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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二坏倒也说话算数,我继续开着自己从上海开回的奥迪。不同的是,我不再是机动司机,也成了专职的。

    在我们小车班这个圈子,专职司机和机动司机那可是两个阶级。专职司机的屁股后面坐的都是大人物,他们出去和别人吃饭,专职司机虽然多数时候不会出现在主桌上,但也享受同样配置的菜肴;有人要巴结大人物,送礼的时候,当然有专职司机的一份,尽管在一般情况下是减配的……

    我成了专职司机,我的屁股后面坐的是王二坏。之所以给他配专车,是因为他忽然不止是经理办主任,还颇具意外地兼任了监事会主席。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我听到有人这么说。

    我发言这件事因为涉及到王二坏,很快就在公司里蔓延,很多人都对我投来复杂的目光,让我不知道用怎样的目光去回应他们。对于我来说,这件事随着王二坏说了声散会后,就烟消云散了。但别人不这么看,他们能从这件事出发推导出许多似是而非的原因和结果,并言之凿凿地视为必然的真相。比如小车队的人们都认为王二坏把我打发去出差,早就预料到我回来的时候连个屁都不会给他带。遇上王二坏这种小人,只要一见着别人倒霉自己就会很开心,为此,他甚至会无端生事,以达到自己开心的目的。而行政科的人们就考虑得要比小车队深远多了,他们认为这是在我给王二坏当专职司机的前,必然要经历的一劫,是他在给我立规矩,是逃不掉的,人总会犯错误,只要王二坏用挑剔的目光,我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因为某些司空见惯的事做检查。

    晚上见着陈丽容,陈丽容吃着苹果,含混不清地回应着我。我还以为她是因为怕被我指责,不知道怎么回应我,可随着她吞咽苹果时发出的脆生生的声音,我终于意识到她比我还心大,好像我做检查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似的,即便发生了,也就跟撒泡尿一样稀松平常。这让我这个在大学时做惯了检查的人都自叹弗如,不过,再一想,又不是她做检查……就算是撒尿的话,也该完撒了。

    她手中的苹果成功勾引了我,我想去拿过来。见我的手伸过,她把手中的苹果举在半空中,像是早就预料到我的动作,她提前动了,从容地离开她刚站着的位置,走到垃圾桶前,把手中吃了不到一半的苹果扔进去。

    我的手就要落空了,而陈丽容双手抱在胸前,像上帝一般看着人们思考的模样。我不想让自己就这么把手空着收回,便去袭击她,目标胸前。她显然不配合,还摆出一副贞洁烈女的模样,我的手虽然没有落空,但目的也没有完全达到。这进而激发了我猥琐的热情,使出了更多的力气,在把她压倒在沙发上时,我才知道我发言的原因还有一个版本。

    这个版本是说王二坏一直都想把江露收入怀中,做情人小三什么的,进展如何没人知道得很清楚,但是,联系到我做检查这件事,有人坚持认为我加入了图谋江露的行列,并以我和江露在楼道里的对峙为证。

    有人说,这岁算不上是给王二坏头上刷绿,却也是当众扇了他的耳光,于是,王二坏对我进行报复。

    不得不说,这还真的是一个很有创意的说法。回想起来,在我到了小车班以后,每次见到江露时,还真表现得相当踊跃,总是处在画面的中心。她来要车出门的时候,我大都能成功地成为她的司机。有几次,我还和她单独吃饭,这不是因为暧昧,而是她对大块朵硕已经很腻了,且办完事回来时已错过了饭点,还有,这也算是她不想对司机刻薄的一种表现。

    陈丽容在心底里对这种说法比我还嗤之以鼻,但这并不掩饰她对我的防微杜渐。在她看来,面对江露,我若是心里没有点邪念什么的才不正常,正常的是她认为这种三贱客级别的女子,肯定也不会把我放在眼里,也根本就不是我能够玩得转的,而且被指出的我和江露所有的蛛丝马迹,不过是再次上演着癞蛤蟆和天鹅的闹剧。这点,我基本同意吧!

    陈丽容本着有责任和义务阻止闹剧正式上演的路线,竟然婆婆妈妈地充当起了辅导员,甚至引用了经典的故事,可惜她没有讲好故事的天分,有的是把故事引申出来的结论一而再地重复,生怕我听不懂。

    而我想的和做的都是再次把她压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