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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讲地理鱼越心悲

    且说鱼越道帮忙洗碗,借着四五支明亮火光,但见鱼越站于石桌约一米来远,伸出右手,握个拳头而后伸出食指,将食指直着在空中,只食指动而拳不动,划了几下圈圈。

    忽见指尖,一股水流飘出!众人皆讶异,才知此鱼精还有此等本领。

    又将手指指向一个碗,那水流从指尖流动到碗中,在碗中左右旋转,如同行成个漩涡,待到约有大半碗,鱼越手指尖,水流自停,又手指碗中之水,手指旋转,漩涡亦不停转。直见到碗中剩饭剩汤,皆旋入漩涡中,又将手指向石桌外不远处的营地边缘一划,那碗中漩涡水,复又行成一股水流凭空升起,竟离碗而去!随食指指处,洗碗水从空中流至营地边草丛中!

    众人看那石碗时,干干净净,洁净如新!

    姬英看得,清脆声却道:“这却为我省了许多麻烦!”姬英去收了众人之箸,欲锅中洗之,鱼越知仓颉与姬英是夫妇,只是要表现自己般,道:“美人娘娘,筷子你不用洗,只管放到石锅里就行。”

    姬英便笑着将筷子放入锅中,鱼越便如前法,在锅中注水,又做成一个漩涡,众人之箸,皆洗的干干净净!又将水流引向草丛中倒掉,如法又洗了其他碗,又引水流洗了桌子,也只用了半刻功夫。

    众人皆观望其法,觉奇妙不已。伯益心中暗思:“我等勘察四方,水源颇是问题,如得此少年相随,水源之事,岂不多有如意。”于是心中暗欲留下鱼越。

    却有娃娃看得鱼越这一套操作,跳出来指着其手道:“你这方法洗碗洗盘子倒是好!只是,只是,怎像得手指在……在尿尿一般。”说罢哈哈一笑。众人听得,哈哈大笑!即便伯益,也笑得颇为有劲。

    鱼越向着娃娃道:“尿尿是吧?尿尿!尿尿!先尿你身上!”说罢,将手指往娃娃处一指,略微一顿,食指转个圈圈,飙出一股弧线水流来,便向娃娃位置飙去。娃娃跳开,水流啪一下打在如石板般的地上。娃娃跳开,却跳到女魃身后,鱼越见女魃虽轻盈美丽,却不敢再向娃娃施展此法。

    只是嘴犟道:“如果是尿尿,那你们今日早上喝了碗里的水便是喝了尿了?”众人听得,想来也是如此,便停止了笑声。女魃却微笑不止。

    鱼越道:“你们都知道,我是这沙湖里的一条鲤鱼精,我只要有接触到水,便可将水藏在皮肤之中。由此才可以上岸。”

    又向娃娃道:“看我的皮肤,多光滑多好看。”众人看去,果然发现鱼越肌肤如水,十分滑嫩。

    鱼越又道:“此水经过我的皮肤储藏蓄养,反而会变得十分纯净。”

    众人于是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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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越牌矿泉水,取天然湖水,层层过滤而得到,再经女魃手香浸染,你,值得拥有!

    此时已近半夜,众人劳累,伯益向众人行礼后众人便各自回屋休息,只有姬英陪伴仓颉取来了毫笔和装黑土汁之罐,擦拭石桌。又在绢上,写字记录。

    伯益又向鱼越道:“鱼越兄弟,如不嫌弃,我等此处,还有石屋,可以休息。你又不如跟随我们,一同勘察四方。”

    鱼越道:“与你们同住可以,这鹊山山系,我都熟悉!为你们引路也都可以!只是……”又停止了言语,似有难言之隐。又看向在桌上的仓颉。

    伯益知其必有心事,却并未言语相逼。道:“今夜夜深,你且随我来,我引你去住一间房屋。”鱼越却并未动。

    姬英仓颉听得二人言语。心知伯益欲留下鱼越,以便路上可有水源。

    仓颉轻快之声向鱼越道:“鱼越,你既称呼我为老师,又不识字,你便拜我为老师,我收你为弟子,教授你写字,如何?”

    伯益听得此言,明白仓颉用心良苦。

    姬英亦道:“你这孩子,我也甚是喜欢。”

    鱼越当即跪下便拜,磕了三个头,磕得地板直响,道:“愿做仓颉老师弟子!求老师教我写字!”

    仓颉起身扶起,于是仓颉鱼越便成师徒,也是我国历史上最早的师徒。

    当夜,鱼越便住于一间石屋中,各自安歇不表。

    次日,由于众人昨夜迷失山林,各自疲惫,多有起床晚者,待众人都至,来石桌议事,太阳已照在石桌石凳。

    鱼越往锅碗瓢盆中注水完毕,女魃仍旧取出化水珠,每碗一一用手持化水珠,玉手浸划一下。纤纤玉手生香,水也染得清香无比。姬英在一旁为众人做饭。

    伯益道:“昨日困于山中,得鱼越引路,甚谢之。”向鱼越一拱手,鱼越竟也学会了一还拱手礼。

    又道:“昨日此山已勘察完毕,今日我等便休息。明日出行。”又向着鱼越道:“请鱼越兄弟讲讲此路线及地理风土。”

    鱼越听得,便站起来,先向仓颉行了一个拱手礼道:“老师安好。”仓颉微笑道:“好,好,好。”又与众人说道:“昨夜我已收鱼越为弟子,教授文字。”

    众人听得,有不大吃惊的鬼容区,有面无表情的女魃,有睁大双眼的常先,神情各不相同。

    娃娃站起来向鱼越翻了个白眼,道:“就怕这鱼精学学学的把墨汁都吃了,到时候就变成条墨鱼了!”众人皆笑。

    鱼越还口道:“墨汁就是昨夜老师写字的黑水吧?黑漆漆的,有什么好吃的!要吃就吃彩色的鸟!”

    伯益道:“哎,娃娃,鱼越,不要打闹。先商议前行之路要紧。”

    鱼越听得,便道:“招摇山处极南之地,向南方,西方和西北,都是大海。向北便是沙湖,沙湖有百丈大小,向北连着无尽海。无尽海,其实是个大湖,具体多大我都不知道。我曾经从无尽海向北游行,游了一个月左右,才到达陆地。所以我们只能向东方走。”又说:“我在水里的速度可是非常快的!”

    “我等来时,应龙也飞了多个时辰,才飞过这所谓的无尽海。”鬼容区道。提及应龙,众人各自脸上皆有感伤。

    “向东而行是个什么去处呢?”伯益问。

    鱼越便道:“沿着沙湖向东,先有两座山,是堂庭山和即翼山,没有人居住。再往东是扭阳山,在沙湖的东边上,离这里有九百里远。沙湖的水流到了扭阳山下,有一条河,不知道名字,有一个村子。”鱼越顿了顿,似乎语带伤心的道:“村子里的人都叫那河做怪河。”

    伯益略微计算道:“九百里,我等可日行百里,九百里需九日左右方到。”

    鱼越道:“若是走路前去,是要八九天的。我可以从沙湖里,化作鱼身,背大家去,一天便可以到。”众人面上皆有喜色。

    女魃张朱唇,道:“从湖中去倒也省事。我可自乘风而起,半日便可先到那里,也好先巡视那村庄。”温柔动听。当是时,女魃身穿红绢裙,阳光照在红裙与女魃脸庞,明亮而光彩照人,又显得有些邪魅。

    鱼越急忙说道:“不行!”因说得急切,仿佛命令一般,又看了女魃一眼,忙说道:“仙女姐姐不知道,那村子里,说的不是你们说的话,他们说话你们听不懂,你们说的话,他们也听不懂的。”

    娃娃疑惑的说道:“那你怎么听得懂我们说话?你这么说,那你能听懂那村子里的人说话了?”因声音奶声奶气般,像三四岁孩子发问一般。

    鱼越道:“我家就是这里的,当然听得懂他们说话。你们说的话,我是在无尽海的北方的北方,总之……总之很远很远的北方学来的。”

    说完此话,鱼越突然像想到了什么,脸色忧伤的低下头来。众人察觉,伯益便问道:“鱼越兄弟,你的家人呢?之前听你说道,沙湖之中除你之外,已无别的生命,莫非是遭遇了什么变故?”

    坐在石凳上的人看得分明,鱼越脸上竟淌下两滴泪来。那泪却是蓝色的,想必是沙湖之水的颜色。娃娃也见到,走到鱼越跟前,一改往日调皮之音,走到鱼越身边,慢慢奶声奶气的说道:“怎么还哭了,不像金鱼精了!”仿佛她很了解这少年一般。又伸手去触碰鱼越脸颊,似乎是要帮他擦泪。

    且说娃娃少女之手背,抚在鱼越脸上,鱼越突然不自觉的往后一退,仿佛无所适从一般。众人看得,鱼越脸颊发红,似面有红晕。眼神闪躲。

    又见鱼越定了定神,擦了擦脸颊抬起头慢慢的说道:“我家本来在怪河的。我与一家人一起生活在怪河之中,有父亲母亲兄弟和姐妹。虽然它们都是鱼,但都是我的家人。”

    伯益以手轻拍了鱼越双肩几下,道:“莫非是怪河边的村子里的人捕捉去了你的家人?”

    鱼越忙道:“不是的。那村子中人虽然也捕鱼吃,但鱼生来并没有什么记忆,而且人吃鱼,吃牛羊,这是大自然的法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即使我修成人形之后,也懂得这个道理,也从未记恨过村子里的任何人类。”

    又道:“无尽湖中,有一只旋龟,便是那畜生吃了我的家人!”

    伯益本想,人与龟吃鱼,皆是自然道理,为何鱼越如此恨此龟呢?但却未说出口。听得鱼越道:“本来这与人吃鱼一样,是老天制定的规矩,但那旋龟畜生,与老天的规矩不同。”眼含蓝色泪花。

    伯益忙问,“却是怎么回事?”

    鱼越道:“那旋龟是无尽湖里的一只巨龟,有半个怪河那么宽,有十来米宽,七八米长,只要是活物就吃!”

    众人皆听得入神。鱼越又道:“那旋龟先是吃了我的家人,只有我与母亲逃往沙湖之中,那时沙湖之中,还有各种动物植物,鱼虾蟹草。后来全被旋龟吃尽,湖里便寸草不生!后来我与母亲修炼成形,多次与它相斗。怪河村子里,原先约有七八百个人,也被旋龟遇着便吃,这里都是山,那旋龟入得山林,下得湖水,根本无处可逃,最后被它吃得村中只剩一两百人!”

    众人听得,心中多有愤恨,常先怒道:“鱼越你不必惧怕!待我等去得,常先先斩此兽!”众人亦各自言道必除此兽。

    鱼越道:“谢谢各位。只是那旋龟,也不好杀。”众人听得,各停止了言语,静听鱼越道:“我与母亲修成精后,多次想杀了他,既为家人报仇,也为村子里的人除去祸害,因此村子里的人都认得我,我也学会了说他们的话。但是那旋龟,背上有硬壳,肚子上有厚甲,头与四肢都有厚皮。”

    众人听到此,心中多有思考如何对付。

    鱼越往颈上,摸了摸颈部项链,又沉沉的说道:“后来一次母亲和我与旋龟决一死战,母亲为了救我,也被旋龟吃了。”说到这里,眼中竟落下两滴蓝色泪珠来,流过脸颊,弹到石板地上。

    仓颉起身过来,身形瘦高,影子细长,搂鱼越之背,轻声安慰道:“弟子不必再伤心,我等既来此,必斩此孽畜!”又搂着鱼越,到石凳上坐下。

    鱼越向仓颉说道:“老师,我身上项链,就是母亲临终给我的。这项链砸裂山石,都不在话下,但对付那旋龟,却很难伤它。”

    鱼越颈上项链,众人皆见识过其威力。听其言此项链对旋龟却无伤害,心上也多知那旋龟厉害。

    鱼越又向仓颉缓缓道:“老师,母亲被旋龟吃下之时,最后一句话便是希望我识字成长。所以我见老师会写字,心里便早想认您为老师。”

    又坐在石凳上落了两滴蓝泪。仓颉姬英在旁,手皆轻拍鱼越之背。

    姬英轻拍鱼越背轻声安抚道:“饭菜都好了,先吃饭。吃过饭再说。”又向众人道:“先吃了饭,再想如何除掉此祸害。”

    且说,众人听鱼越讲起地理及往事,各皆入神,竟忘了吃饭。有看官道,什么啊,不就是你恨诗客忘了他们还做着饭,忘了写吃饭吗?!哎呀!各位看官!!我冤枉啊!!!我……我……我,好吧,哈哈,被你们看穿了。

    于是姬英从灶上端过菜饭,各自吃起来。吃饭之中,仓颉姬英皆为鱼越夹菜,鱼越谢过老师与老师夫人。且各自快速吃完饭,已近正午。姬英见鱼越心中难受,含泪而食,便自去收了碗筷,去灶上锅中洗起来。

    鱼越向众人道:“我可从沙湖驮大家直接去到怪河。”

    伯益闻言,正气凛然道:“鱼越兄弟,旋龟我等必除之!”又转语气道:“但我等受帝大人命,勘察地理,此去向东,既然还有两山,我等不可不勘探,因此直接从沙湖而去,恐不适合。且待我等从堂庭山和即翼山,行至扭阳山,也不过十日。”

    仓颉闻言道:“益,如此尚需十日,若那旋龟又于这十日中,再次为祸,我等岂非有过?!不如先往除之。”

    常先亦高声道:“先去剁了这孽龟!”

    大鸿亦道:“我等此来,也并非全为勘察,也为教化天下之民。如今既有旋龟妖孽为祸此方之民,当去先除之!”

    伯益道:“先师鬼先生常先将军之言,也颇是。即如此,便先去扭阳山罢。”

    却听得飘飘悠悠之声道:“不如今日便让鱼越从沙湖负我等到堂庭山,勘探过,又负我等到即翼山,再勘探,而后便去扭阳山。”众人一看,乃是红绢仙子,声形皆飘忽,道:“如此不过一两日。”

    当下众人皆称然也。便决定如此行事,立即各自去取包袱物品了。只剩娃娃与鱼越在石桌前,娃娃站起来走近鱼越,左手握住鱼越之臂,右手弯曲在嘴边,弓着腰凑近鱼越耳朵,调皮的轻语:“这下可换我骑你了!”

    却说鱼越,先是觉得手臂上,有小小手掌握着手臂,手臂酥麻如触电。然后又闻到一种不可描述的香味,再后便觉耳边如有湿润清风吹来,耳朵便痒痒的,如被湿润清风细腻的触摸。直感到胸中心脏跳动加速不已,又感到血液涌向头颅和脸部,一时之间,竟分辨不出自己是怎么了,也忘了像之前一般,针锋相对的去言语反击。

    待到自己回过神来,却见到娃娃已蹦蹦跳跳般向放包裹的房子跑去了。

    众人收拾完毕,当即各自走到九曲肠路上,姬英念动口诀,如石头般的房屋,锅灶,竟像泥团一般,融成一团巨土圆团,又迅速收缩变小,最后只如拳头大小,飞回姬英袖中,把个鱼越看得呆若木鸡。姬英拍了拍愣神的鱼越肩膀,清脆爽朗的声音道:“鱼越徒儿,快走吧!我们去除了那孽龟。”

    众人下了招摇山,踏过白沙滩,鱼越便在沙湖半腰水深处,化作一只金色的巨大金鱼,伯益常先大鸿仓颉蹚入湖中,衣裤半湿,骑到金鱼上。姬英在众人后面在金鱼上横坐。彼此都挨得较近。姬英刚好横坐在金鱼背鳍之前。女魃乘风自起,跟随在巨大金鱼身后。红裙飘飘,轻盈仙美。

    娃娃却在最后,先化成精卫鸟,却故意不自己飞,只是飞起往鱼尾处双爪一抓,翅膀一抖,化作少女!横坐在了鱼尾处。

    突然举起小手,重重的拍向鱼尾一侧,奶声奶气的快喊道:“驾!驾!驾!”

    众人皆在鱼背上哈哈哈哈大笑。鱼越便驮着众人,向堂庭山而去。于堂庭山中,勘察约一个时辰,仓颉记录了棪树,水晶等等。又如法去到即翼山,勘察一个时辰。记录了怪鱼怪蛇,白玉等等丰富物产。

    即翼山下,沙湖边上也是白沙滩,就沙滩上,姬英用息壤建了如前的营地,生火做饭。

    吃饭之间,众人商议,如何与村庄接触,如何斩杀旋龟。定于明日辰时,前往扭阳山下。

    众位看官,那旋龟之厉害,鱼越早已知道。

    却是否又如众人所想之易于对付呢?又是否会生出什么变故呢?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