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派大联盟
阳越身穿朱红深衣，浓眉大眼，颔下留有浓浓的短须，样貌倒是颇为英武。只不过，他作为阳虎的堂弟，长得跟阳虎没有一点点相似也算是稀奇。
“足下夤夜来访，有何指教？”展彭很认真检查了阳越的符节，平静地问道。
“恳请密室一谈。”阳越斜眼看了桑萱一眼，淡淡说道。
密室？
展彭嘴角微微抽搐。
他眼下占据的是南蒯的住宅，南蒯到来的时间极为短暂，那里有时间修建什么密室。
“足下不必多疑。”他挥挥手让桑萱退下。
阳越压低嗓音说道：“若使子修筑讙（huān）城，何以报阳氏？”
展彭一怔。
阳虎竟然如此大胆？
他如今远远没有执掌鲁国政权的权势，就算敢让盗贼修城，季孙意如能容得下他？
“令兄不会是欺骗我吧？”展彭冷冷地问道。
他实在想不出阳虎有跟自己合作的必要，虽然自己聚集了一部分灾民，数量并不多，鲁国根本不缺少灾民，阳虎只要把季氏的旗帜挂出来，在加上季氏源源不绝的物资，能够聚集的灾民绝对比自己要多的多。
他很自然地产生了一个阳虎在算计自己的念头。
“不敢。”阳越忙到。
他看着展彭，心中五味杂陈。
阳越完全没有想到，兄长会跟这盗跖之子合作，甚至还有跟他结盟的想法。
和展彭见面之后，阳虎就到博邑休息。
阳越在后也押送着一批物资赶到博邑。
兄弟二人就和博邑宰讨论救灾和筑城。
阳虎心不在焉地打着哈哈，满脑子想的却是展彭靠得住靠不住的话。
“阳氏不能重蹈南氏和竖牛覆辙矣。”他心中这种念头愈发强烈。
南氏依赖的是国君身边几个近臣。
竖牛作为叔孙豹的私生子，无法继承叔孙家，就和南蒯的父亲南遗结盟，和叔孙氏的庶子交好。
盗跖之子说的不错，这些人关键时候确实靠不住。
“可是我除了寻找这些人合作，还能依赖什么人呢？”阳虎心中有些茫然。
“尔可知道盗跖之子？”他忽然问阳越道。
阳越不假思索地回答：“兄长所问的，就是盗彭吧。我听说其人生性残暴更胜于盗跖，盗跖死后，数日之间杀三名卜筮之人，与齐盗黥争夺盟主之位，竟然掘开堰塞，尽淹齐黥之徒，死伤不计其数，使其狼狈逃窜于赢邑，更加酿成此次灾祸，泰山群贼闻其名莫不色变。更听说其好色贪淫，辱栾氏之女，淫及部下妻女，其众敢怒而不敢言。故泰山之下，人称‘桀子’。”
展彭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会吐一口老血，他完全想不到，齐黥竟然在背后造了如此大的谣言，传播的还这么迅速。
“宰居泰山下，可知盗跖之子乎？”阳虎又不动声色地询问博矣宰。
这是他做事情的特点，一件事情总要反复询问不同几个人的看法。
博邑宰冉舒是一位儒雅的老年人，须眉皆白，一把山羊胡，眼神从容而温和，他微微颔首，对阳虎这种兼听的态度很是赞扬。
“我所听说的与越不同，闻盗跖死后，盗彭与群盗，行约法三章，安定人心，预言堰塞之事，人共奇之。居于龟阴后，与民秋毫无犯，又造辘轳、石磨，收容灾民，非寻常盗可比。”
阳虎不由得陷入沉思。
等到博邑宰离开后，他才忽然对阳越说：“我欲于盗跖之子合作，尔可代我一行。”
这样的对话，阳越当然不可能告诉展彭。
他在当时可是极力反对的。
他苦劝兄长的是：“兄要与盗合作，家主听说之后，必定不乐。况且阳氏在鲁，刚刚有一些名声，如果此事传出，阳氏的名声也就荡然无存。”
可是阳虎却嗤之以鼻。
竖牛是季孙豹的私生子，无礼如何收到宠信，最终的地位只能是一个家宰，继承家族财富和权力的，只能是叔孙的其他嫡子，叔孙豹一死，更加生死操于别人之手。
季孙氏每一代新家主主政后，一定要更换一批家臣，南氏可以在季孙宿那里受到重用，却注定要在季孙意如手中失势，若是他们不反抗，也只有束手待毙。
自己虽然不会如同竖牛一样恶心，可是如何才能避免南氏的结局？
家臣在鲁国的上升太艰难了，鲁国诸卿，为三桓垄断已经很长时间了，纵然前些年有一些其他家族的，如东门氏，跟三桓又有什么不同？
难道是自己的治国之才不如季孙吗？
自己的家族为何注定要衰落？自己为何注定不能担任鲁国的卿正？
阳虎一直想不明白。
若是家族的不衰和鲁国的卿位寄于季孙氏，那么自己所作的就是从季孙那里盗窃。
竖牛和南蒯不是已经被鲁国的史官们称为盗贼了吗？
既然大家都是盗贼，为啥不能合作一次呢？
至于桀子的行为，那又何足道哉，都叫人家盗贼了，还希望人家跟圣人一样，岂不是可笑吗？
再说了，盗跖之子有这样的弱点，岂不是更好为自己所用吗？
阳虎忽然觉得，是老天爷安排他来到龟阴，见到盗跖之子。
阳越自然不敢反抗其兄，只是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桀子忽然脸色转冷，双眸发出冷冽的目光，想起他的暴虐，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
“不敢。”他连忙说道，“兄长听说展子在龟阴的所作所为，大为佩服，想起展子日间所说的话，觉得筑城交给展子也无不可。”
展彭却还是一脸懵逼，他实在难以致信，难道这是所谓的同性相吸？
自己是盗跖之子，阳虎是历史是有名的反派，反派和反派就注定要在一起？
若是再加上南蒯，大家伙就可以凑个反派大联盟了。
“令兄不畏惧季氏的责难吗？”他有些奇怪地问道。
阳越道：“兄已有定计。”
展彭哑然一笑，自己这是矫情了，阳虎都不畏惧，自己又操心什么呢？
至于阳虎问能收获什么？
他略作沉思即说道：“若是今后鲁国有事，令兄占据阳关之地，龟阴可为应援。”
阳越闻言一阵茫然，他完全没有理解展彭的意思，这算什么回报呢？
展彭却笑道：“回去告诉令兄，我想他会明白的。”
“足下夤夜来访，有何指教？”展彭很认真检查了阳越的符节，平静地问道。
“恳请密室一谈。”阳越斜眼看了桑萱一眼，淡淡说道。
密室？
展彭嘴角微微抽搐。
他眼下占据的是南蒯的住宅，南蒯到来的时间极为短暂，那里有时间修建什么密室。
“足下不必多疑。”他挥挥手让桑萱退下。
阳越压低嗓音说道：“若使子修筑讙（huān）城，何以报阳氏？”
展彭一怔。
阳虎竟然如此大胆？
他如今远远没有执掌鲁国政权的权势，就算敢让盗贼修城，季孙意如能容得下他？
“令兄不会是欺骗我吧？”展彭冷冷地问道。
他实在想不出阳虎有跟自己合作的必要，虽然自己聚集了一部分灾民，数量并不多，鲁国根本不缺少灾民，阳虎只要把季氏的旗帜挂出来，在加上季氏源源不绝的物资，能够聚集的灾民绝对比自己要多的多。
他很自然地产生了一个阳虎在算计自己的念头。
“不敢。”阳越忙到。
他看着展彭，心中五味杂陈。
阳越完全没有想到，兄长会跟这盗跖之子合作，甚至还有跟他结盟的想法。
和展彭见面之后，阳虎就到博邑休息。
阳越在后也押送着一批物资赶到博邑。
兄弟二人就和博邑宰讨论救灾和筑城。
阳虎心不在焉地打着哈哈，满脑子想的却是展彭靠得住靠不住的话。
“阳氏不能重蹈南氏和竖牛覆辙矣。”他心中这种念头愈发强烈。
南氏依赖的是国君身边几个近臣。
竖牛作为叔孙豹的私生子，无法继承叔孙家，就和南蒯的父亲南遗结盟，和叔孙氏的庶子交好。
盗跖之子说的不错，这些人关键时候确实靠不住。
“可是我除了寻找这些人合作，还能依赖什么人呢？”阳虎心中有些茫然。
“尔可知道盗跖之子？”他忽然问阳越道。
阳越不假思索地回答：“兄长所问的，就是盗彭吧。我听说其人生性残暴更胜于盗跖，盗跖死后，数日之间杀三名卜筮之人，与齐盗黥争夺盟主之位，竟然掘开堰塞，尽淹齐黥之徒，死伤不计其数，使其狼狈逃窜于赢邑，更加酿成此次灾祸，泰山群贼闻其名莫不色变。更听说其好色贪淫，辱栾氏之女，淫及部下妻女，其众敢怒而不敢言。故泰山之下，人称‘桀子’。”
展彭听到这样的话，估计会吐一口老血，他完全想不到，齐黥竟然在背后造了如此大的谣言，传播的还这么迅速。
“宰居泰山下，可知盗跖之子乎？”阳虎又不动声色地询问博矣宰。
这是他做事情的特点，一件事情总要反复询问不同几个人的看法。
博邑宰冉舒是一位儒雅的老年人，须眉皆白，一把山羊胡，眼神从容而温和，他微微颔首，对阳虎这种兼听的态度很是赞扬。
“我所听说的与越不同，闻盗跖死后，盗彭与群盗，行约法三章，安定人心，预言堰塞之事，人共奇之。居于龟阴后，与民秋毫无犯，又造辘轳、石磨，收容灾民，非寻常盗可比。”
阳虎不由得陷入沉思。
等到博邑宰离开后，他才忽然对阳越说：“我欲于盗跖之子合作，尔可代我一行。”
这样的对话，阳越当然不可能告诉展彭。
他在当时可是极力反对的。
他苦劝兄长的是：“兄要与盗合作，家主听说之后，必定不乐。况且阳氏在鲁，刚刚有一些名声，如果此事传出，阳氏的名声也就荡然无存。”
可是阳虎却嗤之以鼻。
竖牛是季孙豹的私生子，无礼如何收到宠信，最终的地位只能是一个家宰，继承家族财富和权力的，只能是叔孙的其他嫡子，叔孙豹一死，更加生死操于别人之手。
季孙氏每一代新家主主政后，一定要更换一批家臣，南氏可以在季孙宿那里受到重用，却注定要在季孙意如手中失势，若是他们不反抗，也只有束手待毙。
自己虽然不会如同竖牛一样恶心，可是如何才能避免南氏的结局？
家臣在鲁国的上升太艰难了，鲁国诸卿，为三桓垄断已经很长时间了，纵然前些年有一些其他家族的，如东门氏，跟三桓又有什么不同？
难道是自己的治国之才不如季孙吗？
自己的家族为何注定要衰落？自己为何注定不能担任鲁国的卿正？
阳虎一直想不明白。
若是家族的不衰和鲁国的卿位寄于季孙氏，那么自己所作的就是从季孙那里盗窃。
竖牛和南蒯不是已经被鲁国的史官们称为盗贼了吗？
既然大家都是盗贼，为啥不能合作一次呢？
至于桀子的行为，那又何足道哉，都叫人家盗贼了，还希望人家跟圣人一样，岂不是可笑吗？
再说了，盗跖之子有这样的弱点，岂不是更好为自己所用吗？
阳虎忽然觉得，是老天爷安排他来到龟阴，见到盗跖之子。
阳越自然不敢反抗其兄，只是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桀子忽然脸色转冷，双眸发出冷冽的目光，想起他的暴虐，心跳不由得加快几分。
“不敢。”他连忙说道，“兄长听说展子在龟阴的所作所为，大为佩服，想起展子日间所说的话，觉得筑城交给展子也无不可。”
展彭却还是一脸懵逼，他实在难以致信，难道这是所谓的同性相吸？
自己是盗跖之子，阳虎是历史是有名的反派，反派和反派就注定要在一起？
若是再加上南蒯，大家伙就可以凑个反派大联盟了。
“令兄不畏惧季氏的责难吗？”他有些奇怪地问道。
阳越道：“兄已有定计。”
展彭哑然一笑，自己这是矫情了，阳虎都不畏惧，自己又操心什么呢？
至于阳虎问能收获什么？
他略作沉思即说道：“若是今后鲁国有事，令兄占据阳关之地，龟阴可为应援。”
阳越闻言一阵茫然，他完全没有理解展彭的意思，这算什么回报呢？
展彭却笑道：“回去告诉令兄，我想他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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