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事发生
工作日的放学时间，对江南这种走读生来说，大概就是晚上六点钟左右。
等到时间差不多，江南开始悠哉地收起东西，琢磨着自己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他记得，今天妹妹好像已经没课了，下午会和同学一起去商场的卡拉OK庆生。
“你一会儿直接回家吗？”声音的来源是自己的新同桌——林妙仙。
“先去外面转转吧……我去，你怎么又换好衣服了。”
今天林妙仙穿的是一条宽裤腿的米色长裤，和一件厚实的天蓝色外套，外套的胸前则绣着大大的几个英文字母。
“哼哼，校服穿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干嘛要老穿着。”
不过这种事一点也不重要，放学后，江南想着自己的事，和林妙仙同行了一段便分行两路。
晚点再去商场接妹妹，现在的目标是彩票店。
在去彩票店的路上遇到了曹二，江南便如实告诉对方自己猜测的狄飞羽的所在。
其实决定把狄飞羽的行踪暴露出去，这中间也埋了点小心思——现知曹二会维护自己的安危，这就代表两人有某种自己所不清楚的一致的利害关系。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由此进行推测，如果曹和狄二人属友方阵营，这是最好的情况，两边都不得罪；而如果两边属敌对阵营，最坏的情况莫过于曹二仅仅是为了得到狄飞羽的行踪而不对自己下手，但这样自己还可以和狄飞羽统一战线。
但无论怎么选其实自己的主动权都并不多，但江南的目的只是希望当个搅屎棍，把目前这个极被动的局面撞破。
“江南小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大部分是狄飞羽告诉我的，剩下的我都是瞎猜的。”江南这也不算说谎，只是省略了“梦世界”的部分。
“那你们什么时候碰的面……我居然完全没发现她在附近。”
“有段时间以前了，那时候你还没到这吧？”
“那倒不会，即使我没出面，这一年半载的时光，这附近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倒是一次也没发现过狄家人的气息。”
听到这话，江南心里一惊，他先前当真以为曹二是因为什么变故才突然潜逃于此，但这样看来，倒可能是有所预谋的蛰伏。
“但是她还在被追杀，我记得她有块红玉，可以隐藏气息……”江南声音渐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你也想起来那块红玉的来历了吧，听你说能变成长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估计是她把自己的气息融到静默的金石里，借此扰乱了用来追踪的心火功夫，混淆了视听。
“但这毕竟是我金字门的物件，我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曹二的语气似是有些感慨。
“你说的这个‘静默的金石’，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不好说，它不是能用珍贵与否来衡量的东西……就比如你不是术士，这东西对你就是一块好看一点的石头。”
“那我大概理解了。”这就是价值主观论嘛，就好比光刻机制作手册对幼儿园小孩的吸引力真抵不上五毛钱四个的棒棒糖。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彩票店门口，江南在店里店外看了又看，都没能找到狄飞羽的身影。
重新回到店外的路灯旁，他严重怀疑是曹二的气息吓跑了狄飞羽，也原话向曹二抱怨了一阵。
“哈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以他们狄家人的气性，怕是也不会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为什么？”江南的印象里，狄飞羽的确是个飒爽女侠的形象，但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稳健的，难道老头子真打不过她，所以她不放眼里？
不会吧……
曹二似乎也领会到江南眉目间的困惑，只是摊了摊手:“还能有什么，五行相生相克呗，火克金咯。”
“相生相克这么严格？”江南的意思是克制关系对实力发挥的影响是不是真有那么大，曹二也没有会错意。
“只能说影响大也不大吧，说大呢确实是有生克关系这么一说，但它指的更多是术士在天地间所营造的‘势’……况且，术士也就肉体凡胎，哪怕克制打中了不也一样是一波带走……”
曹二的话语说到一半便停顿下来，江南也是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自己最初遇见的，像蜥蜴人一样的“术士”。
那也算……肉体凡胎？
“看你这反应看来是真见过木字门余党……他们是例外，顺带一提，因为木生火，所以在炎字门的歧视链里，他们也就比咱金字门略高一筹。”
曹二对此也只能是无奈吐息。
“这我就很好奇，相生相克里不是还有水克火、火生土吗？按你说的，炎字门不得对这两门顶礼膜拜啊？”
“哈哈哈哈你这话说的有趣，只不过……水和土这两门都有些特殊，他们至少在表面上常年游离于斗争之外。所以剩下这三门里炎字门算是自封‘土皇帝’了。”
不搞针对，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是吧……
江南在心中暗暗吐槽。
不过，这也让江南想起狄飞羽在对待自己时，那谦恭到不对劲的态度，这是把自己当成哪派的人物了？
虽然好奇，但关于这一点，江南还是没敢告诉曹二，毕竟这牵扯到愿娓那个古神，说得多错的也多。
“那狄飞羽这会儿到哪里去了？”江南心中也是纳闷。
“你说你知道我才跟你来的，这下反倒问起我来了？”曹二也没恼，只对江南这也丈二和尚的模样调笑道。
“那就明天再来咯，准在！”
曹二也不知江南这是哪里来的底气，但他也不急着寻那狄飞羽的踪迹，只怕两个年轻人碰上，稍不对付就变成谁伤了谁，这才跟来。
所以此时只是轻笑，嘴里嚷嚷着要吃酒。
不过江南当然也不会惯着他，推着他离开视线能够触及自动贩卖机以及便利店的地方。虽然他也相信作为堂堂术士和老江湖，当然不会那么容易醉到发迷糊，但这事在江南看来可出不得岔子。
这中间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到人少的地方好说话。
这一路看上去像是江南推搡着曹二在走，实际上若是后者真心不愿，江南哪里又推得动他？
所以最后两人走到的位置也根本不是江南想去的地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然空旷起来。
“不行不行，没酒怎么说事嘛，你这小子可真不懂事！”
曹二依然在耍着性子，说得好听些这是老顽童的模子，直白要骂的话，就是明摆的为老不尊！
“欸你这不是玩赖吗？我知道的可是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江南的声音渐弱，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凝。
实际上，眼前的东西再正常不过——赫然是一长排工地上常用的拿来划开施工区域和行人用的钢制挡板。
“这里是……”
江南这才注意到自己这是走到哪个方位来了。
“这里就是不久前你受伤的地方。”
“来这里做什么？还有，我受伤的事你也知道？”
其实江南隐约也猜到一些东西，但还是想亲耳从这神秘的老乞丐身上得到确认。
“事实上，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还不是这里，至于你受伤的事嘛……我说过的，我已经关注很久了。”
江南有时候真的很难不怀疑这曹二是不是有精神分裂，跟你耍赖的时候就像个傻子，一动真格就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你又在心里偷着骂劳资是吧？”
曹二眉头一竖，像是看穿了江南的心思，但好在没有要发作的迹象。但江南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中学生，也只能就这样哄着呗。
“怎么会！我可尊敬曹二爷您了，我们还是继续来讨论目的地的事吧！”
“说到哪儿了来着？”问完，曹二端起手心里的易拉罐闷了一口，低声骂道：“妈的，这玩意还怪过瘾的，不过还是酒好……”
这是江南给赖在便利店门口死活不走的曹二买的替代品——肥宅快乐水。
虽然他对曹二以前从没喝过可乐的事感到惊奇，不过好歹是把人哄住了，这时候就要避免浪费时间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项。
“曹二爷，咱刚刚讲到这一趟的目的地了！”
“控制一下表情，你这嘴脸比银行买老年保险的还不可信……”
“……”
这话说的江南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茬了……
不过要是他现在手头有镜子的话，肯定就能发现自己“谄媚”时，面上全然就和那路边拉你扫拼夕夕的小贩一个样子。
索性不接话，江南扭头敲了敲手边的钢板，问：“要从这边走吗？那咱们找个口子钻一下……当然，曹二爷您变把刀出来开路也是一样的。”
“开什么开！咱们的法术是这么用的吗！”
曹二吐了口气：“你啊，别这么着急，我们不需要进到里面。”
一时无话，江南跟在后头，他知道这曹老头不想说的自己怎么问都没招，只能等到了地方让他主动解释。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两人走到的地方已经连工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附近的景色也开始从城市大建筑为主的风格逐渐沾上乡土的味道，零星长了小白花、杂草的泥巴小路，两侧遍是枯麦秆的农田，以及堪堪遮住一片视野的小山。
但其实这里也算不上城郊，只是恰好附近还有着这么几处不好开发的地带。
但终归是越走越偏，江南开始忍不住出声询问。
但就在他开口之前，前方约莫二百米的地方，一个人影突然甩下夹在腋窝的一大捧东西，拔腿就跑。
江南还不知道这么个事，只见身边的曹二嘴里边骂着“孙砸”，边甩开膀子跟了上去。
“诶诶，怎么回事啊！”
等到时间差不多，江南开始悠哉地收起东西，琢磨着自己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他记得，今天妹妹好像已经没课了，下午会和同学一起去商场的卡拉OK庆生。
“你一会儿直接回家吗？”声音的来源是自己的新同桌——林妙仙。
“先去外面转转吧……我去，你怎么又换好衣服了。”
今天林妙仙穿的是一条宽裤腿的米色长裤，和一件厚实的天蓝色外套，外套的胸前则绣着大大的几个英文字母。
“哼哼，校服穿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干嘛要老穿着。”
不过这种事一点也不重要，放学后，江南想着自己的事，和林妙仙同行了一段便分行两路。
晚点再去商场接妹妹，现在的目标是彩票店。
在去彩票店的路上遇到了曹二，江南便如实告诉对方自己猜测的狄飞羽的所在。
其实决定把狄飞羽的行踪暴露出去，这中间也埋了点小心思——现知曹二会维护自己的安危，这就代表两人有某种自己所不清楚的一致的利害关系。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由此进行推测，如果曹和狄二人属友方阵营，这是最好的情况，两边都不得罪；而如果两边属敌对阵营，最坏的情况莫过于曹二仅仅是为了得到狄飞羽的行踪而不对自己下手，但这样自己还可以和狄飞羽统一战线。
但无论怎么选其实自己的主动权都并不多，但江南的目的只是希望当个搅屎棍，把目前这个极被动的局面撞破。
“江南小子，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现在总该告诉我了吧？”
“大部分是狄飞羽告诉我的，剩下的我都是瞎猜的。”江南这也不算说谎，只是省略了“梦世界”的部分。
“那你们什么时候碰的面……我居然完全没发现她在附近。”
“有段时间以前了，那时候你还没到这吧？”
“那倒不会，即使我没出面，这一年半载的时光，这附近的情况我都了如指掌，倒是一次也没发现过狄家人的气息。”
听到这话，江南心里一惊，他先前当真以为曹二是因为什么变故才突然潜逃于此，但这样看来，倒可能是有所预谋的蛰伏。
“但是她还在被追杀，我记得她有块红玉，可以隐藏气息……”江南声音渐弱，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你也想起来那块红玉的来历了吧，听你说能变成长剑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估计是她把自己的气息融到静默的金石里，借此扰乱了用来追踪的心火功夫，混淆了视听。
“但这毕竟是我金字门的物件，我又怎么会认不出呢？”
曹二的语气似是有些感慨。
“你说的这个‘静默的金石’，是很珍贵的东西吗？”
“不好说，它不是能用珍贵与否来衡量的东西……就比如你不是术士，这东西对你就是一块好看一点的石头。”
“那我大概理解了。”这就是价值主观论嘛，就好比光刻机制作手册对幼儿园小孩的吸引力真抵不上五毛钱四个的棒棒糖。
没多久两人就来到了彩票店门口，江南在店里店外看了又看，都没能找到狄飞羽的身影。
重新回到店外的路灯旁，他严重怀疑是曹二的气息吓跑了狄飞羽，也原话向曹二抱怨了一阵。
“哈哈哈哈不会的不会的，以他们狄家人的气性，怕是也不会把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
“为什么？”江南的印象里，狄飞羽的确是个飒爽女侠的形象，但整体给人的感觉还是稳健的，难道老头子真打不过她，所以她不放眼里？
不会吧……
曹二似乎也领会到江南眉目间的困惑，只是摊了摊手:“还能有什么，五行相生相克呗，火克金咯。”
“相生相克这么严格？”江南的意思是克制关系对实力发挥的影响是不是真有那么大，曹二也没有会错意。
“只能说影响大也不大吧，说大呢确实是有生克关系这么一说，但它指的更多是术士在天地间所营造的‘势’……况且，术士也就肉体凡胎，哪怕克制打中了不也一样是一波带走……”
曹二的话语说到一半便停顿下来，江南也是在同一时间想到了自己最初遇见的，像蜥蜴人一样的“术士”。
那也算……肉体凡胎？
“看你这反应看来是真见过木字门余党……他们是例外，顺带一提，因为木生火，所以在炎字门的歧视链里，他们也就比咱金字门略高一筹。”
曹二对此也只能是无奈吐息。
“这我就很好奇，相生相克里不是还有水克火、火生土吗？按你说的，炎字门不得对这两门顶礼膜拜啊？”
“哈哈哈哈你这话说的有趣，只不过……水和土这两门都有些特殊，他们至少在表面上常年游离于斗争之外。所以剩下这三门里炎字门算是自封‘土皇帝’了。”
不搞针对，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是吧……
江南在心中暗暗吐槽。
不过，这也让江南想起狄飞羽在对待自己时，那谦恭到不对劲的态度，这是把自己当成哪派的人物了？
虽然好奇，但关于这一点，江南还是没敢告诉曹二，毕竟这牵扯到愿娓那个古神，说得多错的也多。
“那狄飞羽这会儿到哪里去了？”江南心中也是纳闷。
“你说你知道我才跟你来的，这下反倒问起我来了？”曹二也没恼，只对江南这也丈二和尚的模样调笑道。
“那就明天再来咯，准在！”
曹二也不知江南这是哪里来的底气，但他也不急着寻那狄飞羽的踪迹，只怕两个年轻人碰上，稍不对付就变成谁伤了谁，这才跟来。
所以此时只是轻笑，嘴里嚷嚷着要吃酒。
不过江南当然也不会惯着他，推着他离开视线能够触及自动贩卖机以及便利店的地方。虽然他也相信作为堂堂术士和老江湖，当然不会那么容易醉到发迷糊，但这事在江南看来可出不得岔子。
这中间当然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到人少的地方好说话。
这一路看上去像是江南推搡着曹二在走，实际上若是后者真心不愿，江南哪里又推得动他？
所以最后两人走到的位置也根本不是江南想去的地方，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然空旷起来。
“不行不行，没酒怎么说事嘛，你这小子可真不懂事！”
曹二依然在耍着性子，说得好听些这是老顽童的模子，直白要骂的话，就是明摆的为老不尊！
“欸你这不是玩赖吗？我知道的可是都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藏着掖着……”
江南的声音渐弱，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凝。
实际上，眼前的东西再正常不过——赫然是一长排工地上常用的拿来划开施工区域和行人用的钢制挡板。
“这里是……”
江南这才注意到自己这是走到哪个方位来了。
“这里就是不久前你受伤的地方。”
“来这里做什么？还有，我受伤的事你也知道？”
其实江南隐约也猜到一些东西，但还是想亲耳从这神秘的老乞丐身上得到确认。
“事实上，我们这次的目的地还不是这里，至于你受伤的事嘛……我说过的，我已经关注很久了。”
江南有时候真的很难不怀疑这曹二是不是有精神分裂，跟你耍赖的时候就像个傻子，一动真格就完全是另一个模样。
“你又在心里偷着骂劳资是吧？”
曹二眉头一竖，像是看穿了江南的心思，但好在没有要发作的迹象。但江南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中学生，也只能就这样哄着呗。
“怎么会！我可尊敬曹二爷您了，我们还是继续来讨论目的地的事吧！”
“说到哪儿了来着？”问完，曹二端起手心里的易拉罐闷了一口，低声骂道：“妈的，这玩意还怪过瘾的，不过还是酒好……”
这是江南给赖在便利店门口死活不走的曹二买的替代品——肥宅快乐水。
虽然他对曹二以前从没喝过可乐的事感到惊奇，不过好歹是把人哄住了，这时候就要避免浪费时间去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项。
“曹二爷，咱刚刚讲到这一趟的目的地了！”
“控制一下表情，你这嘴脸比银行买老年保险的还不可信……”
“……”
这话说的江南都不知道要怎么接茬了……
不过要是他现在手头有镜子的话，肯定就能发现自己“谄媚”时，面上全然就和那路边拉你扫拼夕夕的小贩一个样子。
索性不接话，江南扭头敲了敲手边的钢板，问：“要从这边走吗？那咱们找个口子钻一下……当然，曹二爷您变把刀出来开路也是一样的。”
“开什么开！咱们的法术是这么用的吗！”
曹二吐了口气：“你啊，别这么着急，我们不需要进到里面。”
一时无话，江南跟在后头，他知道这曹老头不想说的自己怎么问都没招，只能等到了地方让他主动解释。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两人走到的地方已经连工地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附近的景色也开始从城市大建筑为主的风格逐渐沾上乡土的味道，零星长了小白花、杂草的泥巴小路，两侧遍是枯麦秆的农田，以及堪堪遮住一片视野的小山。
但其实这里也算不上城郊，只是恰好附近还有着这么几处不好开发的地带。
但终归是越走越偏，江南开始忍不住出声询问。
但就在他开口之前，前方约莫二百米的地方，一个人影突然甩下夹在腋窝的一大捧东西，拔腿就跑。
江南还不知道这么个事，只见身边的曹二嘴里边骂着“孙砸”，边甩开膀子跟了上去。
“诶诶，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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