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四大名著合订本之道荣无双 » 第17章:物是人已非,动身往郓城

第17章:物是人已非,动身往郓城

    “文远?!”

    “这不是老三家的娃吗?”

    “喔~喔~,疯子回来喽!”

    这是进村之后,西溪村一群看热闹之人的反应。

    那一个个震惊加大笑的样子,不亚于看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

    其中最激烈的当属成群结队的,一边口中大喊疯子一边绕着他们又碰又跳的小孩子们。

    只不多会,这些起哄的熊孩子便被他们的父母给揪着耳朵揪回家去了。

    至于理由嘛。

    “死孩子,就不怕疯子传染给你了!给老娘滚回家去!”

    当然,对此无论是张文远还是邢道荣都只当是这些人是好奇心驱使的玩闹,并没有放在心上。

    在村中穿行数步,来到村子边缘的一土院房户跟前,在张文远的示意下邢道荣停住了脚步。

    看着那安详的躺在枯草与积雪所编织温柔乡中腐烂的木门,邢道荣便知这房屋主人离去的时光里,在这个院中经历了如何的物是人非。

    这次,邢道荣发现张文远没有再放声哭嚎,只是一人默默的流着眼泪,将脸颊上的那道泪痕冲刷的更加明显了。

    随后更是全然不顾院中枯草不顾体面的拉扯,机械般的拖着步子向屋中而去。

    见张文远遭此变故,邢道荣倒有些不愿良心不安的轻易告辞而去了。

    要知道无助中的人最需要的可能不一定是安慰,但一定是陪伴。

    唉,这该死的道德情操。

    “当啷”一声,邢道荣抽出身上的短刃挥舞着,试图让园中那些不体面的枯草体面起来。

    “文远?”

    正在邢道荣动手之际,一白须老者在几个同村年轻小伙的簇拥下,拄着拐棍终于赶到了到邢道荣他们三人的院子外。

    院中的张文远此刻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逆流成河的情绪之中,对这喊声充耳不闻。

    顺着张文远扯开的立足之处,那人来到他的身边再次呼唤。

    “文远,你好了?”

    遗憾的是,早已泪流满面的张文远对此再次的充耳不闻。

    “唉,世上没有不去的爹娘,文远节哀啊。”

    这句张文远似听在了耳中,又似听到了心中,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堂屋位置“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之后又是一阵宽慰之语暂且不谈,且说这时的门外又聚集起了数个围观的吃瓜群众,远远的观望着,掂足昂首吃瓜吃到嗨起。

    这其中有一个矮个壮年凑的最近,扒拉着门框犹豫着进或不进。

    进自然是由于他是张文远的邻居,于情于理都要进去相见。

    可当看到邢道荣这么一个壮汉在园中挥舞着刀刃,他便又不敢出头了。

    这样一看,那邢道荣倒颇有“内有恶犬,生人勿近”之功效了。

    待见到之前进入的老者并几个年轻人确无“被咬”风险之后,那张三风别号张三的,这才闭眼咬牙的大胆而入。

    不消说,来至张文远身旁后又是言语宽慰许久。

    直到那老者拄着拐棍的手颤抖的幅度变大,众人这才退出院子,来到旁边较干净的张三家中坐定,继续话语。

    一小年轻见众人坐定,急切开口道:

    “还真如宋押司所说的,文远你一定会恢复正常,现今果然应验了。”

    听说起宋押司,张文远面露不解的问道:

    “不知所说可是县城里的宋押司?”

    “可不正是那及时雨宋公明,宋押司嘛!”

    另一个小年轻也忙插嘴说道:

    “对对,那宋押司几次下来想找你,都未遇到。我们当初都以为你无可救药了,劝宋押司罢休,可只有宋押司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还说以后也会来找你的。”

    见众人都如此说,那张三也无可躲藏,又一咬牙一跺脚的说道:

    “啊对对对!宋押司还特意留了二两银子,说是要让我们好生待你呢。正好此刻你在这里,我这就把银子找了来给你。”

    说完便跑进了里屋里,将那藏在衣柜深处的五两银子又往里压了压,翻出一锭不足二两的银碎来。

    这下倒是邢道荣有些懵了,心想怎么这个张文远是什么大人物吗?

    怎么宋江会待之如此上心?

    这传说中号称及时雨宋公明的不会是对所有的人都如此的雨露均沾吧?

    这都快赶上覆盖穷、苦、残、障的人形低保了!

    偷瞟一眼张文远,只见他对宋江如此关注及关爱受之若素,脸上更是毫无波澜。

    邢道荣便觉事情恐怕并不简单,他二人的关系也绝非一般强者对弱者的照顾那样肤浅。

    也许,这便是个契机。

    随后,依照强者崇拜的心理效应,那几个热血小年轻一提起宋江便滔滔不绝的讲述起了其的各种英雄事迹:

    什么散尽家财救灾民于水火,力挽狂澜免郓城之民乱等等,到最后越吹越神,甚至吹说其是什么天星下凡来拯救世间的。

    前面的故事邢道荣还听得津津有味,可到了后面再听就颇有画蛇添足的意味了,索性就当笑话听了。

    “不知文远接下来作何打算?”

    倒是白须老者终于开口说起了事关当事人的话题。

    “唉,晚辈……晚辈,欲先往城里去叩谢宋押司,尽快的向座师报道并恢复县学生的身份,以备来年的科举。”

    “如此甚好,甚好!你是咱们西溪村年轻一代中的骁楚。参加科举光耀门楣是正道!如此也能不负了你爹娘多年来对你的悉心培育。”

    张文远只是轻叹一口气,垂首不语。

    又在张三家中坐了片刻,见外面朝阳灿烂却寒冷无比,且看张文远的情绪已经稳定,这邢道荣便欲告别而去。

    “却不知二位将欲何往?”

    面对如此的追问,邢道荣想说胡乱报一个地点,因为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张文远昨晚的偷听到他们的下步计划,居然也说接下来要去郓城见宋江。

    到此,虽然发生在张文远身上的事甚是让人觉得悲凉,可越是如此邢道荣对他的戒备也就越深,总觉得他那可疑的发疯和突然的转好似是别有用心的。

    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邢道荣来说更大的原因在于:

    此人若是真如勾践、楚庄王般隐忍自己,不顾污秽的装疯卖傻,那其背后所图定然巨大。

    而邢道荣他仅是一个因风雪而暂留的路人,非亲非故且自己又急于自己之事,何苦如华歆王朗之划船般发了善心救人,而何苦后又待自顾不暇之际再狠心将人扔下的呢。

    可万没想到,就在邢道荣尚思索胡编那个地点好推脱之时,脑海中却传来了颜如玉的催促声音:

    “不妨同行,一探此人身后所隐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