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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招摇山中鬼打墙

    书接上回,且说众人在山顶,寻回营之路径时,却寻不到了。莫非:来时好好的,回……回不去了?!

    女魃乘风而飞起,轻盈却急切,在空中寻了一圈,缓缓降落,向伯益道:“我已在空中检视此处方圆约十里,山下隐约可见之前来时的曲折小路,却完全不见方才伐木而成之径!”

    众人心下皆混沌,伯益取得指南剑在手,磁石摊平,将小剑剑柄往磁石上一放,那小剑,却似飞一般的旋转,旋成一个圆圈。直让人眼花缭乱,看不清剑身。

    将指南剑收了,道:“我等位于山顶,想来,只要朝断崖之背面,向山下前行即可。”

    于是众人出发,常先在前,遇树砍树,遇草切草,众人在后。共向下行了约一个多时辰,却仍在密林之中,眼见得太阳已离西方山边不远,伯益心知不妙,向众人道:“午后我等来时,从玉石四嵌山体之处,到得山顶,不过半个时辰。如今从山顶下至此处,一路上并未见到任何玉石,却是奇怪!现在仍在密林之中,想来必是迷失在此!”

    众人听得,略一计较时间,果然发觉不对。伯益又向女魃道:“请女魃乘风而起,且去看看我等方才从山顶下来时,伐树所开之路。”

    女魃领命,轻盈而起飞向空中,就沿着身后所伐木径而往后飞。众人原地休息。只飞约七八分钟,其径已断,只见密林,仿佛方才从山顶下来之路,凭空消失。女魃又乘风向上直直飞起,径直飞升到高处,略高于树梢时,眼见四处皆密林,哪里有路!!!又望更高处飞升,见得密林之外,向上约三四里路之外,已隐约可见山顶。

    于是女魃急忙于高空之中转身,向队伍所在位置飞去,见得伯益等人,仍在伐木开辟之小路上等候,便从空中,斜飞向下,向着众人之处,划出一条漂亮的米黄色斜线。但至身体于树梢平齐之处,见下方伯益等人,仿佛见不到自己一般各自说话,又至半树之高,约离众人不过十来米高,伯益等人却仿佛仍看不到自己一般,只是自顾自各自谈话中。当时女魃还见仓颉大鸿坐在小径上,分明抬头,双眼望向自己飞来之方向,却又仿佛没有看到自己从空中飞下一般,及至队伍后方,已离路土不过半米之高,见众人皆瞬间起身站直,神情慌张!常先甚至从前方横刀胸前而冲至女魃身前,众人皆仿佛受惊一般!!!

    待到常先看清,乃是米黄裙中裹有人形清风般女子,骤然一愣!又猛得洪亮嗓音向女魃道:“方才我等皆未见得魃,”说至半句之时,忽觉嗓音过高,又压低了洪亮嗓音,:“魃从何处飞来?!!”

    女魃亦惊讶,细声涓涓却语速极快道:“方才我离你们不过十米之高,只在树干之半腰处,却见先师与鬼先生抬眼望我,却又似未看到我一般,各自谈话!”

    众人皆脸现惊讶之色,鬼容区道:“方才我与先师,正谈到你应当快飞回了,于是一起抬头朝向后望,却根本未见你之身影!!!”

    众人皆面面相觑,伯益脱嘴而出到:“不好!此处密林必是如同有障眼之法,让人十米之高却难以见之!”又调整声音,向女魃道:“还请女魃再向上飞起,只飞到约方才高度。”

    女魃会意,纤纤右臂向下打直,一只玉手向脚下一挥,自然从地面腾空,缓缓直直向上而飞,众人眼见得,女魃径直上升,只片刻之间,头颅仿佛凭空消失一般,只见无头之妖娆身躯,接着,双肩也透明一般,消失不见!又饱满之双峰,纤细之腰部,双腿双足,皆次序凭空向上而不见!!!

    众人皆唏嘘不已!又有常先,因离得女魃近,女魃凭空飞升时,抬头便窥见裙底向里处,一双小腿修长似两根玉柱。不免羞愧,低头未再看。

    刹时,又见那空中,女魃先是双足凭空显现,却不见双足上有身形,只如同一双小腿凭空浮在空中,又见米黄色绢裙之裙摆,纤细腰部,丰满双峰,修长玉颈,从上降下,次序而现!此时便如同无头之妙尸,浮于空中一般。最后轮廓优雅之头部,方才显现。

    女魃落地,见众人皆浅浅低头沉默不语。此时西方太阳,已停靠在西方的山尖上面。太阳边上,一片红霞。夕阳染得众人衣裳上,斑斑点点的霞色圆片。

    伯益道:“却直如障眼法!”又将方才所见情况向女魃说明,问女魃道:“方才下山之路如何?可还能走到山顶?”

    女魃方才想起此事,回道:“我飞至半道,见其路已无,密林如同复生!又飞升高处,见到山顶在三四里之外。但却不见方才常先将军所伐倒下之树木,也不见得先前来时之路!”

    众人心皆一沉,常先双臂曲向壮硕身体外侧,双掌摊开,道:“果然又迷失方向!如何是好?!所带食物,也已吃完。”颇显无奈。

    伯益道:“方才我等迷失之时,我犹想让女魃飞于空中,引领前路,我等随其空中飞翔之路线而行,如今看来,此法亦行不通!”又去包袱中取了指南剑,小剑仍然在漆黑磁石之上胡乱转圈。

    仓颉忽道:“鬼先生!可施展五行之法。以定方位!如此,向下行一段路,便施展一次,再向下而行。”

    鬼容区道:“且待我试之!”立刻向袖中,取出五支小旗来,见得:黑,绿,红,黄,白,五色,各色一支,各自裹成一束,如伯益之指南小剑两倍长度,只有两指来长,往身前的空中一扔,各色小旗展开,旗布三角之形,只有一指之长。

    旗布上各绣有一个如鬼怪般的人形,与旗布颜色不同:黑旗上绿色鬼怪人形,绿旗上红色鬼怪人形,红旗上黄色鬼怪人形,黄旗上白色鬼怪人形,白旗上黑色鬼怪人形。

    众位看官,且先稍等,且先不要着急,也不要说又要揍我,揍我你也打不着,对吧,嘿嘿嘿!且听我插播:

    大鸿此旗,名曰五行旗,上绣之鬼怪人形即是五行神将,皆是一般模样。只是颜色不同。但方才仓颉说道,五行旗可以确定方位,为何当年涿鹿之战中,蚩尤以鬼雾迷黄帝炎帝之军队,那时大鸿为何不用?关于此情况,后边还要说道,各位且耐心听我言之。Again,不要说要打我!哼哼哈嘿!哈哈。

    且说鬼容区将五行旗往身前空中一展,那五只小旗,在空中围成了一个圈。五色各自招展。鬼容区左手向前,左掌摊平,食指伸直,其他四指第一节向掌心弯曲,掐了一个诀,名曰:日君诀。向旗一指,仿佛有一道气,从食指而出,打在旗上分散。那旗便转动起来,也是绕成一个圆圈,令人觉得五光十色,真,眼花缭乱。约三四分钟,仍转动不止。

    鬼容区口道:“怪哉!”将诀一收,向身前空中五旗一招手,五旗自到手中。

    鬼容区向伯益道:“以往使用此法时,五行旗只需顷刻转动,便会停止,而后根据停止方位,细细推算一刻钟,就可确定方位。今日用,却转动不停。若我不收诀,看起来仍不会停转。却不知为何?”又向众人道:“此时夕阳马上便会落下,不敢耽搁时辰,故此只得收法。”

    当下众人如同无头苍蝇,没了主意。伯益略加思索后,叹道:“既不能确定方向,迷路此山之中,我等今日便在此处过夜!”又道:“拿一人守卫,以防野兽或突发之事。而后一两个时辰之后,另一人替换守卫。”

    方说完此话,见众人绢裙、衣裳、长袍、短衣之上,之前夕阳投射的霞色波点,已然消失。

    且说太阳今日已经休息,暮色便起,众人又在密林之中,本就天色阴暗,那树木多有高五六丈的,因此当时便觉得四周仿佛升起一团黑色雾气,朦朦胧胧。

    伯益便令,四下去寻得一些干枯树枝,众人趁着眼睛尚能看见,便去寻了些枯枝,取了两支较粗之木棍,本欲做火把之用,却无生火之法!只得将那两支干枯木棍,各剥去外皮,用指南小剑与仓颉的小刀,削平一支,削尖一支。常先脚踩平棍,手持尖棍,以当年燧人氏钻木取火之法,将尖木棍放于平木棍上,左掌右掌反复交叉搓动尖木棍。

    此时女魃在朦胧环境中,略带羞涩温柔的说道:“我身为女儿之身,不便与诸位于此山中,共同过夜。不如我趁夜色未至,先飞往营地去。也报与姑姑和娃娃知道眼下情况。”众人皆称是也,于是女魃飞升而起,在朦胧中,向上而升,立刻从头到脚,消失不见。

    两刻钟后,平放之木棍,才冒出一团灰烟,又冒出红色火星儿点点,此时天色已黑,林中不见五指,即使众人前后之人,也模糊不清。常先双掌,已觉疼痛难当,但好在其双掌厚大,皮糙肉实。仓颉急忙将一团已准备好之草木之绒,置于火星儿处,终于燃起微小火焰,众人忙着就那两根木柴点燃,作为火把,火光照亮四周,众人眼见,常先双掌之中,已破皮流血。

    鬼容区忙去包袱中,寻得一株上山时所采野草,道:“此乃凉蒿,可止血止痛。”

    常先宏声道:“无碍!也不甚疼!比之战场所受之伤,此伤如同磨皮擦痒!”众人皆微笑。鬼容区将那凉蒿,放入嘴中,几下嚼碎,往常先手上即敷。方才敷时,突然!

    听得一声震耳欲聋之吼叫之声,听其声,应是巨虎啸于山林之中!!!

    且说营地之中,姬英与娃娃于太阳尚未西沉时,生火做饭。早已将饭菜准备妥当,盛于石桌之上。见已入暮,却不见众人归来,心中有所担忧,便于灶台旁往山上眺望,丝毫不见山中半点儿动静。约一刻钟,天色已然黑暗,二女坐石凳聊众人因何未归及互相安慰,约小半个时辰,仍未有众人踪迹,姬英心中紧张,欲去小解,拿了火把,又突然听得山林之中,隐隐有野兽吼叫之声,略有害怕,便拉住娃娃同去方便之门。

    待二人回来灶旁,借着灶上火把之火光,突见,一人形之物,正坐在一只石凳上,手中似乎捏着食物,正欲放入嘴中。姬英清脆呼喊道:“你是何人?!!”娃娃亦同时喊道:“好大胆子!敢来偷吃!”喊声尖锐!那人听得,骤然站起,欲转身而逃!却被石凳挡了一下,姬英早取得袖中息壤,一团扔去!正中其身,息壤瞬间围绕其人,行成茧状,将那人困在茧中,如同个圆形罐罐,只露个头颅在颈上。只听得那人喊道:“队长!别开枪!!!是我!是我!”

    哦,不好意思,各位看官,是恨诗客窜台了!

    那人喊道:“是我!是我!”

    二人听声音熟悉,将火把拿近一看:不是鱼越却又是谁!!!

    娃娃望见此时鱼越慌张表情,调侃般娃娃音说道:“原来是你小子!你不是鱼精!是耗子吧?来偷吃我们的食物。”却把姬英逗得忘了紧张,扑哧一笑。

    鱼越伶牙俐齿道:“我不是来偷吃!我来看看你们还有没有水用。昨夜是我帮你们清洁了厨灶!”又放缓声音道:“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还有,水也是我给你们盛的。”

    娃娃双脚轻轻跳起来,手快速的指了指茧中鱼越,语带微怒的说道:“我们俩方才都见你偷吃了!你明明是死鱼嘴硬!”肩上双辫随着轻跳轻轻左右晃动。

    鱼越见得,却觉得十分可爱,嘴上道:“是那饭菜自己那么香,要怪你怪做菜的人!”说罢竟看了姬英一眼。

    姬英也不禁一暗笑,心中又思忖:此少年也并无歹意。便右手一挥,那息壤在鱼越身上迅速回收,缩成一团放开了鱼越飞回了姬英袖中。

    鱼越望了望两人,问道:“他们上山去了吧?!还没有回来吧?”

    姬英听得,忙向他问道:“你如何知道?!”

    鱼越抬头,仿佛傲气的说道:“这招摇山中,尽是障眼之林,去了,便回不来了!”姬英心中一紧,却见那少年鱼越,又抬着头高傲般的说道:“只有一个人知道如何才能走出这招摇之山!”

    姬英自然心知这少年说得便是他自己,故意逢迎道:“是谁有这等本事?!”

    那少年将头高高一扬,:“那当然是我了!”

    姬英向少年拱手礼道:“我丈夫等此时未归,必是迷此山中,但请小弟兄便去为他们引路。感激不尽!”

    鱼越却未答话,朝着面有怒色的娃娃说道:“那你问她,我可不可以吃你们的东西。”语中不免有向娃娃挑衅之意。

    娃娃听得,指着鱼越叫道:“手下败将!你若不带路,便立刻抓了你,就这火把烤鱼吃!”

    鱼越并未紧张,却坐到石凳上,歪着头说:“那你就把我烤了吧!”

    姬英听此二人对话,不免暗笑,又心中担忧,向少年道:“请小弟兄不必生气,既然要带路,当然吃饱了才有力气。桌上所有饭菜,尽管取来吃。”

    鱼越听到此,直用手去拿起石盘中两块牛肉片,左晃右晃的走到娃娃身前,仰头将牛肉片放入嘴中,把头放平,又边咀嚼边得意的笑着看向娃娃。

    娃娃气愤,“哼!”的一声背过身去。

    姬英却见,火光之中,鱼越身后,突然落下一个身影来!正是女魃,女魃见得营地多出一人来,二话不说,直抽出腰间丝带,便往那人颈部一甩,丝带立刻缠住鱼越颈部,又将鱼越拿住!!!

    鱼越只觉颈部被什么东西勒紧,又因被勒着无法转身看向后面,直气息微弱的叫:“快……快……快解开,要变……变死鱼了!!!”

    姬英忙喊道:“魃女且停手!”女魃闻言,将丝带收回放开了鱼越。

    当下叙话,女魃言众人被困山中无法走出。姬英向女魃说了此少年有方法走出此山。

    女魃面无表情,一改往日之温柔口音,冷美人般显得不近人情的向鱼越道:“你此时便随我去引路,不去也得去。不去便立时将你变作一条死鱼!”语气坚决,不容商议。

    鱼越见女魃脸上,红光微映却面容冷峻,心中亦有惧怕,又道:“本来伯益放了我,我也该去为他们引路。今天又偷吃了这美人娘娘的饭菜,我去便是了。”说美人娘娘时,竟看向姬英。

    姬英却想道:“这少年只是顽皮,我虽也容貌出众,却远不如女魃。”说罢不自觉看了看女魃:虽然黑夜中,红光映黄裙,身姿如风轻,分明天上人。

    于是三女子一少年一起商议着如何黑夜中上山引路。且又说山中伯益仓颉大鸿常先四人,听得虎啸山林,却不知会不会被猛虎袭击???

    各位看官有所不知,若是白昼之下,以常先之武力,伯益之机智变通又有轩辕剑在手,且大鸿仓颉各有本领,自然不惧。但此乃上古之时,山中之虎,多是古时剑齿虎,因而双牙锋利如双刀,身如大牛力万斤,若于黑夜中趁夜袭击众人,还不见得哪一方会占得便宜!

    众人是否遭遇剑齿虎,还请听我下章之中,牛皮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