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刮目相看
应该是两年前吧，我那阵子的状态很奇怪。
我觉得自己的青春快没了，并且不是燃净的，是漏气的那种。
我讨厌世界上大多数的东西，甚至连自己都讨厌。
仿佛从叛逆期直接越到了更年期，最美好的时光不知道怎么弄了。像一盘卤鸡只剩下了脑袋了屁股，好吃的地方都没了。
静下来的时候想想，我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人生是个很巧妙的东西，有的人一手好牌，出个稀烂。
有的人一手烂牌，却打得奇顺。
简直各有各的本事。
那阵子，小黄鸭总喊我出来吃饭。
他说自己新交了个女朋友，是哪哪哪的富二代，要带给我看看。
我丝毫提不起兴致，别说是他女朋友了，哪怕同他吃饭的是我女朋友，我也不想去。
倒是有天晚上，我下楼买咖啡喝。
有一辆跑车开着大灯怼我的眼，我把脸撇到一边，那车又按起来了喇叭。我刚想骂人，小黄鸭从车里蹦了下来。
他说，我正准备喊你吃饭的，刚好碰见了你。
他又指了指车里的姑娘说，这个超有钱，是富二代，我让她请咱们吃饭。
我晚上还要改几个文件，拒绝了他。
转眼就看他们把车停到了路边，钻进了一家烧烤店。姑娘离得太远，我看不清长相，只记得是蓝紫色的头发，很瘦很白。
她穿得很凉快，我没办法从她的衣着看出经济状况。只是没想到，富二代原来这么喜欢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
几个月后，家庭聚会时我遇见二姨。
二姨说小黄鸭的信用卡欠下了很多钱，头些天帮他还了一部分，没想到这两天又说欠了小一万。
我很诧异，他明明谈着恋爱，怎么开始用自己的钱了？
这既是道德上的进步，又是业务上的退步。
小黄鸭后来和我说，他当时是想融入富二代的圈子，这样就能结识到更多的有钱人。可没想这个圈子是有鄙视链的，他只能硬说自己也是富二代。他的口中，父亲从普通警察变成了高级督察，母亲是部队里的高级军官，家里还做了好些生意，还经营着一家医院。
那帮富二代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明知道他在撒谎，可偏偏不戳穿他。小黄鸭和他们厮混了半个月，夜夜都去酒吧。
有一天这伙人说，你家里不是开医院么？你那么有钱，怎么从来不见你请我们啊。
小黄鸭说，和家里闹了点儿矛盾，好久没联系了。
他们就笑，然后怂恿着小黄鸭去帮忙跑腿买买烟。说是不给钱，就多干点儿活。
小黄鸭不敢对他们动手，他知道自己谁也得罪不起，可又不想丢不下面子，于是找了家小店，把信用卡全套了现金，拿出来请大家喝酒。大伙笑着说，哇，不愧是家里开医院的，出手是大方。
小黄鸭本以为这一顿请完，至少又能消停半个月。没几天他们又喊小黄鸭喝酒，说黄总你再给我们安排安排呗。小黄鸭觉得势头有点不对，可为了能真融进圈子，又只能把自己的肿脸再拍厚一圈，充一下胖子。
几番下来，别人请客小黄鸭也不去了。
女朋友也自然而然的失去了联系。
他和我说，这个圈子很现实，一个星期不参与聚会，好像就永远不会再记得自己了。
我说，你好生过日子吧。
小黄鸭说，还准备自己开发开发业务的，看来创业还是太难了，我还是去找富一代吧。
小黄鸭后来又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大自己个七八岁，全是做医美的。可能干这行来钱比较快吧。
他开始有些发胖的势头，几个月不见，肚子就鼓起来一圈。他要钱也没有以前那么硬气了。
我说是因为他长丑了。
可他非说是因为大环境不好。
要到钱之后，小黄鸭又会把钱花在年轻好看的姑娘身上。
我说，你这是没职业道德。
小黄鸭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是劫富济贫。
早些年，他带姑娘和我吃饭的时候还嘲笑我。
他指着我和姑娘说，我哥年轻的时候很帅的，后来喝多了酒把脸弄圆了。
边说，还边从手机翻照片给姑娘看。
姑娘笑着说：哇，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耶。
我就尴尬的笑笑，心说你特么就笑吧，过两天小黄鸭会打得你嗷嗷哭。
我当时就小黄鸭说：你如果真觉得软饭好吃，那就好好的保养一下身体，你一顿要吃两碗花饭，还拌着菜汤吃，迟早要胖成个球。人一胖，颜值和胸脯会一起往下跨。
可惜他没听进去。
他和我说，胖就胖吧，反正我还有别的特长。
他眼睛往自己裤裆上瞟，示意自己天赋过人。
我只能耐心的同他说。潘驴邓小闲，这五项，至少得同时拥有两项才能讨人欢喜。单满足一项没什么用，否则，潘就是花瓶，邓是暴发户，小是娘炮暖男，闲是闲人懒汉。驴呢，就特么真的只是一头驴了。
小黄鸭体重达到170的时候，闲过那么几个礼拜。
他说那是淡季，过些天就会好的。
事与愿违，体重没下去，桃花也没上来。
小黄鸭被迫开始找一些相对正经的工作。
不得不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各色各样的人都能派上自己的用场。小黄鸭正正经经的找到工作之后，我开始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居然是真的。
小黄鸭进了一家传媒公司。简单来说，就是招一些姑娘去当主播，招到人就有提成，主播收到礼物，还能分成。既能赚钱，又能接触女孩子，而且还不违法，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工作。
他的朋友圈也变得丰富起来。
每天不是在夜店嗨，就是在跑车里假装寂寞。
图都是他混富二代圈子时拍的，居然全派上了用场。
当然，文案都在旁敲侧击说直播行业是如何赚钱。刚认识的姑娘一加他微信，真会以为他就是个夜夜笙歌的有钱人。
我说，你混圈子看来还有点收获啊，起码照片还有些用。
小黄鸭说，我要说我早就想到这些了，你信不信？
我信他个鬼。
有段日子，小黄鸭就在好几个主播之间暧昧着。
我听他说，那些姑娘其实特别好哄，对她们说几句好听的，恨不得就掏心掏肺，都不用找她们要什么，别人会主动给他买东西。
小黄鸭笑着说，她们也属于劫富济贫啊，哄榜一榜二的钱，然后给我钱花。
我被这复杂的食物链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黄鸭告诉我，其实那些在KTV陪酒的小妹也一样，有些人专门和她们谈恋爱，一次性谈三个，班都不用上。一般的直男，会想着早点让别人辞职。那些男的才不会，他们巴不得女朋友多上几个钟，嘴巴上嘘寒问暖不介意，其实心里也不介意，出台就更好了，女的越愧疚吧，就越舍得给钱，反正也不止一个女朋友。
我说，这不会是你的新领域吧？
小黄鸭反倒有些不屑：这种钱赚得没意思。
去年刚解封的时候，小黄鸭认识了一个开大红色跑车的姑娘。
几个月以后，小黄鸭说自己要结婚了，等他一满22岁，立马就领证。
这无疑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对我来说是个大灾难。
亲戚们说，你还不抓紧，你弟弟都要赶到你前面去了。
那姑娘我就见过几次，应该比我大几岁，又是一个做医美的。
她身材不错，皮肤也挺白。
姑娘大方的说自己动了不少刀子，打了不少针，身上还抽了脂，才有如今的容貌。
那时的小黄鸭已经胖成了一个铁桶。
但姑娘好似很喜欢他。小黄鸭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和姑娘撩骚，她都会觉得这是工作所需。他和前女友有点儿不清不楚，姑娘会觉得充满危机感，不发脾气也不闹，反倒是想加倍对他好。
我想，他也确实可以金盆洗手了，况且这身体条件也该金盆洗手了。
只是这门亲事，双方的父母都不大同意。
黄叔查过这姑娘，知道她离过婚。
姑娘的父母觉得小黄鸭没个太正经的工作，人看起来也不像正经人。
两人的婚事就一直没办下来。
与此同时，两人发现对方在家事方面，都吹了不少牛逼，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显赫，甚至还有点儿普通。
那一辆另他爱不释手的跑车，还背着不少贷款。
这时候，姑娘又怀了孕。
我从来不知道小黄鸭喜欢小孩子，可他执意想把孩子生下来。
只是后来检查出胚胎不大正常，又只能打掉。
最后一次见小黄鸭，应该是去年年底。
他喊我下楼吃饭，说给我看个东西。
我好奇心重，被他领到了车前，后车厢弹开，全是纸钱纸元宝之类的东西。
我说，你开始倒腾阴间的生意了？
小黄鸭说，今儿是我孩子的头七，这两天老梦见婴儿。
我们一同吃了饭，那姑娘也在。
小黄鸭给她点了汤，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他们聊起最近的生意。
小黄鸭招到主播，就带去姑娘那做医美，不用给现钱，签合同从工资里面扣，他们两人都有不菲的提成。这居然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小黄鸭说，我和你讲过，我早就想到这些了，你只是不相信。
我开始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只是最后，一个人说手机没电，一个人说卡里没钱。
还是我去买的单。
近些个月，我很少再听到他的消息。
他倒是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要吃饭，我太忙，都没去。
看朋友圈，他好像总是在出差，据说是和姑娘要一起合伙弄一个大项目。但通过二姨的描述，他还是在欠信用卡。
小黄鸭说，你其实可以放一下我的照片，放我年轻瘦的照片。
我说，你倒是挺不在意啊。
他说，那在意个什么呢？
年轻可真好啊。
根本不用在意，自己的卤鸡还剩多少。
我觉得自己的青春快没了，并且不是燃净的，是漏气的那种。
我讨厌世界上大多数的东西，甚至连自己都讨厌。
仿佛从叛逆期直接越到了更年期，最美好的时光不知道怎么弄了。像一盘卤鸡只剩下了脑袋了屁股，好吃的地方都没了。
静下来的时候想想，我好像把自己给坑了。
人生是个很巧妙的东西，有的人一手好牌，出个稀烂。
有的人一手烂牌，却打得奇顺。
简直各有各的本事。
那阵子，小黄鸭总喊我出来吃饭。
他说自己新交了个女朋友，是哪哪哪的富二代，要带给我看看。
我丝毫提不起兴致，别说是他女朋友了，哪怕同他吃饭的是我女朋友，我也不想去。
倒是有天晚上，我下楼买咖啡喝。
有一辆跑车开着大灯怼我的眼，我把脸撇到一边，那车又按起来了喇叭。我刚想骂人，小黄鸭从车里蹦了下来。
他说，我正准备喊你吃饭的，刚好碰见了你。
他又指了指车里的姑娘说，这个超有钱，是富二代，我让她请咱们吃饭。
我晚上还要改几个文件，拒绝了他。
转眼就看他们把车停到了路边，钻进了一家烧烤店。姑娘离得太远，我看不清长相，只记得是蓝紫色的头发，很瘦很白。
她穿得很凉快，我没办法从她的衣着看出经济状况。只是没想到，富二代原来这么喜欢体验普通百姓的生活。
几个月后，家庭聚会时我遇见二姨。
二姨说小黄鸭的信用卡欠下了很多钱，头些天帮他还了一部分，没想到这两天又说欠了小一万。
我很诧异，他明明谈着恋爱，怎么开始用自己的钱了？
这既是道德上的进步，又是业务上的退步。
小黄鸭后来和我说，他当时是想融入富二代的圈子，这样就能结识到更多的有钱人。可没想这个圈子是有鄙视链的，他只能硬说自己也是富二代。他的口中，父亲从普通警察变成了高级督察，母亲是部队里的高级军官，家里还做了好些生意，还经营着一家医院。
那帮富二代们也不是省油的灯，明知道他在撒谎，可偏偏不戳穿他。小黄鸭和他们厮混了半个月，夜夜都去酒吧。
有一天这伙人说，你家里不是开医院么？你那么有钱，怎么从来不见你请我们啊。
小黄鸭说，和家里闹了点儿矛盾，好久没联系了。
他们就笑，然后怂恿着小黄鸭去帮忙跑腿买买烟。说是不给钱，就多干点儿活。
小黄鸭不敢对他们动手，他知道自己谁也得罪不起，可又不想丢不下面子，于是找了家小店，把信用卡全套了现金，拿出来请大家喝酒。大伙笑着说，哇，不愧是家里开医院的，出手是大方。
小黄鸭本以为这一顿请完，至少又能消停半个月。没几天他们又喊小黄鸭喝酒，说黄总你再给我们安排安排呗。小黄鸭觉得势头有点不对，可为了能真融进圈子，又只能把自己的肿脸再拍厚一圈，充一下胖子。
几番下来，别人请客小黄鸭也不去了。
女朋友也自然而然的失去了联系。
他和我说，这个圈子很现实，一个星期不参与聚会，好像就永远不会再记得自己了。
我说，你好生过日子吧。
小黄鸭说，还准备自己开发开发业务的，看来创业还是太难了，我还是去找富一代吧。
小黄鸭后来又交往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大自己个七八岁，全是做医美的。可能干这行来钱比较快吧。
他开始有些发胖的势头，几个月不见，肚子就鼓起来一圈。他要钱也没有以前那么硬气了。
我说是因为他长丑了。
可他非说是因为大环境不好。
要到钱之后，小黄鸭又会把钱花在年轻好看的姑娘身上。
我说，你这是没职业道德。
小黄鸭不以为然，觉得自己是劫富济贫。
早些年，他带姑娘和我吃饭的时候还嘲笑我。
他指着我和姑娘说，我哥年轻的时候很帅的，后来喝多了酒把脸弄圆了。
边说，还边从手机翻照片给姑娘看。
姑娘笑着说：哇，完全看不出来是同一个人耶。
我就尴尬的笑笑，心说你特么就笑吧，过两天小黄鸭会打得你嗷嗷哭。
我当时就小黄鸭说：你如果真觉得软饭好吃，那就好好的保养一下身体，你一顿要吃两碗花饭，还拌着菜汤吃，迟早要胖成个球。人一胖，颜值和胸脯会一起往下跨。
可惜他没听进去。
他和我说，胖就胖吧，反正我还有别的特长。
他眼睛往自己裤裆上瞟，示意自己天赋过人。
我只能耐心的同他说。潘驴邓小闲，这五项，至少得同时拥有两项才能讨人欢喜。单满足一项没什么用，否则，潘就是花瓶，邓是暴发户，小是娘炮暖男，闲是闲人懒汉。驴呢，就特么真的只是一头驴了。
小黄鸭体重达到170的时候，闲过那么几个礼拜。
他说那是淡季，过些天就会好的。
事与愿违，体重没下去，桃花也没上来。
小黄鸭被迫开始找一些相对正经的工作。
不得不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各色各样的人都能派上自己的用场。小黄鸭正正经经的找到工作之后，我开始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这句话居然是真的。
小黄鸭进了一家传媒公司。简单来说，就是招一些姑娘去当主播，招到人就有提成，主播收到礼物，还能分成。既能赚钱，又能接触女孩子，而且还不违法，简直像是为他量身定制的工作。
他的朋友圈也变得丰富起来。
每天不是在夜店嗨，就是在跑车里假装寂寞。
图都是他混富二代圈子时拍的，居然全派上了用场。
当然，文案都在旁敲侧击说直播行业是如何赚钱。刚认识的姑娘一加他微信，真会以为他就是个夜夜笙歌的有钱人。
我说，你混圈子看来还有点收获啊，起码照片还有些用。
小黄鸭说，我要说我早就想到这些了，你信不信？
我信他个鬼。
有段日子，小黄鸭就在好几个主播之间暧昧着。
我听他说，那些姑娘其实特别好哄，对她们说几句好听的，恨不得就掏心掏肺，都不用找她们要什么，别人会主动给他买东西。
小黄鸭笑着说，她们也属于劫富济贫啊，哄榜一榜二的钱，然后给我钱花。
我被这复杂的食物链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小黄鸭告诉我，其实那些在KTV陪酒的小妹也一样，有些人专门和她们谈恋爱，一次性谈三个，班都不用上。一般的直男，会想着早点让别人辞职。那些男的才不会，他们巴不得女朋友多上几个钟，嘴巴上嘘寒问暖不介意，其实心里也不介意，出台就更好了，女的越愧疚吧，就越舍得给钱，反正也不止一个女朋友。
我说，这不会是你的新领域吧？
小黄鸭反倒有些不屑：这种钱赚得没意思。
去年刚解封的时候，小黄鸭认识了一个开大红色跑车的姑娘。
几个月以后，小黄鸭说自己要结婚了，等他一满22岁，立马就领证。
这无疑是个爆炸性的新闻，对我来说是个大灾难。
亲戚们说，你还不抓紧，你弟弟都要赶到你前面去了。
那姑娘我就见过几次，应该比我大几岁，又是一个做医美的。
她身材不错，皮肤也挺白。
姑娘大方的说自己动了不少刀子，打了不少针，身上还抽了脂，才有如今的容貌。
那时的小黄鸭已经胖成了一个铁桶。
但姑娘好似很喜欢他。小黄鸭毫不避讳的在他面前和姑娘撩骚，她都会觉得这是工作所需。他和前女友有点儿不清不楚，姑娘会觉得充满危机感，不发脾气也不闹，反倒是想加倍对他好。
我想，他也确实可以金盆洗手了，况且这身体条件也该金盆洗手了。
只是这门亲事，双方的父母都不大同意。
黄叔查过这姑娘，知道她离过婚。
姑娘的父母觉得小黄鸭没个太正经的工作，人看起来也不像正经人。
两人的婚事就一直没办下来。
与此同时，两人发现对方在家事方面，都吹了不少牛逼，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显赫，甚至还有点儿普通。
那一辆另他爱不释手的跑车，还背着不少贷款。
这时候，姑娘又怀了孕。
我从来不知道小黄鸭喜欢小孩子，可他执意想把孩子生下来。
只是后来检查出胚胎不大正常，又只能打掉。
最后一次见小黄鸭，应该是去年年底。
他喊我下楼吃饭，说给我看个东西。
我好奇心重，被他领到了车前，后车厢弹开，全是纸钱纸元宝之类的东西。
我说，你开始倒腾阴间的生意了？
小黄鸭说，今儿是我孩子的头七，这两天老梦见婴儿。
我们一同吃了饭，那姑娘也在。
小黄鸭给她点了汤，看起来温温柔柔的。
他们聊起最近的生意。
小黄鸭招到主播，就带去姑娘那做医美，不用给现钱，签合同从工资里面扣，他们两人都有不菲的提成。这居然形成了一个产业链。
小黄鸭说，我和你讲过，我早就想到这些了，你只是不相信。
我开始有点对他刮目相看。
只是最后，一个人说手机没电，一个人说卡里没钱。
还是我去买的单。
近些个月，我很少再听到他的消息。
他倒是给我打过几次电话要吃饭，我太忙，都没去。
看朋友圈，他好像总是在出差，据说是和姑娘要一起合伙弄一个大项目。但通过二姨的描述，他还是在欠信用卡。
小黄鸭说，你其实可以放一下我的照片，放我年轻瘦的照片。
我说，你倒是挺不在意啊。
他说，那在意个什么呢？
年轻可真好啊。
根本不用在意，自己的卤鸡还剩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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