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南浦县江文通
七尺男儿，只是像小孩一般哭着，也不管一旁男女老少正在尴尬看着，只是抱着膝盖嘤嘤哭着。
大虎不情不愿哄了他几下，无果。就破罐子破摔般破口大骂，“只是区区一位柳姑娘，你为什么要像个鸳鸯一样痴情，世间好女子多了是了。缺了这一个相好离开两年，就不记得旧爱，贪恋新欢的变心女子，又如何了？大伙不还是好好过着日子？要我说，你可真是不争气，窝囊！”
“我不想争气，我只想跟平儿姑娘过日子……”
“你啊……唉。”大虎再也无话可说，骂也骂不动，只得由得他去了。
那寅帕眼轱辘一转，故作神秘的悄咪咪对马化说道：“我猜啊，那女子肯定是对你还有意思的，但是嘛，你足足有两年没有看过她了，一来就急急忙忙去找她，也不准备点礼品。女子这种表面神神秘秘，不让你知道，却又是非常渴望收到一些小东西，来点情缘佳话话本里头的调调的。”
“你这家伙，好事不教专教坏事。”唐氏小娘有些脸上发烫，赶紧掐着那寅帕的腰部，有些娇嗔，寅帕只好搂着那唐氏走出去，“我们去逛街，你可要好好学习我刚才那话里面的精义，女子呢，是要哄的呀。”
马化则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只是喃喃：“对了！大虎哥说她会嫁给江家，她现在还在自家，说明还没过门，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我这就去江家，我这就去江家。”
燕丹生刚转头想劝劝他，他又一溜烟跑出去了，洪义赶紧也拉着燕丹生追了出去，防止这痴傻的大男孩想不开。
南浦县城，江府。
马化还没进得府门，只是凭着一身旧时日偷儿手段扒在墙头，仍然是听到了极其清朗的朗诵声：“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韵调自然，清澈有力，闻之浑然感觉此人应当心中有一股正气。
马化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此人终究是比他优秀许多的，若是平儿姑娘要嫁于的是这等大才子，好像也是比嫁给他这种一无是处的匪盗，她会更加幸福。但他踌躇了一会，还是将将跳下矮墙根，向前探去。
那果然是个神腴骨秀的好个清朗男子，才看见马化悄咪咪靠上前来，也不慌张抑或气恼，只是继续大声朗诵：“匪风飘兮，匪车嘌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而后笑道：“南华真人尚且以妻死而喜悦奏歌，我又怎会赶走一个有缘的客人，来来来，请您落座，我为你沏茶！”
马化自诩堂堂大男人男子汉，也不怕此人暗算，直直落座，看着这位不知名姓的江家人给他沏茶，茶壶、盖子、杯子、筷子互相敲打，发出如同鸣禽、飞瀑一般清亮的脆响。
滚烫热水煮开，蒸汽弥散开来，给那木雕窗栏、红木小几铺上一缕如纱薄雾，也将那太阳从房屋之外触及之处更显柔和。但湿热的气息仍然同那些太阳炽烈的照射烘得有些像个窑炉，一个烧去耐心，让那猫爪挠心的窑炉。
马化也不知挪了几次屁股，放了又举几次难以安分的手，但这些繁文缛节一般的泡茶方法还没结束，仅仅只算是个开始。
江家主人神态静默安详，将滚烫开水倒入有小小托碟的带盖小碗。又将盖碗其中的水斟入茶杯。两只茶杯满盈，又倒入茶盂里头。夹起一撮干茶叶，丢在烫热盖碗里。接着便是茶壶中滚水倾泻而下，唤醒杯中干叶，不知名的香味混合着蒸气弥漫开来。
“茶能养身，依然养心，茶水太过滚烫，不如我们边等边聊。大侠是否梁上君子？若是，那不必躲避掩藏，府中没有半个家仆，也没有值得一看的财宝，说来好笑，我是这府中最后一个姓江的，却半分江家的豪气都无。”
马化端详着玩具一般的各类茶具，确认这个人对他没有半分敌意了，也就放松下来，“你这人倒也会说人话，我见你家里空空荡荡的，房子虽然大，也好像配不上什么江府大少爷的名头，毕竟整个江府不就你一个人吗？”
对座那人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还未请教过阁下大名？鄙人江文通，多少算是个才子。”
“我叫马化，我听说你们读书人最喜欢谦虚了，所以你说自己勉强是个才子，那肯定就是个大才子。”
对桌之人不置可否，笑了笑。
---------
“洪大哥，你说这马化会不会就跑进这江府里头找人问罪啦？之前听他吵吵嚷嚷叫的江府、江府的。”
“反正我们已经到江府门口了，是与不是只消问一问就行了。”
“嗯？这硕大江府怎生半个看门家丁都没有？”燕丹生觉得好像有些似曾相识，也是那么一个大家族，也是那么一个死寂寥，无风无声，回应人的只有刺入内心的冷意。
情况好像不对！燕丹生赶紧上前提起铁质狮头门把，却是敲了半天也始终不见得半个人出来回应。“洪大哥，来跟我撞开这门！”
二人合力一撞，差点扑了个狗吃屎，这门没锁！洪义见燕丹生这副慌张模样，也不好怪罪他，急忙跟上燕丹生。这江府看来果真是祖辈出过名臣大德的家庭，仅仅是一个前院，就走了几口气还没到达会客前厅。
二人还在走着，看到道路旁假山树丛那有一人正躺着不动，脸色发白，神态好像是在睡觉。无论怎么喊都没醒来。
心中自觉有异样，连忙将那人拖出来，然而用力一拖那冰冷的手，等看到那人全貌。纵然燕丹生二人武功超凡，也杀灭过不少贼徒，仍然是惊叫出来，大声惨叫。
不说他们还是青春少年，就算是解剖办案多年的仵作也会吓一大跳。
这分明是个只剩下上半截身子的人，下半截尸体不翼而飞，却不见肠子脏器流出来流血，下半身被不知谁人的红绳线给缝住，还被人摆弄成这样一副午后偷闲的睡觉模样。
燕丹生心中大惊，连忙拔出赤霄长剑打算护身。洪义却咬住拇指吹了个长哨，有不少鸟儿飞下来叽叽喳喳地叫着，他听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男尸已经死了有一定时日了，凶手是鸟儿们还在昏睡时分犯的案，但不知那些夜行鸟儿又会如何作答……”
而后转头对燕丹生说道：“不必慌张，凶手已经离开了。”
二人赶紧奔向前厅。
会客前厅之中除却并没有人活动之外的寂静，并无半分与正常不同，一如平常。
但见去到住房之中的门也是并没有关上，甚至淡淡血腥味已经传来。
燕丹生赶紧闪身小心入内。
却见一个人从房间角落向他扑来，燕丹生生怕此人伤到他，来不及提气连忙用连鞘宝剑胡乱拍打，却听着股隆隆几声，那人竟然被他匆忙之中胡乱击打的出招给打得“散架”了。
饶他二世为人，是个拥有一些现代知识的穿越者，仍然是吓了一大跳，只见那脑袋骨碌碌仍在旋转，四肢已经散落四处，还是个穿着厨娘服装的小丫鬟。大声惨叫引来洪义之后，顾不得倒吸凉气的洪义，喃喃道：“大哥……我，我们不如去报官吧？”
洪义见他已经被恐怖冲昏了头脑，连忙语重心长：“我们可是大盗、义贼！刚犯过几次大案件呢，你说我们去报官，是不是会被当场当成犯人抓起来。”
二人顾不得心中惊骇，穿越小过道，来到吃饭的桌椅旁，却看到桌上尽是一幅幅用人体构筑的“菜肴”，有老母幼子相拥状的，有审批公文年长男子状的，不一而足，各自坐椅上则是盘盘烹饪良好的菜肴，好像反而是那些菜“吃”人一般荒诞。
看得二人胃中秽物就要上涌，想要呕吐。洪义心中一酸，却又听得有人吟诵“谁能亨鱼？溉之釜鬵。谁将西归？怀之好音。”赶紧拉着一阵反胃的燕丹生寻往那声音来源。
那是一间客房，客房之中传来活人说话声音，男人哭泣声音，燕丹生拔出剑，洪义捏紧拳头，就要缓缓打开门给予其中贼人立即轰杀，可刚开半扇门，不待洪义冲杀上去，燕丹生赶紧将他拦住。
“洪义，快看，是马化！”
果然是马化，他面前是一位清雅的男子正在放声哭泣。
“马化？怎么回事？”
“你们来啦，我是想来江府找平儿姑娘的未来相公评评理的。可是……”
“可是那江家大少爷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才刚刚从外地赶回家过年，就看到如此惨状啊……呜呜，父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那哭泣男子仿佛哭干了眼泪，虽然神色悲戚，但通红眼中再也流不出眼泪来。
他惨淡笑笑，“在下南浦江文通，招待失礼，还请二位喝茶。”
不一会就为燕丹生、洪义二人用同样的手法斟好了茶，茶香四溢，等茶确是修心，二人只觉得并没有一开始那么慌慌急躁了。
茶水已经算是温热，刚好可以入口。燕丹生在桌子上伸出食指中指并作一齐，在桌上敲了几下，“还请告诉我们府中是什么情况，可有报官？”
洪义却只伸出一根指头敲桌，赶紧被燕丹生拦住，“洪大哥，错啦，错啦，我们是客人，应当表示尊敬呀。”洪义尴尬笑笑，自言在家里习惯了这样，连忙改用双指。
江文通只是抿茶，浓郁的香味会舌尖上聚集，随后暖意顺着喉咙进入肚中，仿佛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给了说话的勇气，缓缓说道：“我并不知，我在外地寻了个洪凯将军之子陪读的职位，年节过去才回到的家乡，可哪想到这硕大府邸，竟然无一人活口，上报官府，却只得到含糊其辞的答复！”
大虎不情不愿哄了他几下，无果。就破罐子破摔般破口大骂，“只是区区一位柳姑娘，你为什么要像个鸳鸯一样痴情，世间好女子多了是了。缺了这一个相好离开两年，就不记得旧爱，贪恋新欢的变心女子，又如何了？大伙不还是好好过着日子？要我说，你可真是不争气，窝囊！”
“我不想争气，我只想跟平儿姑娘过日子……”
“你啊……唉。”大虎再也无话可说，骂也骂不动，只得由得他去了。
那寅帕眼轱辘一转，故作神秘的悄咪咪对马化说道：“我猜啊，那女子肯定是对你还有意思的，但是嘛，你足足有两年没有看过她了，一来就急急忙忙去找她，也不准备点礼品。女子这种表面神神秘秘，不让你知道，却又是非常渴望收到一些小东西，来点情缘佳话话本里头的调调的。”
“你这家伙，好事不教专教坏事。”唐氏小娘有些脸上发烫，赶紧掐着那寅帕的腰部，有些娇嗔，寅帕只好搂着那唐氏走出去，“我们去逛街，你可要好好学习我刚才那话里面的精义，女子呢，是要哄的呀。”
马化则是一点都听不进去，只是喃喃：“对了！大虎哥说她会嫁给江家，她现在还在自家，说明还没过门，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我这就去江家，我这就去江家。”
燕丹生刚转头想劝劝他，他又一溜烟跑出去了，洪义赶紧也拉着燕丹生追了出去，防止这痴傻的大男孩想不开。
南浦县城，江府。
马化还没进得府门，只是凭着一身旧时日偷儿手段扒在墙头，仍然是听到了极其清朗的朗诵声：“匪风发兮，匪车偈兮。顾瞻周道，中心怛兮。”韵调自然，清澈有力，闻之浑然感觉此人应当心中有一股正气。
马化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此人终究是比他优秀许多的，若是平儿姑娘要嫁于的是这等大才子，好像也是比嫁给他这种一无是处的匪盗，她会更加幸福。但他踌躇了一会，还是将将跳下矮墙根，向前探去。
那果然是个神腴骨秀的好个清朗男子，才看见马化悄咪咪靠上前来，也不慌张抑或气恼，只是继续大声朗诵：“匪风飘兮，匪车嘌兮。顾瞻周道，中心吊兮。”
而后笑道：“南华真人尚且以妻死而喜悦奏歌，我又怎会赶走一个有缘的客人，来来来，请您落座，我为你沏茶！”
马化自诩堂堂大男人男子汉，也不怕此人暗算，直直落座，看着这位不知名姓的江家人给他沏茶，茶壶、盖子、杯子、筷子互相敲打，发出如同鸣禽、飞瀑一般清亮的脆响。
滚烫热水煮开，蒸汽弥散开来，给那木雕窗栏、红木小几铺上一缕如纱薄雾，也将那太阳从房屋之外触及之处更显柔和。但湿热的气息仍然同那些太阳炽烈的照射烘得有些像个窑炉，一个烧去耐心，让那猫爪挠心的窑炉。
马化也不知挪了几次屁股，放了又举几次难以安分的手，但这些繁文缛节一般的泡茶方法还没结束，仅仅只算是个开始。
江家主人神态静默安详，将滚烫开水倒入有小小托碟的带盖小碗。又将盖碗其中的水斟入茶杯。两只茶杯满盈，又倒入茶盂里头。夹起一撮干茶叶，丢在烫热盖碗里。接着便是茶壶中滚水倾泻而下，唤醒杯中干叶，不知名的香味混合着蒸气弥漫开来。
“茶能养身，依然养心，茶水太过滚烫，不如我们边等边聊。大侠是否梁上君子？若是，那不必躲避掩藏，府中没有半个家仆，也没有值得一看的财宝，说来好笑，我是这府中最后一个姓江的，却半分江家的豪气都无。”
马化端详着玩具一般的各类茶具，确认这个人对他没有半分敌意了，也就放松下来，“你这人倒也会说人话，我见你家里空空荡荡的，房子虽然大，也好像配不上什么江府大少爷的名头，毕竟整个江府不就你一个人吗？”
对座那人沉默了一会，抬头问道：“还未请教过阁下大名？鄙人江文通，多少算是个才子。”
“我叫马化，我听说你们读书人最喜欢谦虚了，所以你说自己勉强是个才子，那肯定就是个大才子。”
对桌之人不置可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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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哥，你说这马化会不会就跑进这江府里头找人问罪啦？之前听他吵吵嚷嚷叫的江府、江府的。”
“反正我们已经到江府门口了，是与不是只消问一问就行了。”
“嗯？这硕大江府怎生半个看门家丁都没有？”燕丹生觉得好像有些似曾相识，也是那么一个大家族，也是那么一个死寂寥，无风无声，回应人的只有刺入内心的冷意。
情况好像不对！燕丹生赶紧上前提起铁质狮头门把，却是敲了半天也始终不见得半个人出来回应。“洪大哥，来跟我撞开这门！”
二人合力一撞，差点扑了个狗吃屎，这门没锁！洪义见燕丹生这副慌张模样，也不好怪罪他，急忙跟上燕丹生。这江府看来果真是祖辈出过名臣大德的家庭，仅仅是一个前院，就走了几口气还没到达会客前厅。
二人还在走着，看到道路旁假山树丛那有一人正躺着不动，脸色发白，神态好像是在睡觉。无论怎么喊都没醒来。
心中自觉有异样，连忙将那人拖出来，然而用力一拖那冰冷的手，等看到那人全貌。纵然燕丹生二人武功超凡，也杀灭过不少贼徒，仍然是惊叫出来，大声惨叫。
不说他们还是青春少年，就算是解剖办案多年的仵作也会吓一大跳。
这分明是个只剩下上半截身子的人，下半截尸体不翼而飞，却不见肠子脏器流出来流血，下半身被不知谁人的红绳线给缝住，还被人摆弄成这样一副午后偷闲的睡觉模样。
燕丹生心中大惊，连忙拔出赤霄长剑打算护身。洪义却咬住拇指吹了个长哨，有不少鸟儿飞下来叽叽喳喳地叫着，他听了一会，自言自语道：“这男尸已经死了有一定时日了，凶手是鸟儿们还在昏睡时分犯的案，但不知那些夜行鸟儿又会如何作答……”
而后转头对燕丹生说道：“不必慌张，凶手已经离开了。”
二人赶紧奔向前厅。
会客前厅之中除却并没有人活动之外的寂静，并无半分与正常不同，一如平常。
但见去到住房之中的门也是并没有关上，甚至淡淡血腥味已经传来。
燕丹生赶紧闪身小心入内。
却见一个人从房间角落向他扑来，燕丹生生怕此人伤到他，来不及提气连忙用连鞘宝剑胡乱拍打，却听着股隆隆几声，那人竟然被他匆忙之中胡乱击打的出招给打得“散架”了。
饶他二世为人，是个拥有一些现代知识的穿越者，仍然是吓了一大跳，只见那脑袋骨碌碌仍在旋转，四肢已经散落四处，还是个穿着厨娘服装的小丫鬟。大声惨叫引来洪义之后，顾不得倒吸凉气的洪义，喃喃道：“大哥……我，我们不如去报官吧？”
洪义见他已经被恐怖冲昏了头脑，连忙语重心长：“我们可是大盗、义贼！刚犯过几次大案件呢，你说我们去报官，是不是会被当场当成犯人抓起来。”
二人顾不得心中惊骇，穿越小过道，来到吃饭的桌椅旁，却看到桌上尽是一幅幅用人体构筑的“菜肴”，有老母幼子相拥状的，有审批公文年长男子状的，不一而足，各自坐椅上则是盘盘烹饪良好的菜肴，好像反而是那些菜“吃”人一般荒诞。
看得二人胃中秽物就要上涌，想要呕吐。洪义心中一酸，却又听得有人吟诵“谁能亨鱼？溉之釜鬵。谁将西归？怀之好音。”赶紧拉着一阵反胃的燕丹生寻往那声音来源。
那是一间客房，客房之中传来活人说话声音，男人哭泣声音，燕丹生拔出剑，洪义捏紧拳头，就要缓缓打开门给予其中贼人立即轰杀，可刚开半扇门，不待洪义冲杀上去，燕丹生赶紧将他拦住。
“洪义，快看，是马化！”
果然是马化，他面前是一位清雅的男子正在放声哭泣。
“马化？怎么回事？”
“你们来啦，我是想来江府找平儿姑娘的未来相公评评理的。可是……”
“可是那江家大少爷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他才刚刚从外地赶回家过年，就看到如此惨状啊……呜呜，父亲，孩儿不孝，孩儿不孝！”那哭泣男子仿佛哭干了眼泪，虽然神色悲戚，但通红眼中再也流不出眼泪来。
他惨淡笑笑，“在下南浦江文通，招待失礼，还请二位喝茶。”
不一会就为燕丹生、洪义二人用同样的手法斟好了茶，茶香四溢，等茶确是修心，二人只觉得并没有一开始那么慌慌急躁了。
茶水已经算是温热，刚好可以入口。燕丹生在桌子上伸出食指中指并作一齐，在桌上敲了几下，“还请告诉我们府中是什么情况，可有报官？”
洪义却只伸出一根指头敲桌，赶紧被燕丹生拦住，“洪大哥，错啦，错啦，我们是客人，应当表示尊敬呀。”洪义尴尬笑笑，自言在家里习惯了这样，连忙改用双指。
江文通只是抿茶，浓郁的香味会舌尖上聚集，随后暖意顺着喉咙进入肚中，仿佛也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给了说话的勇气，缓缓说道：“我并不知，我在外地寻了个洪凯将军之子陪读的职位，年节过去才回到的家乡，可哪想到这硕大府邸，竟然无一人活口，上报官府，却只得到含糊其辞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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