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秘密藏不住
在那之后，甚至还没有过去一夜。
比起白日的阳光，对灰雾更没有办法的月光根本就无法透过云层，使得房间内变得更加昏暗。
但是，对于莫来本人来说，等同于数日的超前运动量、过分使用思维领域造就的剧烈头痛，让每一秒都变得十分漫长。
更何况——
此时此刻，他是单独一人，在红雨路南侧的居民楼中，面对之前为他和父亲解围的、发色黑白交错的高大男人。
明明是对方把自己叫了过来，此刻却一言不发地看着……
莫来不想面对男人眯起的漆黑眼睛，便悄悄又回忆了一遍之前的情况。
在被灰雾应对组织的成员发现，自己是能感觉到灰雾力量的异能者、并没有登记却还是擅自动用异能力之后，他本该被带走的。
但是，当另外一名成员领着他面前这人回来时，男人拿出了什么东西，向他们出示了一下，那两人便脸色大变。
之后，场面上的一切似乎受到男人的完全掌握。
灰雾会的成员被控制。
莫来的父亲陪同前往应对组织解释情况。
红雨路作为现场遭到封锁。
可男人却十分自由地当着应对组织二人的面，穿过封锁线，将莫来带进现在所处的位置。
直到这时，莫来才注意到，虽然那些家伙的据点似乎位于红雨路尽头，事实上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是他和男人所在的居民楼内。
面朝红雨路的楼门上着一把新锁。
房间里干净得出乎想象，留有鲜明的居住痕迹。
当然了，仔细想想也是……
那处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波动”，和灰雾相关，而且显得十分诡异。
正常人大概不会、也不可能与之长期相处吧……
这样说来，那两个灰雾会成员，究竟还能不能算得上“正常人”？
“咳！”
为了减少压力，莫来随意发散思维，直到对面的男人清了清嗓子，他才回过神来，端正了姿态。
但是，目前这种他坐在椅子上，对方站在一米远处审视他的情况……
怎么看，都让他必须绷紧神经，完全无法放松下来。
“你是莫来？”
男人用的是“你是”这种说法，而非更加象征确认意味的“你叫”。
莫来轻轻点头回应的同时，也在尝试揣摩对方单独把自己带到这里的意义。
他阻止了那股来自灰雾的力量发难，至少可以证明，他和那两个打算拉拢父亲、事不成就要动手杀人的灰雾会成员，应该不是一伙儿的。
另一方面，他能够绕过灰雾应对组织的二人，直接“审问”——莫来是这么认为的——自己，应该意味着，他在组织里也有相当的地位。
“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所以，你也对我坦诚点说吧。”话语间，男人停顿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恰好，莫来也做了要好好说清楚的准备。
这个“说清楚”中，自然包括将自己受父母要求隐瞒异能力六年的事情，全部说个明白。
肯定是瞒不过的。
莫来心中的“直觉”和“感受”，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这么说。
“其实，我……”
莫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想要拯救父亲”这个想法，以及随之而来做出的种种行动。
只不过，在这些对事实的交代里，不能包括“重生”的情报——这一点，莫来相当清楚。
先不提他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他从未来归来这件事……
另一方面，他的异能力理应只是“思维领域”，如果再加上了“预见未来”的部分，无论是解释还是后续可能迎来的检查，都会变得麻烦起来。
虽然就像那个声音嘶哑的老人所说，他隐藏异能者身份的事一旦暴露，只有被送往培育中心，或是直接入狱两种选择。
但将自己的力量简化，终究是一种淡化问题的方式。
于是，他把从未来带回的情报，全部用自己通过观察和思维领域的分析的借口，简单带过了。
讲述的重点，被他放在了从窗户中撞出之后。
另外，莫来同时巧妙地把自己的疑问塞进了发言内。
灰雾会的据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能够使用接近灰雾的特殊力量？
那一股黏稠的灰雾是对方已知的形态？
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会被那一小股灰雾忽略的原因吗？
莫来说完，忐忑地瞧向男人，这样的表情有一部分是演技，而更多的，倒也是事实。
他觉得自己已经将一切解释到了最好，可面对力量上限未知的成年人，莫来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瞒过去。
只希望男人能更专注于他提出的那些疑问——
“你确实和他不像。”
莫来听到男人发起的话题，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愣神表情：“啊？”
“我说的是莫回。”
从男人口中听到兄长的名字，莫来逼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直面对方。
用那么熟络的语气说起“莫回”二字，眼中却流露出了怀念的情感，如果一切不是演技，就意味着，兄长对他来说是个熟悉的故人。
故人……
“你知道回哥的事？”莫来真心实意地追上话题，急切地问。
“有机会的话，你也会知道的。”男人抓了抓凌乱的黑白两色短发，仓促的语调，使得他的气势都减弱了几分。
随即，他专注地看着莫来，十分严厉地说道：“你……不，你们一家都应该明白吧，使人获得异能力的异变，必须上报组织。
“而且，你能够在这次事件中非常熟练地使用异能力，无论是分析、充分感知，还是利用特殊光亮制造混乱，都足以证明，你很清楚自己的异变情况。”
听着男人的话，莫来知道自己试图蒙混过关的打算是落空了。
男人显然不止是路过，更有可能观看了他对这件事的全程应对。
对于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把自己粉饰为“刚异变得到异能力的无知者”。
更何况，父亲在灰雾应对组织工作，即使只是一般文员，这种全家一起隐瞒的做法，严重点说，就是“知法犯法”……
“我和我的家人，会被怎么处置？”
莫来做了一次深呼吸，握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拳，真正十分不安地朝着男人看过去。
听男人的说法，自己似乎只有入狱一条路。
可如果这样，他根本没必要把自己专门带到隐蔽的地方，说这些场面话。
一定还有转机。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是要直接送入异能者监狱服刑的。即便你的年龄还算合适，也不会给你进培育中心的机会。
“但是……”
竖起耳朵捕捉“但是”后面的语句，莫来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此。
正因为这样，听清男人的“提案”时，他才张大了嘴，一时回不过神来。
“但是，只要你跟我去‘熔炉’，就不必入狱，也能保下你的父母。”
哦，“熔炉”……
“熔炉”？！
这一次，莫来真的暂时停止了思考。
比起白日的阳光，对灰雾更没有办法的月光根本就无法透过云层，使得房间内变得更加昏暗。
但是，对于莫来本人来说，等同于数日的超前运动量、过分使用思维领域造就的剧烈头痛，让每一秒都变得十分漫长。
更何况——
此时此刻，他是单独一人，在红雨路南侧的居民楼中，面对之前为他和父亲解围的、发色黑白交错的高大男人。
明明是对方把自己叫了过来，此刻却一言不发地看着……
莫来不想面对男人眯起的漆黑眼睛，便悄悄又回忆了一遍之前的情况。
在被灰雾应对组织的成员发现，自己是能感觉到灰雾力量的异能者、并没有登记却还是擅自动用异能力之后，他本该被带走的。
但是，当另外一名成员领着他面前这人回来时，男人拿出了什么东西，向他们出示了一下，那两人便脸色大变。
之后，场面上的一切似乎受到男人的完全掌握。
灰雾会的成员被控制。
莫来的父亲陪同前往应对组织解释情况。
红雨路作为现场遭到封锁。
可男人却十分自由地当着应对组织二人的面，穿过封锁线，将莫来带进现在所处的位置。
直到这时，莫来才注意到，虽然那些家伙的据点似乎位于红雨路尽头，事实上他们居住的地方，还是他和男人所在的居民楼内。
面朝红雨路的楼门上着一把新锁。
房间里干净得出乎想象，留有鲜明的居住痕迹。
当然了，仔细想想也是……
那处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波动”，和灰雾相关，而且显得十分诡异。
正常人大概不会、也不可能与之长期相处吧……
这样说来，那两个灰雾会成员，究竟还能不能算得上“正常人”？
“咳！”
为了减少压力，莫来随意发散思维，直到对面的男人清了清嗓子，他才回过神来，端正了姿态。
但是，目前这种他坐在椅子上，对方站在一米远处审视他的情况……
怎么看，都让他必须绷紧神经，完全无法放松下来。
“你是莫来？”
男人用的是“你是”这种说法，而非更加象征确认意味的“你叫”。
莫来轻轻点头回应的同时，也在尝试揣摩对方单独把自己带到这里的意义。
他阻止了那股来自灰雾的力量发难，至少可以证明，他和那两个打算拉拢父亲、事不成就要动手杀人的灰雾会成员，应该不是一伙儿的。
另一方面，他能够绕过灰雾应对组织的二人，直接“审问”——莫来是这么认为的——自己，应该意味着，他在组织里也有相当的地位。
“我大概知道你的情况，所以，你也对我坦诚点说吧。”话语间，男人停顿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恰好，莫来也做了要好好说清楚的准备。
这个“说清楚”中，自然包括将自己受父母要求隐瞒异能力六年的事情，全部说个明白。
肯定是瞒不过的。
莫来心中的“直觉”和“感受”，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这么说。
“其实，我……”
莫来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想要拯救父亲”这个想法，以及随之而来做出的种种行动。
只不过，在这些对事实的交代里，不能包括“重生”的情报——这一点，莫来相当清楚。
先不提他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他从未来归来这件事……
另一方面，他的异能力理应只是“思维领域”，如果再加上了“预见未来”的部分，无论是解释还是后续可能迎来的检查，都会变得麻烦起来。
虽然就像那个声音嘶哑的老人所说，他隐藏异能者身份的事一旦暴露，只有被送往培育中心，或是直接入狱两种选择。
但将自己的力量简化，终究是一种淡化问题的方式。
于是，他把从未来带回的情报，全部用自己通过观察和思维领域的分析的借口，简单带过了。
讲述的重点，被他放在了从窗户中撞出之后。
另外，莫来同时巧妙地把自己的疑问塞进了发言内。
灰雾会的据点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们能够使用接近灰雾的特殊力量？
那一股黏稠的灰雾是对方已知的形态？
自己有什么特殊的、会被那一小股灰雾忽略的原因吗？
莫来说完，忐忑地瞧向男人，这样的表情有一部分是演技，而更多的，倒也是事实。
他觉得自己已经将一切解释到了最好，可面对力量上限未知的成年人，莫来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瞒过去。
只希望男人能更专注于他提出的那些疑问——
“你确实和他不像。”
莫来听到男人发起的话题，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愣神表情：“啊？”
“我说的是莫回。”
从男人口中听到兄长的名字，莫来逼迫自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直面对方。
用那么熟络的语气说起“莫回”二字，眼中却流露出了怀念的情感，如果一切不是演技，就意味着，兄长对他来说是个熟悉的故人。
故人……
“你知道回哥的事？”莫来真心实意地追上话题，急切地问。
“有机会的话，你也会知道的。”男人抓了抓凌乱的黑白两色短发，仓促的语调，使得他的气势都减弱了几分。
随即，他专注地看着莫来，十分严厉地说道：“你……不，你们一家都应该明白吧，使人获得异能力的异变，必须上报组织。
“而且，你能够在这次事件中非常熟练地使用异能力，无论是分析、充分感知，还是利用特殊光亮制造混乱，都足以证明，你很清楚自己的异变情况。”
听着男人的话，莫来知道自己试图蒙混过关的打算是落空了。
男人显然不止是路过，更有可能观看了他对这件事的全程应对。
对于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把自己粉饰为“刚异变得到异能力的无知者”。
更何况，父亲在灰雾应对组织工作，即使只是一般文员，这种全家一起隐瞒的做法，严重点说，就是“知法犯法”……
“我和我的家人，会被怎么处置？”
莫来做了一次深呼吸，握紧放在膝盖上的双拳，真正十分不安地朝着男人看过去。
听男人的说法，自己似乎只有入狱一条路。
可如果这样，他根本没必要把自己专门带到隐蔽的地方，说这些场面话。
一定还有转机。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都是要直接送入异能者监狱服刑的。即便你的年龄还算合适，也不会给你进培育中心的机会。
“但是……”
竖起耳朵捕捉“但是”后面的语句，莫来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于此。
正因为这样，听清男人的“提案”时，他才张大了嘴，一时回不过神来。
“但是，只要你跟我去‘熔炉’，就不必入狱，也能保下你的父母。”
哦，“熔炉”……
“熔炉”？！
这一次，莫来真的暂时停止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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