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宋国第三方势力
“等等，阿姊。”左邵急促地说，“这么多关系我搞不清楚，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柳下璃白了他一眼，却还是给他仔细地解释了一下宋国的君位继承情况。
概况起来就是：
【六十一年前，宋共公从鲁国娶伯姬，以及十二名姬姓滕妾。生太子肥和公子成。
七年后，宋共公去世，太子肥为荡泽所杀，引发一轮家族血洗，鱼氏、麟氏和一部分向氏被驱逐。公子成即位，即宋平公。
四十年前，宋平公在共姬（伯姬）处遇见弃，收为侍妾，生公子佐。
二十五年前，太子痤被杀，公子佐被立为太子。
同年，弃贿赂向戎，在他的支持下成为君夫人。
二十一年前，宋宫大火，共姬（伯姬）拒绝避火，被烧死。
大约十年前，公子佐即位。】
“你有什么看法？”柳下璃讲完问道。
“阿姊。”左邵笑道，“以我们盗贼的身份，干涉宋国君位继承，这样是不是不好？”
柳下璃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莒国做了些什么？什么一鱼二吃，为什么宋国的鱼我们不能吃？再则说，你看看这宋国的君主和臣子，跟盗贼相比有什么区别？”
左邵见她生气，忙收敛玩笑之心，正色道：“我还有几个问题，季姬是什么时候迁到平台的？”
“十年前，公子佐即位，季姬即搬离公宫。”
“是有人逼迫吗？”
“应该不是，季姬还是弃夫人的救命恩人，当年弃夫人出生被抛弃在河边，正是季姬把她抱回宫中，才为伯姬收养。”
“太子痤的母亲是谁？公子朝的母亲是谁？他们的母亲还在世吗？现在何处？公子朝又是何年出奔到卫国的？”
柳下璃思索片刻，即摇了摇头：“公子朝出奔，应是公子佐即位之时，诸侯也有惯例，太子即位，其兄弟避于外。”
其他的，柳下璃就不知道详情了。
左邵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忽然说道：“阿姊，有没有想过，公子朝和太子痤的母亲是同一个人呢？”
柳下璃美眸闪烁，苦笑道：“宋国自从在鲁国迎娶伯姬之后，六十多年一直未曾求娶于诸侯，宋国的夫人、侍妾，都是宋大夫子女，而宋人的习惯，又不书其名。按说宋平公姬妾众多，最小的女儿南子也不过十五岁，很难推断是同一个人。”
左邵吐槽道：“宋公的宫闱可真够乱的。”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仅仅是推测，传说太子痤俊美但是心思歹毒，而公子朝也是有名的俊美，他们同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甚至南子都有可能和他们是一母所出。
另外，所有见过高台鬼魂的人都说他像太子痤，但是太子已经死了二十五年，除了他极其亲近的人之外，谁还会记得他长什么样？能装扮出和太子痤相似的鬼魂来。”
左邵没有说的一个证据就是，在历史上，南子嫁到卫国之后和公子朝关系密切，以至于人们怀疑他们有私情。
鲁定公十四年，齐景公、宋景公、卫灵公在洮地会盟，而在当年，卫侯驱逐了公子朝的女婿公叔戌，南子为了改变公子朝在卫国的不利地位，利用和宋景公会盟的机会，召见宋国出身公子朝，实在是一件合理不过的事情。而后世的经学家都能将其注释为卫灵公纵容夫人和臣子私通，甚至在洮地开三人大会。
专门喜欢盯着女人的隐私，两三千年的经学家心里的阴暗可想而知。
虽然是大白天，柳下璃一听到鬼魂，依旧有些胆颤，话语都有些发抖：“你……可不要乱说。太子痤……怎么会……是假的……”
“光天化日之下，阿姊担心什么？”左邵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地跟柳下璃解释道：“太子痤几乎是飘到平台之上，他为何不直接在平台上出现，而是非要飘上台阶呢？很明显，他就是想制造鬼魂的感觉。
而两日来每夜香气密布于平台上下，香气消失鬼魂也会消失，这说明，平台的巫人，不是在驱鬼，而是利用香料迷幻人的视觉，这是在造鬼。”
“你说的倒是有一点点道理。”柳下璃平静下来，颇为赞许的点点头，却又困惑地说：“不过，你做这样的推测有何意义？”
左邵凝神透过窗外望了望高台，沉默良久才道：“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在季姬夫人、公子朝、南子之间，或者还有我们所不熟悉的人，是宋国宋公和华、向之外的第三股势力。
宋公和华、向之所以形成对峙的局面，就是因为第三股势力的挑唆。阿姊试想，华、向两族对外宣称宋公‘无信多私’，多私可以理解为宋公想扶持自己的亲信，可是无信如何理解，宋公答应了他们什么，而又没有兑现？
而宋公和华、向两族之所以还没有打起来，是因为他们有所察觉。
而高台的太子痤鬼魂，则是第三方势力的一个错误。
至于他们为什么犯这个错误，那很可能是太着急了，又很可能是私心作祟。
当年周幽王的时候，太史伯阳甫公开指证褒姒为妖，以至于褒姒的儿子伯服无法继承王位，他们误以为华、向两族要废除君位，所以放出太子痤的鬼魂来提醒宋人，弃夫人、宋公得位不正。
可是，问题在于，他们低估了向戎当年在杀害太子痤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所以，华、向二氏多看到的是，要想平息太子痤的愤怒，只能追究当时真正的罪魁。”
他说罢又摇头吐槽道：“太子痤的仇恨都等了二十五年了，再等等又有何妨，只能说太过心急了。”
柳下璃看着眼前左邵侃侃而谈的样子，美目不觉充溢华彩。
她微笑道：“就算你的推测合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左邵笑道：“都说浑水摸鱼，可宋国这潭水太浑了，我们不妨扔一块石头，看看能不能让各方势力全都浮出水面。不过万一搞砸的话，可能对我们不利。
比如，万一不存在第三方势力，这可能就是宋公一方或者向、华两族放出来的，不惜自损八百来伤敌一千。
又或者，双方捐弃前嫌来对付第三方势力。到时候宋国要是不乱，可是对盗人大不利。”
毕竟，这个时代贵族们的智商，也不能太高估不是？
柳下璃却有些跃跃欲试，她一挥手道：“想好了就去做，盗跖之徒，绝不瞻前顾后。”
“对了，阿姊。”左邵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是否认为太子痤的鬼魂是真的？”
柳下璃：“……”
小七说的是不错，可是这样的事情，太超出她的认知，她还是倾向于弟弟在这一点上的判断是错误的。
左邵笑道：“那么我们不妨再赌一次如何？赌注依旧是十朋！正好我现在需要一些钱。”
“你要钱做什么？”柳下璃立即以一种家长的口味责问道。
“投资。”左邵笑道，“我可是已经答应辛钘，并且签署了契约。”
柳下璃白了他一眼，却还是给他仔细地解释了一下宋国的君位继承情况。
概况起来就是：
【六十一年前，宋共公从鲁国娶伯姬，以及十二名姬姓滕妾。生太子肥和公子成。
七年后，宋共公去世，太子肥为荡泽所杀，引发一轮家族血洗，鱼氏、麟氏和一部分向氏被驱逐。公子成即位，即宋平公。
四十年前，宋平公在共姬（伯姬）处遇见弃，收为侍妾，生公子佐。
二十五年前，太子痤被杀，公子佐被立为太子。
同年，弃贿赂向戎，在他的支持下成为君夫人。
二十一年前，宋宫大火，共姬（伯姬）拒绝避火，被烧死。
大约十年前，公子佐即位。】
“你有什么看法？”柳下璃讲完问道。
“阿姊。”左邵笑道，“以我们盗贼的身份，干涉宋国君位继承，这样是不是不好？”
柳下璃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莒国做了些什么？什么一鱼二吃，为什么宋国的鱼我们不能吃？再则说，你看看这宋国的君主和臣子，跟盗贼相比有什么区别？”
左邵见她生气，忙收敛玩笑之心，正色道：“我还有几个问题，季姬是什么时候迁到平台的？”
“十年前，公子佐即位，季姬即搬离公宫。”
“是有人逼迫吗？”
“应该不是，季姬还是弃夫人的救命恩人，当年弃夫人出生被抛弃在河边，正是季姬把她抱回宫中，才为伯姬收养。”
“太子痤的母亲是谁？公子朝的母亲是谁？他们的母亲还在世吗？现在何处？公子朝又是何年出奔到卫国的？”
柳下璃思索片刻，即摇了摇头：“公子朝出奔，应是公子佐即位之时，诸侯也有惯例，太子即位，其兄弟避于外。”
其他的，柳下璃就不知道详情了。
左邵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忽然说道：“阿姊，有没有想过，公子朝和太子痤的母亲是同一个人呢？”
柳下璃美眸闪烁，苦笑道：“宋国自从在鲁国迎娶伯姬之后，六十多年一直未曾求娶于诸侯，宋国的夫人、侍妾，都是宋大夫子女，而宋人的习惯，又不书其名。按说宋平公姬妾众多，最小的女儿南子也不过十五岁，很难推断是同一个人。”
左邵吐槽道：“宋公的宫闱可真够乱的。”
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我仅仅是推测，传说太子痤俊美但是心思歹毒，而公子朝也是有名的俊美，他们同母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甚至南子都有可能和他们是一母所出。
另外，所有见过高台鬼魂的人都说他像太子痤，但是太子已经死了二十五年，除了他极其亲近的人之外，谁还会记得他长什么样？能装扮出和太子痤相似的鬼魂来。”
左邵没有说的一个证据就是，在历史上，南子嫁到卫国之后和公子朝关系密切，以至于人们怀疑他们有私情。
鲁定公十四年，齐景公、宋景公、卫灵公在洮地会盟，而在当年，卫侯驱逐了公子朝的女婿公叔戌，南子为了改变公子朝在卫国的不利地位，利用和宋景公会盟的机会，召见宋国出身公子朝，实在是一件合理不过的事情。而后世的经学家都能将其注释为卫灵公纵容夫人和臣子私通，甚至在洮地开三人大会。
专门喜欢盯着女人的隐私，两三千年的经学家心里的阴暗可想而知。
虽然是大白天，柳下璃一听到鬼魂，依旧有些胆颤，话语都有些发抖：“你……可不要乱说。太子痤……怎么会……是假的……”
“光天化日之下，阿姊担心什么？”左邵有些无语，不过他还是很耐心地跟柳下璃解释道：“太子痤几乎是飘到平台之上，他为何不直接在平台上出现，而是非要飘上台阶呢？很明显，他就是想制造鬼魂的感觉。
而两日来每夜香气密布于平台上下，香气消失鬼魂也会消失，这说明，平台的巫人，不是在驱鬼，而是利用香料迷幻人的视觉，这是在造鬼。”
“你说的倒是有一点点道理。”柳下璃平静下来，颇为赞许的点点头，却又困惑地说：“不过，你做这样的推测有何意义？”
左邵凝神透过窗外望了望高台，沉默良久才道：“我只是有一种预感，在季姬夫人、公子朝、南子之间，或者还有我们所不熟悉的人，是宋国宋公和华、向之外的第三股势力。
宋公和华、向之所以形成对峙的局面，就是因为第三股势力的挑唆。阿姊试想，华、向两族对外宣称宋公‘无信多私’，多私可以理解为宋公想扶持自己的亲信，可是无信如何理解，宋公答应了他们什么，而又没有兑现？
而宋公和华、向两族之所以还没有打起来，是因为他们有所察觉。
而高台的太子痤鬼魂，则是第三方势力的一个错误。
至于他们为什么犯这个错误，那很可能是太着急了，又很可能是私心作祟。
当年周幽王的时候，太史伯阳甫公开指证褒姒为妖，以至于褒姒的儿子伯服无法继承王位，他们误以为华、向两族要废除君位，所以放出太子痤的鬼魂来提醒宋人，弃夫人、宋公得位不正。
可是，问题在于，他们低估了向戎当年在杀害太子痤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所以，华、向二氏多看到的是，要想平息太子痤的愤怒，只能追究当时真正的罪魁。”
他说罢又摇头吐槽道：“太子痤的仇恨都等了二十五年了，再等等又有何妨，只能说太过心急了。”
柳下璃看着眼前左邵侃侃而谈的样子，美目不觉充溢华彩。
她微笑道：“就算你的推测合理，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左邵笑道：“都说浑水摸鱼，可宋国这潭水太浑了，我们不妨扔一块石头，看看能不能让各方势力全都浮出水面。不过万一搞砸的话，可能对我们不利。
比如，万一不存在第三方势力，这可能就是宋公一方或者向、华两族放出来的，不惜自损八百来伤敌一千。
又或者，双方捐弃前嫌来对付第三方势力。到时候宋国要是不乱，可是对盗人大不利。”
毕竟，这个时代贵族们的智商，也不能太高估不是？
柳下璃却有些跃跃欲试，她一挥手道：“想好了就去做，盗跖之徒，绝不瞻前顾后。”
“对了，阿姊。”左邵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是否认为太子痤的鬼魂是真的？”
柳下璃：“……”
小七说的是不错，可是这样的事情，太超出她的认知，她还是倾向于弟弟在这一点上的判断是错误的。
左邵笑道：“那么我们不妨再赌一次如何？赌注依旧是十朋！正好我现在需要一些钱。”
“你要钱做什么？”柳下璃立即以一种家长的口味责问道。
“投资。”左邵笑道，“我可是已经答应辛钘，并且签署了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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