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对立面的选择
这究竟是在说什么？
那个声音嘶哑的家伙说着的时候，莫来一度有些迷茫。
如果至今为止的这些发言，都代表了灰雾会试图说服父亲的“诚意”，也就是说，这些内容都是真实……至少是有价值的吗？
可这些情报中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特殊的培育中心，也就是“熔炉”，是莫回曾经去过的地方。
只是知道这点，并不能让莫来感受到什么诚意，反倒是对方知晓自己具体情况的发言，听起来更像威胁。
最让莫来在意的，是那人最后说到的话题。
也就是——应对组织为什么对于灰雾的降世，可以准备万全？而所谓的“答案”，又为什么会隐藏在灰雾会的宣传资料中？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不成？
种种疑问堆积在一起，莫来以自身的直觉意识到，这些问题，就算动用思维领域，也不一定可以解开。
毕竟通过思维领域进行的分析，也是需要大量的素材和经验的，并非空想就能获得最终结果。
如果能借用父母的知识面和经历，或许就可以理解了？
莫来极其强烈地感受到了对“情报”的渴求，忍不住又握了一下拳头。
“为什么是我？”
听到这句貌似动摇了的发言，莫来心中一惊，小心地从窗框的一角探出头，试图观察父亲的表情。
他的父亲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姿态，看不出心情：“以我的了解，贵组织的行动非常有逻辑，找上我，而非旁人，必然是有原因的，对吧？”
莫来顺着对话的内容，往灰雾会成员的方向看去。
他本以为，站在那里的会是一名穿着灰色袍子遮住面容的人，就像各种故事中描绘的阴暗“谜语人”一样。
然而，他只看到了一位穿着十分朴素的老人，除了脸上大片的老年斑以外，和之前的“路人脸”一样，没有丝毫外貌特点。
难道灰雾会筛选成员的标准中有一条“必须相貌平凡”吗？
莫来默默腹诽。
嗓音嘶哑的老人笑了笑：“呵呵……莫先生，话题若是深入到这种程度，您可就没有退路了。如何，已经打算好了吗？”
也就是说，为何会找自己的父亲而不是别人，这反倒是重要的信息？
莫来有些不明白，透过模糊的玻璃之间的缝隙，又向外偷窥。
老人依然站在父亲和“波动”之间。
周围也十分安静，似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莫来总有一种糟糕的预感。而且，并不是透过感官察觉到的，完全是从大脑深处鸣响的“危机警报”。
这是“思维领域”这种异变后得到的异能力，对莫来这个使用者的提醒。
莫来不会因为强化了的感官过分警觉。他知道，那是在灰雾时代，每个人几乎都会有的警惕感——只是他的警惕心更高一些。
可这六年来，他从未感受过来自思考深处的、如此强烈的警示。
莫来拼命克制住直接启动思维领域的冲动，仔仔细细地向周围观察，同时应用几乎所有的感官，确认眼前红雨路上的环境。
眼睛看着、鼻子闻着、直觉也被调动……
只有耳朵留下来，听着父亲思考后的回答：“这就是你们的态度了吧？”
随着这句话的进行，莫来的确是意识到了即将面对的“凶险”来自何处——
在老人离开他所说的“据点”范围后，那股“波动”却没有消失，一直以让人几乎感觉不到运作的状态，维持其存在。
而随着他的父亲做出发言，那种异常的力量有所提升。
“那么，我也必须要做出回应了……”
浓郁阴沉的灰雾不断聚集，莫来察觉到某个东西从“波动”的中心钻出。可偏偏只有在视野中，不能捕捉到那个移动的身影。
“作为父亲，我希望知道莫回的去向，也想保住莫来的安全……”
没错，莫来闭上眼睛，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形状正在绕过老人，走向自己的父亲。
“如果要以组织的内部情报作为交换，我……”
已经没时间多想了——莫来暂且认为，这也是所谓“灰雾之神”的神迹的一部分。比如不仅能探查异能者的存在，也能掩盖他们的行踪……
那个身影贴墙移动，恰好走的是莫来隐藏的北侧居民楼的墙壁。
异能者即将走到窗下，莫来隐约觉得此人的“形状”有点熟悉——对了，就是之前见过一次的那个“路人脸”男性。
不对，这不是重点！
“就此告辞。”
莫来迅速后退了两步，在父亲说话的同时掩盖了自己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眼中——或是“思维深处”——闪出了一个画面：隐藏着的“路人脸”突然发难，将手中闪着寒光的事物刺向父亲……
“啪！”
莫来没有时间去确认这是总会出现的预感还是别的什么了。他脚下发力，助跑冲上，猛地一跳，撞开了眼前的玻璃窗。
还好这扇窗够大！
但是……
想用帅气又实用的方式出场的莫来被窗框绊了一下，没能维持住重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直直栽向地面。
就在趴倒的前一秒，他看清了眼前被一团灰雾包裹的“路人脸”的后背。
毫不犹豫地，莫来一把抓住对方的上衣下摆，借由自己倒地的力量，让他一个踉跄。
“咣！”
突然出现莫来这么一个搅局的家伙，居然是他的父亲反应最快，当即出拳，打飞了“路人脸”手持的凶器。
“咚！”
下一拳落在袭击者的下颚，传来的冲击让莫来也是震了一下。
眼前被这一拳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路人脸”就要倒地，莫来就地一滚，朝靠近父亲的方向滚了过去，避开被砸中的命运。
“你——？”
不过在闯入期间，莫来戴着的帽子也不知何时飞了出去。莫来的父亲似乎此时才注意到，救了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稍稍愣了一刻。
极度混乱的状况下，莫来的感官和思维却都极度清晰。
在他的直觉中，那老人眼见袭击不成，飞快前往作为据点的“波动”方向。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快走！”
莫来快速爬起来，冲着发愣的父亲大喊。
从震惊中缓过神，莫来的父亲没有多问，一把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臂，向红雨路之外全力奔跑。
莫来以有些别扭的状态跑了两步，挣开父亲的手，调整姿势加速。
眼看红雨路的出口就在眼前。
那种强烈的阴暗气氛，以澎湃的气势，从背后猛地涌了上来。
“快！”
莫来心中暗自大喊，却鲜明地感受到了某种令人恶心的黏腻事物，从背后隔着衣服碰到了他，并在背上迅速扩散开来。
刹那间，他的视觉和听觉都变得模糊，也难以控制身躯。
糟糕了……
莫来的脚步一晃，几乎要跪倒在地。
在身体完全失去力气的前一刻——
如同无数星点同时爆发的光芒，突然亮了起来！
那个声音嘶哑的家伙说着的时候，莫来一度有些迷茫。
如果至今为止的这些发言，都代表了灰雾会试图说服父亲的“诚意”，也就是说，这些内容都是真实……至少是有价值的吗？
可这些情报中的“价值”，究竟是什么？
特殊的培育中心，也就是“熔炉”，是莫回曾经去过的地方。
只是知道这点，并不能让莫来感受到什么诚意，反倒是对方知晓自己具体情况的发言，听起来更像威胁。
最让莫来在意的，是那人最后说到的话题。
也就是——应对组织为什么对于灰雾的降世，可以准备万全？而所谓的“答案”，又为什么会隐藏在灰雾会的宣传资料中？
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关联不成？
种种疑问堆积在一起，莫来以自身的直觉意识到，这些问题，就算动用思维领域，也不一定可以解开。
毕竟通过思维领域进行的分析，也是需要大量的素材和经验的，并非空想就能获得最终结果。
如果能借用父母的知识面和经历，或许就可以理解了？
莫来极其强烈地感受到了对“情报”的渴求，忍不住又握了一下拳头。
“为什么是我？”
听到这句貌似动摇了的发言，莫来心中一惊，小心地从窗框的一角探出头，试图观察父亲的表情。
他的父亲依然是面无表情的姿态，看不出心情：“以我的了解，贵组织的行动非常有逻辑，找上我，而非旁人，必然是有原因的，对吧？”
莫来顺着对话的内容，往灰雾会成员的方向看去。
他本以为，站在那里的会是一名穿着灰色袍子遮住面容的人，就像各种故事中描绘的阴暗“谜语人”一样。
然而，他只看到了一位穿着十分朴素的老人，除了脸上大片的老年斑以外，和之前的“路人脸”一样，没有丝毫外貌特点。
难道灰雾会筛选成员的标准中有一条“必须相貌平凡”吗？
莫来默默腹诽。
嗓音嘶哑的老人笑了笑：“呵呵……莫先生，话题若是深入到这种程度，您可就没有退路了。如何，已经打算好了吗？”
也就是说，为何会找自己的父亲而不是别人，这反倒是重要的信息？
莫来有些不明白，透过模糊的玻璃之间的缝隙，又向外偷窥。
老人依然站在父亲和“波动”之间。
周围也十分安静，似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是，莫来总有一种糟糕的预感。而且，并不是透过感官察觉到的，完全是从大脑深处鸣响的“危机警报”。
这是“思维领域”这种异变后得到的异能力，对莫来这个使用者的提醒。
莫来不会因为强化了的感官过分警觉。他知道，那是在灰雾时代，每个人几乎都会有的警惕感——只是他的警惕心更高一些。
可这六年来，他从未感受过来自思考深处的、如此强烈的警示。
莫来拼命克制住直接启动思维领域的冲动，仔仔细细地向周围观察，同时应用几乎所有的感官，确认眼前红雨路上的环境。
眼睛看着、鼻子闻着、直觉也被调动……
只有耳朵留下来，听着父亲思考后的回答：“这就是你们的态度了吧？”
随着这句话的进行，莫来的确是意识到了即将面对的“凶险”来自何处——
在老人离开他所说的“据点”范围后，那股“波动”却没有消失，一直以让人几乎感觉不到运作的状态，维持其存在。
而随着他的父亲做出发言，那种异常的力量有所提升。
“那么，我也必须要做出回应了……”
浓郁阴沉的灰雾不断聚集，莫来察觉到某个东西从“波动”的中心钻出。可偏偏只有在视野中，不能捕捉到那个移动的身影。
“作为父亲，我希望知道莫回的去向，也想保住莫来的安全……”
没错，莫来闭上眼睛，能够看到一个模糊的形状正在绕过老人，走向自己的父亲。
“如果要以组织的内部情报作为交换，我……”
已经没时间多想了——莫来暂且认为，这也是所谓“灰雾之神”的神迹的一部分。比如不仅能探查异能者的存在，也能掩盖他们的行踪……
那个身影贴墙移动，恰好走的是莫来隐藏的北侧居民楼的墙壁。
异能者即将走到窗下，莫来隐约觉得此人的“形状”有点熟悉——对了，就是之前见过一次的那个“路人脸”男性。
不对，这不是重点！
“就此告辞。”
莫来迅速后退了两步，在父亲说话的同时掩盖了自己的脚步声。
紧接着，他眼中——或是“思维深处”——闪出了一个画面：隐藏着的“路人脸”突然发难，将手中闪着寒光的事物刺向父亲……
“啪！”
莫来没有时间去确认这是总会出现的预感还是别的什么了。他脚下发力，助跑冲上，猛地一跳，撞开了眼前的玻璃窗。
还好这扇窗够大！
但是……
想用帅气又实用的方式出场的莫来被窗框绊了一下，没能维持住重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直直栽向地面。
就在趴倒的前一秒，他看清了眼前被一团灰雾包裹的“路人脸”的后背。
毫不犹豫地，莫来一把抓住对方的上衣下摆，借由自己倒地的力量，让他一个踉跄。
“咣！”
突然出现莫来这么一个搅局的家伙，居然是他的父亲反应最快，当即出拳，打飞了“路人脸”手持的凶器。
“咚！”
下一拳落在袭击者的下颚，传来的冲击让莫来也是震了一下。
眼前被这一拳打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路人脸”就要倒地，莫来就地一滚，朝靠近父亲的方向滚了过去，避开被砸中的命运。
“你——？”
不过在闯入期间，莫来戴着的帽子也不知何时飞了出去。莫来的父亲似乎此时才注意到，救了他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子，稍稍愣了一刻。
极度混乱的状况下，莫来的感官和思维却都极度清晰。
在他的直觉中，那老人眼见袭击不成，飞快前往作为据点的“波动”方向。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快走！”
莫来快速爬起来，冲着发愣的父亲大喊。
从震惊中缓过神，莫来的父亲没有多问，一把抓住自己儿子的手臂，向红雨路之外全力奔跑。
莫来以有些别扭的状态跑了两步，挣开父亲的手，调整姿势加速。
眼看红雨路的出口就在眼前。
那种强烈的阴暗气氛，以澎湃的气势，从背后猛地涌了上来。
“快！”
莫来心中暗自大喊，却鲜明地感受到了某种令人恶心的黏腻事物，从背后隔着衣服碰到了他，并在背上迅速扩散开来。
刹那间，他的视觉和听觉都变得模糊，也难以控制身躯。
糟糕了……
莫来的脚步一晃，几乎要跪倒在地。
在身体完全失去力气的前一刻——
如同无数星点同时爆发的光芒，突然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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