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这是他的领域
思考，必须思考，唯有思考才有出路——
此刻的莫来，完全就是在巨大的体力消耗、强烈的情绪波动中，强行逼迫自己打开了思维领域。
按他原本的计划，思维领域能大幅度提升他的思考强度和速度，同时，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与事物之于他的思考，将会减缓行动的速度。
那样，就有时间考虑如何应对了……
可紧接着，莫来意识到，对他来说仅仅过去了一个瞬间，过分的负担就压到了身上，让他感觉到了相当沉重的阻力。
这或许不是很好的主意——莫来慢了半拍，理解了其中的缘由。
即使在灰雾时代，程度不同的异变已经成为了和感冒类似的“常见病”，想要了解异能力的具体信息，还是需要拥有一点特殊的渠道。
于是，没有成为常识的情报在莫来使用异能力后，才随着思考能力的提升，涌进了他的脑海。
异能力的使用，依靠的是异能者本身的力量。
身体状态不佳或是精神不够稳定，都会让异能力的效果大打折扣。
但除此以外，又能有什么办法？
莫来紧咬牙关，在“星图”不甚清晰的思维领域中，强行清除了不知如何灌入脑海的混乱雾气。
与此同时，通过不自觉的、对当下情况的分析，他充分理解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触感来自何处。
那居然也是灰雾的一种存在形态！
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波动”后的据点有特殊之处，或是那老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莫来就觉得是前者。
不需要任何证据，他的直觉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即使提升了自己的思考速度，让他人相对静止，事实上，莫来的异能力并不是真正的“时间停止”。
就算已经清除了那些干扰思考的灰雾……
当思维领域散去时，在瞬息万变的生死局中……
莫来不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状况。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撤去了对精神带来过分压迫的思维领域。
只能寄希望于他使用异能力时外溢的闪光，像是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一般，可以对那边的人，以及让他意识模糊的灰雾……造成某种影响了！
视野再度被越发浓郁的灰色浸染，莫来确定，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他短暂地失去了平衡。勉强稳住身体后，确定父亲还在斜前方，却正回头望来时，莫来急忙大喊：“快跑啊！”
莫来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冲，莫来的父亲则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前方的灰雾稀薄到了正常水准，而就在一步远的红雨路以外，居然就是正常生活着的人们。
困惑的莫来踩在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有种刚刚穿透了“什么”的感觉。
红雨路内是纷乱的情景，可穿透这股貌似屏障的沉重灰雾后，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和平得让人心悸。
这种“遮蔽”的力量，也是灰雾会的“据点”拥有的能力吗？
也就是说，那处“波动”能够监视周围的异能者、利用延伸出来的部分侵蚀他的思考……这些力量都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这份来自灰雾的力量，居然能被这个团体的成员所用？
莫来感到一阵胆寒。
“先别多想。”这时，莫来的父亲伸出手，再度拽住了他的手臂，“快点离开这里，然后……”
莫来很清楚，父亲的说法是正确的，身后正在发生什么都不重要。此刻，多余的思考只会耗去逃生的时间。
“怎么回事？！”
但是，在传来的要将什么毁灭似的低哑嘶吼声中，莫来还是回头了。
灰色……
莫来的视野中，只剩下灰色。
红雨路仿佛完全消失在了灰雾的巨口中，整个空间都被灰暗的色调填充。
下一刻，那团浓烈的雾气倏忽间消失无踪。
但是，莫来并没有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莫来颤抖不已的恐怖气场，从红雨路深处生出，慢慢接近他们父子。
会死。
他应付不了“那个”。
如果和“那个”撞上的话，会死！
“老爸，快走……”
莫来的手臂在颤抖，双腿在颤抖，头脑中的直觉、也在发出他有生以来感觉过的最恐惧的警报。
“我拖住那家伙……顺这条路走下去的垃圾站，那里一定有人帮忙！”
充斥在莫来脑内唯一的思考，便是“让父亲赶紧去寻找帮手”。
他起码还有“重生”这一特殊之处，而且他是异能者，在今天遇到的事件中，他也感觉到了自己更多的异常……
依靠这些，自己在“那个”踏出红雨路的时候，至少还有支撑住的机会。
可他的父亲只是普通人！
“快去啊——！”
在父亲想拉上他一起行动时，莫来飞快地抽回手，直觉中，背后的“那个”已经浮现了轮廓，可这次，莫来没有回头去看。
他只是拼了命地推着父亲的后背，将他朝着远处推去……
“你们两个都走。”
突然间，从踉跄的莫来身侧，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沉稳、冷静，随之出现的高大男人，黑白两色交错的头发梳成大背头，周身也流露出了一股强大带来的自信。
紧接着，男人掌中涌现的力量，似乎没有花去他分毫力气，就超出了莫来可察觉的上限。
显然是异能者的男人单掌向地面一拍，构造粗糙的地面软化为液体，使隐隐透出了形状的“那个”陷入其中，难以马上做出应对。
随即，这个黑白发的背头男人冲进了灰雾深处。
“走。”
莫来的父亲再一次抓住他，莫来便没有再推辞。两人一起尽全力冲刺，顺着道路跑下去。
即便有那个带着一丝怀念气息的陌生男人协助……
不，因为二者都不是自己能够评判的存在，所以必须寻求更多的帮助！
莫来下定决心，大步跑向垃圾站的位置。
如果之前在垃圾站墙壁上留下的痕迹，能发挥作用，那么——
道路稍稍转弯，莫来看见在垃圾站前站着两个打扮随意的人，他们一副只是在这里抽烟的模样，二人一共四只眼睛却不住地观察四周。
更重要的是，那两人也有着莫来暂时无法察觉到深度的力量！
莫来自己咬破的指尖还在隐隐作痛。但显然，作为最后的保险，先前用鲜血沾在粉笔上留下的大幅求助文字，终究是引起了灰雾应对组织的人的注意。
奔跑而来的莫家父子映入二人眼帘时，他们也迎了上来。莫来还没喘匀气，就飞快报出了问题中心所在：“红雨路！”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启动终端、留在原地，一人身影一闪、消失在路尽头。
“别担心，我是应对组织的人，我会保护你们的。”
留下来的那人站在莫来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就在此时，莫来意识到，在心脏狂跳的当下，令他压抑的“什么”，从红雨路方向消失了。
“呼……”
莫来缓缓呼出一口气，按了一下心口。
只是，当他意识到不该这么做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那只拍他肩的手，稍稍用力按住了他。
如果那股力道还不算最后的判决，应对组织成员用低沉的声音质问的话，终于让莫来感到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的冰冷：
“你就是留下染血文字的人吧？你究竟……感受到了什么？”
此刻的莫来，完全就是在巨大的体力消耗、强烈的情绪波动中，强行逼迫自己打开了思维领域。
按他原本的计划，思维领域能大幅度提升他的思考强度和速度，同时，也就意味着其他人与事物之于他的思考，将会减缓行动的速度。
那样，就有时间考虑如何应对了……
可紧接着，莫来意识到，对他来说仅仅过去了一个瞬间，过分的负担就压到了身上，让他感觉到了相当沉重的阻力。
这或许不是很好的主意——莫来慢了半拍，理解了其中的缘由。
即使在灰雾时代，程度不同的异变已经成为了和感冒类似的“常见病”，想要了解异能力的具体信息，还是需要拥有一点特殊的渠道。
于是，没有成为常识的情报在莫来使用异能力后，才随着思考能力的提升，涌进了他的脑海。
异能力的使用，依靠的是异能者本身的力量。
身体状态不佳或是精神不够稳定，都会让异能力的效果大打折扣。
但除此以外，又能有什么办法？
莫来紧咬牙关，在“星图”不甚清晰的思维领域中，强行清除了不知如何灌入脑海的混乱雾气。
与此同时，通过不自觉的、对当下情况的分析，他充分理解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触感来自何处。
那居然也是灰雾的一种存在形态！
现在还不知道究竟是“波动”后的据点有特殊之处，或是那老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莫来就觉得是前者。
不需要任何证据，他的直觉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即使提升了自己的思考速度，让他人相对静止，事实上，莫来的异能力并不是真正的“时间停止”。
就算已经清除了那些干扰思考的灰雾……
当思维领域散去时，在瞬息万变的生死局中……
莫来不知道，自己会面对怎样的状况。
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撤去了对精神带来过分压迫的思维领域。
只能寄希望于他使用异能力时外溢的闪光，像是手电筒的强光照射一般，可以对那边的人，以及让他意识模糊的灰雾……造成某种影响了！
视野再度被越发浓郁的灰色浸染，莫来确定，自己回到了现实中。
他短暂地失去了平衡。勉强稳住身体后，确定父亲还在斜前方，却正回头望来时，莫来急忙大喊：“快跑啊！”
莫来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冲，莫来的父亲则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前方的灰雾稀薄到了正常水准，而就在一步远的红雨路以外，居然就是正常生活着的人们。
困惑的莫来踩在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有种刚刚穿透了“什么”的感觉。
红雨路内是纷乱的情景，可穿透这股貌似屏障的沉重灰雾后，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和平得让人心悸。
这种“遮蔽”的力量，也是灰雾会的“据点”拥有的能力吗？
也就是说，那处“波动”能够监视周围的异能者、利用延伸出来的部分侵蚀他的思考……这些力量都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这份来自灰雾的力量，居然能被这个团体的成员所用？
莫来感到一阵胆寒。
“先别多想。”这时，莫来的父亲伸出手，再度拽住了他的手臂，“快点离开这里，然后……”
莫来很清楚，父亲的说法是正确的，身后正在发生什么都不重要。此刻，多余的思考只会耗去逃生的时间。
“怎么回事？！”
但是，在传来的要将什么毁灭似的低哑嘶吼声中，莫来还是回头了。
灰色……
莫来的视野中，只剩下灰色。
红雨路仿佛完全消失在了灰雾的巨口中，整个空间都被灰暗的色调填充。
下一刻，那团浓烈的雾气倏忽间消失无踪。
但是，莫来并没有劫后余生的轻松感。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莫来颤抖不已的恐怖气场，从红雨路深处生出，慢慢接近他们父子。
会死。
他应付不了“那个”。
如果和“那个”撞上的话，会死！
“老爸，快走……”
莫来的手臂在颤抖，双腿在颤抖，头脑中的直觉、也在发出他有生以来感觉过的最恐惧的警报。
“我拖住那家伙……顺这条路走下去的垃圾站，那里一定有人帮忙！”
充斥在莫来脑内唯一的思考，便是“让父亲赶紧去寻找帮手”。
他起码还有“重生”这一特殊之处，而且他是异能者，在今天遇到的事件中，他也感觉到了自己更多的异常……
依靠这些，自己在“那个”踏出红雨路的时候，至少还有支撑住的机会。
可他的父亲只是普通人！
“快去啊——！”
在父亲想拉上他一起行动时，莫来飞快地抽回手，直觉中，背后的“那个”已经浮现了轮廓，可这次，莫来没有回头去看。
他只是拼了命地推着父亲的后背，将他朝着远处推去……
“你们两个都走。”
突然间，从踉跄的莫来身侧，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个声音沉稳、冷静，随之出现的高大男人，黑白两色交错的头发梳成大背头，周身也流露出了一股强大带来的自信。
紧接着，男人掌中涌现的力量，似乎没有花去他分毫力气，就超出了莫来可察觉的上限。
显然是异能者的男人单掌向地面一拍，构造粗糙的地面软化为液体，使隐隐透出了形状的“那个”陷入其中，难以马上做出应对。
随即，这个黑白发的背头男人冲进了灰雾深处。
“走。”
莫来的父亲再一次抓住他，莫来便没有再推辞。两人一起尽全力冲刺，顺着道路跑下去。
即便有那个带着一丝怀念气息的陌生男人协助……
不，因为二者都不是自己能够评判的存在，所以必须寻求更多的帮助！
莫来下定决心，大步跑向垃圾站的位置。
如果之前在垃圾站墙壁上留下的痕迹，能发挥作用，那么——
道路稍稍转弯，莫来看见在垃圾站前站着两个打扮随意的人，他们一副只是在这里抽烟的模样，二人一共四只眼睛却不住地观察四周。
更重要的是，那两人也有着莫来暂时无法察觉到深度的力量！
莫来自己咬破的指尖还在隐隐作痛。但显然，作为最后的保险，先前用鲜血沾在粉笔上留下的大幅求助文字，终究是引起了灰雾应对组织的人的注意。
奔跑而来的莫家父子映入二人眼帘时，他们也迎了上来。莫来还没喘匀气，就飞快报出了问题中心所在：“红雨路！”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启动终端、留在原地，一人身影一闪、消失在路尽头。
“别担心，我是应对组织的人，我会保护你们的。”
留下来的那人站在莫来身侧，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就在此时，莫来意识到，在心脏狂跳的当下，令他压抑的“什么”，从红雨路方向消失了。
“呼……”
莫来缓缓呼出一口气，按了一下心口。
只是，当他意识到不该这么做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那只拍他肩的手，稍稍用力按住了他。
如果那股力道还不算最后的判决，应对组织成员用低沉的声音质问的话，终于让莫来感到浑身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的冰冷：
“你就是留下染血文字的人吧？你究竟……感受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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