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萨贡托（5）
托尔梅斯河围绕着埃尔曼蒂凯城墙静静地流淌着，石砌的城楼上看不到一个人影，城内也传不出一点的动静。汉尼拔和蒙华驻马立于河边注视着这座并不算高大却很坚固的城市。一队侦察骑兵已经渡过河进入城市里探察情况。自从迦太基军队快速进入敌军领地以来，整个梅塞塔高原西南地区的凯尔特部族都消失不见了，城镇与村落都被放弃，物资全都被转移或者埋藏，仿佛这里从来就没有人生活过一般。
“看来他们要搞坚壁清野的战术，对方的首领是个聪明人。”蒙华看着似乎空无一人的埃尔曼蒂凯说道。
“他们知道我们孤军深入，后勤肯定不能持久，再加上后方还有萨贡托在牵制着我们。”马戈在他的身后有点担心地说。
“孙子说过，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蒙华看着汉尼拔说道，“我们现在已是在重地之中了。”
“重地则掠，”汉尼拔指着从城内飞驰而出的侦骑说道，“看样子对方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没办法因粮于敌，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要撤退了。”
“对方的如意算盘大概是等在我们撤退的途中，再击其惰归。”蒙华思考着说，“我们侦察到在托雷多高原的塔古斯河附近似乎有敌军正在集结。”
“哼，想得美，我们正好将计就计，今晚在埃尔曼蒂凯过夜，明天就在这里宴请前来协助的各部族首领，后天大军返回，在塔古斯河和那些凯尔特人决战。”汉尼拔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蒙华说道，身后的迦太基大军正在隆隆地渡过托尔梅斯河向着城市进发。
当迦太基人在埃尔曼蒂凯驻扎两天后便开始返程时，一直在附近监视的凯尔特人斥候立马就将这一最新的情报送到了正在托雷多等待着的维里亚图斯的手中。所有的凯尔特首领都大喜过望，只有联军的领袖有点将信将疑。
“你确定布匿人全都撤走了吗？”维里亚图斯再三和斥候确认道。
“完全确定，大人，那些布匿人在埃尔曼蒂凯驻扎了两天之后就全军渡过托尔梅斯河，向着托雷多方向来了。”斥候无比坚定地回答道，“现在离我们这里估计只有一天多的路程。”
“这就奇怪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撤退了呢？我以为他们至少要驻扎个一周左右才会走。”维里亚图斯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这不是好事吗？维里亚图斯首领，看样子是他们的粮食耗尽了，所以赶着回去。”奥尔卡迪首领兴奋地说道。
“这有点不太合理，他们也走的太快了，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啊，毕竟那个汉尼拔不光是老狐狸哈米尔卡的儿子，而且还是那个更狡猾的麦勒卡特的得意弟子。”维里亚图斯还是不敢确定对方的意图。
“不要太多虑了，说不定是他们自己的后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要急急地赶回去处理。这实在是天赐良机，我们正好在他们渡河时攻击，一定可以大获全胜。”卡皮塔尼人的首领大声地说道。
“也许吧，反正我们迟早要和他们决一胜负，正好他们自己跳进圈套里来了，这应该是众神在保佑我们。”维里亚图斯见所有人都在跃跃欲试，便按下心头的疑惑，决定和汉尼拔一决雌雄。
塔古斯河畔密林中驻扎的凯尔特联军很快就躁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兴奋地开始整理装备，准备着第二天与迦太基人的决战。而在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圣栎树上，一名经过仔细伪装的伊比利亚侦察兵正在静静地观察着凯尔特人的动静。很快那名侦察兵发出了一阵如同鸟叫般的声音，远处收到了讯息的另一名侦察兵立刻跨上战马向着迦太基军队的方向飞驰而去。
托雷多地处西班牙的中部高原上，这里是一片气候干燥的红土台地，卡皮塔尼人的都城就建立在附近的一座山丘之上，发源自半岛东部阿尔瓦拉辛山脉的塔古斯河逶迤流经城市的东、南、西三面，河水湍急，形成天然屏障。汉尼拔的军队在第二天的上午时分到达了河边，迦太基人既没有占领远处的托雷多城也没有立刻渡河，而是全军在河的右侧列阵。在经过侦察之后，步兵先开始在河段上游的一处浅滩处先行泅渡。一直埋伏在附近的凯尔特联军本打算在对方渡河时发起攻击，可是面对汉尼拔在河边由四十头战象布成的防御阵型，维里亚图斯迟迟不敢发动进攻，他听过许多关于这种恐怖野兽强悍战斗力的传说，数次战败的凯尔特部族已经将它的恐怖战绩到处传播，令眼下的联军一直心有余悸。就在他们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战机已经失去了，渡过河的迦太基军队在河对面布阵完毕，而押阵的战象在“布塞菲勒斯”的率领下也快速渡过塔古斯河。
一脸茫然的凯尔特人眼见对方已经全军渡过塔古斯河，只得从埋伏地点涌出，乱哄哄地聚集在岸边，犹豫着要不要渡河追击。此时过河的迦太基军队则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沿河布阵，而是向后撤退了数百米的距离开始安营扎寨。看着对方奇怪的举动，维里亚图斯阻止了手下人试图渡河的行为，隔河观察着对方。迦太基人很快就修好了防御工事，似乎都躲到营垒后方去睡大觉了，只留下对岸数万急躁不安的凯尔特人。
“维里亚图斯首领，我们是渡河过去攻打他们，还是也回去睡觉？”奥尔卡迪人的首领看着对面一片安静的迦太基营垒问道。
维里亚图斯此时也是哭笑不得，对方一连串奇怪的举动都让自己摸不着头脑，无数等待的眼神和头顶炎热的太阳令他的判断也出现了误差，既然迦太基人去休息了，那我们干脆趁机过河，进攻他们的营垒。在维里亚图斯的指挥下，凯尔特联军按顺序也开始抢渡塔古斯河，皮卡塔尼人做为先头部队，瓦凯斯人和维托涅斯人居中，奥尔卡迪人殿后，数万大军开始踏进了滚滚的塔古斯河之中。
此时汉尼拔与蒙华正密切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努米底亚骑兵与伊比利亚骑兵早已通过营垒的掩护绕道埋伏到河岸边茂密的林中，等待着不远处如蚂蚁般乱哄哄的敌人。没过多久皮卡塔尼人首先登上了河岸，在汉尼拔等人的眼皮子底下试图排好队型以掩护后方的友军，此时瓦凯斯人和维托涅斯人正下到河中。
“孙子兵法曰：‘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汉尼拔悄悄说完便与蒙华同时举起了宝剑，进攻的号角声立刻响彻河岸，在凯尔特人大惊失色的眼神中，数千迦太基骑兵呼啸着从密林中冲杀了出来，强健的马蹄发出震憾大地的巨响，连塔古斯河水都为之颤抖，高举的长枪与利剑在阳光下照耀着慑人心扉的寒光。还未整好队形的皮卡塔尼人瞬间就崩溃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对方的骑兵居然就躲藏在自己的跟前，在努米底亚人标枪雨的问候下，凯尔特人乱成了一团，紧接着手持长枪短剑的伊比利亚骑兵与非洲骑兵就冲进了对方已经不成队形的人群之中，肆意地冲撞与砍杀。溃败的皮卡塔尼人纷纷向着河中逃去，与正在渡河的瓦凯斯人和维托涅斯人的队伍冲撞在了一起，一时间塔古斯河中如同一锅煮沸了粥，无数的士兵拥挤在当中，哭叫声、谩骂声与身后的喊杀声将湍急的河水声音所掩盖，在迦太基骑兵无情的追杀下，凯尔特人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地产生了连锁反应，所有的士兵都放弃了抵抗，只顾着向着后方逃去。
站在河对岸的维里亚图斯无助地看着对岸正袭卷一切的迦太基骑兵以及河中正在自相践踏的部下。当他一看到密林中露面的迦太基骑兵时，就已经明白自己中了汉尼拔这只小狐狸的诡计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河中的士兵撤上岸，还没有下水的奥尔卡迪人则快速展开阵形，至于对岸的皮卡塔尼人，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维里亚图斯已经顾不上他们了。汉尼拔和蒙华指挥着骑兵追着溃兵一路杀进了河水中，一时间人喊马踏，早已拥挤成一团的凯尔特人在水中几乎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骑兵枪戳剑砍，塔古斯河水也被染着了红色。
就在维里亚图斯不停指挥着纷纷逃上岸来的士兵重新整队时，迦太基军营方向传来了震天动地的脚步声与战象那特有的尖锐吼叫声，原先躲在营垒中的战象部队现在趁着战场上一片混乱，已经在空地上排列成战斗队形，急速向着河中的人群杀来。那些还来不及跳入河中逃回对面的皮卡塔尼人刚刚摆脱对方骑兵的追杀，战象那庞大的身躯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在惨叫声中四十头战象如同碾压机一般在河岸上的人群中来回践踏。初上战阵的“布塞菲勒斯”兴奋无比，它那庞大的身躯与恐怖的獠牙令所有的凯尔特战士胆颤心惊，当它看到汉尼拔与蒙华已经冲过了塔古斯河，立刻也率领着同伴追随过去。
那些好不容易逃回对岸的士兵立刻四散而逃，原本已经动摇的奥尔卡迪人见势不妙，马上抛弃了正在奋战的同胞，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维里亚图斯的视线之中。绝望中的凯尔特盟军首领率领着自己的卫队自杀式地冲进了一片混乱的河岸，汉尼拔那与众不同的装束引起了维里亚图斯的注意，他试图以斩杀对方统帅的方式来最后拯救他的军队，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是迦太基统帅的对手。当凯尔特盟军的首领被汉尼拔斩于马下时，所有的抵抗都彻底地消失了，凯尔特人只剩下了逃命这一项选择。迦太基骑兵开始越过河去追击远去的奥尔卡迪人，而战象则沿着河岸追杀着残敌，等到迦太基的步兵姗姗来迟地赶到河边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塔古斯河的两岸铺满了凯尔特人的尸体，河中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甚至堵塞住了河流，令河水高涨淹没了部分河岸。
汉尼拔与蒙华马不停蹄地深入敌境，继续追杀着逃遁的奥尔卡迪人，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的凯尔特人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很快就在平原上被努米底亚骑兵冲杀地四散而逃，至此伊比利亚中央高原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反抗汉尼拔的统治了。埃布罗河以南的凯尔特人全部归降，只剩下萨贡托还在试图对抗着迦太基所向无敌的军团。
“看来他们要搞坚壁清野的战术，对方的首领是个聪明人。”蒙华看着似乎空无一人的埃尔曼蒂凯说道。
“他们知道我们孤军深入，后勤肯定不能持久，再加上后方还有萨贡托在牵制着我们。”马戈在他的身后有点担心地说。
“孙子说过，入人之地深，背城邑多者，为重地。”蒙华看着汉尼拔说道，“我们现在已是在重地之中了。”
“重地则掠，”汉尼拔指着从城内飞驰而出的侦骑说道，“看样子对方也明白这个道理，我们没办法因粮于敌，估计坚持不了多久就要撤退了。”
“对方的如意算盘大概是等在我们撤退的途中，再击其惰归。”蒙华思考着说，“我们侦察到在托雷多高原的塔古斯河附近似乎有敌军正在集结。”
“哼，想得美，我们正好将计就计，今晚在埃尔曼蒂凯过夜，明天就在这里宴请前来协助的各部族首领，后天大军返回，在塔古斯河和那些凯尔特人决战。”汉尼拔转过头看着身边的蒙华说道，身后的迦太基大军正在隆隆地渡过托尔梅斯河向着城市进发。
当迦太基人在埃尔曼蒂凯驻扎两天后便开始返程时，一直在附近监视的凯尔特人斥候立马就将这一最新的情报送到了正在托雷多等待着的维里亚图斯的手中。所有的凯尔特首领都大喜过望，只有联军的领袖有点将信将疑。
“你确定布匿人全都撤走了吗？”维里亚图斯再三和斥候确认道。
“完全确定，大人，那些布匿人在埃尔曼蒂凯驻扎了两天之后就全军渡过托尔梅斯河，向着托雷多方向来了。”斥候无比坚定地回答道，“现在离我们这里估计只有一天多的路程。”
“这就奇怪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撤退了呢？我以为他们至少要驻扎个一周左右才会走。”维里亚图斯奇怪地自言自语道。
“这不是好事吗？维里亚图斯首领，看样子是他们的粮食耗尽了，所以赶着回去。”奥尔卡迪首领兴奋地说道。
“这有点不太合理，他们也走的太快了，我们还是要小心为上啊，毕竟那个汉尼拔不光是老狐狸哈米尔卡的儿子，而且还是那个更狡猾的麦勒卡特的得意弟子。”维里亚图斯还是不敢确定对方的意图。
“不要太多虑了，说不定是他们自己的后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要急急地赶回去处理。这实在是天赐良机，我们正好在他们渡河时攻击，一定可以大获全胜。”卡皮塔尼人的首领大声地说道。
“也许吧，反正我们迟早要和他们决一胜负，正好他们自己跳进圈套里来了，这应该是众神在保佑我们。”维里亚图斯见所有人都在跃跃欲试，便按下心头的疑惑，决定和汉尼拔一决雌雄。
塔古斯河畔密林中驻扎的凯尔特联军很快就躁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兴奋地开始整理装备，准备着第二天与迦太基人的决战。而在不远处的一棵巨大的圣栎树上，一名经过仔细伪装的伊比利亚侦察兵正在静静地观察着凯尔特人的动静。很快那名侦察兵发出了一阵如同鸟叫般的声音，远处收到了讯息的另一名侦察兵立刻跨上战马向着迦太基军队的方向飞驰而去。
托雷多地处西班牙的中部高原上，这里是一片气候干燥的红土台地，卡皮塔尼人的都城就建立在附近的一座山丘之上，发源自半岛东部阿尔瓦拉辛山脉的塔古斯河逶迤流经城市的东、南、西三面，河水湍急，形成天然屏障。汉尼拔的军队在第二天的上午时分到达了河边，迦太基人既没有占领远处的托雷多城也没有立刻渡河，而是全军在河的右侧列阵。在经过侦察之后，步兵先开始在河段上游的一处浅滩处先行泅渡。一直埋伏在附近的凯尔特联军本打算在对方渡河时发起攻击，可是面对汉尼拔在河边由四十头战象布成的防御阵型，维里亚图斯迟迟不敢发动进攻，他听过许多关于这种恐怖野兽强悍战斗力的传说，数次战败的凯尔特部族已经将它的恐怖战绩到处传播，令眼下的联军一直心有余悸。就在他们还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战机已经失去了，渡过河的迦太基军队在河对面布阵完毕，而押阵的战象在“布塞菲勒斯”的率领下也快速渡过塔古斯河。
一脸茫然的凯尔特人眼见对方已经全军渡过塔古斯河，只得从埋伏地点涌出，乱哄哄地聚集在岸边，犹豫着要不要渡河追击。此时过河的迦太基军队则没有立刻离开也没有沿河布阵，而是向后撤退了数百米的距离开始安营扎寨。看着对方奇怪的举动，维里亚图斯阻止了手下人试图渡河的行为，隔河观察着对方。迦太基人很快就修好了防御工事，似乎都躲到营垒后方去睡大觉了，只留下对岸数万急躁不安的凯尔特人。
“维里亚图斯首领，我们是渡河过去攻打他们，还是也回去睡觉？”奥尔卡迪人的首领看着对面一片安静的迦太基营垒问道。
维里亚图斯此时也是哭笑不得，对方一连串奇怪的举动都让自己摸不着头脑，无数等待的眼神和头顶炎热的太阳令他的判断也出现了误差，既然迦太基人去休息了，那我们干脆趁机过河，进攻他们的营垒。在维里亚图斯的指挥下，凯尔特联军按顺序也开始抢渡塔古斯河，皮卡塔尼人做为先头部队，瓦凯斯人和维托涅斯人居中，奥尔卡迪人殿后，数万大军开始踏进了滚滚的塔古斯河之中。
此时汉尼拔与蒙华正密切地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努米底亚骑兵与伊比利亚骑兵早已通过营垒的掩护绕道埋伏到河岸边茂密的林中，等待着不远处如蚂蚁般乱哄哄的敌人。没过多久皮卡塔尼人首先登上了河岸，在汉尼拔等人的眼皮子底下试图排好队型以掩护后方的友军，此时瓦凯斯人和维托涅斯人正下到河中。
“孙子兵法曰：‘绝水必远水，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渡而击之，利’。”汉尼拔悄悄说完便与蒙华同时举起了宝剑，进攻的号角声立刻响彻河岸，在凯尔特人大惊失色的眼神中，数千迦太基骑兵呼啸着从密林中冲杀了出来，强健的马蹄发出震憾大地的巨响，连塔古斯河水都为之颤抖，高举的长枪与利剑在阳光下照耀着慑人心扉的寒光。还未整好队形的皮卡塔尼人瞬间就崩溃了，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对方的骑兵居然就躲藏在自己的跟前，在努米底亚人标枪雨的问候下，凯尔特人乱成了一团，紧接着手持长枪短剑的伊比利亚骑兵与非洲骑兵就冲进了对方已经不成队形的人群之中，肆意地冲撞与砍杀。溃败的皮卡塔尼人纷纷向着河中逃去，与正在渡河的瓦凯斯人和维托涅斯人的队伍冲撞在了一起，一时间塔古斯河中如同一锅煮沸了粥，无数的士兵拥挤在当中，哭叫声、谩骂声与身后的喊杀声将湍急的河水声音所掩盖，在迦太基骑兵无情的追杀下，凯尔特人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地产生了连锁反应，所有的士兵都放弃了抵抗，只顾着向着后方逃去。
站在河对岸的维里亚图斯无助地看着对岸正袭卷一切的迦太基骑兵以及河中正在自相践踏的部下。当他一看到密林中露面的迦太基骑兵时，就已经明白自己中了汉尼拔这只小狐狸的诡计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河中的士兵撤上岸，还没有下水的奥尔卡迪人则快速展开阵形，至于对岸的皮卡塔尼人，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维里亚图斯已经顾不上他们了。汉尼拔和蒙华指挥着骑兵追着溃兵一路杀进了河水中，一时间人喊马踏，早已拥挤成一团的凯尔特人在水中几乎毫无反抗能力，只能任由骑兵枪戳剑砍，塔古斯河水也被染着了红色。
就在维里亚图斯不停指挥着纷纷逃上岸来的士兵重新整队时，迦太基军营方向传来了震天动地的脚步声与战象那特有的尖锐吼叫声，原先躲在营垒中的战象部队现在趁着战场上一片混乱，已经在空地上排列成战斗队形，急速向着河中的人群杀来。那些还来不及跳入河中逃回对面的皮卡塔尼人刚刚摆脱对方骑兵的追杀，战象那庞大的身躯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在惨叫声中四十头战象如同碾压机一般在河岸上的人群中来回践踏。初上战阵的“布塞菲勒斯”兴奋无比，它那庞大的身躯与恐怖的獠牙令所有的凯尔特战士胆颤心惊，当它看到汉尼拔与蒙华已经冲过了塔古斯河，立刻也率领着同伴追随过去。
那些好不容易逃回对岸的士兵立刻四散而逃，原本已经动摇的奥尔卡迪人见势不妙，马上抛弃了正在奋战的同胞，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维里亚图斯的视线之中。绝望中的凯尔特盟军首领率领着自己的卫队自杀式地冲进了一片混乱的河岸，汉尼拔那与众不同的装束引起了维里亚图斯的注意，他试图以斩杀对方统帅的方式来最后拯救他的军队，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是迦太基统帅的对手。当凯尔特盟军的首领被汉尼拔斩于马下时，所有的抵抗都彻底地消失了，凯尔特人只剩下了逃命这一项选择。迦太基骑兵开始越过河去追击远去的奥尔卡迪人，而战象则沿着河岸追杀着残敌，等到迦太基的步兵姗姗来迟地赶到河边时，战斗已经基本结束了。塔古斯河的两岸铺满了凯尔特人的尸体，河中的尸体更是堆积如山，甚至堵塞住了河流，令河水高涨淹没了部分河岸。
汉尼拔与蒙华马不停蹄地深入敌境，继续追杀着逃遁的奥尔卡迪人，已经完全丧失斗志的凯尔特人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很快就在平原上被努米底亚骑兵冲杀地四散而逃，至此伊比利亚中央高原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反抗汉尼拔的统治了。埃布罗河以南的凯尔特人全部归降，只剩下萨贡托还在试图对抗着迦太基所向无敌的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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