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狡兽”巴克
索伊用一小段时间反复读了数遍米莲达带来的资料，她的状态极其投入，房间内一时间只剩下发丝轻微摩擦的细微声响——米莲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两个发圈，给索伊左右两侧各扎了一个低马尾。
少女低垂着头翻读纸页，两根位置偏低的纯白马尾从轻薄的棉质睡裙前蓬松地坠下，窗外的温吞日光点点洒落在桌前，给一向举止成熟的少女带来了一种与外表年龄相契合的清甜气质。
放在平时，这种风格过于可爱的发型说不定会招来索伊的不满，但也许是她把心思都放在了桌面的资料上，又也许是米莲达这次属实功绩巨大，她只是顺手捋了捋头发，没有多说什么。
不久后，她放下纸张，眼帘微微闭合。漆黑一片的视野中，有着“狡兽”之名的男人的性格、形象、事迹和手段随缜密的思维织成了一张信息的密网，了然地呈现在她面前：
——巴克，男性，姓氏、年龄、出身和过往经历均不详，夏绿蒂市规模最大的地下势力“寒鸦会”的创建者和头目，亦被称为“夏绿蒂市地下社会的无冕王者”。
从“寒鸦会”这一组织名字便可以看出其与理论上受教会严格监管的神秘侧交易场所“黑鸦街”存在一定关联。事实也正是如此，寒鸦会是黑鸦街绝大部分店铺背地里交易违禁货物的渠道商和庇护伞，真知教会也知晓二者之间的紧密关系。但掣肘于巴克野兽般的狡狯和滴水不漏的隐蔽运营，教会迟迟无法找到足以逮捕他的关键性证据，只能零散地抓获一些寒鸦会的外围小卒。
而除了坐拥“寒鸦会”头目之位外，巴克本人也拥有不俗实力，修习的秘术派别为擅长肉身搏杀的血肉派系，据资料推测个人实力约在五阶水平。
秘术师的“位阶”概念最早由势力遍及大陆、其规模分布足以与真知教会抗衡一二的松散性秘术师组织——“新月塔”在数百年前提出。
新月塔依照秘术师在对应秘术派别中的修习程度，提议将世间的秘术师从低到高划分为一至九共九个位阶。在这一划分标准中，一阶被视作所有秘术修习者的共通起点，而九阶则被视为走至了对应秘术派别的终点，已然抵达秘术之极境。
此后，新月塔又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大量收集整理流通在世上的繁多秘术，综合这些秘术的修习难度、施术消耗和威力效果等多方面因素，把它们同样分为九个阶级，使得秘术的“等阶”刚好与秘术师的“位阶”概念相对应。于是自那之后，用阶级数字来大致判断秘术水准与秘术师实力的简易区分方法便就此传播开了。
以明确的数字大小为原本因派系差异而修习方式各不相同、难以量化的秘术师实力提供粗略的参照，无疑很容易受到秘术师群体的主流认同。但由于秘术师在彼此争斗时左右胜负的因素众多，受例如战斗经验、施术环境、派系相性、持有的禁忌品和古遗物等繁杂情况影响，战况瞬息万变，因此所谓的”位阶等级”也仅仅是一个参考。
话虽如此，“五阶秘术师”仍是一条值得引起索伊重视的情报。
从未接触过神秘力量的人们往往会误以为高尚正直的教会神官们和那些行踪诡谲、遮遮掩掩的秘术师们行走于两条全然不同的力量道路上：神官们洗沐在神明的恩佑与荣光之下，行使着神祇赐予的崇高神术，而秘术师们只得从事见不得光的阴晦研究，如阴沟的龌龊老鼠般钻研古怪离奇的邪恶法术。这种偏见使得寻常大众对“秘术师”这个群体的印象很是忌讳不善。
而常人所不知的是，不论是信仰着不同神祇的教派神术，还是派系类别众多的秘术，虽然在修习时的学习路径和施展方法各不相同，但究其本质又都是极为近似的。借用炼金术的概念来说，炼金术研究如何萃取提炼物质的本质，使低贱的无机物质升华为高阶的炼金造物，而神术和秘术的修习则是不断淬炼、纯化凡人的灵魂，使其升华为更加纯粹的上位存在，以亲近凡人本应无法触及的权柄与法则。
两者唯一称得上是本质差异的地方，就是神术修习是在追求尽可能地贴近神明司掌领域的权柄，而秘术派系的修习是在追求亲和那些不归属于某位具体神祇、游离在世间的无主规则。
出于这样的相近本质，许多教会同样有着用以区分神职者实力，类似于新月塔提出的“秘术师等阶”的等级头衔。以神职者数量和信徒总数均在大陆首屈一指的真知教会为例，教会内部按照修行真知神术时灵魂的四次阶段性蜕变，将神官的等阶分为“灵启”、“灵识”、“灵智”和“圣人”共四个阶层。若与秘术师等阶进行对照，“灵启”对应着一阶和二阶，“灵识”对应着三阶、四阶和五阶，“灵智”对应着六阶、七阶和八阶，“圣人”则对应着九阶。
这种比起九段式分阶更为简略的四阶分类法也随着数百年前“秘术师等阶”的确立而流传到了秘术师的世界。秘术师们同样以灵魂层面的升华程度，非官方性质地把一至二阶段称为“初阶”，三至五阶称为“中阶”，六至八阶称为“高阶”，并把九阶以渴慕和敬畏皆有的心态称之为“源阶”，以标示那些大师级的秘术师已臻至秘术的渊源。
新月塔之所以会创造出九阶而非四阶式分类法，是想借由独立的等阶体系将向来分裂难合的秘术师团体们联结、统合在一起，以形式松散却在数量上有所优势的组织结构摆脱真知教会这只巨兽的影响。故在最初之时，新月塔并不承认这种四阶式分类法。可由于“初阶”、“中阶”、“高阶”，以及极少被提到的“源阶”称呼在秘术师圈子内实在过于流行，迫于无奈，新月塔官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种四阶分类法。
而说回“狡兽”巴克，“五阶秘术师”这一实力水准位于中阶的顶层，即将触碰到高阶的门槛。在夏绿蒂市这座安稳而平和的王国旧都中，这样的个人实力的确足以让巴克在地下世界称王称霸。
不过对于索伊和米莲达来说，中阶顶层的实力无法对她们构成太大阻碍。真正让索伊有所顾虑的是巴克很可能拥有阻碍记忆搜查的特殊手段。
根据索伊的推测，作为一名以狡猾审慎而得名、和真理教派常有地下交易往来的五阶秘术师，巴克极大概率掌握着用以保护记忆、以避免受他人窥视读取的禁忌物或遗物。
这类神秘物品拥有着从使用者脑中抽取特定记忆并加以封存的能力，因为涉及到干涉记忆的灵魂领域，所以对使用者的个人实力有着一定程度的门槛限制。
而五阶秘术师刚好满足使用这类禁忌物或遗物的最低要求。
在她的认知中，流通在地下黑市里，最容易得到手的记忆封存类禁忌物是“噬忆花”。噬忆花是一种以知性生物的记忆为食粮的活体植物，它会从试管状的深深花囊中探出触须状的花蕊，钻进口腔、鼻子或耳朵等接近生物头颅的地方，然后使花蕊慢慢融进血管，游走至生物的脑部，从中抽取记忆。
被抽取的记忆会在噬忆花的花囊底部凝结为花蜜。野生的噬忆花一生都在无节制地囤积花蜜，直至抽干目标生物的全部记忆，使其沦为只会依循生物本能而麻木呼吸的活尸后，它们的榨取行径才会结束。
而经过秘术师的一代代改良后，人工培育的噬忆花在使用时虽尚存在些许风险，却已经可以较为清楚地按照使用者的意图而抽取指定记忆片段了。
为了躲避教会常用的诱导式记忆催眠，时常有中高阶的秘术师用噬忆花暂时抽走自己的部分记忆。待到调查结束后，只要再喝下积酿在花囊底部的花蜜，他们就可以重新获得事先存放的记忆。
而对于隶属于教会的搜查者而言，噬忆花和其他同类型禁忌物的麻烦之处也在于此。就像储存在银行中的钱财和存款者之间存在严格的一一对应关系一般，噬忆花的花蜜也仅有本人饮用才能得到先前存储的记忆。对于本人以外的人来说，那就只是据说气味相当难闻、口感似粘稠凝胶的普通花蜜而已。
唯一算是突破口的地方在于使用者本人至少会在脑袋里留下有关“存放噬忆花的场所”的记忆。但那些为逃避罪责而不择手段的狡猾秘术师们基本都会在噬忆花的藏匿地点提前设下远程触发的自毁性秘术法阵，以便在关键时刻干脆利落地舍弃掉相关罪证，使教会的执法者一无所获。
索伊最常采用的搜查手段是灵魂派系的中阶秘术“注灵术”。注灵术的优势在于无需像“记忆催眠”那样，在施术前进行冗长的前置仪式和心理诱导，也不会被某些对记忆派系秘术有相应抗性的秘术师所误导诓骗，得到错误的情报信息。
可问题在于，面对巴克这样的五阶秘术师，注灵术很难在对方无从察觉的情况下立即生效。短暂的施术时间足以让巴克意识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人探查，进而启动远程秘术法阵，将可能存有“与奉火者残党有关的目标记忆”的噬忆花摧毁掉。
除此之外，巴克修习的“血肉派系”秘术是另一个有些麻烦的地方。和以淬炼和纯化灵魂为进阶手段的多数秘术派系不同，血肉派系着重于强化和改造肉体。许多狂热激进的血肉秘术修习者会以风险极高的禁忌秘术来融合魔兽的血肉，这也是这一秘术派系被冠以“血肉”之名的原因。
吞噬融合魔兽的血肉后，血肉派系的秘术师会得到远远胜过同阶秘术师的肉体素质，同时也会继承魔兽的部分特性，得到常人所不能及、犹如野兽般的惊人直觉和战斗经验。
于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像是“隐匿踪形”这类仅在静止不动时才能发挥最大效果，移动时有概率被巴克识破的潜入类秘术也应尽量避免在本人面前使用为好。
因此——
少女低垂着头翻读纸页，两根位置偏低的纯白马尾从轻薄的棉质睡裙前蓬松地坠下，窗外的温吞日光点点洒落在桌前，给一向举止成熟的少女带来了一种与外表年龄相契合的清甜气质。
放在平时，这种风格过于可爱的发型说不定会招来索伊的不满，但也许是她把心思都放在了桌面的资料上，又也许是米莲达这次属实功绩巨大，她只是顺手捋了捋头发，没有多说什么。
不久后，她放下纸张，眼帘微微闭合。漆黑一片的视野中，有着“狡兽”之名的男人的性格、形象、事迹和手段随缜密的思维织成了一张信息的密网，了然地呈现在她面前：
——巴克，男性，姓氏、年龄、出身和过往经历均不详，夏绿蒂市规模最大的地下势力“寒鸦会”的创建者和头目，亦被称为“夏绿蒂市地下社会的无冕王者”。
从“寒鸦会”这一组织名字便可以看出其与理论上受教会严格监管的神秘侧交易场所“黑鸦街”存在一定关联。事实也正是如此，寒鸦会是黑鸦街绝大部分店铺背地里交易违禁货物的渠道商和庇护伞，真知教会也知晓二者之间的紧密关系。但掣肘于巴克野兽般的狡狯和滴水不漏的隐蔽运营，教会迟迟无法找到足以逮捕他的关键性证据，只能零散地抓获一些寒鸦会的外围小卒。
而除了坐拥“寒鸦会”头目之位外，巴克本人也拥有不俗实力，修习的秘术派别为擅长肉身搏杀的血肉派系，据资料推测个人实力约在五阶水平。
秘术师的“位阶”概念最早由势力遍及大陆、其规模分布足以与真知教会抗衡一二的松散性秘术师组织——“新月塔”在数百年前提出。
新月塔依照秘术师在对应秘术派别中的修习程度，提议将世间的秘术师从低到高划分为一至九共九个位阶。在这一划分标准中，一阶被视作所有秘术修习者的共通起点，而九阶则被视为走至了对应秘术派别的终点，已然抵达秘术之极境。
此后，新月塔又花费了数十年的时间，大量收集整理流通在世上的繁多秘术，综合这些秘术的修习难度、施术消耗和威力效果等多方面因素，把它们同样分为九个阶级，使得秘术的“等阶”刚好与秘术师的“位阶”概念相对应。于是自那之后，用阶级数字来大致判断秘术水准与秘术师实力的简易区分方法便就此传播开了。
以明确的数字大小为原本因派系差异而修习方式各不相同、难以量化的秘术师实力提供粗略的参照，无疑很容易受到秘术师群体的主流认同。但由于秘术师在彼此争斗时左右胜负的因素众多，受例如战斗经验、施术环境、派系相性、持有的禁忌品和古遗物等繁杂情况影响，战况瞬息万变，因此所谓的”位阶等级”也仅仅是一个参考。
话虽如此，“五阶秘术师”仍是一条值得引起索伊重视的情报。
从未接触过神秘力量的人们往往会误以为高尚正直的教会神官们和那些行踪诡谲、遮遮掩掩的秘术师们行走于两条全然不同的力量道路上：神官们洗沐在神明的恩佑与荣光之下，行使着神祇赐予的崇高神术，而秘术师们只得从事见不得光的阴晦研究，如阴沟的龌龊老鼠般钻研古怪离奇的邪恶法术。这种偏见使得寻常大众对“秘术师”这个群体的印象很是忌讳不善。
而常人所不知的是，不论是信仰着不同神祇的教派神术，还是派系类别众多的秘术，虽然在修习时的学习路径和施展方法各不相同，但究其本质又都是极为近似的。借用炼金术的概念来说，炼金术研究如何萃取提炼物质的本质，使低贱的无机物质升华为高阶的炼金造物，而神术和秘术的修习则是不断淬炼、纯化凡人的灵魂，使其升华为更加纯粹的上位存在，以亲近凡人本应无法触及的权柄与法则。
两者唯一称得上是本质差异的地方，就是神术修习是在追求尽可能地贴近神明司掌领域的权柄，而秘术派系的修习是在追求亲和那些不归属于某位具体神祇、游离在世间的无主规则。
出于这样的相近本质，许多教会同样有着用以区分神职者实力，类似于新月塔提出的“秘术师等阶”的等级头衔。以神职者数量和信徒总数均在大陆首屈一指的真知教会为例，教会内部按照修行真知神术时灵魂的四次阶段性蜕变，将神官的等阶分为“灵启”、“灵识”、“灵智”和“圣人”共四个阶层。若与秘术师等阶进行对照，“灵启”对应着一阶和二阶，“灵识”对应着三阶、四阶和五阶，“灵智”对应着六阶、七阶和八阶，“圣人”则对应着九阶。
这种比起九段式分阶更为简略的四阶分类法也随着数百年前“秘术师等阶”的确立而流传到了秘术师的世界。秘术师们同样以灵魂层面的升华程度，非官方性质地把一至二阶段称为“初阶”，三至五阶称为“中阶”，六至八阶称为“高阶”，并把九阶以渴慕和敬畏皆有的心态称之为“源阶”，以标示那些大师级的秘术师已臻至秘术的渊源。
新月塔之所以会创造出九阶而非四阶式分类法，是想借由独立的等阶体系将向来分裂难合的秘术师团体们联结、统合在一起，以形式松散却在数量上有所优势的组织结构摆脱真知教会这只巨兽的影响。故在最初之时，新月塔并不承认这种四阶式分类法。可由于“初阶”、“中阶”、“高阶”，以及极少被提到的“源阶”称呼在秘术师圈子内实在过于流行，迫于无奈，新月塔官方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种四阶分类法。
而说回“狡兽”巴克，“五阶秘术师”这一实力水准位于中阶的顶层，即将触碰到高阶的门槛。在夏绿蒂市这座安稳而平和的王国旧都中，这样的个人实力的确足以让巴克在地下世界称王称霸。
不过对于索伊和米莲达来说，中阶顶层的实力无法对她们构成太大阻碍。真正让索伊有所顾虑的是巴克很可能拥有阻碍记忆搜查的特殊手段。
根据索伊的推测，作为一名以狡猾审慎而得名、和真理教派常有地下交易往来的五阶秘术师，巴克极大概率掌握着用以保护记忆、以避免受他人窥视读取的禁忌物或遗物。
这类神秘物品拥有着从使用者脑中抽取特定记忆并加以封存的能力，因为涉及到干涉记忆的灵魂领域，所以对使用者的个人实力有着一定程度的门槛限制。
而五阶秘术师刚好满足使用这类禁忌物或遗物的最低要求。
在她的认知中，流通在地下黑市里，最容易得到手的记忆封存类禁忌物是“噬忆花”。噬忆花是一种以知性生物的记忆为食粮的活体植物，它会从试管状的深深花囊中探出触须状的花蕊，钻进口腔、鼻子或耳朵等接近生物头颅的地方，然后使花蕊慢慢融进血管，游走至生物的脑部，从中抽取记忆。
被抽取的记忆会在噬忆花的花囊底部凝结为花蜜。野生的噬忆花一生都在无节制地囤积花蜜，直至抽干目标生物的全部记忆，使其沦为只会依循生物本能而麻木呼吸的活尸后，它们的榨取行径才会结束。
而经过秘术师的一代代改良后，人工培育的噬忆花在使用时虽尚存在些许风险，却已经可以较为清楚地按照使用者的意图而抽取指定记忆片段了。
为了躲避教会常用的诱导式记忆催眠，时常有中高阶的秘术师用噬忆花暂时抽走自己的部分记忆。待到调查结束后，只要再喝下积酿在花囊底部的花蜜，他们就可以重新获得事先存放的记忆。
而对于隶属于教会的搜查者而言，噬忆花和其他同类型禁忌物的麻烦之处也在于此。就像储存在银行中的钱财和存款者之间存在严格的一一对应关系一般，噬忆花的花蜜也仅有本人饮用才能得到先前存储的记忆。对于本人以外的人来说，那就只是据说气味相当难闻、口感似粘稠凝胶的普通花蜜而已。
唯一算是突破口的地方在于使用者本人至少会在脑袋里留下有关“存放噬忆花的场所”的记忆。但那些为逃避罪责而不择手段的狡猾秘术师们基本都会在噬忆花的藏匿地点提前设下远程触发的自毁性秘术法阵，以便在关键时刻干脆利落地舍弃掉相关罪证，使教会的执法者一无所获。
索伊最常采用的搜查手段是灵魂派系的中阶秘术“注灵术”。注灵术的优势在于无需像“记忆催眠”那样，在施术前进行冗长的前置仪式和心理诱导，也不会被某些对记忆派系秘术有相应抗性的秘术师所误导诓骗，得到错误的情报信息。
可问题在于，面对巴克这样的五阶秘术师，注灵术很难在对方无从察觉的情况下立即生效。短暂的施术时间足以让巴克意识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人探查，进而启动远程秘术法阵，将可能存有“与奉火者残党有关的目标记忆”的噬忆花摧毁掉。
除此之外，巴克修习的“血肉派系”秘术是另一个有些麻烦的地方。和以淬炼和纯化灵魂为进阶手段的多数秘术派系不同，血肉派系着重于强化和改造肉体。许多狂热激进的血肉秘术修习者会以风险极高的禁忌秘术来融合魔兽的血肉，这也是这一秘术派系被冠以“血肉”之名的原因。
吞噬融合魔兽的血肉后，血肉派系的秘术师会得到远远胜过同阶秘术师的肉体素质，同时也会继承魔兽的部分特性，得到常人所不能及、犹如野兽般的惊人直觉和战斗经验。
于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像是“隐匿踪形”这类仅在静止不动时才能发挥最大效果，移动时有概率被巴克识破的潜入类秘术也应尽量避免在本人面前使用为好。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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