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赌珠
天朗气清，海面波澜不惊。
秦棋回到岸边时，东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秦棋从长生库中取出一颗红蛋和十几颗沙蛤塞入怀中，显得鼓鼓囊囊。
泥鳅功并非真正的武功，而是一种类似特殊技能的功法，在水底才能发挥出威力，所以该低调就要低调，该藏拙还是要藏拙。
“那是秦家小子吧，什么时候下海的，这天还没亮透呢。”
“是他，有两天没见到了，还以为饿死了呢，没成想大晚上就下海了，而且看上去收获颇丰。”
“他不下海还能怎么办？在家等死吗？少说风凉话，赶紧出船了，今天要是再没有鱼获，我们也要饿死了。”
码头上人影憧憧，热闹非凡。
有人在说风凉话，有人语气中带有一丝羡慕。
这些人的日子比秦棋摇好过，但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如果连续几日都没有鱼获，该饿死还是会饿死。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秦棋会饿死，但都不愿帮忙的原因。
主要是家里粮食都不多，吃的给了别人家孩子，那自家孩子就会饿肚子。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里长、段大海之流。
因为他们就算不出海，也不会饿死。
秦棋没有在码头停留太久，一路向滚龙滩中心的早市赶去。
说是早市，其实就是鱼栏、菜场的地方，只有少数几个固定摊位，大部分都是临时摊位。
秦棋将衣服脱下，然后将海蚌摆在地上。
这些东西鱼栏也是收的，但是价格却差了不少，索性也就有样学样的卖起来。
“嗯，竟是新鲜的红蛋，好久都没见到了，秦小子倒是好运气！”
“这倒是新鲜了，怎么个卖法？”
没过一会儿，秦棋的摊前就有人被吸引。
交州历来都有赌珠的习惯，就是新鲜的海蚌在没有被打开之前就被人买下，至于开开之后，是否有珠，都与原主无关了。
而红蛋虽然有珠的概率低，但是个头大，一旦开出来珠的话，往往能赚上数倍甚至几十倍，在整个交州都属于硬通货。
“红蛋60文，沙蛤一文一个。”秦棋笑了笑，价格说的并不高。
那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钱，“我要了。”
秦棋点了钱，然后将红蛋交给那人，那人接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哎，老刘去哪，给红蛋打开也让大伙瞧瞧啊。”
“且，我才舍不得开呢，我等会刚好要去一趟云湾镇，这种好东西可不能砸在我手上。”叫老刘摆摆手，一副捡了便宜的模样。
龙武国的货币，一两白银可换1000文，购买力的话差不多就是一千块的样子。
一颗红蛋的价值在滚龙滩也只卖到五六十文，去云湾镇的话能高出七八文的样子。
不过这是赌珠的价格，如果确定里面没有珠的话，只能卖到20文左右。
但是一旦开出一颗珍珠，那必定都是珍品，价值往往都在500文以上，所以大把的人对红蛋趋之若鹜。
既然红蛋如此抢手，那秦棋为何只拿出一颗来卖？
两颗加起来也不过120文，这滚龙滩虽然刁民多，但还不至于为这点钱就谋财害命。
主要原因是，另一颗红蛋里真的有珍珠。
长生府库有一个功能，就是把东西拿进去后，那两头石制貔貅会看，然后会报价。
可是这两颗红蛋的价格天差地别。
一个只有20文，另一个可值600文。
虽然都没有打开，但是答案却很明显。
老刘是有点赚，但秦棋绝对没有亏。
“这沙蛤没有要吗？”
秦棋见摊位顿时冷清，于是找边上的人借来小刀。
“秦小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沙蛤开开了，要是没有珍珠，可一文钱都不值了，要不你卖给我，13个沙蛤我给你6文如何？”
鱼档老板屈立江被秦棋这边吸引，见秦棋要开蚌，立马开口压价。
众人闻言，也全都围了上来。
“就是，沙蛤出了水基本活不长，还不如卖给屈老板，别看你今天寻了一颗红蛋卖了60文，但这好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这沙蛤能赚一文是一文。”
“听老头一句，别开，开了就卖不掉了。”
就连借刀子给秦棋的老头也出声劝说，他记得这个老头，家里有个女儿，小时候秦棋还喝过她的奶。
“假如有呢，我记得沙蛤珍珠一颗就能卖大几十文呢。”
众人也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王老头，别说话，让那小子开。”鱼档老板见秦棋执意要开，便也双手抱胸，有心看笑话。
老人见屈老板发话，也低下头不敢再劝。
秦棋神色不变，然后拿起一颗沙蛤，迅速打开。
摸索了半天，里面没有珍珠。
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全都没有。
“哈哈，秦小子，你这运气都花完了。”
“沙蛤出珠向来较多，你这连开四个，连个残珠都没有，我看后面的也开不出来了。”
秦棋没有理会众人的嘲讽，依旧平静的在开蚌。
五个、六个······直到第十个，秦棋从里面挑出一颗扁长形的珍珠，中间还有很多麻点。
“开了十个，才开出一个残珠，而且毫无品相可言，只能2文钱卖给药房了。”
“早就让他6文钱卖给我了，幸亏老子没收，不然还亏了！”屈老板毫无顾忌的笑着，然后正色解释道，“以后可别说我压榨你们，你们也都看到了，我收你们的鱼获，风险可是很大的！”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白眼，收鱼和赌珠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
你能赚多少，大伙心里没数吗？
秦棋将残珠收起，看着最后三个沙蛤，心里也有些无奈，有必要非得到最后时候再打脸吗？
他拿起仅剩的三个沙蛤，然后快速打开。
只见每一个沙蛤里都安静的躺着一颗珍珠。
其中一颗也是残珠，但剩下两颗都是圆润饱满的上品珍珠，一颗能卖百文！
人群彻底骚动，屈老板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甩开袖子走了。
“竟然开出来两颗上品，两颗就是两百文！”
“这得是多么逆天的运气，不仅找到一颗红蛋，还开出两颗珍珠。”
“这一早上可就赚了264文了，十来日的米粮钱啊！”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羡慕声，都在感叹这份好运气怎么就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真开出来了？”
王老头探着脑袋，浑浊的双眼满是意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开出来好哇，开出来好哇，这样就不用挨饿了。”
秦棋低着头，眼睛缓缓闭上。
长生府库中，秦棋以最快的速度从数百个沙蛤中挑了十个含有珍珠的出来，然后全部打开，放在了府库的高台上。
“这一次，我选择押！”
长生府库，可押可易，他得试试看用长生府库能换多少银子。
清光一闪，五钱白银出现。
“只有这么点？”
十颗沙蛤珍珠按市场价可以卖一两白银了，到长生府库中却只能押一半的价格。
折合每颗珍珠只押了50文。
果然处处透露着当铺的气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府库里的东西还只有拿出来卖才划得来。
不可能都拿着去换东西，像吃食这些还没什么，假设换了衣服、鞋子、乃至武器等，倘若没有个正经来源，到时候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看来得找个能洗钱的身份了。
赶海达人、采珠高手，不论是什么都可以。
不能太过亮眼，惹人注目，也不能太过低调，遭人欺负。
“这两颗珠给我吧，不赚你钱，一颗80文收了。”
人群里万来顺出声，他是滚龙滩有名的采珠人，属于有编制的那一类。
龙武国一直都是禁止渔民私自采珠的，如秦棋这般只能算是游蜂，能自由买卖珍珠的必须是官府登记造册的采珠人才行。
采珠人交的税也不是土地税和鱼课，而是每年交上去一定量的珍珠。
除非官府对采珠人定向征收异珠，这些采珠人才会涉险下海，不然他们是不愿意干这种付出多，收益少的搏命活计。
因为就算不下海，他们也有赚钱的路子。
那就是从游蜂手里收珍珠，然后赚钱差价。
游蜂还别无选择，只能卖给这些采珠人，正如民谣里唱的那般：
“采珠人，不湿脚，不怕风浪不入海，个个有钱养二奶。”
其中，这个万来顺算是有良心的，出价比行价低，但比起其他采珠人来价格还是要高些的。
是滚龙滩上，为数不多名声好的富户。
秦棋回到岸边时，东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秦棋从长生库中取出一颗红蛋和十几颗沙蛤塞入怀中，显得鼓鼓囊囊。
泥鳅功并非真正的武功，而是一种类似特殊技能的功法，在水底才能发挥出威力，所以该低调就要低调，该藏拙还是要藏拙。
“那是秦家小子吧，什么时候下海的，这天还没亮透呢。”
“是他，有两天没见到了，还以为饿死了呢，没成想大晚上就下海了，而且看上去收获颇丰。”
“他不下海还能怎么办？在家等死吗？少说风凉话，赶紧出船了，今天要是再没有鱼获，我们也要饿死了。”
码头上人影憧憧，热闹非凡。
有人在说风凉话，有人语气中带有一丝羡慕。
这些人的日子比秦棋摇好过，但也没好过到哪里去，如果连续几日都没有鱼获，该饿死还是会饿死。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秦棋会饿死，但都不愿帮忙的原因。
主要是家里粮食都不多，吃的给了别人家孩子，那自家孩子就会饿肚子。
当然，这些人不包括里长、段大海之流。
因为他们就算不出海，也不会饿死。
秦棋没有在码头停留太久，一路向滚龙滩中心的早市赶去。
说是早市，其实就是鱼栏、菜场的地方，只有少数几个固定摊位，大部分都是临时摊位。
秦棋将衣服脱下，然后将海蚌摆在地上。
这些东西鱼栏也是收的，但是价格却差了不少，索性也就有样学样的卖起来。
“嗯，竟是新鲜的红蛋，好久都没见到了，秦小子倒是好运气！”
“这倒是新鲜了，怎么个卖法？”
没过一会儿，秦棋的摊前就有人被吸引。
交州历来都有赌珠的习惯，就是新鲜的海蚌在没有被打开之前就被人买下，至于开开之后，是否有珠，都与原主无关了。
而红蛋虽然有珠的概率低，但是个头大，一旦开出来珠的话，往往能赚上数倍甚至几十倍，在整个交州都属于硬通货。
“红蛋60文，沙蛤一文一个。”秦棋笑了笑，价格说的并不高。
那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钱，“我要了。”
秦棋点了钱，然后将红蛋交给那人，那人接手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哎，老刘去哪，给红蛋打开也让大伙瞧瞧啊。”
“且，我才舍不得开呢，我等会刚好要去一趟云湾镇，这种好东西可不能砸在我手上。”叫老刘摆摆手，一副捡了便宜的模样。
龙武国的货币，一两白银可换1000文，购买力的话差不多就是一千块的样子。
一颗红蛋的价值在滚龙滩也只卖到五六十文，去云湾镇的话能高出七八文的样子。
不过这是赌珠的价格，如果确定里面没有珠的话，只能卖到20文左右。
但是一旦开出一颗珍珠，那必定都是珍品，价值往往都在500文以上，所以大把的人对红蛋趋之若鹜。
既然红蛋如此抢手，那秦棋为何只拿出一颗来卖？
两颗加起来也不过120文，这滚龙滩虽然刁民多，但还不至于为这点钱就谋财害命。
主要原因是，另一颗红蛋里真的有珍珠。
长生府库有一个功能，就是把东西拿进去后，那两头石制貔貅会看，然后会报价。
可是这两颗红蛋的价格天差地别。
一个只有20文，另一个可值600文。
虽然都没有打开，但是答案却很明显。
老刘是有点赚，但秦棋绝对没有亏。
“这沙蛤没有要吗？”
秦棋见摊位顿时冷清，于是找边上的人借来小刀。
“秦小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些沙蛤开开了，要是没有珍珠，可一文钱都不值了，要不你卖给我，13个沙蛤我给你6文如何？”
鱼档老板屈立江被秦棋这边吸引，见秦棋要开蚌，立马开口压价。
众人闻言，也全都围了上来。
“就是，沙蛤出了水基本活不长，还不如卖给屈老板，别看你今天寻了一颗红蛋卖了60文，但这好运气不是天天都有的，这沙蛤能赚一文是一文。”
“听老头一句，别开，开了就卖不掉了。”
就连借刀子给秦棋的老头也出声劝说，他记得这个老头，家里有个女儿，小时候秦棋还喝过她的奶。
“假如有呢，我记得沙蛤珍珠一颗就能卖大几十文呢。”
众人也都好奇的围了上来。
“王老头，别说话，让那小子开。”鱼档老板见秦棋执意要开，便也双手抱胸，有心看笑话。
老人见屈老板发话，也低下头不敢再劝。
秦棋神色不变，然后拿起一颗沙蛤，迅速打开。
摸索了半天，里面没有珍珠。
然后就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全都没有。
“哈哈，秦小子，你这运气都花完了。”
“沙蛤出珠向来较多，你这连开四个，连个残珠都没有，我看后面的也开不出来了。”
秦棋没有理会众人的嘲讽，依旧平静的在开蚌。
五个、六个······直到第十个，秦棋从里面挑出一颗扁长形的珍珠，中间还有很多麻点。
“开了十个，才开出一个残珠，而且毫无品相可言，只能2文钱卖给药房了。”
“早就让他6文钱卖给我了，幸亏老子没收，不然还亏了！”屈老板毫无顾忌的笑着，然后正色解释道，“以后可别说我压榨你们，你们也都看到了，我收你们的鱼获，风险可是很大的！”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白眼，收鱼和赌珠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
你能赚多少，大伙心里没数吗？
秦棋将残珠收起，看着最后三个沙蛤，心里也有些无奈，有必要非得到最后时候再打脸吗？
他拿起仅剩的三个沙蛤，然后快速打开。
只见每一个沙蛤里都安静的躺着一颗珍珠。
其中一颗也是残珠，但剩下两颗都是圆润饱满的上品珍珠，一颗能卖百文！
人群彻底骚动，屈老板脸色铁青，冷哼了一声甩开袖子走了。
“竟然开出来两颗上品，两颗就是两百文！”
“这得是多么逆天的运气，不仅找到一颗红蛋，还开出两颗珍珠。”
“这一早上可就赚了264文了，十来日的米粮钱啊！”
人群中传来一阵阵羡慕声，都在感叹这份好运气怎么就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真开出来了？”
王老头探着脑袋，浑浊的双眼满是意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开出来好哇，开出来好哇，这样就不用挨饿了。”
秦棋低着头，眼睛缓缓闭上。
长生府库中，秦棋以最快的速度从数百个沙蛤中挑了十个含有珍珠的出来，然后全部打开，放在了府库的高台上。
“这一次，我选择押！”
长生府库，可押可易，他得试试看用长生府库能换多少银子。
清光一闪，五钱白银出现。
“只有这么点？”
十颗沙蛤珍珠按市场价可以卖一两白银了，到长生府库中却只能押一半的价格。
折合每颗珍珠只押了50文。
果然处处透露着当铺的气质。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府库里的东西还只有拿出来卖才划得来。
不可能都拿着去换东西，像吃食这些还没什么，假设换了衣服、鞋子、乃至武器等，倘若没有个正经来源，到时候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看来得找个能洗钱的身份了。
赶海达人、采珠高手，不论是什么都可以。
不能太过亮眼，惹人注目，也不能太过低调，遭人欺负。
“这两颗珠给我吧，不赚你钱，一颗80文收了。”
人群里万来顺出声，他是滚龙滩有名的采珠人，属于有编制的那一类。
龙武国一直都是禁止渔民私自采珠的，如秦棋这般只能算是游蜂，能自由买卖珍珠的必须是官府登记造册的采珠人才行。
采珠人交的税也不是土地税和鱼课，而是每年交上去一定量的珍珠。
除非官府对采珠人定向征收异珠，这些采珠人才会涉险下海，不然他们是不愿意干这种付出多，收益少的搏命活计。
因为就算不下海，他们也有赚钱的路子。
那就是从游蜂手里收珍珠，然后赚钱差价。
游蜂还别无选择，只能卖给这些采珠人，正如民谣里唱的那般：
“采珠人，不湿脚，不怕风浪不入海，个个有钱养二奶。”
其中，这个万来顺算是有良心的，出价比行价低，但比起其他采珠人来价格还是要高些的。
是滚龙滩上，为数不多名声好的富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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