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苦命鸳鸯苦命人
李大姐名叫李兰，年轻时生的非常俊秀，年龄刚满十八岁，上门说亲的已经是络绎不绝，但是李兰个性十足，她不喜欢这种没有任何情感基础的相亲，所以一直拒绝，从不放在心上，她早就想好了，一定要嫁给自己看上的人。
那是一个偶然的相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村里的土地本就稀少，大家农闲的时候，都会去山上捡山货，山里的宝贝确实不少，杏核、槐花子、野榛子、蘑菇......
一场清爽的大雨过后，山里的蘑菇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山里人的勤奋是与生俱来的，带着竹筐和口袋，天刚蒙蒙亮就出发进山，勤劳与收货是相辅相成的，越远的山路，收货越多。
李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两个小时下来就已经收货满满，看着这满满一大筐蘑菇，满心欢喜，在往回走的路上却发生了意外，她走过一个草里，突然感觉小腿一疼，她还以为是蜂子蛰了，但是伤口越来越疼，她俯下身看见两个清晰的牙印，明显是被蛇咬了。
疼痛与麻木让双腿不能正常行走，她不停的叫人，也没人应答，等了十几分钟，恰巧碰上了出来摘野榛子的建军。
“妹子，怎么了这是？”
“我被蛇咬了。”
建军一听，赶忙熟练的将毒血吸出，山里的蛇毒性不大，但如果不及时将毒液吸出，也是非常麻烦，他又采了一些消炎止痛的野草药敷在伤口。
看着建军一阵忙活，四目相对，年轻的小伙，碰上年轻的姑娘，缘分就是个神奇的东西，那个年代的自由恋爱是甜美且可贵的，虽然不被大多数人认可。
由于建军的家里太穷，老窑村又过于偏僻，李兰的父母极力反对，甚至打算强制给李兰介绍人家。李兰也是个直脾气，认准的人，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甚至以死相逼。就这样，不顾家里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嫁到这偏僻的老窑村。
彩礼是一袋小米，嫁妆是一对铜镯子，婚礼异常简单，甚至都没有一床新被褥，两个人的日子就这样过上了，建军深知愧对李兰，知道她嫁给自己是受了委屈，所以生活上照顾的无微不至，两个相亲相爱。
如果一切都好好的，可能李兰会非常的幸福，但事与愿违，建军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而且越来越差，每天都要喝汤药维持，却始终不见好转，慢慢的很多农活累活都不能干，突然之间，所有的重担都让她一个女人家担下了，本来就家徒四壁的日子雪上加霜。
李兰确实是个十分能干的人，农活和捡山货男人都比不上，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苦中有甜，并没有影响幸福和快乐，结婚一年后，李兰还给建军生下了白胖的大儿子，建军也希望自己的病能有好转，他发誓一定努力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现实是残酷的，孩子四岁的时候，建军病突然病情严重，人没送到医院就没了，留下这孤儿寡母，李兰也是个要强的人，家里人都劝她在找个人家，她就一句，这辈子就为了儿子活着了。就靠种着一亩三分地，漫山遍野的找山货，靠着自己的双手把他儿子拉扯大，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自己担下，岁月的摧残，年龄不大，样子却像是老太太一样。
李兰的儿子也是一个地地道道农民，家里又这么贫穷，已经三十几岁了，还没说上媳妇，之前亲戚也介绍几个，但是一听说家里的情况，就不欢而散。她操劳多年，落下一身的毛病，这一直是她的一大心病。
前一阵李兰去集市卖豆子，正好碰见了张媒婆，她虽然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但还是跟张媒婆提了，令她没想到的是，张媒婆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还说会亲自来村里看看，本来她以为是客气话，没想到张媒婆还真来了。
看见家里的条件，张媒婆倒是没有说什么，拿起大水缸旁边的水瓢舀起半瓢水就大口喝了下去，喝完又喝了半瓢，轻松的呼了几口气道：“这山里的泉水，真解渴呀。”
“是呢，是呢，我们村都靠这山泉，大妹子屋里坐，我给你拿点梨吃。”
一听说拿梨，张媒婆突然又想起刚刚在沟外的那又酸又涩的破梨，嘴里的酸水都流了出来。“李大姐，沟外那两颗大梨树，是什么破玩意，那叫个难吃。”
“沟外那两棵大梨树，是野梨蛋，就算成熟了也不能吃，又酸又涩，还特别硬，需要用我们这的捂梨蒿捂上七天，才能成熟，捂好的梨又香又甜。”
“你儿子呢，我给他找到了合适的姑娘。”
这是做媒婆的规矩，必须到男方和女方家看看，知道了两方的情况，她在中间想办法撮合，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里边有很大的学问，不光是靠一张嘴，许多的人情世故。
“娘，我锄头坏了，回来换个。”
说来也巧，下地干活的柱子正好回来，他头发略长，已经盖到眉毛，身后背着一顶大草帽，皮肤也被晒的黝黑，非常的瘦，脸都能看到突出骨头，身上的肌肉分明，一看就很结实，是把伺候庄稼的好手。
“正好，柱子，快看看家里来贵客了。”
柱子往屋里一看，张媒婆虽然笑着，但那张方脸，略带几分凶气，本来柱子就不爱说话，不禁有些抵触。
“这就是柱子吧，不错不错。”张媒婆仔细打量着柱子。
“这是你张婶，辛辛苦苦大老远赶过来，为了你相对象的事。”
柱子一听这个，脸色瞬间就不对了，因为之前有过好几次丢脸的经历，让他十分抵触这个。
“娘，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不娶媳妇，也不能咋地，我干活去了。”
柱子撇下这句话，拿着锄头，转身就出了院子。
他心里如此抵触相亲，是因为前几次的失败的经历，闹得很不好看，乡里乡亲的都把这事当话茬子，给这个本就内向的汉子心理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有些人不善言语，但感情却十分细腻，往往受伤了，就很难愈合。
“大妹子，您别见怪，他平常不是这样子，前几次相亲把他给伤着了。”
“不碍事的。”
“那女方那边什么情况，有啥要求吗？”李兰试探的问道。
说道女方情况，张媒婆的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道：“女方那没的说，白白胖胖的大姑娘，人家哥哥是包地大户，不差钱，人家根本没提彩礼的事。”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李兰一听，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嘛，更加高兴了。
“李大姐，我就实话实说了，姑娘有点小毛病，不过不碍事，就是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发烧严重，脑子有点......”
李兰听到这，刚刚微笑的嘴角突然收了回去，感觉问题有些不对了，说道：“脑子有问题那我们可不要。”
张媒婆似乎早就意料之中一般，淡淡一笑：“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姑娘能吃能睡，生活能够自理，你自己想想，你家这情况，不好找呦，到时候给们老李家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那不是美事。”
一阵交谈过后，两人约定好接下来安排，李兰一直将张媒婆送到沟外，看着张媒婆走远的背影，她微笑渐渐变成了苦笑，心中五味杂陈只有她自己能懂。回过身，她来到了那两颗巨大的梨树下，喃喃道：“建军，你是个狠心的人呀，把一切都抛给我自己承担，这么多年的苦你知不知道呢？”
年轻的建军拿了一包野梨蛋递给李兰，她羞涩的接了过去，取出一个金黄色的小梨，“这个梨好丑啊，一看就不好吃。”但是当她咬了一口，瞬间就改变了看法，一股浓浓的蜜甜，夹杂着丝丝的酸味，仔细品味，还带着一股独特的草香，回味无穷。
“真好吃！”
“这是野梨蛋，在大棒槌山后边，成熟了也不能吃，又酸又涩，但是用特殊的捂梨蒿捂上七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世上最有韵味的梨。“
“大棒槌山那么远，要是能在家门口有两棵大梨树就好了，每年都能品尝这独特的味道。”
李兰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是建军却记在了心里。结婚时，为了能让李兰能一直吃上好吃的山梨蛋，建军跑了很远的山路，废了很大力气，挖了几棵野梨树，种在了这沟门口，最后就活了这两棵。转眼多年过去，两棵小梨树也长成了参天大树，每年到了开花的时节，一大片洁白如雪，几百米外就能闻到浓浓的花香，成熟时节也是密密麻麻的果子，整个村子都能尝到这独特的美味，这两棵梨树，也成了老窑村外最显眼的标志。
李兰心里清楚，而这两棵梨树，象征着建军对她的挚爱，所以李兰每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或者重大的决定，都会站在两棵梨树下，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去，这两棵梨树当成了建军的化身。
“儿子老大不小了，咱家的情况，也是一个老大难，找个有问题的，我知道你和柱子都不愿意，可是我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吃药也撑不了多久，我不想下去见到你之后，你还埋怨我，没能给大伟找个媳妇，给老李家传宗接代。”
“我老了，熬成老太婆了，没有年轻漂亮了，当初到我家说媒的五六个，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是哦，我就是看上你了，就那一眼，我就看上你了，想想你结婚那天穿的白衬衣是真俊。”
“真快呀，一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你离开那天，仿佛就在昨天一样，我哭啊哭啊，哭昏过去好几次，很多人劝我，在找一个，但是从我嫁给你第一天，我就知道那是一辈子的事。真到了下边，你得好好补偿补偿我，不对，下下辈子你也得伺候我。”
“嗯......不聊了，不聊了，我们回家了......”
那是一个偶然的相遇，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村里的土地本就稀少，大家农闲的时候，都会去山上捡山货，山里的宝贝确实不少，杏核、槐花子、野榛子、蘑菇......
一场清爽的大雨过后，山里的蘑菇就像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山里人的勤奋是与生俱来的，带着竹筐和口袋，天刚蒙蒙亮就出发进山，勤劳与收货是相辅相成的，越远的山路，收货越多。
李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两个小时下来就已经收货满满，看着这满满一大筐蘑菇，满心欢喜，在往回走的路上却发生了意外，她走过一个草里，突然感觉小腿一疼，她还以为是蜂子蛰了，但是伤口越来越疼，她俯下身看见两个清晰的牙印，明显是被蛇咬了。
疼痛与麻木让双腿不能正常行走，她不停的叫人，也没人应答，等了十几分钟，恰巧碰上了出来摘野榛子的建军。
“妹子，怎么了这是？”
“我被蛇咬了。”
建军一听，赶忙熟练的将毒血吸出，山里的蛇毒性不大，但如果不及时将毒液吸出，也是非常麻烦，他又采了一些消炎止痛的野草药敷在伤口。
看着建军一阵忙活，四目相对，年轻的小伙，碰上年轻的姑娘，缘分就是个神奇的东西，那个年代的自由恋爱是甜美且可贵的，虽然不被大多数人认可。
由于建军的家里太穷，老窑村又过于偏僻，李兰的父母极力反对，甚至打算强制给李兰介绍人家。李兰也是个直脾气，认准的人，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甚至以死相逼。就这样，不顾家里人反对，毅然决然的嫁到这偏僻的老窑村。
彩礼是一袋小米，嫁妆是一对铜镯子，婚礼异常简单，甚至都没有一床新被褥，两个人的日子就这样过上了，建军深知愧对李兰，知道她嫁给自己是受了委屈，所以生活上照顾的无微不至，两个相亲相爱。
如果一切都好好的，可能李兰会非常的幸福，但事与愿违，建军的身体一直不太好，而且越来越差，每天都要喝汤药维持，却始终不见好转，慢慢的很多农活累活都不能干，突然之间，所有的重担都让她一个女人家担下了，本来就家徒四壁的日子雪上加霜。
李兰确实是个十分能干的人，农活和捡山货男人都比不上，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苦中有甜，并没有影响幸福和快乐，结婚一年后，李兰还给建军生下了白胖的大儿子，建军也希望自己的病能有好转，他发誓一定努力让她们过上好日子。
现实是残酷的，孩子四岁的时候，建军病突然病情严重，人没送到医院就没了，留下这孤儿寡母，李兰也是个要强的人，家里人都劝她在找个人家，她就一句，这辈子就为了儿子活着了。就靠种着一亩三分地，漫山遍野的找山货，靠着自己的双手把他儿子拉扯大，所有的苦所有的累，都自己担下，岁月的摧残，年龄不大，样子却像是老太太一样。
李兰的儿子也是一个地地道道农民，家里又这么贫穷，已经三十几岁了，还没说上媳妇，之前亲戚也介绍几个，但是一听说家里的情况，就不欢而散。她操劳多年，落下一身的毛病，这一直是她的一大心病。
前一阵李兰去集市卖豆子，正好碰见了张媒婆，她虽然知道这事有些为难，但还是跟张媒婆提了，令她没想到的是，张媒婆竟然一口答应下来，还说会亲自来村里看看，本来她以为是客气话，没想到张媒婆还真来了。
看见家里的条件，张媒婆倒是没有说什么，拿起大水缸旁边的水瓢舀起半瓢水就大口喝了下去，喝完又喝了半瓢，轻松的呼了几口气道：“这山里的泉水，真解渴呀。”
“是呢，是呢，我们村都靠这山泉，大妹子屋里坐，我给你拿点梨吃。”
一听说拿梨，张媒婆突然又想起刚刚在沟外的那又酸又涩的破梨，嘴里的酸水都流了出来。“李大姐，沟外那两颗大梨树，是什么破玩意，那叫个难吃。”
“沟外那两棵大梨树，是野梨蛋，就算成熟了也不能吃，又酸又涩，还特别硬，需要用我们这的捂梨蒿捂上七天，才能成熟，捂好的梨又香又甜。”
“你儿子呢，我给他找到了合适的姑娘。”
这是做媒婆的规矩，必须到男方和女方家看看，知道了两方的情况，她在中间想办法撮合，看似简单的事情，其实里边有很大的学问，不光是靠一张嘴，许多的人情世故。
“娘，我锄头坏了，回来换个。”
说来也巧，下地干活的柱子正好回来，他头发略长，已经盖到眉毛，身后背着一顶大草帽，皮肤也被晒的黝黑，非常的瘦，脸都能看到突出骨头，身上的肌肉分明，一看就很结实，是把伺候庄稼的好手。
“正好，柱子，快看看家里来贵客了。”
柱子往屋里一看，张媒婆虽然笑着，但那张方脸，略带几分凶气，本来柱子就不爱说话，不禁有些抵触。
“这就是柱子吧，不错不错。”张媒婆仔细打量着柱子。
“这是你张婶，辛辛苦苦大老远赶过来，为了你相对象的事。”
柱子一听这个，脸色瞬间就不对了，因为之前有过好几次丢脸的经历，让他十分抵触这个。
“娘，你就别操这个心了，我不娶媳妇，也不能咋地，我干活去了。”
柱子撇下这句话，拿着锄头，转身就出了院子。
他心里如此抵触相亲，是因为前几次的失败的经历，闹得很不好看，乡里乡亲的都把这事当话茬子，给这个本就内向的汉子心理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有些人不善言语，但感情却十分细腻，往往受伤了，就很难愈合。
“大妹子，您别见怪，他平常不是这样子，前几次相亲把他给伤着了。”
“不碍事的。”
“那女方那边什么情况，有啥要求吗？”李兰试探的问道。
说道女方情况，张媒婆的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道：“女方那没的说，白白胖胖的大姑娘，人家哥哥是包地大户，不差钱，人家根本没提彩礼的事。”
“哎呦，那可真是太好了。”李兰一听，这不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嘛，更加高兴了。
“李大姐，我就实话实说了，姑娘有点小毛病，不过不碍事，就是小时候得了一场大病，发烧严重，脑子有点......”
李兰听到这，刚刚微笑的嘴角突然收了回去，感觉问题有些不对了，说道：“脑子有问题那我们可不要。”
张媒婆似乎早就意料之中一般，淡淡一笑：“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姑娘能吃能睡，生活能够自理，你自己想想，你家这情况，不好找呦，到时候给们老李家生个大胖小子，传宗接代，那不是美事。”
一阵交谈过后，两人约定好接下来安排，李兰一直将张媒婆送到沟外，看着张媒婆走远的背影，她微笑渐渐变成了苦笑，心中五味杂陈只有她自己能懂。回过身，她来到了那两颗巨大的梨树下，喃喃道：“建军，你是个狠心的人呀，把一切都抛给我自己承担，这么多年的苦你知不知道呢？”
年轻的建军拿了一包野梨蛋递给李兰，她羞涩的接了过去，取出一个金黄色的小梨，“这个梨好丑啊，一看就不好吃。”但是当她咬了一口，瞬间就改变了看法，一股浓浓的蜜甜，夹杂着丝丝的酸味，仔细品味，还带着一股独特的草香，回味无穷。
“真好吃！”
“这是野梨蛋，在大棒槌山后边，成熟了也不能吃，又酸又涩，但是用特殊的捂梨蒿捂上七天，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世上最有韵味的梨。“
“大棒槌山那么远，要是能在家门口有两棵大梨树就好了，每年都能品尝这独特的味道。”
李兰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是建军却记在了心里。结婚时，为了能让李兰能一直吃上好吃的山梨蛋，建军跑了很远的山路，废了很大力气，挖了几棵野梨树，种在了这沟门口，最后就活了这两棵。转眼多年过去，两棵小梨树也长成了参天大树，每年到了开花的时节，一大片洁白如雪，几百米外就能闻到浓浓的花香，成熟时节也是密密麻麻的果子，整个村子都能尝到这独特的美味，这两棵梨树，也成了老窑村外最显眼的标志。
李兰心里清楚，而这两棵梨树，象征着建军对她的挚爱，所以李兰每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或者重大的决定，都会站在两棵梨树下，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去，这两棵梨树当成了建军的化身。
“儿子老大不小了，咱家的情况，也是一个老大难，找个有问题的，我知道你和柱子都不愿意，可是我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吃药也撑不了多久，我不想下去见到你之后，你还埋怨我，没能给大伟找个媳妇，给老李家传宗接代。”
“我老了，熬成老太婆了，没有年轻漂亮了，当初到我家说媒的五六个，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是哦，我就是看上你了，就那一眼，我就看上你了，想想你结婚那天穿的白衬衣是真俊。”
“真快呀，一转眼，三十几年过去了，你离开那天，仿佛就在昨天一样，我哭啊哭啊，哭昏过去好几次，很多人劝我，在找一个，但是从我嫁给你第一天，我就知道那是一辈子的事。真到了下边，你得好好补偿补偿我，不对，下下辈子你也得伺候我。”
“嗯......不聊了，不聊了，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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