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降妖伏鬼
在牛鼻寺安定下来，王亦仙想探索和尚们的修仙途径，于是采访了一些师兄，有的说要参悟，有的说要读经，有的说可以练武，还有的说看天、敲木鱼、念佛、呆坐、睡觉、吃饭……说法有很多，不一而足，王亦仙却越来越迷惑。
牛鼻寺有一位优秀的小和尚叫无根，亦仙总觉得这名字有点“断子绝孙”的意味。无根小和尚虽然很年轻，但他却是下一代住持的热门人选，据说除了海潮之外，当属他神通第一。
一日，王大户家来人，延请法师到王家除妖。海潮见王亦仙抑郁，便让他跟随无根小和尚往王大户家去。
亦仙没想过趁此机会逃走，即便想逃也逃不出无根的手心。这段时间，他在牛鼻寺学有所得，但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弄懂，在没有搞清楚之前，他是不会走的。请佛容易，送佛难，王亦仙这尊“佛”不仅请得不容易，现在要送也难了。所谓人心似水，意动如烟，人的性子真是不好将就。
王大户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在牛鼻寺贡献了不少香油钱，所以王大户但有所请，不管是做水陆道场还是除妖降魔，牛鼻寺都是义不容辞。
无根小和尚秉承了海潮的清秀俊郎，带着亦仙飘飘然来到王大户家。一路的景色惹人喜爱，无根目不斜视，而王亦仙却饱览了一遍。
大户王员外热情接待了无根和亦仙，说道：“家中小儿最近总是夜哭，怎么也止不住，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家中食物和财帛也莫名其妙丢失，还以为是家中下人给拿了，但怎么拷问也问不出结果！家中长辈说可能有妖邪作祟，所以才请法师来看看！”
无根小和尚身着百衲袈裟，说道：“阿弥陀佛！王员外不必担心，让小僧查探一下！”
王大户有的是钱粮，家中姬妾也不少，最小的儿子不过三个月，到了晚上就哭。是夜，无根领着亦仙在王大户的大院子里转悠，月黑风高，正是妖邪作祟的好时机。
“无根小师父，看出什么来了吗？”亦仙跟着四处查看，自己并没有觉察什么异样。
“再等等！”无根的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发出淡淡的黄光，“时机未到！”
“小师父，你的佛珠是什么宝贝？”亦仙看他的佛珠，应该是法器宝物，“一闪一闪的，怪好看！”
无根小和尚笑道：“普通珠子而已，寂惺莫要着相！”
王大户家小仆从都回避了，关在屋子里等候消息。子时，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声，无根与亦仙前往查看，见一大瓷盆的盖子被揭开，里面盛满了凝固的猪油，似乎有人用手在油脂上扣了一块。
“院中其他人都没有出来，应该不是人干的！”无根手中的佛珠愈发光亮。
“会不会是老鼠或者猫儿？”亦仙仔细查看瓷盆中的猪油。
无根双手合十，默诵经咒，忽然两眼有精光放出，照射四方！
“这是？”亦仙惊诧不已，“无根师父，你施展的是什么神通？”
“天眼通！”
“此神通如何修得？”亦仙很感兴趣，想从无根这里得到启示。
无根笑笑说：“神通是末法，佛法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会有各种神通！寂惺不要执着于神通！”
亦仙羡慕不已，只见无根收了天眼，心中似乎有了数。
“我们到粮库去！”
粮库锁着门，无根叫来王员外开了锁，三人一同进入粮库。
亦仙看那几十堆满满当当的粮垛，简直蔚为壮观，比菜园子的地主家强多了。
“怪不得穷人间流传‘吃大户’的说法，这大户怎么吃也吃不穷！”亦仙心下感叹。
“大师，可有发现？”王员外随着无根挨个查看粮垛，显得有些焦虑。
无根停了下来，见面前的粮垛上有个小小的口子，粮食从口子里漏出，口子旁还有一个黢黑的手印！
“鬼手！”王员外失声喊出，顿时慌了神，“大师慈悲，定要救我一家老小！”
无根点点头，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惊破了夜空，也吓破了王员外的胆。
无根冲了出去，循声辨位，身如鬼魅，几乎是瞬间到了东北角上的阁楼。
亦仙扶着王员外跑出粮库，王员外急道：“哎呀，那是我小妾的房间！”
无根进入阁楼，见那女子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眼睛盯着梳妆台，显得极为恐惧。
梳妆台上，一枚金钗凭空飞起，凌空翻转，就像在跳舞。
“女施主莫怕！小僧在此！”
无根祭出手中的那串佛珠，口诵真言，佛珠放出耀眼佛光，将金钗罩住。
“定！”无根两指一点，那串佛珠飞向金钗，旋即在虚空中收紧。
“现！”无根在面前画出六个金色梵文字符，轻轻一弹，梵文字符打到佛珠上，忽然有个相貌古怪的妖物原形毕露。
“啊！鬼！”床上的女子大叫起来，吓得差点晕过去。
亦仙和王员外已经赶到，王员外见了那怪物，转身就逃。亦仙看无根应该得了手，便守在门口，只见那妖物通体灰色，嘴细如针，腹大如斗，真个奇怪至极。
然而，那妖物猛然挣扎，肚子越胀越大，又从尖细的的嘴中喷出强烈的气流，顺势破窗逃走。
“哪里逃！”无根跳出窗外，追了上去。
亦仙进了屋，梳妆台上一片狼籍，各种金银首饰散乱掉落，那只悬空的金钗掉在了地上。亦仙将金钗捡起，放回妆台，就要离开。床上那女子忽然喊道：“小哥哥，我怕！”
亦仙看那女子面容姣好，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说道：“你……你别怕！无根大师一定捉住那妖怪！”
“小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女子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光溜溜的大腿，“就在衣架上！”
女子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散开的秀发有种迷人的风情。
“小哥哥，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好不好？”女子露出了如玉的手臂和雪白的“沟壑”。
亦仙脑子里似乎有黄钟大吕乱响，两眼迷茫，不知不觉就拿着衣服走到床边。
那女子伸出腿来一勾，就把亦仙摁在床上。
“小哥哥，你好嫩啊！我能不能尝尝你的味道？”
“好！”亦仙呆若木鸡，被女子一把抱住。
那女子忽然露出尖利的牙齿，就要咬向亦仙的脖子！
“吼！”一声龙吟从亦仙丹田处响起，女子怔住了，下一刻，她看到一条巨大的紫色真龙虚影出现在亦仙身后，那龙凶恶无比，眼睛里全是杀戮！
“不要命的小妖！竟敢动我的人！”紫龙张开大口冲向女子，龙口咬合处，一只八尾狐狸被从女子身上叼了出来，尚在拼命扭动。紫龙抬首，嚼了几口，八尾狐香消玉殒，魂飞魄散，元神破碎，被紫龙吸进了肚子。只剩下狐狸肉身落在床上。
亦仙醒了过来，发现床上昏迷的女子和血淋淋的八尾狐狸，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好险！差点被狐狸精给害了！”
亦仙惊魂未定，就听紫光神识传音：“小子，别说我不帮你，这次要是没有我，你已经成了狐狸精石榴裙下的干尸啦！”
亦仙暗自庆幸，看来这恶龙在关键时刻还是管用。
“紫光，大恩不言谢，我的真气，你多吸一点儿！”
却说无根追着妖物跳出阁楼，在院中转了几圈儿，很快将其制住。
“收！”无根将佛珠召回，那妖物被佛珠紧紧捆住，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无根返回阁楼，却见王亦仙大有劫后余生的样子，再看看床上的八尾狐狸，这才知道中了计。
“这八尾狐狸好生狡猾！”无根道，“刚才的小鬼不过是她的替死鬼而已！寂惺，你没事吧？”
亦仙道：“我没事，只不过吓得够呛，要不是我有法宝护体，这会儿已经归西了！”
无根提起八尾狐的尸体看了看，心中疑惑：“这狐狸的道行不简单，刚才就可以瞒过我，又趁机偷袭寂惺……不过，寂惺无甚法力，如何能灭杀这等大妖？难道真有厉害的法宝？”
“无根小师父！”亦仙打断了无根的联想，“刚才得妖怪呢？”
无根念了声佛，道：“已收进佛珠中。”
“哦！那我把王员外请来！”亦仙就下楼寻王员外，找了半天，才在佛堂里找到。王员外脸抹黑狗血，胸前挂着观世音玉坠，左手拿着黑驴蹄子，右手端着碗糯米，嘴里还叼着一沓黄符，正疑神疑鬼地朝外面张看。
“王员外，没事啦！”
“了结啦？”王员外口中的符纸掉了下来。
“无根大师已经将妖怪降伏了！”
王员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忙给佛堂上供养的佛磕了几个头。
无根收起佛珠，为床上的女子盖好被子，提着八尾狐狸，走下楼来。
王员外将无根和亦仙请到堂屋，千恩万谢，又拿出许多金银相赠，无根没有收取。
王员外道：“大师既不肯收，我改日为贵寺添上香油，再塑一尊金身佛像！”
“善哉善哉！王员外的功德不可限量！”
“大师，刚才所见妖物好像不是这狐狸……不知我宅内的妖邪是否已经全部干净？”王员外还是有些担忧。
“员外不用担心，贵宅妖邪尽除，只管安心如常！初时见到的小鬼已收入我的法器！”
王员外再度称谢，阖家庆幸，小儿亦不再夜哭。
王亦仙道：“小师父，刚才捉到的妖物到底是什么？”
无根道：“乃是贪鬼，世上较多的鬼物，末法时代，因人欲炽盛，贪心不足，死后多化为贪鬼，嘴细如针，腹大如斗，一直忍饥挨饿，吃喝再多也无济于事。传说小儿夜哭不详，会引来贪鬼作祟，民间家中筵宴也要单独准备一饭，以祀贪鬼，封存金钱财物必贴一张防贪符，这些都是习俗……”
王员外道：“大师，不知此次我宅中遭遇邪祟有何因果？”
“阿弥陀佛！善哉！”无根合十赞叹，“员外有此一问，当知是有福德之人！我今告汝，淫邪招灾，富贵引祸，在家应守居士行，无相布施花雨落！”
无根和亦仙谢绝了王员外的酬谢，也没用斋饭，径直返回牛鼻寺。
路上，王亦仙追问无根小和尚关于修行和神通的事。
“小师父，你捉拿贪鬼的身手真厉害，到底是何种神通？能不能教教我？”
无根道：“世间修行者多半在有为法上探寻，殊不知修行无为法才是大道之途！按照寂惺你的根器，可以从佛经中受益。寺里高僧大德不求神通，但修证得道后自然有神通，从未刻意追求！”
王亦仙有所悟，乖乖回了寺里，重入牛脑阁，静心发奋读经，发现如今的感觉有所不同。他重点阅读了《金刚经》《楞严经》《妙法莲华经》《大日如来经》等等，竟然还找到些好像没有流传通行的读本，比如《佛说芥子细微经》《破神通经》。借助锦瑟阁的知识储备，亦仙读经读得热血沸腾，他发现儒家圣学与佛学有相通之处，心中不由得大喜。
夤夜攻读，孜孜不倦。牛脑阁中闷热，亦仙就脱掉上衣，打着赤膊，露出一身肌肉。夜空深邃，七星高悬，其中有一颗星十分明亮。
牛鼻寺有一位优秀的小和尚叫无根，亦仙总觉得这名字有点“断子绝孙”的意味。无根小和尚虽然很年轻，但他却是下一代住持的热门人选，据说除了海潮之外，当属他神通第一。
一日，王大户家来人，延请法师到王家除妖。海潮见王亦仙抑郁，便让他跟随无根小和尚往王大户家去。
亦仙没想过趁此机会逃走，即便想逃也逃不出无根的手心。这段时间，他在牛鼻寺学有所得，但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弄懂，在没有搞清楚之前，他是不会走的。请佛容易，送佛难，王亦仙这尊“佛”不仅请得不容易，现在要送也难了。所谓人心似水，意动如烟，人的性子真是不好将就。
王大户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在牛鼻寺贡献了不少香油钱，所以王大户但有所请，不管是做水陆道场还是除妖降魔，牛鼻寺都是义不容辞。
无根小和尚秉承了海潮的清秀俊郎，带着亦仙飘飘然来到王大户家。一路的景色惹人喜爱，无根目不斜视，而王亦仙却饱览了一遍。
大户王员外热情接待了无根和亦仙，说道：“家中小儿最近总是夜哭，怎么也止不住，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家中食物和财帛也莫名其妙丢失，还以为是家中下人给拿了，但怎么拷问也问不出结果！家中长辈说可能有妖邪作祟，所以才请法师来看看！”
无根小和尚身着百衲袈裟，说道：“阿弥陀佛！王员外不必担心，让小僧查探一下！”
王大户有的是钱粮，家中姬妾也不少，最小的儿子不过三个月，到了晚上就哭。是夜，无根领着亦仙在王大户的大院子里转悠，月黑风高，正是妖邪作祟的好时机。
“无根小师父，看出什么来了吗？”亦仙跟着四处查看，自己并没有觉察什么异样。
“再等等！”无根的手上拿着一串佛珠，发出淡淡的黄光，“时机未到！”
“小师父，你的佛珠是什么宝贝？”亦仙看他的佛珠，应该是法器宝物，“一闪一闪的，怪好看！”
无根小和尚笑道：“普通珠子而已，寂惺莫要着相！”
王大户家小仆从都回避了，关在屋子里等候消息。子时，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声，无根与亦仙前往查看，见一大瓷盆的盖子被揭开，里面盛满了凝固的猪油，似乎有人用手在油脂上扣了一块。
“院中其他人都没有出来，应该不是人干的！”无根手中的佛珠愈发光亮。
“会不会是老鼠或者猫儿？”亦仙仔细查看瓷盆中的猪油。
无根双手合十，默诵经咒，忽然两眼有精光放出，照射四方！
“这是？”亦仙惊诧不已，“无根师父，你施展的是什么神通？”
“天眼通！”
“此神通如何修得？”亦仙很感兴趣，想从无根这里得到启示。
无根笑笑说：“神通是末法，佛法修行到了一定境界，自然会有各种神通！寂惺不要执着于神通！”
亦仙羡慕不已，只见无根收了天眼，心中似乎有了数。
“我们到粮库去！”
粮库锁着门，无根叫来王员外开了锁，三人一同进入粮库。
亦仙看那几十堆满满当当的粮垛，简直蔚为壮观，比菜园子的地主家强多了。
“怪不得穷人间流传‘吃大户’的说法，这大户怎么吃也吃不穷！”亦仙心下感叹。
“大师，可有发现？”王员外随着无根挨个查看粮垛，显得有些焦虑。
无根停了下来，见面前的粮垛上有个小小的口子，粮食从口子里漏出，口子旁还有一个黢黑的手印！
“鬼手！”王员外失声喊出，顿时慌了神，“大师慈悲，定要救我一家老小！”
无根点点头，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惊破了夜空，也吓破了王员外的胆。
无根冲了出去，循声辨位，身如鬼魅，几乎是瞬间到了东北角上的阁楼。
亦仙扶着王员外跑出粮库，王员外急道：“哎呀，那是我小妾的房间！”
无根进入阁楼，见那女子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瑟瑟发抖，眼睛盯着梳妆台，显得极为恐惧。
梳妆台上，一枚金钗凭空飞起，凌空翻转，就像在跳舞。
“女施主莫怕！小僧在此！”
无根祭出手中的那串佛珠，口诵真言，佛珠放出耀眼佛光，将金钗罩住。
“定！”无根两指一点，那串佛珠飞向金钗，旋即在虚空中收紧。
“现！”无根在面前画出六个金色梵文字符，轻轻一弹，梵文字符打到佛珠上，忽然有个相貌古怪的妖物原形毕露。
“啊！鬼！”床上的女子大叫起来，吓得差点晕过去。
亦仙和王员外已经赶到，王员外见了那怪物，转身就逃。亦仙看无根应该得了手，便守在门口，只见那妖物通体灰色，嘴细如针，腹大如斗，真个奇怪至极。
然而，那妖物猛然挣扎，肚子越胀越大，又从尖细的的嘴中喷出强烈的气流，顺势破窗逃走。
“哪里逃！”无根跳出窗外，追了上去。
亦仙进了屋，梳妆台上一片狼籍，各种金银首饰散乱掉落，那只悬空的金钗掉在了地上。亦仙将金钗捡起，放回妆台，就要离开。床上那女子忽然喊道：“小哥哥，我怕！”
亦仙看那女子面容姣好，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说道：“你……你别怕！无根大师一定捉住那妖怪！”
“小哥哥，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衣服？”女子掀开被子的一角，露出光溜溜的大腿，“就在衣架上！”
女子的眼睛发出绿色的光芒，散开的秀发有种迷人的风情。
“小哥哥，帮我把衣服拿过来，好不好？”女子露出了如玉的手臂和雪白的“沟壑”。
亦仙脑子里似乎有黄钟大吕乱响，两眼迷茫，不知不觉就拿着衣服走到床边。
那女子伸出腿来一勾，就把亦仙摁在床上。
“小哥哥，你好嫩啊！我能不能尝尝你的味道？”
“好！”亦仙呆若木鸡，被女子一把抱住。
那女子忽然露出尖利的牙齿，就要咬向亦仙的脖子！
“吼！”一声龙吟从亦仙丹田处响起，女子怔住了，下一刻，她看到一条巨大的紫色真龙虚影出现在亦仙身后，那龙凶恶无比，眼睛里全是杀戮！
“不要命的小妖！竟敢动我的人！”紫龙张开大口冲向女子，龙口咬合处，一只八尾狐狸被从女子身上叼了出来，尚在拼命扭动。紫龙抬首，嚼了几口，八尾狐香消玉殒，魂飞魄散，元神破碎，被紫龙吸进了肚子。只剩下狐狸肉身落在床上。
亦仙醒了过来，发现床上昏迷的女子和血淋淋的八尾狐狸，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好险！差点被狐狸精给害了！”
亦仙惊魂未定，就听紫光神识传音：“小子，别说我不帮你，这次要是没有我，你已经成了狐狸精石榴裙下的干尸啦！”
亦仙暗自庆幸，看来这恶龙在关键时刻还是管用。
“紫光，大恩不言谢，我的真气，你多吸一点儿！”
却说无根追着妖物跳出阁楼，在院中转了几圈儿，很快将其制住。
“收！”无根将佛珠召回，那妖物被佛珠紧紧捆住，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无根返回阁楼，却见王亦仙大有劫后余生的样子，再看看床上的八尾狐狸，这才知道中了计。
“这八尾狐狸好生狡猾！”无根道，“刚才的小鬼不过是她的替死鬼而已！寂惺，你没事吧？”
亦仙道：“我没事，只不过吓得够呛，要不是我有法宝护体，这会儿已经归西了！”
无根提起八尾狐的尸体看了看，心中疑惑：“这狐狸的道行不简单，刚才就可以瞒过我，又趁机偷袭寂惺……不过，寂惺无甚法力，如何能灭杀这等大妖？难道真有厉害的法宝？”
“无根小师父！”亦仙打断了无根的联想，“刚才得妖怪呢？”
无根念了声佛，道：“已收进佛珠中。”
“哦！那我把王员外请来！”亦仙就下楼寻王员外，找了半天，才在佛堂里找到。王员外脸抹黑狗血，胸前挂着观世音玉坠，左手拿着黑驴蹄子，右手端着碗糯米，嘴里还叼着一沓黄符，正疑神疑鬼地朝外面张看。
“王员外，没事啦！”
“了结啦？”王员外口中的符纸掉了下来。
“无根大师已经将妖怪降伏了！”
王员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忙给佛堂上供养的佛磕了几个头。
无根收起佛珠，为床上的女子盖好被子，提着八尾狐狸，走下楼来。
王员外将无根和亦仙请到堂屋，千恩万谢，又拿出许多金银相赠，无根没有收取。
王员外道：“大师既不肯收，我改日为贵寺添上香油，再塑一尊金身佛像！”
“善哉善哉！王员外的功德不可限量！”
“大师，刚才所见妖物好像不是这狐狸……不知我宅内的妖邪是否已经全部干净？”王员外还是有些担忧。
“员外不用担心，贵宅妖邪尽除，只管安心如常！初时见到的小鬼已收入我的法器！”
王员外再度称谢，阖家庆幸，小儿亦不再夜哭。
王亦仙道：“小师父，刚才捉到的妖物到底是什么？”
无根道：“乃是贪鬼，世上较多的鬼物，末法时代，因人欲炽盛，贪心不足，死后多化为贪鬼，嘴细如针，腹大如斗，一直忍饥挨饿，吃喝再多也无济于事。传说小儿夜哭不详，会引来贪鬼作祟，民间家中筵宴也要单独准备一饭，以祀贪鬼，封存金钱财物必贴一张防贪符，这些都是习俗……”
王员外道：“大师，不知此次我宅中遭遇邪祟有何因果？”
“阿弥陀佛！善哉！”无根合十赞叹，“员外有此一问，当知是有福德之人！我今告汝，淫邪招灾，富贵引祸，在家应守居士行，无相布施花雨落！”
无根和亦仙谢绝了王员外的酬谢，也没用斋饭，径直返回牛鼻寺。
路上，王亦仙追问无根小和尚关于修行和神通的事。
“小师父，你捉拿贪鬼的身手真厉害，到底是何种神通？能不能教教我？”
无根道：“世间修行者多半在有为法上探寻，殊不知修行无为法才是大道之途！按照寂惺你的根器，可以从佛经中受益。寺里高僧大德不求神通，但修证得道后自然有神通，从未刻意追求！”
王亦仙有所悟，乖乖回了寺里，重入牛脑阁，静心发奋读经，发现如今的感觉有所不同。他重点阅读了《金刚经》《楞严经》《妙法莲华经》《大日如来经》等等，竟然还找到些好像没有流传通行的读本，比如《佛说芥子细微经》《破神通经》。借助锦瑟阁的知识储备，亦仙读经读得热血沸腾，他发现儒家圣学与佛学有相通之处，心中不由得大喜。
夤夜攻读，孜孜不倦。牛脑阁中闷热，亦仙就脱掉上衣，打着赤膊，露出一身肌肉。夜空深邃，七星高悬，其中有一颗星十分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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