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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解决了何志兰溪一边替沈澄琦裹伤,一边说:“幸好你机警,不然今日可就危险了。”

    沈澄琦却郁郁道:“今日对敌我却无法襄助世子,还连累世子来救我们,实在是该死。”遇到危险不能保护少主,还要少主来救,这让沈澄琦极为受伤,更不要说今日脱困还仰赖庾煦宁这个废物,这极大的刺激了沈澄琦的自尊心。

    “澄琦你还是我的师弟,万不要这样说。”

    沈澄琦微微低头说道:“大师兄。”

    少见沈澄琦如此情态,兰溪不免安抚了一番,话锋一转又想调解沈澄琦和庾煦宁的关系,可惜的说:“阿宁天资不凡,那样的练武身体条件真是万里无一,若是没有那场意外,我们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真是可惜啊。”

    沈澄琦不得不认同这番话,头一次对庾煦宁不能习武帮到世子感到惋惜。

    裹完伤的二人回到火堆前,就看庾煦宁已经吃饱喝足正在安慰神情萎靡的颜琼章。

    “颜姑娘你放心,我们都会保护你的,肯定不会让你受伤的。”自己为了来找参精,连累沈澄琦受伤,也让不会武功的颜姑娘饱受惊吓,庾煦宁极为愧疚。

    颜琼章看着真诚关心她的庾煦宁,恨不能在心里扇自己几个耳光,都是自己出的馊主意,如今可算是自作自受了,张口想将实情告诉庾煦宁,可余光看到兰溪他们,终究还是闭上了嘴,什么也没说。

    几人坐定,说起短短一日先是土匪后是高人都是为了参精,他们几个人一看就是为了寻找参精,一路打过去太过耗费时间,不如乔装改扮成行商之人,于是四人混在幸存的商队中入城,总算是平静的到了雪山之下的小镇。

    四人进了雪山,每日都能看到寻找参精而大打出手的人,小心翼翼的避开遇到的人,找了几日还是一无所获。

    晚间回到茅屋中,庾煦宁猜测道:“难道已经有人找到参精了吗,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找到参精,也许已经是找到了就悄悄离开了呢?”

    兰溪反驳道:“不会的,这么多人盯着,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四人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雪山上找了一日也是饥饿难当,庾煦宁找屋主老婆婆买些饭食,就看老婆婆坐在灶前抹泪。

    “婆婆,你这是怎么了?”

    老婆婆伤心的说:“我儿子病了,可我们家穷用不起郎中开的药,呜呜呜。”

    “我家老头子去的早,我就剩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死了,我一个孤寡老婆子还有什么活头。”

    “婆婆别伤心,让我们看看你儿子,也许能治好他。”庾煦宁打算请兰溪给婆婆的儿子渡一些内力,再送一些银钱,碰上了这样的难事,能帮一些总是好的。

    喜的老婆婆连连感谢。

    用过饭兰溪庾煦宁就随老婆婆去找她的儿子,在屋前隐隐约约听到几道男声。

    “老五你就吃了它吧。”

    “不......不能吃.......”

    “这......个祸害,老五你吃了,就是除害了。”

    “这是大家用命......不能......”

    “富贵婶子怎么办。”

    庾煦宁叩了叩门,屋内一阵乱响,一道粗嘎的声音喝道:“谁?”

    老婆婆道:“来根,是我,我请了人来看看我们富贵。”

    “来了富贵婶子,是谁呀,快请......”

    一看兰溪二人的样子来根就知道这又是找参精的,就是因为这些人,让他们这些参帮的人不敢进山,如今吃穿嚼用没有着落,来跟一下冷了脸色。

    兰溪只做不知,搭了富贵的脉却感到奇怪,这人竟是被内力伤到,想到现在这附近还有山上鱼龙混杂,保不齐是被那个江湖人给打伤了,也就不稀奇了。

    “婆婆,你儿子受的是内伤,待我运功帮他排出淤血,再喝几服药调养几日就无碍了。”

    听了兰溪的话,老婆婆和其它汉子都面露喜色。

    “恩人啊,婆婆谢谢你们啊!”

    “太好了。”

    “五哥终于有救了。”

    兰溪看他们如此高兴,当即开始运功治疗富贵,半盏茶后富贵吐出淤血,老婆婆和参帮的汉子不免又是一番高兴。

    因治好了富贵,老婆婆一家待兰溪和庾煦宁一行人极为周到,看他们天天早出晚归一应的干粮是每天早上给准备好,晚上又烧了热水方便他们擦洗。

    可再周到细致的招待他们还是不开心,甚至日渐愁苦,老婆婆和富贵心里为不能帮到他们感到难受。

    在大雪山上寻找了半个月还是一无所获,这令兰溪越发急躁起来,若还是找不到参精,母妃的身体不知道还能否撑的住,若是,若是母妃有个万一,现在千里之遥自己怕是连母妃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是继续找参精,还是找其他药材回去守着母妃让兰溪非常为难。

    收拾好东西,兰溪一行人又一次进了雪山,一步一步的跋涉,及膝的雪让习武之人也是步履艰难。

    寒风凌冽,兰溪和沈澄琦有内力护身尚能坚持,庾煦宁和颜琼章穿着厚重的裘衣依然被吹的瑟瑟发抖。

    庾煦宁冻的脸颊麻生生的,冷风刮过已然感觉不到冷意,只觉得的一次次被什么东西碾过,一遍遍的麻痒。

    沈澄琦小心翼翼地扒开雪窝,半晌仍是空无一物,不死心的接着挖,白色里隐隐透出点别的颜色。

    “有了!有了!世子。”

    兰溪庾煦宁大喜过望,蹲下也挖了起来,几双手不停的挖掘。

    庾煦宁看着指尖黑色的泥土,脸上的失望比兰溪还重,心里的紧张也更加止不住,参精真的能找到吗?王妃还能坚持住吗?兰溪会不会对提出找参精的我不喜呢?

    庾煦宁惶恐的不行,呼吸间充满了腥甜的味道,心脏都泛起了疼。

    雪山上凡是参精适宜生长或可能的出现的地方大致都被翻找过,怕参帮的人误导不少武林人士还找了不同的参帮,或是威逼恐吓了一番,如今十余日无一人找到。

    兰溪看着茫茫白雪心里无限压抑。

    庾煦宁看兰溪如此难受,心里也是替他着急,有时又想都是自己要来找参精,大家跑了这么远一无所获,要是去找其它的药材说不定早就找到了,不仅王妃能得到救治,兰溪也能早早放心,要是王妃有个万一,兰溪见不到他娘最后一面可怎么好。

    庾煦宁见不得兰溪那样不快,也为自己的提议内疚,不顾严寒的在雪山上寻找,直到夜色深沉才肯下山。

    庾煦宁愁闷的躺在床上,裸露的手脚上已经生了冻疮,若是平常兰溪早就发现她的伤了,也会悉心照顾她,可现在兰溪急的什么也顾不上了,只有富贵婶和颜琼章小心的为她上药。

    颜琼章如今只想回到自己给兰溪出馊主意的时候捂住那叭叭的嘴,庾煦宁这样愧疚,可她有什么可愧疚的,兰溪本来就是要来找参精的,她简直是助纣为虐,看把这个单纯的小姑娘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她可真是嘴贱。

    富贵婶子心疼的说:“小小年纪作践坏了身子可怎么好,老了可是要吃苦头的。”

    “婆婆,要是找不到参精,兰溪的娘可能就会死的,若是,若是有个万一,我就害兰溪他连他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要是我没有要来找参精,也许已经找到其它的药了,兰溪娘就有救了,我一会就再上雪山,我一定要为兰溪找到参精。”

    富贵婶子刚刚救回儿子,一听他们找参精一样是为了救亲人,不免感同身受,“庾姑娘别急,我儿子也是参帮的,也许他们手里还有参你们能用的上,婆婆给你去问,晚上可不敢再进雪山了,有经验的的老手都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千万听婆婆的。”

    第二日又是一无所获,兰溪神情肃穆,庾煦宁看着不复往日温和的兰溪面上一片苦涩,“兰溪,我们还要继续找吗?”

    “不,我立刻飞鸽传书让父王另找灵药,我们明日收拾行囊,午时后出发回京。”

    “对不起,兰溪。”

    兰溪摸了摸庾煦宁的头,“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也是同意来找参精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并非是你的错。”

    “庾姑娘兰公子,你们在吗?”

    颜琼章打开门,来的不止是婆婆一家,还有富贵参帮的兄弟,兰溪迎了上去:“婆婆和各位兄弟可是有事?”

    “正是正是,我儿富贵他们有事想和兰公子你们商量。”

    “不知是何事?”

    来根恭敬说道:“我们虽是山野村夫,但也看的出来各位大有来头,公子救了富贵兄弟,听富贵婶子说你们来找参精是为了救人,我们没什么好回报的,这棵参精就当做我们的谢礼吧。”

    揭开红布,一株婴儿大小面目似人的参静静的躺在那,兰溪庾煦宁又惊又喜,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庾煦宁喜道:“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太好了。”

    兰溪抱拳感谢道:“多谢各位兄弟,兰溪求参本是为了救治娘亲,苦寻不得,多谢各位成全。”

    “你们救了富贵,如今这本也是善有善报。”

    “无论如何,兰溪在此谢过各位了。”

    庾煦宁高兴过后不免好奇:“这参精满山的人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是在你们手里。”

    来根叹气道:“这参精本是我们参帮另外的兄弟找到的,联系了卖家,不想卖家贪心,通知了许多人来竞价,最后引来的江湖人想要杀人夺宝,幸亏我们留了个心眼,不然,不然我们弟兄都白死了。”

    庾煦宁想到婆婆一家生活困苦,这段时间江湖人扰的参帮没有进项,“这里有一百两,虽不够这参精的价钱,但也应该够你们生活一段时间,收下吧。”

    不想来根富贵很坚定的拒绝了,“不是这东西,我们十几个兄弟不会死,就剩富贵还有一口气,要不是遇见你们富贵也没命了。”

    “就是。”

    “这个害人的东西。”

    来根伤感的说:“这东西是好,给你们是救命的良药,给我们就是要命的阎罗,你们把它带走就是救了我们,哪里还能要你们的银钱。”

    庾煦宁还想再劝,却被兰溪拦住,“如此我便却之不恭了。”

    送了来跟他们,兰溪叹道:“想来他们一帮兄弟感情极好,如今再不愿看到参精,也不想以此得利。”

    庾煦宁也觉伤感:“好不容易找到的参精珍贵异常却让兄弟送命,恐怕他们心里也是极为矛盾。但是为什么不让我给他们些银钱,那样他们的日子总会好过些。”

    “为我母妃取参,自然该是我给银钱才是,哪有让你出钱的道理,”兰溪又道:“况且他们突然有了银钱采买不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只怕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将参精给了我们,到时候恐怕他们会遭遇不测,不若我们临走时悄悄留下一笔银子,这样他们无法推辞也安全,岂不两全其美。”

    “还是兰溪你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