是怎么创造出一个人形吐槽机来的。”
“谢谢老大愿意为我向你的上帝祈祷但我是无神论者是我妈妈生的，虽然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喂喂师兄你那一副沉思的样子是怎么回事，你不会也想刺杀校长吧？！虽然我也想这样我卡里欠的钱就不用还了但是怎么想你好像都打不过他吧！”
“你刚才说的都是政治上的常规手段，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么？”
“我没有，我要是有早就去挑战他了。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校长活到一百多岁还能在校董会那个全是阴谋家的地方乱蹦跶？不过那确实很帅。”几位匿名的混血种某次交谈时如此说道。
“冰海铜柱表上的文字一直在解读过程当中。”昂热说:“那是黑王立下的记载和白王战争的历史书。对它的部分解读各位都读过，它表明龙族历史的结束并不是突然的‘消失’，而是起因于龙族内部的战争。”
“昂热你想说什么？”
昂热掏出一份文件:“历史所刚刚才向校长办公室提交了最新的一些解读结果，那是一位年轻的研究员和他的学生的成果。我只有这一份，是我刚刚接到的传真。各位可以轮流着看，或者你们担心这会浪费你们过圣诞节的时间的话我可以口述一下。”昂热把文件递了出去。解读内容密密麻麻有十几页纸，他们只能打乱顺序分发着看。
“按照冰海铜柱表上的记载和研究人员的计算，在那场黑王对白王的全面战争里，仅仅只用了几分钟黑王的怒火就从澳大利亚传播到格陵兰，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整个沉没，即使人类现在的所有原子弹同时引爆也没有这威力的千分之一。什么样的言灵能有这种威力？那是真正的龙的皇帝，相比之下手拿原子弹的我们就像拿玩具刀和全副武装的古罗马重装步兵对阵的五岁小孩。”
校董们阅读时脸上的神情让昂热很满意。这份解读可以说是颠覆性的。混血种们从前认为龙族只是一些自然进化中进化得比较高级的动物，近代自然科学的成就让他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和龙族抗衡。甚至曾有人提出，只需一枚氢弹，曾经君临世界的龙族的君王就将灰飞烟灭；而古老记载中的内容和预言不过是古典世界观下的神话和夸张描述。
“解读可靠么？”手握紫檀念珠的老人问，没有摇铃。这是违反规定的。但这间会议室里谁违反规定的次数都没有昂热多，所以他们谁都没说话。
“可不可靠各位心中应该有答案。”昂热说:“解读方法并不新颖，甚至可以说有些老旧。”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只是故意现在才拿出来。”
“绝对没有。”昂热很诚恳:“虽然它的结论和我的直觉一致，或者应该说更夸张。”
会议室里都沉默了，只有庞贝不知所以。弗罗斯特也没有给他解释。他是理工学院毕业的，看不懂这种晦涩的文科论文。
“龙族不是和自然界的其它生物一样的同质化的类，而是和人类一样存在个体的差别。这一点我们早就有所察觉了。”昂热说:“神话中某些龙甚至有向人类报恩的行动。这说明他们不仅只是拥有智慧，也可能拥有情感。现在这份结果则揭示了另一个侧面，它告诉我们不同的龙在破坏力上的差距也有天壤之别。这种差别不是我们从前总结的龙族代差表或者代差公式。黑王的言灵威力比初代种和五代种的差距还要大上至少几万倍，所以他才能稳稳地坐在皇帝的宝座上。”
“要对付这样的对手，仅靠量产的屠龙军团是无法胜任的，我们需要的是theone，独一无二的天才。”昂热总结道:“我早就这么说过，只是你们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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