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真相
……
就在刚才两位审判者专注于分配工作的时候，刘永曾最后一次跟巩自杰撞上视线。
四目相对，触发“催眠”的启用条件。
而后不久，脑中便开始浮现关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的另外一幅画面。
他的记忆，正在慢慢重塑……
这时，乔怡还忙着收拾桌上文件，忽而听见刘永摔了个屁股墩，抬眼关心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刚才头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刘永遁入精神领域快速消化了一部分信息，暂定心神后，重新站了起来。
他已经差不多寻回真相，明白这一切其实是游说家庞大计划中的一部分，不再迷茫。
“那走吧，去医院检查一下。”
乔怡将文件都夹进自己怀里的记录本，走上前来扯过刘永结痂的手，柔声道，“我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放心。”
本以为这个意外卷入大事件的小孩性格木讷，需要领着走。
结果这回仔细一看，他的眼神竟如此坚定，像是被夺舍一般，整体感觉变了个人。
刘永没有回话，只是默默适应乔怡步伐，跟随乔怡一同前往计划中的目的地——
东波医院。
刘永曾一度困惑，想不通违和感为何总是萦绕心间。
哪怕期待中的援军就在身前，重压之下却始终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
是的，当时郭队掀开封在他嘴巴上的胶带，他其实就能模模糊糊感觉到，那一瞬间，他不是受到惊吓，也不是不愿道出实情。
而是被灌输了某种类似于“不要说话”的底层指令。
好比先前无法穷举出“催眠”二字。
至于逐渐清除脑内桎梏、清醒的契机，那还得回溯到一钟头前……
夜间10：30左右。
他追着巩自杰，一路追到村巷。
10:31。
进入那个名为孙超的健硕男子家中。
进屋那一刻，由于求生欲太过旺盛，他在挣扎过程中几乎扫视了屋内每一处角落，打算利用时间流速的BUG放慢“录像”，从而尽可能地利用“读档”悄咪咪寻找有助于反击的物件。
也确实找到反击的物件，只可惜最终变成了“凶器”。
但更重要的是，这一过程，他留意到墙上挂着一面时钟。
顺便，记下了时间。
10:32。
所谓记下，是记在【异能图鉴】，他的档案之下。
反正现实中已然干不了别的事情，抽空写个备忘录也算是给将来的自己一个交代。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细节，精神尚是20.2，低于巩自杰经由道具加强的21、理应被彻底“催眠”的下位者猛然察觉出端倪。
当时，配合巩自杰敲晕那个名叫孙超的健硕男子后，刘永再度望向墙上时钟时，时针赫然指向11。
夜间11:01。
问题就出在这！
在被正式催眠之前，他正好在记时间。
再加上他的精神图腾就是可以记录时间的手表，无意识中早已对时间产生执念。
结合“细胞”的两个原始效果，刘永还能够做到一心多用，用一部分脑细胞模模糊糊地感受时间流逝。
很快，再读档时，便意识到一个盲点——
自巩自杰命令孙超控制他，到威胁他，给他诉说那段剧本，期间根本不需要花费半个小时。
就算有误差，也不会跨度十分钟之久。
换句话说，在他的记忆中，进屋后那段时间有着差不多十分钟的空档期。
十分钟诶，怎么可能无事发生？
问题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按照巩自杰给他植入的伪造记忆的逻辑推导，会得出他们三个人僵持了十分钟这一结论。
刘永觉得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漏洞很大，便开始费尽心思琢磨——巩自杰明明能够轻松控制他，却偏偏整出十分钟巨大时间差的原因。
于是，他反复阅览巩自杰的“档案”，观察巩自杰的表现。
慢慢地，越往深处想越头疼，脑中不断闪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耳边躁鸣长久环绕。
好在苦尽甘来，他成功推翻所有固化认知。
最后一次对视中，刘永是因为确定自己彻彻底底破除了当下桎梏，紧绷的弦松了，才瘫倒在地。
他累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精神属性获得跳跃式成长，升至17.1+4，超过了巩自杰。
“细胞”更是在“刺激脑细胞”的基础上开发出一项新技能——
“抵抗精控”。
思绪及此，他已经被乔怡牵着手领到派出所门口。
趁着乔怡停下脚步，刘永未雨绸缪地修正图鉴，并将“细胞”的两个新效果补充进去：
【原始效果：“提高各项感知”——超人级六感；“刺激脑细胞”——强迫动脑（变聪明、变专注）】
（开发后：“肉体强化”——大致体现为肌肉力量异于常人，拥有极其恐怖的爆发速度和反应力；
（“抵抗精控”——顾名思义，免控）
“上车。”
“哦好。”
不知是异能失控还是实力得到进化，乔怡温柔的声音传到刘永耳中竟清晰无比，一下就把沉浸在小世界的他喊回缤纷现实。
这不，停在他们面前的警车，在略微有些近视的他看来同样清楚了许多。
即便他没有驱动异能。
“你乐呵什么，记得坐在后座也要系上安全带。”
“哦哦。”
待刘永上车，紧随乔怡系好安全带后，负责开车送行的大龄民警突然清了清嗓子，向坐上副驾的乔怡问道：
“姑娘，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还在念书？”
“是的，我还没有毕业，得再实习一年。”
乔怡正掏出手机准备跟医院负责人打声招呼，闻言，抬头礼貌地回答。
“大三？我女儿也在读大三，可惜她不像姑娘你这么优秀，没能通过审判者面试，现在正在考虑普通刑警工作。”
说着，民警打开左转向灯，确定侧方车道安全后，按响喇叭，放下手刹，挂挡起步。
“今年去面的？文职的话，今年是尤医生负责，确实比较严苛。”
乔怡看到手机中，已经替她跟医院打过招呼的郭队发来院方拍摄的几张照片及目击者笔录，会心一笑，随口调侃道，
“不像去年，去年情报部门缺人手，郭队破例收了我。”
“对的对的，尤医生！
“十几个候选人呢，都是青盛大学出来的优等生，有些人甚至还有警队的工作经验，结果通通被拒。”
民警像是憋坏了，连连诉苦，“不过现在看来，郭队也挺严格的……”
“嗯，所以我也挺严格的，先好好开你的车吧。”
乔怡这会儿已经看完另一起异能者相关案的详情，发觉刘永竟然还跟这起发生在公交车上的古怪案件脱不开干系，扭头将手机怼到刘永脸上，质问道，
“这是你吧？”
而在这之前，刘永特地选择坐到民警后方，偷摸瞥到两眼乔怡手机，对此早有预料。
眼下，望着屏幕中510路公交车的监控录像，迫切希望了解秦辰现况的他情绪激动：“是我，秦辰呢，秦辰没事吧？”
乔怡却趁机收回手机，话锋一转，道出自己的疑惑：
“你跟你的好哥们一起上的车，怎么他出事的时候，你漠不关心，还一个人跑了？”
？
“呃，我明明很关心好吧，其他乘客全部下车的时候，只有我，顿了一下。”
刘永刚巧梳理完脑海中快速复原的凌乱思绪，稍稍读一下档，调出相关记忆后，对答如流，
“至于我为什么一个人跑掉，那是因为，我把他托付给沈叔叔了。”
“所以呢？这就是你一个人跑了的原因？”
“所以我觉得我有机会跑回去追捕那个谁，哦对，巩自杰。”
直视乔怡那锐利的眼神，刘永苦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是一时心急，怕目标跑远？”
“是的。”
刘永连连点头。
“你小子……”
乔怡又看了看沈文康的笔录，冥思苦想后，摇摇头道，“可是那时候你的沈叔叔都已经叫救护车了，你为什么不顺便等警察带你去找人？”
“很简单，我担心只有特定异能才能免疫催眠，那么，与其徒增受害者，不如牺牲自己，引蛇出洞！”
刘永说这话的时候，声情并茂，尽力还原当时的心路历程，生怕乔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乔怡的智力可比他高多了……
【力量：12】
【智力：19】
【精神：15】
【体力：13】
乔怡的确认为刘永的表现不像是一个正常高中生该有的样子。
但她并不认为如此自恋的动机站不住脚。
相反，能做出这一系列奇怪操作，思路要还是正常人才诡异。
更何况……
嗯，足够中二，不像演的。
见乔怡正过身去，不再逼问自己，刘永连忙开口试探道：
“你还没告诉我呢，秦辰现在咋样了？”
“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刘永不禁长出口气。
“但还在昏迷，暂时没能醒来。”
“啊，没事儿，活着就好！”
“……”
乔怡逐渐适应刘永这乍一听没心没肺的发言，想起自己的往事，沉默不语。
眼看危机解除，刘永也侧转过头，看向窗外流动的夜景。
而后，静静回味游说家·巩自杰留给他的最后宣言……
那段本应被蒙蔽的真实记忆——
夜间10:32，孙超家中。
刘永被孙超扔到红木靠椅上落座，还没缓过神，便瞅见巩自杰立于玄关处，反复观察故意留了小口的门有没有被推开的痕迹。
如此谨慎，完全不像是之前主动跑到监控底下的中二笨蛋。
确认没人跟来后，巩自杰这才放心地把门关上，开口道：
“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想干嘛？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
刘永一脸懵逼。
“你问个屁，你不送你朋友去医院，跑回来找我干嘛？”
巩自杰颇感无奈，缓步走到刘永跟前，皱眉发问，“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
“你小子……”
巩自杰轻啧一声，扶额道，“原来你只是解掉我今天的控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也对，不可能刚回溯两天就超过未来的我。”
“啊？”
刘永脑子都要干烧了，实在是没搞清楚状况，犟嘴道，
“你果然改写过原主记忆！”
“原主？害，现在不是扯其他事情的时候，你先别插嘴，先给我听好。”
看刘永似懂非懂的样子，巩自杰颇感无奈，叹了口气，沉声道，
“实不相瞒，侍者的地位比我高，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一举一动，要是被他发现我们的秘密联盟，别说你朋友能不能得救了，一切都完了……”
？
原来是为了欺瞒侍者，难怪让秦辰提早服用药剂。
哪是害他啊，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侍者身份？”
得知真相的刘永还是没忍住插嘴，下意识问道，“那他有参与回溯吗？”
“你觉得呢？你真别想鬼点子了，你所有点子在我看来，简直是胡来！
“包括上一条时间线，你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接触那么多审判者干啥？
“现在全TM要我给你善后，你真的好意思吗？”
巩自杰大肆吐槽，甩甩手，掏出木制吊坠，一边谨慎地给站在刘永后方的孙超续上控制，一边接着说，
“你的能力我见识过了，成长性确实很高，但我问你哈，时空行者若是眼中有你，决定回到更早的过去，你还怎么成长？”
“……”
很高吗？
那些手牌只能用一次啊！
现在剩不了多少了……
眼瞅刘永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反省起自己，巩自杰复又低头看向吊坠，谈起正事：
“你不记得曾经那些约定其实不重要，或者说，你现在不记得所有跟我有关的事，才是最好的结果。
“虽然你破坏了我们原本的计划，狠狠地给了我一记巴掌，但我依旧愿意相信你这个X因素，只要你还游离在时空行者视线之外。”
听到这，刘永当场受惊：“真的假的，你是M吗？”
“你……”
话又被打断，巩自杰总算是受不了，心一横，对刘永发动了异能，
“你还是闭嘴吧，时间有限，我真不想跟你废话。”
“……”
闭嘴二字一出，刘永的嘴巴像是被空气缝上一条无形拉链，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总之，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我真没那么大能耐，不是回回都能参与回溯。
“以你的本事，你也迟早会脱离我的控制。
“等你未来某一天变得足够强大，忆起我们的约定，千万要履行‘保证我安全’的承诺。
“这次，我还会替你善后，替你摆脱侍者的纠缠。”
巩自杰嘴巴似乎说干了，咽了口唾沫，抬起手，在刘永面前晃动起木制吊坠。
“看着它。”
一边摇晃，一边强调，
“从现在开始，脑子里不再有杂念，将全身心交给我。”
然而，正在这时，巩自杰忽然听见急促的鼻音。
“哼——”
就在刚才两位审判者专注于分配工作的时候，刘永曾最后一次跟巩自杰撞上视线。
四目相对，触发“催眠”的启用条件。
而后不久，脑中便开始浮现关乎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的另外一幅画面。
他的记忆，正在慢慢重塑……
这时，乔怡还忙着收拾桌上文件，忽而听见刘永摔了个屁股墩，抬眼关心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什么……刚才头有点疼，现在好多了。”
刘永遁入精神领域快速消化了一部分信息，暂定心神后，重新站了起来。
他已经差不多寻回真相，明白这一切其实是游说家庞大计划中的一部分，不再迷茫。
“那走吧，去医院检查一下。”
乔怡将文件都夹进自己怀里的记录本，走上前来扯过刘永结痂的手，柔声道，“我对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放心。”
本以为这个意外卷入大事件的小孩性格木讷，需要领着走。
结果这回仔细一看，他的眼神竟如此坚定，像是被夺舍一般，整体感觉变了个人。
刘永没有回话，只是默默适应乔怡步伐，跟随乔怡一同前往计划中的目的地——
东波医院。
刘永曾一度困惑，想不通违和感为何总是萦绕心间。
哪怕期待中的援军就在身前，重压之下却始终如鲠在喉，什么话都说不出。
是的，当时郭队掀开封在他嘴巴上的胶带，他其实就能模模糊糊感觉到，那一瞬间，他不是受到惊吓，也不是不愿道出实情。
而是被灌输了某种类似于“不要说话”的底层指令。
好比先前无法穷举出“催眠”二字。
至于逐渐清除脑内桎梏、清醒的契机，那还得回溯到一钟头前……
夜间10：30左右。
他追着巩自杰，一路追到村巷。
10:31。
进入那个名为孙超的健硕男子家中。
进屋那一刻，由于求生欲太过旺盛，他在挣扎过程中几乎扫视了屋内每一处角落，打算利用时间流速的BUG放慢“录像”，从而尽可能地利用“读档”悄咪咪寻找有助于反击的物件。
也确实找到反击的物件，只可惜最终变成了“凶器”。
但更重要的是，这一过程，他留意到墙上挂着一面时钟。
顺便，记下了时间。
10:32。
所谓记下，是记在【异能图鉴】，他的档案之下。
反正现实中已然干不了别的事情，抽空写个备忘录也算是给将来的自己一个交代。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细节，精神尚是20.2，低于巩自杰经由道具加强的21、理应被彻底“催眠”的下位者猛然察觉出端倪。
当时，配合巩自杰敲晕那个名叫孙超的健硕男子后，刘永再度望向墙上时钟时，时针赫然指向11。
夜间11:01。
问题就出在这！
在被正式催眠之前，他正好在记时间。
再加上他的精神图腾就是可以记录时间的手表，无意识中早已对时间产生执念。
结合“细胞”的两个原始效果，刘永还能够做到一心多用，用一部分脑细胞模模糊糊地感受时间流逝。
很快，再读档时，便意识到一个盲点——
自巩自杰命令孙超控制他，到威胁他，给他诉说那段剧本，期间根本不需要花费半个小时。
就算有误差，也不会跨度十分钟之久。
换句话说，在他的记忆中，进屋后那段时间有着差不多十分钟的空档期。
十分钟诶，怎么可能无事发生？
问题是，发生了什么？
如果按照巩自杰给他植入的伪造记忆的逻辑推导，会得出他们三个人僵持了十分钟这一结论。
刘永觉得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漏洞很大，便开始费尽心思琢磨——巩自杰明明能够轻松控制他，却偏偏整出十分钟巨大时间差的原因。
于是，他反复阅览巩自杰的“档案”，观察巩自杰的表现。
慢慢地，越往深处想越头疼，脑中不断闪现一些莫名其妙的画面，耳边躁鸣长久环绕。
好在苦尽甘来，他成功推翻所有固化认知。
最后一次对视中，刘永是因为确定自己彻彻底底破除了当下桎梏，紧绷的弦松了，才瘫倒在地。
他累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精神属性获得跳跃式成长，升至17.1+4，超过了巩自杰。
“细胞”更是在“刺激脑细胞”的基础上开发出一项新技能——
“抵抗精控”。
思绪及此，他已经被乔怡牵着手领到派出所门口。
趁着乔怡停下脚步，刘永未雨绸缪地修正图鉴，并将“细胞”的两个新效果补充进去：
【原始效果：“提高各项感知”——超人级六感；“刺激脑细胞”——强迫动脑（变聪明、变专注）】
（开发后：“肉体强化”——大致体现为肌肉力量异于常人，拥有极其恐怖的爆发速度和反应力；
（“抵抗精控”——顾名思义，免控）
“上车。”
“哦好。”
不知是异能失控还是实力得到进化，乔怡温柔的声音传到刘永耳中竟清晰无比，一下就把沉浸在小世界的他喊回缤纷现实。
这不，停在他们面前的警车，在略微有些近视的他看来同样清楚了许多。
即便他没有驱动异能。
“你乐呵什么，记得坐在后座也要系上安全带。”
“哦哦。”
待刘永上车，紧随乔怡系好安全带后，负责开车送行的大龄民警突然清了清嗓子，向坐上副驾的乔怡问道：
“姑娘，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还在念书？”
“是的，我还没有毕业，得再实习一年。”
乔怡正掏出手机准备跟医院负责人打声招呼，闻言，抬头礼貌地回答。
“大三？我女儿也在读大三，可惜她不像姑娘你这么优秀，没能通过审判者面试，现在正在考虑普通刑警工作。”
说着，民警打开左转向灯，确定侧方车道安全后，按响喇叭，放下手刹，挂挡起步。
“今年去面的？文职的话，今年是尤医生负责，确实比较严苛。”
乔怡看到手机中，已经替她跟医院打过招呼的郭队发来院方拍摄的几张照片及目击者笔录，会心一笑，随口调侃道，
“不像去年，去年情报部门缺人手，郭队破例收了我。”
“对的对的，尤医生！
“十几个候选人呢，都是青盛大学出来的优等生，有些人甚至还有警队的工作经验，结果通通被拒。”
民警像是憋坏了，连连诉苦，“不过现在看来，郭队也挺严格的……”
“嗯，所以我也挺严格的，先好好开你的车吧。”
乔怡这会儿已经看完另一起异能者相关案的详情，发觉刘永竟然还跟这起发生在公交车上的古怪案件脱不开干系，扭头将手机怼到刘永脸上，质问道，
“这是你吧？”
而在这之前，刘永特地选择坐到民警后方，偷摸瞥到两眼乔怡手机，对此早有预料。
眼下，望着屏幕中510路公交车的监控录像，迫切希望了解秦辰现况的他情绪激动：“是我，秦辰呢，秦辰没事吧？”
乔怡却趁机收回手机，话锋一转，道出自己的疑惑：
“你跟你的好哥们一起上的车，怎么他出事的时候，你漠不关心，还一个人跑了？”
？
“呃，我明明很关心好吧，其他乘客全部下车的时候，只有我，顿了一下。”
刘永刚巧梳理完脑海中快速复原的凌乱思绪，稍稍读一下档，调出相关记忆后，对答如流，
“至于我为什么一个人跑掉，那是因为，我把他托付给沈叔叔了。”
“所以呢？这就是你一个人跑了的原因？”
“所以我觉得我有机会跑回去追捕那个谁，哦对，巩自杰。”
直视乔怡那锐利的眼神，刘永苦笑道。
“你的意思是，你是一时心急，怕目标跑远？”
“是的。”
刘永连连点头。
“你小子……”
乔怡又看了看沈文康的笔录，冥思苦想后，摇摇头道，“可是那时候你的沈叔叔都已经叫救护车了，你为什么不顺便等警察带你去找人？”
“很简单，我担心只有特定异能才能免疫催眠，那么，与其徒增受害者，不如牺牲自己，引蛇出洞！”
刘永说这话的时候，声情并茂，尽力还原当时的心路历程，生怕乔怡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毕竟，乔怡的智力可比他高多了……
【力量：12】
【智力：19】
【精神：15】
【体力：13】
乔怡的确认为刘永的表现不像是一个正常高中生该有的样子。
但她并不认为如此自恋的动机站不住脚。
相反，能做出这一系列奇怪操作，思路要还是正常人才诡异。
更何况……
嗯，足够中二，不像演的。
见乔怡正过身去，不再逼问自己，刘永连忙开口试探道：
“你还没告诉我呢，秦辰现在咋样了？”
“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刘永不禁长出口气。
“但还在昏迷，暂时没能醒来。”
“啊，没事儿，活着就好！”
“……”
乔怡逐渐适应刘永这乍一听没心没肺的发言，想起自己的往事，沉默不语。
眼看危机解除，刘永也侧转过头，看向窗外流动的夜景。
而后，静静回味游说家·巩自杰留给他的最后宣言……
那段本应被蒙蔽的真实记忆——
夜间10:32，孙超家中。
刘永被孙超扔到红木靠椅上落座，还没缓过神，便瞅见巩自杰立于玄关处，反复观察故意留了小口的门有没有被推开的痕迹。
如此谨慎，完全不像是之前主动跑到监控底下的中二笨蛋。
确认没人跟来后，巩自杰这才放心地把门关上，开口道：
“你到底想干嘛啊？”
“我想干嘛？我还想问你想干嘛呢！”
刘永一脸懵逼。
“你问个屁，你不送你朋友去医院，跑回来找我干嘛？”
巩自杰颇感无奈，缓步走到刘永跟前，皱眉发问，“难道你忘了我们的约定？”
“约定？”
“你小子……”
巩自杰轻啧一声，扶额道，“原来你只是解掉我今天的控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也对，不可能刚回溯两天就超过未来的我。”
“啊？”
刘永脑子都要干烧了，实在是没搞清楚状况，犟嘴道，
“你果然改写过原主记忆！”
“原主？害，现在不是扯其他事情的时候，你先别插嘴，先给我听好。”
看刘永似懂非懂的样子，巩自杰颇感无奈，叹了口气，沉声道，
“实不相瞒，侍者的地位比我高，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一举一动，要是被他发现我们的秘密联盟，别说你朋友能不能得救了，一切都完了……”
？
原来是为了欺瞒侍者，难怪让秦辰提早服用药剂。
哪是害他啊，只是逢场作戏罢了。
“所以你也不知道侍者身份？”
得知真相的刘永还是没忍住插嘴，下意识问道，“那他有参与回溯吗？”
“你觉得呢？你真别想鬼点子了，你所有点子在我看来，简直是胡来！
“包括上一条时间线，你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回事？接触那么多审判者干啥？
“现在全TM要我给你善后，你真的好意思吗？”
巩自杰大肆吐槽，甩甩手，掏出木制吊坠，一边谨慎地给站在刘永后方的孙超续上控制，一边接着说，
“你的能力我见识过了，成长性确实很高，但我问你哈，时空行者若是眼中有你，决定回到更早的过去，你还怎么成长？”
“……”
很高吗？
那些手牌只能用一次啊！
现在剩不了多少了……
眼瞅刘永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反省起自己，巩自杰复又低头看向吊坠，谈起正事：
“你不记得曾经那些约定其实不重要，或者说，你现在不记得所有跟我有关的事，才是最好的结果。
“虽然你破坏了我们原本的计划，狠狠地给了我一记巴掌，但我依旧愿意相信你这个X因素，只要你还游离在时空行者视线之外。”
听到这，刘永当场受惊：“真的假的，你是M吗？”
“你……”
话又被打断，巩自杰总算是受不了，心一横，对刘永发动了异能，
“你还是闭嘴吧，时间有限，我真不想跟你废话。”
“……”
闭嘴二字一出，刘永的嘴巴像是被空气缝上一条无形拉链，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总之，你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我真没那么大能耐，不是回回都能参与回溯。
“以你的本事，你也迟早会脱离我的控制。
“等你未来某一天变得足够强大，忆起我们的约定，千万要履行‘保证我安全’的承诺。
“这次，我还会替你善后，替你摆脱侍者的纠缠。”
巩自杰嘴巴似乎说干了，咽了口唾沫，抬起手，在刘永面前晃动起木制吊坠。
“看着它。”
一边摇晃，一边强调，
“从现在开始，脑子里不再有杂念，将全身心交给我。”
然而，正在这时，巩自杰忽然听见急促的鼻音。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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