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工人与工人
人群围成一圈，不时混杂着兴奋的叫好声。
“打的好！再给他来个狠的！”
“废物！我压了你五个子，站起来啊！”
“冲他的下巴打！对！这一拳够劲道！”
“让一让。”阿尔瓦拨开人群，克莉丝在他身后蜷缩起身体，小心地穿过转瞬即逝的缝隙。
酒吧间的寂静仿佛只是一瞬间，被阿尔瓦的仿制蒸汽铳吓走的顾客迅速的被后来者填上，他们毫不在意阿尔瓦的再次出现，只是赤红着双眼为场地中搏斗的两人摇旗呐喊。
“我是不是给多了？”阿尔瓦不爽的问克莉丝。
“您说什么？”
“那边的酒保，说我毁了他一下午的生意，我竟然信了，还给了他两比索。”
酒保显然没注意到阿尔瓦的再次到来，他忙着给醉醺醺的工人上酒，顺便在酒里掺上一半的水。
克莉丝思考了一下，“可能他也没想到吧，我想他不敢对先生您撒这么容易戳穿的谎。”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外来工人对这里的影响比我想的还要大。”
“先生，您不是说要去炼钢厂吗？为什么我们来这里了。”克莉丝并不掩饰自己对酒吧间的厌恶，如果不是这里是下城区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她平素绝不会来到这里。
“做些准备工作，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阿尔瓦指的当然是那个撞到自己枪口上的帮派头头拉里，他会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你知道拉里住在什么地方吗？”随手拉过一个围着拳赛场地的工人，他脸上的毛细血管充血显得分毫毕现，热血上头的他张口就要怒骂。
“你最好冷静一下，”阿尔瓦的眼神冰冷，工人就像被提头倒了一桶冰水一样，一个激灵，眼神变得清明了不少。
“我不知道，我不是他们帮派的。”
还能正常说话，阿尔瓦评估了一下，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拉里那次那样会被直接吓跑，当然决定性的因素还是自己没有拔出怀里的蒸汽铳。
这样的话他这个或许是猎人职业附带的特性说不定能有一些作用，不过他自己感受不到身上有所谓杀气之类的东西，也不能控制，说不定还要找人做些实验，和螺纹手杖的招式一样都需要进一步研究。
“没你的事了。”向工人摆了摆手，他心有余悸的转身接着看拳赛了，就是嘴里在嘟哝着什么，似乎是在奇怪自己怎么了。
如法炮制的询问了几个工人，终于有一个知道点什么的了。
“拉里在钢厂外围的空地上扎了片营地，把那里划为自己的地盘，所有人想在那里扎营的要么加入拉里帮，要么就给他交保护费。”
胡子拉碴的中年工人愤愤不平的说，“我就是被他们赶出来的。”
中年工人随身带着铺盖卷，看上去是每天露宿街头，他的话倒是提醒阿尔瓦了，大量的工人涌入，下城区的基础设施很难完全负担的起他们的生活需要，工厂联合会也不可能为他们提供住所，大部分人都要露宿街头。
阿尔瓦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像他对克莉丝说的，他不是个好人，对这种事不仅无能为力，而且也没有道理帮忙。
“祝你尽快找到一个固定的住所吧。”
“哪有那么容易呢，本地人都很排斥我们，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去萨弗里山那边碰碰运气，听说旧矿坑附近的废弃房子多一些。”
中年工人带着行李和铺盖离开了，阿尔瓦发现身边的克莉丝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你想帮他？”阿尔瓦有些奇怪，克莉丝想帮他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应该知道这是自己做不到的。
“没有，”克莉丝摇头，“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吧？”
“那是肯定的。”
“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要说解决办法，就要问墨兰塔行省的贵族们了，然后要问新式蒸汽机和新式纺织机，然后的然后就得问我们的皇帝陛下了，不过就算是他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环节罢了。”
克莉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一看就知道她完全没懂。
“不过你有这个疑问就很好了，好好记着，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会详细的教你的。”阿尔瓦犹豫了一下，还是做出了承诺，虽然他并不确定在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那些知识是否还能正确的发挥作用。
和中年工人说的一样，在钢厂周围，阿尔瓦一眼就看到了拉里圈下的地盘，这块地从钢厂的外墙延申到海滩旁，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布制帐篷，乍一看有点像阿尔瓦前世的度假海滩，不过只要细看一下穿梭在其间的人就能立刻分辨出不同。
大多数人都工人打扮，面容因为在钢厂工作而变得黝黑，双手布满皱纹，身体显得疲惫而沉重，他们几乎全部都有着墨兰塔行省人的外貌特征，和南路易斯维尔人有不小的差别，也难怪中年工人说本地人排斥他们。
从地盘的大小来看，拉里说不定还是个不小的帮派头头，刚刚接近帐篷群，岗哨就面色不善的向他们高声询问。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虽然同是工人的打扮，但作为岗哨的这两人脸色明显好上不少，身上的麻布衣服补丁也更少一些。
“我来找拉里，我和他有事情要谈。”阿尔瓦神色自若的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扣子，正了正帽檐，“够了，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前一秒还在温和言语的阿尔瓦转瞬间就露出不耐的神色，岗哨不认识他，但一定知道他的穿着行事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阿尔瓦的意思很明白——我和你们说话是出于礼节，你们竟然还不立刻放我通过？
“抱歉，抱歉，”岗哨们对视了一眼，连忙让开道路，对跟在阿尔瓦身后的克莉丝同样不敢置喙。
阿尔瓦在帐篷间巡梭而过，帐篷中的住户大多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从外表上分不出来哪些是“拉里帮”的成员，哪些是交了保护费才能呆在这里的。
拉里的帐篷和他想的一样，显眼的伫立在营地的中央，他走近帐篷，礼貌的在帆布上敲了两下。
“这里是拉里的帐篷吗？”
“打的好！再给他来个狠的！”
“废物！我压了你五个子，站起来啊！”
“冲他的下巴打！对！这一拳够劲道！”
“让一让。”阿尔瓦拨开人群，克莉丝在他身后蜷缩起身体，小心地穿过转瞬即逝的缝隙。
酒吧间的寂静仿佛只是一瞬间，被阿尔瓦的仿制蒸汽铳吓走的顾客迅速的被后来者填上，他们毫不在意阿尔瓦的再次出现，只是赤红着双眼为场地中搏斗的两人摇旗呐喊。
“我是不是给多了？”阿尔瓦不爽的问克莉丝。
“您说什么？”
“那边的酒保，说我毁了他一下午的生意，我竟然信了，还给了他两比索。”
酒保显然没注意到阿尔瓦的再次到来，他忙着给醉醺醺的工人上酒，顺便在酒里掺上一半的水。
克莉丝思考了一下，“可能他也没想到吧，我想他不敢对先生您撒这么容易戳穿的谎。”
“你说的有道理，看来外来工人对这里的影响比我想的还要大。”
“先生，您不是说要去炼钢厂吗？为什么我们来这里了。”克莉丝并不掩饰自己对酒吧间的厌恶，如果不是这里是下城区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她平素绝不会来到这里。
“做些准备工作，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
阿尔瓦指的当然是那个撞到自己枪口上的帮派头头拉里，他会是个不错的切入口。
“你知道拉里住在什么地方吗？”随手拉过一个围着拳赛场地的工人，他脸上的毛细血管充血显得分毫毕现，热血上头的他张口就要怒骂。
“你最好冷静一下，”阿尔瓦的眼神冰冷，工人就像被提头倒了一桶冰水一样，一个激灵，眼神变得清明了不少。
“我不知道，我不是他们帮派的。”
还能正常说话，阿尔瓦评估了一下，看来不是所有人都像拉里那次那样会被直接吓跑，当然决定性的因素还是自己没有拔出怀里的蒸汽铳。
这样的话他这个或许是猎人职业附带的特性说不定能有一些作用，不过他自己感受不到身上有所谓杀气之类的东西，也不能控制，说不定还要找人做些实验，和螺纹手杖的招式一样都需要进一步研究。
“没你的事了。”向工人摆了摆手，他心有余悸的转身接着看拳赛了，就是嘴里在嘟哝着什么，似乎是在奇怪自己怎么了。
如法炮制的询问了几个工人，终于有一个知道点什么的了。
“拉里在钢厂外围的空地上扎了片营地，把那里划为自己的地盘，所有人想在那里扎营的要么加入拉里帮，要么就给他交保护费。”
胡子拉碴的中年工人愤愤不平的说，“我就是被他们赶出来的。”
中年工人随身带着铺盖卷，看上去是每天露宿街头，他的话倒是提醒阿尔瓦了，大量的工人涌入，下城区的基础设施很难完全负担的起他们的生活需要，工厂联合会也不可能为他们提供住所，大部分人都要露宿街头。
阿尔瓦投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像他对克莉丝说的，他不是个好人，对这种事不仅无能为力，而且也没有道理帮忙。
“祝你尽快找到一个固定的住所吧。”
“哪有那么容易呢，本地人都很排斥我们，我打算过一段时间去萨弗里山那边碰碰运气，听说旧矿坑附近的废弃房子多一些。”
中年工人带着行李和铺盖离开了，阿尔瓦发现身边的克莉丝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你想帮他？”阿尔瓦有些奇怪，克莉丝想帮他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应该知道这是自己做不到的。
“没有，”克莉丝摇头，“这么下去会出问题的吧？”
“那是肯定的。”
“就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
“要说解决办法，就要问墨兰塔行省的贵族们了，然后要问新式蒸汽机和新式纺织机，然后的然后就得问我们的皇帝陛下了，不过就算是他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环节罢了。”
克莉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一看就知道她完全没懂。
“不过你有这个疑问就很好了，好好记着，等你再长大一些我会详细的教你的。”阿尔瓦犹豫了一下，还是做出了承诺，虽然他并不确定在有超凡力量的世界，那些知识是否还能正确的发挥作用。
和中年工人说的一样，在钢厂周围，阿尔瓦一眼就看到了拉里圈下的地盘，这块地从钢厂的外墙延申到海滩旁，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布制帐篷，乍一看有点像阿尔瓦前世的度假海滩，不过只要细看一下穿梭在其间的人就能立刻分辨出不同。
大多数人都工人打扮，面容因为在钢厂工作而变得黝黑，双手布满皱纹，身体显得疲惫而沉重，他们几乎全部都有着墨兰塔行省人的外貌特征，和南路易斯维尔人有不小的差别，也难怪中年工人说本地人排斥他们。
从地盘的大小来看，拉里说不定还是个不小的帮派头头，刚刚接近帐篷群，岗哨就面色不善的向他们高声询问。
“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虽然同是工人的打扮，但作为岗哨的这两人脸色明显好上不少，身上的麻布衣服补丁也更少一些。
“我来找拉里，我和他有事情要谈。”阿尔瓦神色自若的理了理自己的外套扣子，正了正帽檐，“够了，你没资格和我说话。”
前一秒还在温和言语的阿尔瓦转瞬间就露出不耐的神色，岗哨不认识他，但一定知道他的穿着行事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阿尔瓦的意思很明白——我和你们说话是出于礼节，你们竟然还不立刻放我通过？
“抱歉，抱歉，”岗哨们对视了一眼，连忙让开道路，对跟在阿尔瓦身后的克莉丝同样不敢置喙。
阿尔瓦在帐篷间巡梭而过，帐篷中的住户大多没有什么区别，至少从外表上分不出来哪些是“拉里帮”的成员，哪些是交了保护费才能呆在这里的。
拉里的帐篷和他想的一样，显眼的伫立在营地的中央，他走近帐篷，礼貌的在帆布上敲了两下。
“这里是拉里的帐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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