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破局
“三三广场站到了，请乘客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下车。”
“三三广场站到了……”
晚上九点零七分。
东波五区天华道三十三街。
三三广场，一颗木棉树下。
粗糙的低矮小桌上摆着几样称不上精致的木头制品，以及一盏折叠式小台灯。
道士着装的地摊摊主满眼黑眼圈，看面色就不太像好人。
呃，休得以貌取人，着实无礼。
人一看就是高人好吧，与众不同。
估计跟电影里的桥段差不多，主打一个反差。
带着如此奇怪的念头，刘永忽而变得幼稚，迈起风骚的步伐，先秦辰一步拉开摊子唯一的客座。
秦辰＆道士：？？？
而后，刘永不顾二人奇异的目光，掏出口袋里的两千五，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就像电视剧里那些阔少拍下一块金砖。
“啪！”
力道强而有力，声音响亮悦耳，道士被惊得虎躯一震，好似以为刘永是来找茬。
紧接着，嘴巴张得老大，下巴跟脱臼似的，堪称变脸大师。
“出手如此阔绰，阁下何许人也？”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以叫我，隐者先生。”
刘永不知何故接连犯起中二，后摆双手抖起并不存在的披风，潇洒落座。
“……先生，相逢即是缘，我将此物赠予你。”
道士不装了，收起纸币，从内衬口袋中掏出一支泛着紫光的具塞试管，笑脸相迎。
“在下无知，敢问，此为何物？”
刘永探出双手接下药剂，有样学样，故作高深。
“宝物配英雄，当即喝下该水，不久之后异能自会觉醒。”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果然异能二字跟这语境完全不搭嘛！
另一边，在刘永感到困惑的同时，秦辰也向道士花了一千块钱购买了一支。
？
不对，秦辰不应该早就喝过了吗，不然怎么提前觉醒的？
难道他猝死是因为初醒者不能够服用强制药剂？
可是昌平双亲不可能那么巧都是初醒异能者吧？
而更为奇怪的是，他俩居然真的直接在原地喝下药水，并且没再逗留，上赶着踏上回家的路。
“……”
搭上回程车，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哗啦啦——”
异常清晰的水声不间断环绕耳边，刘永洗得正欢。
脑袋却骤然如同充满气的气球，临近炸裂边缘。
又是那似梦非梦的感觉。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难以读取的光影薄片在精神之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不受控制地扔下花洒，手肘抵在洗手台上托着脑袋，想要借此缓解疼痛。
可是，疼痛依旧。
复又抬眼望向身前的镜子，确认镜中人不再是刚开始进来时看到的二十二岁模样，他莫名松了口气，跑去关掉花洒，穿上新衣，晃晃悠悠地回到床边。
然后，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便喝下一支药剂，脱下手表，沉沉睡去——
！？
再一醒来，眼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户外景象透过车窗，持续不断撞击刘永的认知。
他的左手正抓着吊环，腕上戴着表。
一阵由缓渐急的杂音越过无形桎梏，一股脑撞入耳膜。
受此刺激，下意识偏头望去，秦辰果然就站在身边。
同样抓着公交车吊环，双目无神。
仿若一具失去灵魂的傀儡。
除此之外，四周还有许多低头玩手机的路人占满了座位。
显然，他们正在回程路上。
而非在家。
“这……”
【力量：8.1+15】
【智力：15.0+10】
【精神：16.1】
【体力：7.3+10】
（注：正常人的四维属性极限均为10）
【可分配临时属性点：2】
【可分配永久属性点：0.7】（详情请见扉页）
【异能：E级“细胞”】（详情请见正文）
好快的觉醒……
要是没有那些可怖的副作用，这强制药剂绝对是凡人的福音，难怪东波的觉醒率那么高，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意识到自己方才很有可能成功寻回被原主遗失的记忆，刘永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
如无意外，这个昌平口中的无良道士就是游说家，先前那些不要命的小混混正是受其控制。
游说家当时应该也在现场，故轻松利用明面身份的便利，将他救下，还偷偷让他参与了“回溯”。
而原主显然被游说家精神控制过，还不止一次，所以提示音没能再响起。
不让点【精神】、不让接触尤申，恐怕是游说家灌输给原主的想法。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是在帮原主，干嘛还要让秦辰复刻服药自杀的操作？
所谓反水好像不是很彻底啊！
难道道士不是游说家？
只是游说家的马甲？
意念及此，刘永发现悬在秦辰头上的那块幽蓝光板刷新了一下——
【力量：11】
【智力：6】
【精神：4】↓
【体力：13】
什么情况，精神下降了一点？
这应该不是正常的现象吧？
为保险起见，刘永检查起自己的面板，发现自己的体力居然也在下降，从7.3掉到7.2！
嗯……属性不升反降多半源自强制药剂的副作用。
可预见的是，“细胞”在自保方面足够优秀，他的体力掉到7.2就会停。
但秦辰……
刘永顿觉不妙，看着面前这个没有半点反应的傀儡，就像是看到曾经那个一跃而下的故友。
正所谓当局者迷，缺乏外界因素干扰的秦辰注定意识不到违和所在。
站在秦辰的视角，怕不是以为自己正在家里睡大觉呢。
实际上，倘若道士不打算救他，他从初次遭遇道士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离死不远了。
往坏了想，这可是一篇虐主文啊！
除去给予了明确立场的配角，其他人真的信得过吗？
游说家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让他俩提前服用药剂，到底是为了保护他俩，还是为了行凶？
硬要玩文字游戏的话，只是有反水打算，其实相当于墙头草啊！
未知全貌，感觉还是只能靠自己。
反正就目前来看，无论这个道士是马甲还是游说家本尊，他这到处卖假药的行为都理应划入敌方阵营。
“东波医院站到了，请乘客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下车。”
“东波医院站到了……”
伴随着耳边机械提示音愈发清晰，刘永眼前画面不再梦幻，思维亦逐渐困顿。
长期呆在异次元空间，他的精力已然所剩无几。
正在这时，他瞥见秦辰头上悬浮着的幽蓝光板开始变黯淡，渐渐消隐。
定睛一瞧，不得了。
秦辰的四维属性正在急速下跌，甚至跌破10！
【力量：10↓】
【智力：5↓】
【精神：2↓】
【体力：10↓】
“嘶——”
刘永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狠咬一口牙，强迫自己暂留精神领域。
他必须无缝压榨有限时间，思考完美对策。
送医院去？
有用吗？
不确定……
要么回去找道士对峙，想办法让时间再回溯一次？
可是，道士还在不在广场同样没法确定……
信息差太多，眼下两个选择无疑都是一场豪赌。
“呵……呵……”
刘永又一次被【异能图鉴】强制踹回现实。
他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倒在地，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别提发力了，眼睛都睁不太开，嘴里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与此同时，一旁的秦辰也跟着轰然坠地。
“哇靠！”
“吓我一跳！”
“怎么回事？晕车也不至于这样吧……”
公交车上瞬间乱成一锅粥。
好在司机早有预警，他一边找好停车点靠边停车，一边提醒乘客不要慌张：
“都愣着干啥呢，赶紧叫救护车啊！”
原来，早在数秒之前，司机就通过操作台上的监控留意到秦辰与刘永状态不对，以防万一放慢了车速。
“……”
“哦哦哦！”
乘客原本都看懵了，下意识觉得是什么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害怕连累自己。
及时得到提醒后，纷纷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其中，一名胡子拉碴的男人却已经把手机免提打开。
随后，一边将手机塞进衬衣胸前口袋，一边向调度员汇报情况，同时匆忙从后座中挤出。
“病人在哪，什么症状，你在哪里？”
电话中传来的简短又急促的话语瞬间点醒在场众人，无论男女老小尽皆停止躁动，为男人让出一条道。
“两位高中生，在510路公交车上相继倒下，位置凌石路路边……”
说着，男人来到秦辰和刘永身边，蹲下身子，尝试搀扶起二人。
结果能被搀扶起来的只有刘永。
刘永甚至在其他乘客的帮助下捂着脑袋坐了起来，这才彻底撇除耳边杂音，听清近旁双方的对话——
“一位只是晕车倒下，已经清醒；
“一位，昏厥……”
“别紧张，先检查生理状态，特别是后脑勺。”调度员冷静地指导着男人。
闻言，在刘永看来略显眼熟的男人轻轻抱起了秦辰的上半身。
“后脑勺无受损，此外，患者还有呼吸，心脏仍在跳动，但身体极度虚弱，疑似中毒，需要救护车。”
“水。”
这头，男人正在争分夺秒汇报病情。
另一头，司机识相地从驾驶座上离开，送来拧开瓶盖的矿泉水。
男人迅速接过，倒了一碗水到瓶盖中，小心翼翼地给秦辰喂了一口，以确保水分的摄入。
“尽量让患者平躺下来，用软物保护其头部。”
“软物？”
大伙还在思考哪有软物，哪曾想男人竟灵机一动，向一名女乘客要来了背包。
说好听点是要，客观来讲是抢，把坐在附近的那位女乘客惊出应激反应来了。
“你要这个？我包里没有……”
不过女孩虽感困惑，却还是下意识递出原本搁置膝上的、挂有一条球状毛绒挂件的包包。
男人的目标正是那团棉织物。
征询意见后，二话不说便一把将其从包包上扯了下来。
女孩顿时惊叫出声，满脸写着悔恨。
下一刻，小玩意儿被放到秦辰头下。
紧接着令所有人震撼的一幕发生。
只见男人完成一系列操作后移开双手，秦辰头下赫然多出一个毛茸茸的“小枕头”。
那个小毛球像是被他施展了什么魔法，变大许多。
这还没完，男人没有去理会凡人的不解，转而调整起秦辰的身体姿态，张口继续回应调度员：
“患者面容甚是憔悴，喂了一点水，依然于事无补，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患者是否仍在车上？车上是否拥挤？”
“嘟。”
调度员话音刚落，男人忽然站起身，抬手按响后门扶手处的红色按钮。
司机：？
这时，调度员补充道：“如有条件，麻烦将患者移至通风较好的环境中，或让其余乘客先行下车等待。”
“嘟嘟！”
男人看司机愣在原地，又反复按了几下红色按钮，高声道：“除病人及医务人员外，无关人员请下车！”
得令，司机总算反应过来，连忙跑回驾驶座打开车门。
车上满溢的乘客也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起身下车。
不少乘客还好奇道：“你是医生吗？”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附近东波医院的保洁员。”
听罢，大家连连赞叹。
刘永则盯着男人饱经风霜的脸看得出神，想起来许多事……
沈文康！
还得是你！
不愧是原文中助力原主破局的关键角色！
正愁二选一不好选呢，这下可以兼得了！
“这边已安排最近的救护车赶往现场，请保持呼救电话的畅通。”
指导沈文康完成相应急救工作后，调度员便暂时挂断了电话。
刘永这会儿刚准备跟随路人慢步下车，趁着时间还早，回去试探那位很有可能还没走远的道士验证猜想。
正巧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当即回转过身，抓住沈文康的手，郑重地说：
“沈叔叔，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朋友拜托你了！”
“嗯……嗯？”
沈文康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颔首道，“好，这边我会处理。”
“万分感谢！”
说着，刘永松开手就要走。
“诶诶诶，你要去哪？”
结果，手反被对方抓住。
回望沈文康凝重的目光，刘永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回道：
“三三广场，两个小时左右，届时没有我的消息可以替我报警。”
“你……”
沈文康若有所思，皱起了眉头，结巴良久。
见状，刘永环顾四周，确定车上再无外人，低声补充：“他叫秦辰，跟沈芮茗一样被人盯上了，如若及时就医应该还有救。”
“你们果然也是……”
然而，不容沈文康追问，先前被他塞进衬衣胸前口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眼看沈文康还在掏手机，刘永咬了咬牙，挣脱开手，留下一句“复仇者们，医院集合”，跑下了车。
“三三广场站到了……”
晚上九点零七分。
东波五区天华道三十三街。
三三广场，一颗木棉树下。
粗糙的低矮小桌上摆着几样称不上精致的木头制品，以及一盏折叠式小台灯。
道士着装的地摊摊主满眼黑眼圈，看面色就不太像好人。
呃，休得以貌取人，着实无礼。
人一看就是高人好吧，与众不同。
估计跟电影里的桥段差不多，主打一个反差。
带着如此奇怪的念头，刘永忽而变得幼稚，迈起风骚的步伐，先秦辰一步拉开摊子唯一的客座。
秦辰＆道士：？？？
而后，刘永不顾二人奇异的目光，掏出口袋里的两千五，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就像电视剧里那些阔少拍下一块金砖。
“啪！”
力道强而有力，声音响亮悦耳，道士被惊得虎躯一震，好似以为刘永是来找茬。
紧接着，嘴巴张得老大，下巴跟脱臼似的，堪称变脸大师。
“出手如此阔绰，阁下何许人也？”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可以叫我，隐者先生。”
刘永不知何故接连犯起中二，后摆双手抖起并不存在的披风，潇洒落座。
“……先生，相逢即是缘，我将此物赠予你。”
道士不装了，收起纸币，从内衬口袋中掏出一支泛着紫光的具塞试管，笑脸相迎。
“在下无知，敢问，此为何物？”
刘永探出双手接下药剂，有样学样，故作高深。
“宝物配英雄，当即喝下该水，不久之后异能自会觉醒。”
……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果然异能二字跟这语境完全不搭嘛！
另一边，在刘永感到困惑的同时，秦辰也向道士花了一千块钱购买了一支。
？
不对，秦辰不应该早就喝过了吗，不然怎么提前觉醒的？
难道他猝死是因为初醒者不能够服用强制药剂？
可是昌平双亲不可能那么巧都是初醒异能者吧？
而更为奇怪的是，他俩居然真的直接在原地喝下药水，并且没再逗留，上赶着踏上回家的路。
“……”
搭上回程车，回到家中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哗啦啦——”
异常清晰的水声不间断环绕耳边，刘永洗得正欢。
脑袋却骤然如同充满气的气球，临近炸裂边缘。
又是那似梦非梦的感觉。
整个世界天旋地转，难以读取的光影薄片在精神之海中掀起滔天巨浪。
他不受控制地扔下花洒，手肘抵在洗手台上托着脑袋，想要借此缓解疼痛。
可是，疼痛依旧。
复又抬眼望向身前的镜子，确认镜中人不再是刚开始进来时看到的二十二岁模样，他莫名松了口气，跑去关掉花洒，穿上新衣，晃晃悠悠地回到床边。
然后，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便喝下一支药剂，脱下手表，沉沉睡去——
！？
再一醒来，眼前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户外景象透过车窗，持续不断撞击刘永的认知。
他的左手正抓着吊环，腕上戴着表。
一阵由缓渐急的杂音越过无形桎梏，一股脑撞入耳膜。
受此刺激，下意识偏头望去，秦辰果然就站在身边。
同样抓着公交车吊环，双目无神。
仿若一具失去灵魂的傀儡。
除此之外，四周还有许多低头玩手机的路人占满了座位。
显然，他们正在回程路上。
而非在家。
“这……”
【力量：8.1+15】
【智力：15.0+10】
【精神：16.1】
【体力：7.3+10】
（注：正常人的四维属性极限均为10）
【可分配临时属性点：2】
【可分配永久属性点：0.7】（详情请见扉页）
【异能：E级“细胞”】（详情请见正文）
好快的觉醒……
要是没有那些可怖的副作用，这强制药剂绝对是凡人的福音，难怪东波的觉醒率那么高，难怪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意识到自己方才很有可能成功寻回被原主遗失的记忆，刘永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无比正确。
如无意外，这个昌平口中的无良道士就是游说家，先前那些不要命的小混混正是受其控制。
游说家当时应该也在现场，故轻松利用明面身份的便利，将他救下，还偷偷让他参与了“回溯”。
而原主显然被游说家精神控制过，还不止一次，所以提示音没能再响起。
不让点【精神】、不让接触尤申，恐怕是游说家灌输给原主的想法。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他是在帮原主，干嘛还要让秦辰复刻服药自杀的操作？
所谓反水好像不是很彻底啊！
难道道士不是游说家？
只是游说家的马甲？
意念及此，刘永发现悬在秦辰头上的那块幽蓝光板刷新了一下——
【力量：11】
【智力：6】
【精神：4】↓
【体力：13】
什么情况，精神下降了一点？
这应该不是正常的现象吧？
为保险起见，刘永检查起自己的面板，发现自己的体力居然也在下降，从7.3掉到7.2！
嗯……属性不升反降多半源自强制药剂的副作用。
可预见的是，“细胞”在自保方面足够优秀，他的体力掉到7.2就会停。
但秦辰……
刘永顿觉不妙，看着面前这个没有半点反应的傀儡，就像是看到曾经那个一跃而下的故友。
正所谓当局者迷，缺乏外界因素干扰的秦辰注定意识不到违和所在。
站在秦辰的视角，怕不是以为自己正在家里睡大觉呢。
实际上，倘若道士不打算救他，他从初次遭遇道士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离死不远了。
往坏了想，这可是一篇虐主文啊！
除去给予了明确立场的配角，其他人真的信得过吗？
游说家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让他俩提前服用药剂，到底是为了保护他俩，还是为了行凶？
硬要玩文字游戏的话，只是有反水打算，其实相当于墙头草啊！
未知全貌，感觉还是只能靠自己。
反正就目前来看，无论这个道士是马甲还是游说家本尊，他这到处卖假药的行为都理应划入敌方阵营。
“东波医院站到了，请乘客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准备下车。”
“东波医院站到了……”
伴随着耳边机械提示音愈发清晰，刘永眼前画面不再梦幻，思维亦逐渐困顿。
长期呆在异次元空间，他的精力已然所剩无几。
正在这时，他瞥见秦辰头上悬浮着的幽蓝光板开始变黯淡，渐渐消隐。
定睛一瞧，不得了。
秦辰的四维属性正在急速下跌，甚至跌破10！
【力量：10↓】
【智力：5↓】
【精神：2↓】
【体力：10↓】
“嘶——”
刘永再也顾不得那么多，狠咬一口牙，强迫自己暂留精神领域。
他必须无缝压榨有限时间，思考完美对策。
送医院去？
有用吗？
不确定……
要么回去找道士对峙，想办法让时间再回溯一次？
可是，道士还在不在广场同样没法确定……
信息差太多，眼下两个选择无疑都是一场豪赌。
“呵……呵……”
刘永又一次被【异能图鉴】强制踹回现实。
他突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倒在地，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别提发力了，眼睛都睁不太开，嘴里更是说不出一句话。
与此同时，一旁的秦辰也跟着轰然坠地。
“哇靠！”
“吓我一跳！”
“怎么回事？晕车也不至于这样吧……”
公交车上瞬间乱成一锅粥。
好在司机早有预警，他一边找好停车点靠边停车，一边提醒乘客不要慌张：
“都愣着干啥呢，赶紧叫救护车啊！”
原来，早在数秒之前，司机就通过操作台上的监控留意到秦辰与刘永状态不对，以防万一放慢了车速。
“……”
“哦哦哦！”
乘客原本都看懵了，下意识觉得是什么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害怕连累自己。
及时得到提醒后，纷纷掏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其中，一名胡子拉碴的男人却已经把手机免提打开。
随后，一边将手机塞进衬衣胸前口袋，一边向调度员汇报情况，同时匆忙从后座中挤出。
“病人在哪，什么症状，你在哪里？”
电话中传来的简短又急促的话语瞬间点醒在场众人，无论男女老小尽皆停止躁动，为男人让出一条道。
“两位高中生，在510路公交车上相继倒下，位置凌石路路边……”
说着，男人来到秦辰和刘永身边，蹲下身子，尝试搀扶起二人。
结果能被搀扶起来的只有刘永。
刘永甚至在其他乘客的帮助下捂着脑袋坐了起来，这才彻底撇除耳边杂音，听清近旁双方的对话——
“一位只是晕车倒下，已经清醒；
“一位，昏厥……”
“别紧张，先检查生理状态，特别是后脑勺。”调度员冷静地指导着男人。
闻言，在刘永看来略显眼熟的男人轻轻抱起了秦辰的上半身。
“后脑勺无受损，此外，患者还有呼吸，心脏仍在跳动，但身体极度虚弱，疑似中毒，需要救护车。”
“水。”
这头，男人正在争分夺秒汇报病情。
另一头，司机识相地从驾驶座上离开，送来拧开瓶盖的矿泉水。
男人迅速接过，倒了一碗水到瓶盖中，小心翼翼地给秦辰喂了一口，以确保水分的摄入。
“尽量让患者平躺下来，用软物保护其头部。”
“软物？”
大伙还在思考哪有软物，哪曾想男人竟灵机一动，向一名女乘客要来了背包。
说好听点是要，客观来讲是抢，把坐在附近的那位女乘客惊出应激反应来了。
“你要这个？我包里没有……”
不过女孩虽感困惑，却还是下意识递出原本搁置膝上的、挂有一条球状毛绒挂件的包包。
男人的目标正是那团棉织物。
征询意见后，二话不说便一把将其从包包上扯了下来。
女孩顿时惊叫出声，满脸写着悔恨。
下一刻，小玩意儿被放到秦辰头下。
紧接着令所有人震撼的一幕发生。
只见男人完成一系列操作后移开双手，秦辰头下赫然多出一个毛茸茸的“小枕头”。
那个小毛球像是被他施展了什么魔法，变大许多。
这还没完，男人没有去理会凡人的不解，转而调整起秦辰的身体姿态，张口继续回应调度员：
“患者面容甚是憔悴，喂了一点水，依然于事无补，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患者是否仍在车上？车上是否拥挤？”
“嘟。”
调度员话音刚落，男人忽然站起身，抬手按响后门扶手处的红色按钮。
司机：？
这时，调度员补充道：“如有条件，麻烦将患者移至通风较好的环境中，或让其余乘客先行下车等待。”
“嘟嘟！”
男人看司机愣在原地，又反复按了几下红色按钮，高声道：“除病人及医务人员外，无关人员请下车！”
得令，司机总算反应过来，连忙跑回驾驶座打开车门。
车上满溢的乘客也收拾好东西，陆陆续续起身下车。
不少乘客还好奇道：“你是医生吗？”
“我不是医生，我只是附近东波医院的保洁员。”
听罢，大家连连赞叹。
刘永则盯着男人饱经风霜的脸看得出神，想起来许多事……
沈文康！
还得是你！
不愧是原文中助力原主破局的关键角色！
正愁二选一不好选呢，这下可以兼得了！
“这边已安排最近的救护车赶往现场，请保持呼救电话的畅通。”
指导沈文康完成相应急救工作后，调度员便暂时挂断了电话。
刘永这会儿刚准备跟随路人慢步下车，趁着时间还早，回去试探那位很有可能还没走远的道士验证猜想。
正巧听见电话挂断的声音，当即回转过身，抓住沈文康的手，郑重地说：
“沈叔叔，虽然有些唐突，但，我朋友拜托你了！”
“嗯……嗯？”
沈文康先是一愣，而后笑了笑，颔首道，“好，这边我会处理。”
“万分感谢！”
说着，刘永松开手就要走。
“诶诶诶，你要去哪？”
结果，手反被对方抓住。
回望沈文康凝重的目光，刘永脚步一顿，迟疑了片刻，回道：
“三三广场，两个小时左右，届时没有我的消息可以替我报警。”
“你……”
沈文康若有所思，皱起了眉头，结巴良久。
见状，刘永环顾四周，确定车上再无外人，低声补充：“他叫秦辰，跟沈芮茗一样被人盯上了，如若及时就医应该还有救。”
“你们果然也是……”
然而，不容沈文康追问，先前被他塞进衬衣胸前口袋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铃声。
眼看沈文康还在掏手机，刘永咬了咬牙，挣脱开手，留下一句“复仇者们，医院集合”，跑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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