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亚平宁——雷鸣（9）
阿普利亚是亚平宁半岛南部堪称最富饶的地区，其位置东邻亚得里亚海，东南面临爱奥尼亚海，南面则邻近奥特朗托海峡及塔兰托湾。阿普利亚平原是仅次于波河平原的亚平宁第二大平原，奥凡托河流经和灌溉了当地肥沃的土地，使得其农业发达，主产有小麦、燕麦、油橄榄、葡萄等作物；同时大量的牧场也使得其畜牧业同样发达。在迦太基人的眼中，阿普利亚就如同一只大肥羊一般的诱人。
盛夏的阿普利亚平原上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成片的如波浪状的麦田与无边无际的橄榄树交织成一幅美丽壮观的画卷，各种不同形状的葡萄园则成为这幅画卷中靓丽的点缀。农民与奴隶们正散布在各处努力耕作，大家都在脑海中幻想着即将丰收的美景。尽管时不时从北方传来了许多令人不安的消息，迦太基人正在北部肆虐，而罗马似乎已经吃了不少的败仗。但是对于眼前这片宁静的土地来说，仿佛危险还很遥远，当地人坚信强大的罗马一定可以消除危机，保护他们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与往常不同，大地在发出轻微地颤抖，在无风的状态下树叶也在轻轻地晃动。北方大地上升腾起了不祥的黄色烟尘，同东方蔚蓝的大海形成鲜明的对比。许多正在劳作的人警觉地直起身子向着远处眺望。很快一匹战马从北方飞奔而来，马上的人大声发出警报。
“迦太基人来了！迦太基人来了！”
经过充分的休整之后，换装完毕的迦太基大军再次出发了，犹如一条准备撕裂亚平宁的巨蛇，开始大张旗鼓地在乡野间蜿蜒而行。汉尼拔现在的战略目的就是打算瓦解罗马人的盟友，并且寻找最有利的时机再次给罗马军队以痛击。远征军沿着亚得里亚海岸长驱直入阿普利亚，并且在沿途一路搜刮，他们在靴状亚平宁的三分之二处突然转向西南，进而直取埃塞尔。因为蒙华手下发达的情报系统告诉汉尼拔，有一支庞大的罗马军团正在罗马新任独裁官地率领下向着这个方向进军，目标应该就是远征军本身，而迦太基统帅也期望能够再次击溃对方，从而争取到整个亚平宁南部各城邦的倒戈。
经过一路探察、谨慎行军之后，费边率领着他的军队到达了阿普里亚地区。很快斥候报告说迦太基人也已经来到了他的附近，此时维比努姆已经布满了气势雄伟的布匿军营。在表达完对汉尼拔行动迅速的惊叹后，独裁官下令在离对方不远的埃克莱安营扎寨。第二天天一亮，汉尼拔便率军向前，在罗马营地面前摆开阵势。但是冷静的独裁官无动于衷，不管手下如何请求出战，只是任由迦太基士兵在营外谩骂而决不出战。
对于费边采取的“乌龟战术”，汉尼拔和蒙华都无计可施，经过商议之后迦太基大军在第二天清晨拔营，继续向着南方前进。而“胆小鬼”费边则在一段距离之外紧紧尾随，远远地跟踪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路上汉尼拔使尽浑身解数来撩拨对方，费边只坚持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避战。于是在萨谟奈人的领土上出现了相当有趣的一幕，一支罗马大军始终尾随着一支迦太基大军，并且任由对方在其盟友的土地上横行霸道，沿途各个城镇和乡村的人早就在费边的敕令到来后就逃之夭夭。而一旦迦太基人发出挑战，罗马人必定龟缩进营垒中，如同乌龟缩进壳中一般。独裁官费边决心不用战斗的方式来彻底消除迦太基的威胁，而是寄希望用大量的时间、财力和人力来消耗并逐步削弱对方那如日中天的气势，那匮乏的资源以及不可替代的军队。因此，他总是将自己的军营设在敌军骑兵看上去所不能企及的多山地带，以居高临下的态势监视着他们。
“根据‘暗影’传来的情报，再综合我们这段时间来判断，那个费边是个厉害的角色。”汉尼拔在军事会议上对着所有人说道，他已经有点明白对方的真实意图了，那就是用空间换取时间。
“这个费边实在是个懦夫，居然眼看着我们到处蹂躏罗马同盟的领地而不敢应战。”马戈有点看不起现在这个罗马指挥官。
“不，他实行的是焦土政策。”蒙华否定了马戈的判断，并且提醒大家道，“你们发现没有，我们沿途路过的乡镇几乎都空无一人，所有的军民全都固守在大城市里，而大量物资都被提前运走或是付之一炬。现在我们为了筹集物资，不得不派出更多的征粮队去往更远的地方，而许多征粮队都遭遇到了罗马骑兵的攻击。”
“那这样拖下去，罗马不是损失更大吗？”吉戈斯还是不太明白罗马人的做法有什么意义。
“不，这招很狠毒，虽然短期内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是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显现出来。他一直跟着我们就是在等待机会，一是可以不断猎杀我们分散了的征粮队，以锻炼和提升自己军队的信心；二是当我们物资供应不上时再跟我们决战，而他们自己完全可以在大城镇里补充粮草。”蒙华继续向大家解读费边的计策。
“那我们可以先到处去抢粮食，亚平宁这么大，我们抢个遍就是了。等迦太基的增援到了，我们就直接进攻罗马城。”小汉诺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大家不要太幻想迦太基的增援，毕竟我们还没有取得制海权。眼下的情况是已经越来越不容易搞到粮草了，对方坚壁清野的政策执行的相当严格，我们必须想办法在无粮可征之前破解这个计策。”军需官哈斯德鲁巴有点担忧地说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蒙华的身上。
“也许破解的方法不能只靠我们自己，同时还应该利用一下罗马城的那些贵族们。根据‘暗影’的情报，费边的家族领地应该在这个位置。”蒙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注说道，“我们到那里去看看罗马的元老们对费边到底有多大的忍耐力。”
第二天，迦太基大军一路向西而去，在蹂躏了贝内芬托地区后，又拿下了特勒西亚，然后经由加利斯在沃尔图努斯山谷北方进入了坎帕尼亚。汉尼拔现在到达了亚平宁半岛最肥沃的农业区——传闻中的加普亚平原和法勒努斯地区，这里生产着当时久负盛名的法勒尼安酒。蒙华的计策就是想挑战罗马贵族的底线，因为这个地区有着许多罗马大家族的产业，而费边与他的许多贵族派朋友的田地庄园都在此处，包括他本人的大葡萄园。在通过罗马逃兵与当地奴隶的共同指认后，蒙华打算好好利用这位独裁官的领地来做做文章。
对于“幼母羊”费边来说（这是罗马人给他取得又一个绰号），现在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他必须拥有相当强大的意志力与统治力才能够让自己和部下不偏离他最初所采用的战术。但是所有的罗马人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的副手——骑兵统帅米努奇乌斯甚至称他的行为是懦夫之举。在向元老院的汇报中，米努奇乌斯称，他们的独裁官偏爱扎营于高处，纵容了一出“罗马的土地沐浴于刀光剑影与火海之中的壮美戏剧”的上演。尽管费边的战术对于迦太基人来说已经凸显成效了，但他的做法无论是在自己的军营还是在罗马的大街小巷中都受到了恶评。因为所有人都坚定地认为，这种战术根本就不符合罗马人的风格和利益。
时间很快进入了秋天，葡萄的采收旺季到来了。但是在法勒努斯地区，浓烟从四周焚烧的田地间升起，作为坎帕尼亚罗马殖民地财富的葡萄藤，却受到迦太基人有系统的切割和摧毁，而罗马人只能站在加普亚北方马西科山的高处冷眼旁观。
“为什么南方那片葡萄园没有被布匿人焚毁？”有个眼尖的罗马军官指着远处问道。
“是啊，太奇怪了，所有地方都起火了，就那块土地没事。”另一名军官也奇怪地问道。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说道：
“那块土地好像是马克西穆斯家族的产业……”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汉尼拔把周遭的土地都夷为平地，却独独避开了这个罗马人的产业。很快军营里谣言四起，大家都在说独裁官其实已经私下里和汉尼拔达成了某种秘密交易，所以只有他的土地在一片火海中相安无事。费边猜到了这应该又是汉尼拔身边那个东方人的诡计，但是对于这些谣言实在是有口难辩，所以也只能不去理会，做到清者自清了。
当坎帕尼亚的秋季即将进入尾声时，在费边的焦土政策和迦太基军队的掠夺政策的双重打击下，曾经富裕的加普亚平原和法勒努斯农场已经是一片狼藉。损失惨重的罗马贵族们怨气冲天，元老院里对费边的批评与憎恶之声甚至超过了对汉尼拔本人。但是罗马领袖依然不为所动，他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那只狡猾的狐狸犯错的时机，而这个机会很快就要到来了。
“细作报告，迦太基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回阿普里亚温暖的海岸线过冬了。”米努西乌斯按捺不住激动的声音说道。
在昏暗的独裁官大帐里，飘忽不定的烛光只照亮了极为有限的空间，费边正紧锁着眉头研究着从坎帕尼亚通往阿普里亚的各个山道。而在他的身后站立着几名当地人打扮的罗马斥候。
“如果我们能在这个地方布个口袋，那么这只狐狸就可能掉进陷井里去了。”费边指着卡利库拉山谷的位置说道。
“但是有好几条道路可以返回阿普里亚，怎么才能保证让汉尼拔走我们指定的道路呢？”骑兵统帅有点怀疑地说道。
“那就要看我们的向导能不能说服他们了。”费边说完转身看向了身后站在黑暗中的几名细作。
盛夏的阿普利亚平原上到处是一片繁忙的景象，成片的如波浪状的麦田与无边无际的橄榄树交织成一幅美丽壮观的画卷，各种不同形状的葡萄园则成为这幅画卷中靓丽的点缀。农民与奴隶们正散布在各处努力耕作，大家都在脑海中幻想着即将丰收的美景。尽管时不时从北方传来了许多令人不安的消息，迦太基人正在北部肆虐，而罗马似乎已经吃了不少的败仗。但是对于眼前这片宁静的土地来说，仿佛危险还很遥远，当地人坚信强大的罗马一定可以消除危机，保护他们生命和财产的安全。但是今天似乎有点与往常不同，大地在发出轻微地颤抖，在无风的状态下树叶也在轻轻地晃动。北方大地上升腾起了不祥的黄色烟尘，同东方蔚蓝的大海形成鲜明的对比。许多正在劳作的人警觉地直起身子向着远处眺望。很快一匹战马从北方飞奔而来，马上的人大声发出警报。
“迦太基人来了！迦太基人来了！”
经过充分的休整之后，换装完毕的迦太基大军再次出发了，犹如一条准备撕裂亚平宁的巨蛇，开始大张旗鼓地在乡野间蜿蜒而行。汉尼拔现在的战略目的就是打算瓦解罗马人的盟友，并且寻找最有利的时机再次给罗马军队以痛击。远征军沿着亚得里亚海岸长驱直入阿普利亚，并且在沿途一路搜刮，他们在靴状亚平宁的三分之二处突然转向西南，进而直取埃塞尔。因为蒙华手下发达的情报系统告诉汉尼拔，有一支庞大的罗马军团正在罗马新任独裁官地率领下向着这个方向进军，目标应该就是远征军本身，而迦太基统帅也期望能够再次击溃对方，从而争取到整个亚平宁南部各城邦的倒戈。
经过一路探察、谨慎行军之后，费边率领着他的军队到达了阿普里亚地区。很快斥候报告说迦太基人也已经来到了他的附近，此时维比努姆已经布满了气势雄伟的布匿军营。在表达完对汉尼拔行动迅速的惊叹后，独裁官下令在离对方不远的埃克莱安营扎寨。第二天天一亮，汉尼拔便率军向前，在罗马营地面前摆开阵势。但是冷静的独裁官无动于衷，不管手下如何请求出战，只是任由迦太基士兵在营外谩骂而决不出战。
对于费边采取的“乌龟战术”，汉尼拔和蒙华都无计可施，经过商议之后迦太基大军在第二天清晨拔营，继续向着南方前进。而“胆小鬼”费边则在一段距离之外紧紧尾随，远远地跟踪监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路上汉尼拔使尽浑身解数来撩拨对方，费边只坚持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避战。于是在萨谟奈人的领土上出现了相当有趣的一幕，一支罗马大军始终尾随着一支迦太基大军，并且任由对方在其盟友的土地上横行霸道，沿途各个城镇和乡村的人早就在费边的敕令到来后就逃之夭夭。而一旦迦太基人发出挑战，罗马人必定龟缩进营垒中，如同乌龟缩进壳中一般。独裁官费边决心不用战斗的方式来彻底消除迦太基的威胁，而是寄希望用大量的时间、财力和人力来消耗并逐步削弱对方那如日中天的气势，那匮乏的资源以及不可替代的军队。因此，他总是将自己的军营设在敌军骑兵看上去所不能企及的多山地带，以居高临下的态势监视着他们。
“根据‘暗影’传来的情报，再综合我们这段时间来判断，那个费边是个厉害的角色。”汉尼拔在军事会议上对着所有人说道，他已经有点明白对方的真实意图了，那就是用空间换取时间。
“这个费边实在是个懦夫，居然眼看着我们到处蹂躏罗马同盟的领地而不敢应战。”马戈有点看不起现在这个罗马指挥官。
“不，他实行的是焦土政策。”蒙华否定了马戈的判断，并且提醒大家道，“你们发现没有，我们沿途路过的乡镇几乎都空无一人，所有的军民全都固守在大城市里，而大量物资都被提前运走或是付之一炬。现在我们为了筹集物资，不得不派出更多的征粮队去往更远的地方，而许多征粮队都遭遇到了罗马骑兵的攻击。”
“那这样拖下去，罗马不是损失更大吗？”吉戈斯还是不太明白罗马人的做法有什么意义。
“不，这招很狠毒，虽然短期内对我们影响不大，但是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显现出来。他一直跟着我们就是在等待机会，一是可以不断猎杀我们分散了的征粮队，以锻炼和提升自己军队的信心；二是当我们物资供应不上时再跟我们决战，而他们自己完全可以在大城镇里补充粮草。”蒙华继续向大家解读费边的计策。
“那我们可以先到处去抢粮食，亚平宁这么大，我们抢个遍就是了。等迦太基的增援到了，我们就直接进攻罗马城。”小汉诺提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大家不要太幻想迦太基的增援，毕竟我们还没有取得制海权。眼下的情况是已经越来越不容易搞到粮草了，对方坚壁清野的政策执行的相当严格，我们必须想办法在无粮可征之前破解这个计策。”军需官哈斯德鲁巴有点担忧地说完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蒙华的身上。
“也许破解的方法不能只靠我们自己，同时还应该利用一下罗马城的那些贵族们。根据‘暗影’的情报，费边的家族领地应该在这个位置。”蒙华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注说道，“我们到那里去看看罗马的元老们对费边到底有多大的忍耐力。”
第二天，迦太基大军一路向西而去，在蹂躏了贝内芬托地区后，又拿下了特勒西亚，然后经由加利斯在沃尔图努斯山谷北方进入了坎帕尼亚。汉尼拔现在到达了亚平宁半岛最肥沃的农业区——传闻中的加普亚平原和法勒努斯地区，这里生产着当时久负盛名的法勒尼安酒。蒙华的计策就是想挑战罗马贵族的底线，因为这个地区有着许多罗马大家族的产业，而费边与他的许多贵族派朋友的田地庄园都在此处，包括他本人的大葡萄园。在通过罗马逃兵与当地奴隶的共同指认后，蒙华打算好好利用这位独裁官的领地来做做文章。
对于“幼母羊”费边来说（这是罗马人给他取得又一个绰号），现在是他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他必须拥有相当强大的意志力与统治力才能够让自己和部下不偏离他最初所采用的战术。但是所有的罗马人都已经开始不耐烦了，他的副手——骑兵统帅米努奇乌斯甚至称他的行为是懦夫之举。在向元老院的汇报中，米努奇乌斯称，他们的独裁官偏爱扎营于高处，纵容了一出“罗马的土地沐浴于刀光剑影与火海之中的壮美戏剧”的上演。尽管费边的战术对于迦太基人来说已经凸显成效了，但他的做法无论是在自己的军营还是在罗马的大街小巷中都受到了恶评。因为所有人都坚定地认为，这种战术根本就不符合罗马人的风格和利益。
时间很快进入了秋天，葡萄的采收旺季到来了。但是在法勒努斯地区，浓烟从四周焚烧的田地间升起，作为坎帕尼亚罗马殖民地财富的葡萄藤，却受到迦太基人有系统的切割和摧毁，而罗马人只能站在加普亚北方马西科山的高处冷眼旁观。
“为什么南方那片葡萄园没有被布匿人焚毁？”有个眼尖的罗马军官指着远处问道。
“是啊，太奇怪了，所有地方都起火了，就那块土地没事。”另一名军官也奇怪地问道。
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说道：
“那块土地好像是马克西穆斯家族的产业……”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了，汉尼拔把周遭的土地都夷为平地，却独独避开了这个罗马人的产业。很快军营里谣言四起，大家都在说独裁官其实已经私下里和汉尼拔达成了某种秘密交易，所以只有他的土地在一片火海中相安无事。费边猜到了这应该又是汉尼拔身边那个东方人的诡计，但是对于这些谣言实在是有口难辩，所以也只能不去理会，做到清者自清了。
当坎帕尼亚的秋季即将进入尾声时，在费边的焦土政策和迦太基军队的掠夺政策的双重打击下，曾经富裕的加普亚平原和法勒努斯农场已经是一片狼藉。损失惨重的罗马贵族们怨气冲天，元老院里对费边的批评与憎恶之声甚至超过了对汉尼拔本人。但是罗马领袖依然不为所动，他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等待着那只狡猾的狐狸犯错的时机，而这个机会很快就要到来了。
“细作报告，迦太基人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返回阿普里亚温暖的海岸线过冬了。”米努西乌斯按捺不住激动的声音说道。
在昏暗的独裁官大帐里，飘忽不定的烛光只照亮了极为有限的空间，费边正紧锁着眉头研究着从坎帕尼亚通往阿普里亚的各个山道。而在他的身后站立着几名当地人打扮的罗马斥候。
“如果我们能在这个地方布个口袋，那么这只狐狸就可能掉进陷井里去了。”费边指着卡利库拉山谷的位置说道。
“但是有好几条道路可以返回阿普里亚，怎么才能保证让汉尼拔走我们指定的道路呢？”骑兵统帅有点怀疑地说道。
“那就要看我们的向导能不能说服他们了。”费边说完转身看向了身后站在黑暗中的几名细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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