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令人糟心的小孩1
满三江瞎眼的母亲一直催着他娶亲，从此安定下来。可是让他父亲在监狱中不死，要赚一百大洋已经是很难了，若是要救他父亲出狱，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天文数字。
如今的满家就是个无底的巨坑，娶谁都是把别人拉入自家的火坑，也许娶亲就是他自己不切实际的奢望罢了。
“下面来个惊险刺激的。”
郑喜妹用银铃般的声音喊了一句，翘眉微笑，环视场外众人。
场外围观人群，立即齐齐高喊了一声，“好。”
满三江快步走到飞刀木板靶心，把左手手掌放了上去，并张开了五指。
郑喜妹走到距离靶心十五六步外，抬起右手用掌上的飞刀刀尖，稍稍瞄了瞄木板上的手掌，随即就快速转身，以弓步回头射月的招式，背对着靶心连续甩出四柄飞刀。
“咚咚咚。”
四柄飞刀插在了满三江左手的指缝间。
场外人群中，顿时有人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连连叫好之声。
可是，就算是这样惊险的飞刀绝技，场外抛进来的铜钱也没几个，简直离想象的赚钱数目还差得很远。
满三江与郑喜妹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是失望。
郑喜妹咬了咬牙，喊道：“谁来做标靶，我蒙眼掷出飞刀，刀刀贴肉。完事后，标靶人得赏钱三成。若我的飞刀有所闪失伤人性命，由我来抵命，并给他的家人二十块大洋。”
郑喜妹的话语说完，满场鸦雀无声，显然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承担风险做标靶。
满三江皱着眉，环视众人。
蒙眼飞刀的标靶人，原本是摆场卖艺人自备，可是来这桥头摆场子是临时起意，一时间哪里去找人做标靶。
今早来苏州河的路上，满三江曾与郑喜妹商议，由他来做标靶。
郑喜妹“扑哧”一笑，“你这粗壮汉子当标靶，就算是我的蒙眼飞刀再怎么惊艳绝伦，场外人也不会喝彩。”
“那我们去找个小乞丐。”
“那也不行，小乞丐不能让场外观众产生唏嘘担心的感觉，没有唏嘘担心的刺激，就不会有大把的赏钱。”
满三江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每次摆场子，总是让妹妹满江红用她白白嫩嫩的脖子喉骨，去顶锋利的银鱼叉。
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满三江提议用自己的真功夫赚钱。可郑喜妹坚决不同意，什么掌裂青石，手指劈柴等等真功夫，只要一使出来，就会遭遇到上海江湖门派的无休止挑战，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在上海无法安身。
“谁来做标靶。”
郑喜妹再次向众人高呼。
满三江与郑喜妹两人的眼光所到之处，不是侧脸就是低头。
他们还相互推诿着。
“你去，不仅有钱赚，就算是意外死了还有二十块大洋。”
“我才不去呢，你自己去，你若死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给你家人报信。”
没人入场，两人顿时显得十分尴尬。
五个日本人咧着嘴一脸狞笑，俗话说救场如救火，你们华人不够团结的意思，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他们的脸上。
满三江压制着心中对日本浪人的怒火，用拇指指甲狠狠掐着食指，告诫着自己，千万别显露出心中的怒气，家中还有一个瞎眼老母亲需要赡养。
片刻后，一个中年胖子走入场中，比画出三根手指，向郑喜妹确认了三成的赏钱后，摇头晃脑地走到了木板的飞刀靶心。
围观人群立即高呼一声，“好。”
更有多事者，喊道：“姑娘，你不需要发挥得太好，用飞刀宰了这头猪。”
中年胖子双腿颤抖，当他看到郑喜妹在用黑巾蒙眼时，高呼他不干了，弄得满场人群“哈哈”大笑。
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七八岁小孩，短发偏分，白衬衣，灰色西装背带裤，斜挎一个黑色布袋，脚上穿着一双亮堂堂的黑色皮鞋。
小孩面色蜡黄，尖尖的下巴，双眼窝深陷，皮包骨的样子酷似一个上瘾的小烟鬼。
“我来当标靶，我不仅不要你们三成的赏钱，若是失手杀死了我，我身上的五块大洋就是你们的。”
小孩说着，从背带裤裤兜里掏出了五块大洋，微笑着向满三江二人晃了晃，又揣进了裤兜里。
围观人群里，有人发出“哇”的一声。
“他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万一真的失手，那事情就搞大了。”
“是啊，普通人家的小孩，身上哪里会有五块大洋。”
“好，来了个诚心找死的。”
“有钱人家的小孩来做标靶，远比漂亮小女孩刺激多了。”
众人露出满脸欣喜与期待，显然是一致赞同这个尖脸小孩来做标靶。
满三江与郑喜妹两人呆愣在原地，相互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在蒙眼飞刀表演前，我要让那五个日本人站到前面来。”
小孩说着，便推开人群，亮出了后面的五个日本人。
“小孩，你这是为何。”
人群中有人迟疑道。
小孩嘻嘻一笑，“他们既不给赏钱，还在后面呲牙咧嘴，我大中华的飞刀绝技厉害还是不厉害，让他们看清楚了又何妨，我们不是小气鬼。他们若是还不服气，那就上场比试比试也行，我来出赏金。”
众人“呵呵”笑着，纷纷站到了五个日本人的身后。
五个日本人咬牙怒目看着小孩。
小孩视而不见，一脸笑意，悠哉哉向靶心走去。
很快，他靠在了飞刀木板靶心，展开双手，大声喊道：“你们别担心，若是失手杀死了我，我的家人会感谢你们的。把我的尸体送到英大马路一百一十八号别墅的林家，他们还会给你上百大洋的重赏。来吧，大姐姐，你不需要发挥得太好。”
小孩前面的话，居然没人质疑，小孩最后一句话，却让众人哄然一笑。
这可难住了满三江，看着郑喜妹微微发颤的手，急忙道：“干脆算了吧，这钱我们不赚了。再说小孩的话绝不可信，万一出事麻烦可就大了。”
郑喜妹怒目咧嘴，决然道：“被一个小孩唬住，我这十几年的苦练就算白练了。三哥，相信我，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郑喜妹从容地用黑巾蒙住了她的眼睛，左右扭动了一下脖子，忽然一抬手，一道银光便从她指尖射出。
随即，木板靶心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
飞刀重重地插在了小孩头顶正中，那位置紧贴着小孩的头皮。
“好”
场外传来一阵喝彩声。
“小孩，你的裤子湿了。”
场外一个青年打趣笑道。
那小孩立即双眼变大，半张着小嘴，惊诧的表情似乎信以为真。
如今的满家就是个无底的巨坑，娶谁都是把别人拉入自家的火坑，也许娶亲就是他自己不切实际的奢望罢了。
“下面来个惊险刺激的。”
郑喜妹用银铃般的声音喊了一句，翘眉微笑，环视场外众人。
场外围观人群，立即齐齐高喊了一声，“好。”
满三江快步走到飞刀木板靶心，把左手手掌放了上去，并张开了五指。
郑喜妹走到距离靶心十五六步外，抬起右手用掌上的飞刀刀尖，稍稍瞄了瞄木板上的手掌，随即就快速转身，以弓步回头射月的招式，背对着靶心连续甩出四柄飞刀。
“咚咚咚。”
四柄飞刀插在了满三江左手的指缝间。
场外人群中，顿时有人发出了“哇”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连连叫好之声。
可是，就算是这样惊险的飞刀绝技，场外抛进来的铜钱也没几个，简直离想象的赚钱数目还差得很远。
满三江与郑喜妹对视一眼，两人眼里均是失望。
郑喜妹咬了咬牙，喊道：“谁来做标靶，我蒙眼掷出飞刀，刀刀贴肉。完事后，标靶人得赏钱三成。若我的飞刀有所闪失伤人性命，由我来抵命，并给他的家人二十块大洋。”
郑喜妹的话语说完，满场鸦雀无声，显然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承担风险做标靶。
满三江皱着眉，环视众人。
蒙眼飞刀的标靶人，原本是摆场卖艺人自备，可是来这桥头摆场子是临时起意，一时间哪里去找人做标靶。
今早来苏州河的路上，满三江曾与郑喜妹商议，由他来做标靶。
郑喜妹“扑哧”一笑，“你这粗壮汉子当标靶，就算是我的蒙眼飞刀再怎么惊艳绝伦，场外人也不会喝彩。”
“那我们去找个小乞丐。”
“那也不行，小乞丐不能让场外观众产生唏嘘担心的感觉，没有唏嘘担心的刺激，就不会有大把的赏钱。”
满三江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每次摆场子，总是让妹妹满江红用她白白嫩嫩的脖子喉骨，去顶锋利的银鱼叉。
一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满三江提议用自己的真功夫赚钱。可郑喜妹坚决不同意，什么掌裂青石，手指劈柴等等真功夫，只要一使出来，就会遭遇到上海江湖门派的无休止挑战，最终的结局只能是在上海无法安身。
“谁来做标靶。”
郑喜妹再次向众人高呼。
满三江与郑喜妹两人的眼光所到之处，不是侧脸就是低头。
他们还相互推诿着。
“你去，不仅有钱赚，就算是意外死了还有二十块大洋。”
“我才不去呢，你自己去，你若死了，我会用最快的速度给你家人报信。”
没人入场，两人顿时显得十分尴尬。
五个日本人咧着嘴一脸狞笑，俗话说救场如救火，你们华人不够团结的意思，清清楚楚地写在了他们的脸上。
满三江压制着心中对日本浪人的怒火，用拇指指甲狠狠掐着食指，告诫着自己，千万别显露出心中的怒气，家中还有一个瞎眼老母亲需要赡养。
片刻后，一个中年胖子走入场中，比画出三根手指，向郑喜妹确认了三成的赏钱后，摇头晃脑地走到了木板的飞刀靶心。
围观人群立即高呼一声，“好。”
更有多事者，喊道：“姑娘，你不需要发挥得太好，用飞刀宰了这头猪。”
中年胖子双腿颤抖，当他看到郑喜妹在用黑巾蒙眼时，高呼他不干了，弄得满场人群“哈哈”大笑。
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个七八岁小孩，短发偏分，白衬衣，灰色西装背带裤，斜挎一个黑色布袋，脚上穿着一双亮堂堂的黑色皮鞋。
小孩面色蜡黄，尖尖的下巴，双眼窝深陷，皮包骨的样子酷似一个上瘾的小烟鬼。
“我来当标靶，我不仅不要你们三成的赏钱，若是失手杀死了我，我身上的五块大洋就是你们的。”
小孩说着，从背带裤裤兜里掏出了五块大洋，微笑着向满三江二人晃了晃，又揣进了裤兜里。
围观人群里，有人发出“哇”的一声。
“他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万一真的失手，那事情就搞大了。”
“是啊，普通人家的小孩，身上哪里会有五块大洋。”
“好，来了个诚心找死的。”
“有钱人家的小孩来做标靶，远比漂亮小女孩刺激多了。”
众人露出满脸欣喜与期待，显然是一致赞同这个尖脸小孩来做标靶。
满三江与郑喜妹两人呆愣在原地，相互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在蒙眼飞刀表演前，我要让那五个日本人站到前面来。”
小孩说着，便推开人群，亮出了后面的五个日本人。
“小孩，你这是为何。”
人群中有人迟疑道。
小孩嘻嘻一笑，“他们既不给赏钱，还在后面呲牙咧嘴，我大中华的飞刀绝技厉害还是不厉害，让他们看清楚了又何妨，我们不是小气鬼。他们若是还不服气，那就上场比试比试也行，我来出赏金。”
众人“呵呵”笑着，纷纷站到了五个日本人的身后。
五个日本人咬牙怒目看着小孩。
小孩视而不见，一脸笑意，悠哉哉向靶心走去。
很快，他靠在了飞刀木板靶心，展开双手，大声喊道：“你们别担心，若是失手杀死了我，我的家人会感谢你们的。把我的尸体送到英大马路一百一十八号别墅的林家，他们还会给你上百大洋的重赏。来吧，大姐姐，你不需要发挥得太好。”
小孩前面的话，居然没人质疑，小孩最后一句话，却让众人哄然一笑。
这可难住了满三江，看着郑喜妹微微发颤的手，急忙道：“干脆算了吧，这钱我们不赚了。再说小孩的话绝不可信，万一出事麻烦可就大了。”
郑喜妹怒目咧嘴，决然道：“被一个小孩唬住，我这十几年的苦练就算白练了。三哥，相信我，绝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郑喜妹从容地用黑巾蒙住了她的眼睛，左右扭动了一下脖子，忽然一抬手，一道银光便从她指尖射出。
随即，木板靶心发出了“咚”的一声脆响。
飞刀重重地插在了小孩头顶正中，那位置紧贴着小孩的头皮。
“好”
场外传来一阵喝彩声。
“小孩，你的裤子湿了。”
场外一个青年打趣笑道。
那小孩立即双眼变大，半张着小嘴，惊诧的表情似乎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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