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做不到就滚出去
解除异能力限制、攻击陆穆，这意味着，现在便是尽全力的时刻！
知晓自己并没有什么躯体上的战斗力，之前就连撞破窗户“潇洒”登场，都能表现失败——所以，莫来不准备在不擅长的地方出力。
集中精神。
璀璨的星河光辉在莫来四周铺开，因为思考的速度变得极快，肉眼可见的，整个训练场中，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接近静止。
这样应该能思考一下该怎么应对……
不对！
不能这么做！
在提升相对速度的同一时间，他的感知也敏锐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步。
周围都是异能者，即使异能力不在使用中，各种各样的异变能量波动，根本无法对感知力本身就强得可怕，现在更加提升了其灵敏度的莫来隐藏。
更何况，在熔炉这个地方，异能力强过他的家伙，简直是无法计数。
莫来意识到自己不该随意使用思维领域时，已经晚了一刹那。
如海啸般袭击他大脑的异变能量、其中包括的异能力信息，让莫来的思维领域第一次感受到了“过载”的滋味。
撑住啊！
极其剧烈的疼痛从头顶开始，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不愿迈出第一步就倒下，于是，对于莫来，“支撑一下”的时间在痛苦的碾压下，仿佛过去了上亿年。
但事实上，陆穆那句“攻击我”的尾音刚刚消散在空气中，新星爆炸似的明亮光华便在训练场角落释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几乎能让人短暂失明的光亮完全消散，留在陆穆和其他人眼中的，就是失去意识倒在地上、身躯仿佛一张白纸般单薄的莫来。
饶是作为教官，经验十分丰富的陆穆，上前的脚步也迟疑了一下。
方才有过非常恐怖的感知力提升，甚至刺得他的头皮发麻。
而且，那种极其强烈的异能力爆发，是幻觉吗？
他不由得瞄了一眼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然而屏幕上并没有任何提示。余光瞟到给人可能直接消散感觉的莫来，陆穆才反应过来，板起脸，冲上前。
没有多余的摇晃，在确认莫来还有生命反应后，陆穆立即扛麻袋似的把莫来扛上肩头，朝医务室快步跑去。
“……教官那么着急的模样，我还是头回见呢。”
总结陈词的发言，来自莫来苏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女人。
这位留着橙红色长发、气质温柔的年轻女性，自称也是飞虎队的训练生。
莫来本打算费点力气，从依然在隐隐作痛的脑袋里搜刮出她的名字，不过，她似乎看出了莫来的状态不佳，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她是陈卉，飞虎队的副队长。莫来接受测试时，她恰好在训练中途休息，所以目睹了莫来抵达训练场、引发强光、昏迷倒下，最后被陆穆扛走的全过程。
按照陈卉的说法，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又是飞虎队内部的情况，并没有人在意。
“可是我们自己不能不在意呀，所以我就趁午饭时间来看看你的情况。”陈卉露出了柔软的微笑，“你没事就太好了。不过，之前我听到了震动声……”
多亏了她，莫来意识到要查看发出提醒的个人终端，确认当下的情况。
这明明比听陈卉说那么多话更重要，但自己居然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或许是头痛过于剧烈，思考停滞了吧……莫来悄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现在是正午十二点，他昏迷了不到两个小时。
信息提醒一栏中，有陆穆发来的消息——估计是项圈连接个人终端后，也接入了熔炉内的通讯网络——写着“不要随意感知周围，醒了以后联系我”。
于是，莫来继续操作个人终端，给陆穆回消息。
一边的陈卉只是微笑着看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
如此行为，反倒引起了莫来的注意：在熔炉这样的糟糕环境下，她怎么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斟酌词句中，莫来暂时不打算询问。
第一次“测试”就因为不恰当地使用异能力，让自身昏迷……这种事绝对会大幅度影响教官对自己的评价。
而且，之后的学习和训练的方案还没有着落。距离大月练，却已经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莫来自顾不暇，没工夫分出心思考虑陈卉的外在形象究竟代表什么。
“在给教官回消息吗？”直到莫来等待陆穆回消息期间，视线移到她身上，陈卉才自如地搭话。
莫来沉默地点头，陈卉继续说：“别看教官表现得那么凶恶，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害怕，认真跟着教官学习，肯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确实，自己最初的目标，应该就是“在熔炉好好活着”。
对于这句话，莫来十分认可，便又点了一下头。
话题因为他，没有顺利进展下去，又被陈卉静静看着，莫来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却觉得突然开口更不合适，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还好，陈卉并不是感觉不到这点的人。
听到医务室外间的门被打开，陈卉当即站起，再度向莫来展露笑颜：“一定是教官。那么我先走了。”
“嗯。”这次，实在不会和人交流的莫来，总算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陈卉笑得更灿烂了：“没事哦。别害怕教官，好吗？”
“嗯……”
意识到自己的窘迫完全被看穿，莫来越发无法与陈卉对视，只能继续用单调的鼻音回应。
轻快的脚步声离去，随后是一个沉重的声音，莫来慢慢抬头，正正地和陆穆对视。
那是……
他很确信，自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看到了陆穆眼中的担忧。
当然，这副神情立刻被作为教官的这个男人扫除干净。他重重坐在刚才陈卉坐过的折叠椅上，眯眼皱眉，审视着莫来。
半晌，陆穆硬邦邦地掷出一句话：“解释。”
“对于您的测试要求，我选择展开思维领域。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周围全是强大异能者的情况，过度提升感官后，被能量攻击，头太痛了，就……”
莫来自己说着这些时，觉得完全就是在找借口。毕竟就算是首次经历，也应该预见到这一点才对……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熔炉内尽是强大异能者的情况！
作为强化思考能力的异能者，居然因自己的异能力产生导致昏迷的副作用，是怎么都说不通的结果啊！
“对不起。”
说到最后，面对陆穆逐渐锐利起来的视线，莫来只得低头认错。
“你的异能力，‘思维领域’，对吧？”
不知道陆穆这么问的用意，莫来轻轻应声。
“如果以这种力量，有机会活到参与实战的时刻，你的队伍一定会将你放在担当指挥、分析职责的‘头脑’位置。
“而且，作为特殊的异能者，你的感知力比熔炉的大多数人都强。所以，他们会从各个角度依赖你的感受、思考和分析。
“你的每一道命令、每一种战术，都将会掌握整个队伍，甚至更大规模团队中，所有同伴的性命。”
陆穆的声音越来越沉。明明是这么低沉的声音，却仿佛拥有了更强力的冲击力，每一字都重重地砸在莫来心头。
“异能力失控，对自己造成影响，进而做错事。那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抹消的错误，莫来。”
不知为何，莫来觉得，说到自己的名字时，陆穆的语气有些许极其难以察觉的变调。
如果此时的自己能够有正常的感知能力，应该可以确定吧……
但也正是因为方才的错误判断，导致了此刻的“莫来”根本无法通过包括直觉在内的感官，正确理解身边人的情况。
意识到了这点，莫来的头埋得更低了。
一只手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语气平静，反倒让莫来愈发感到颤栗：“将一切做到极致。做不到就滚出去。”
“对……”
不对，如果真的做不到极致，道歉也没用。
莫来刚说了一个字，硬生生地将话语扭转：“我知道了。”
陆穆的手挪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关闭，莫来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知晓自己并没有什么躯体上的战斗力，之前就连撞破窗户“潇洒”登场，都能表现失败——所以，莫来不准备在不擅长的地方出力。
集中精神。
璀璨的星河光辉在莫来四周铺开，因为思考的速度变得极快，肉眼可见的，整个训练场中，几乎所有人的动作都变得接近静止。
这样应该能思考一下该怎么应对……
不对！
不能这么做！
在提升相对速度的同一时间，他的感知也敏锐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步。
周围都是异能者，即使异能力不在使用中，各种各样的异变能量波动，根本无法对感知力本身就强得可怕，现在更加提升了其灵敏度的莫来隐藏。
更何况，在熔炉这个地方，异能力强过他的家伙，简直是无法计数。
莫来意识到自己不该随意使用思维领域时，已经晚了一刹那。
如海啸般袭击他大脑的异变能量、其中包括的异能力信息，让莫来的思维领域第一次感受到了“过载”的滋味。
撑住啊！
极其剧烈的疼痛从头顶开始，蔓延到了身体的各个角落。
不愿迈出第一步就倒下，于是，对于莫来，“支撑一下”的时间在痛苦的碾压下，仿佛过去了上亿年。
但事实上，陆穆那句“攻击我”的尾音刚刚消散在空气中，新星爆炸似的明亮光华便在训练场角落释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当几乎能让人短暂失明的光亮完全消散，留在陆穆和其他人眼中的，就是失去意识倒在地上、身躯仿佛一张白纸般单薄的莫来。
饶是作为教官，经验十分丰富的陆穆，上前的脚步也迟疑了一下。
方才有过非常恐怖的感知力提升，甚至刺得他的头皮发麻。
而且，那种极其强烈的异能力爆发，是幻觉吗？
他不由得瞄了一眼手腕上的个人终端，然而屏幕上并没有任何提示。余光瞟到给人可能直接消散感觉的莫来，陆穆才反应过来，板起脸，冲上前。
没有多余的摇晃，在确认莫来还有生命反应后，陆穆立即扛麻袋似的把莫来扛上肩头，朝医务室快步跑去。
“……教官那么着急的模样，我还是头回见呢。”
总结陈词的发言，来自莫来苏醒后，第一眼看到的女人。
这位留着橙红色长发、气质温柔的年轻女性，自称也是飞虎队的训练生。
莫来本打算费点力气，从依然在隐隐作痛的脑袋里搜刮出她的名字，不过，她似乎看出了莫来的状态不佳，主动做了自我介绍。
她是陈卉，飞虎队的副队长。莫来接受测试时，她恰好在训练中途休息，所以目睹了莫来抵达训练场、引发强光、昏迷倒下，最后被陆穆扛走的全过程。
按照陈卉的说法，这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里，又是飞虎队内部的情况，并没有人在意。
“可是我们自己不能不在意呀，所以我就趁午饭时间来看看你的情况。”陈卉露出了柔软的微笑，“你没事就太好了。不过，之前我听到了震动声……”
多亏了她，莫来意识到要查看发出提醒的个人终端，确认当下的情况。
这明明比听陈卉说那么多话更重要，但自己居然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或许是头痛过于剧烈，思考停滞了吧……莫来悄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现在是正午十二点，他昏迷了不到两个小时。
信息提醒一栏中，有陆穆发来的消息——估计是项圈连接个人终端后，也接入了熔炉内的通讯网络——写着“不要随意感知周围，醒了以后联系我”。
于是，莫来继续操作个人终端，给陆穆回消息。
一边的陈卉只是微笑着看他，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
如此行为，反倒引起了莫来的注意：在熔炉这样的糟糕环境下，她怎么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斟酌词句中，莫来暂时不打算询问。
第一次“测试”就因为不恰当地使用异能力，让自身昏迷……这种事绝对会大幅度影响教官对自己的评价。
而且，之后的学习和训练的方案还没有着落。距离大月练，却已经只有不到一个星期了。
莫来自顾不暇，没工夫分出心思考虑陈卉的外在形象究竟代表什么。
“在给教官回消息吗？”直到莫来等待陆穆回消息期间，视线移到她身上，陈卉才自如地搭话。
莫来沉默地点头，陈卉继续说：“别看教官表现得那么凶恶，其实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害怕，认真跟着教官学习，肯定能好好活下去的。”
确实，自己最初的目标，应该就是“在熔炉好好活着”。
对于这句话，莫来十分认可，便又点了一下头。
话题因为他，没有顺利进展下去，又被陈卉静静看着，莫来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却觉得突然开口更不合适，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还好，陈卉并不是感觉不到这点的人。
听到医务室外间的门被打开，陈卉当即站起，再度向莫来展露笑颜：“一定是教官。那么我先走了。”
“嗯。”这次，实在不会和人交流的莫来，总算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陈卉笑得更灿烂了：“没事哦。别害怕教官，好吗？”
“嗯……”
意识到自己的窘迫完全被看穿，莫来越发无法与陈卉对视，只能继续用单调的鼻音回应。
轻快的脚步声离去，随后是一个沉重的声音，莫来慢慢抬头，正正地和陆穆对视。
那是……
他很确信，自己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看到了陆穆眼中的担忧。
当然，这副神情立刻被作为教官的这个男人扫除干净。他重重坐在刚才陈卉坐过的折叠椅上，眯眼皱眉，审视着莫来。
半晌，陆穆硬邦邦地掷出一句话：“解释。”
“对于您的测试要求，我选择展开思维领域。但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周围全是强大异能者的情况，过度提升感官后，被能量攻击，头太痛了，就……”
莫来自己说着这些时，觉得完全就是在找借口。毕竟就算是首次经历，也应该预见到这一点才对……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熔炉内尽是强大异能者的情况！
作为强化思考能力的异能者，居然因自己的异能力产生导致昏迷的副作用，是怎么都说不通的结果啊！
“对不起。”
说到最后，面对陆穆逐渐锐利起来的视线，莫来只得低头认错。
“你的异能力，‘思维领域’，对吧？”
不知道陆穆这么问的用意，莫来轻轻应声。
“如果以这种力量，有机会活到参与实战的时刻，你的队伍一定会将你放在担当指挥、分析职责的‘头脑’位置。
“而且，作为特殊的异能者，你的感知力比熔炉的大多数人都强。所以，他们会从各个角度依赖你的感受、思考和分析。
“你的每一道命令、每一种战术，都将会掌握整个队伍，甚至更大规模团队中，所有同伴的性命。”
陆穆的声音越来越沉。明明是这么低沉的声音，却仿佛拥有了更强力的冲击力，每一字都重重地砸在莫来心头。
“异能力失控，对自己造成影响，进而做错事。那可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就能够抹消的错误，莫来。”
不知为何，莫来觉得，说到自己的名字时，陆穆的语气有些许极其难以察觉的变调。
如果此时的自己能够有正常的感知能力，应该可以确定吧……
但也正是因为方才的错误判断，导致了此刻的“莫来”根本无法通过包括直觉在内的感官，正确理解身边人的情况。
意识到了这点，莫来的头埋得更低了。
一只手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语气平静，反倒让莫来愈发感到颤栗：“将一切做到极致。做不到就滚出去。”
“对……”
不对，如果真的做不到极致，道歉也没用。
莫来刚说了一个字，硬生生地将话语扭转：“我知道了。”
陆穆的手挪开，沉重的脚步声远去，随着“咔哒”一声，房门关闭，莫来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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