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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这是顾家

    一个人的归家,轻了行囊,重了孤独;两个人的探亲,重了行囊,轻了离愁;结伴而行,分担了负重,分享了快乐,多了太多也少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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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途客车到了县城,姐夫夏放早已等候多时。

    他开着一辆油动三轮车,他工作的那个厂子业已倒闭,找不到活计的他,鼓动着知昔购置了新车,在城里接接人送送货,勉强算是一份工作了。

    知昔一见到田冰,没等介绍就喊着她的名字,快步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脸上满满的欣喜:

    “啊~田冰,你长得太漂亮了。难怪小弟每次提到你,都是赞不绝口呢。对吧,夏放,大城市的女孩就是漂亮吧!”

    夏放满面含笑地说道:“是啊,你看他俩站一块儿多般配啊。”

    “姐,哥,你们俩也是啊,一个漂亮一个帅气,经常听中信提起你们,说你们对他最好了,我早就想认识你们了,就怪他,每次回来都不带我。”

    中信倒像是主人一般,笑着招呼着众人:“行了,都别夸来夸去的了,赶紧进屋吧,我渴了,我要喝茶。”

    “对对对,进屋,小弟,晚上还是老规矩?”夏放冲着中信用眼神示意着。

    “行啊!”

    中信爽快地答应着,他知道夏放爱热闹,没事儿还喝个两杯,自己难得回来一趟,肯定是要好好陪他喝一顿的。

    晚宴上,一个由衷地亲热,一个大方地回应,知昔与田冰颇为的亲热,中信与夏放也是边喝边聊,小外甥夏迪,也已经能跑会跳了,在四人之间窜来窜去。当一瓶白酒喝完,夏放示意再拿一瓶时,中信表示可以了,不能再喝了。

    “怎么,你也瞧不起我吗?”夏放的语气明显带了情绪。

    中信赶紧解释道:“哥,绝对没有看不起,这怎么可能呢?你一直都是我最敬重的人。”

    “肯定不会让你喝醉的,难得今天高兴,你的酒量我又不是不知道。再拿一瓶,喝多少算多少。”

    “哥,真的不能喝了,赶了一天的路,待会儿想早点儿休息了。”中信的态度极其地诚恳。

    “我就问你,是不是你下来推车子跑的?”

    夏放又看向田冰,笑问:“你会管他喝酒吗?”

    田冰却是一脸的淡然:“哥,我管不了他,喝不喝,他自己决定。前天晚上销售处聚餐,他又喝醉了,折腾了一晚上,我是真怕他迟早把胃喝坏了。”

    知昔接话道:“那是不能再喝了,得好好养几天。”

    “好,那就不喝了,知昔,泡两杯茶来,”夏放不再坚持了,笑眯眯地看着中信:“酒量不行了吧?”

    “是啊,胃都要喝坏了。”该认怂时绝对不能逞英雄,这是中信悟出的一门求生绝学。

    很快,知昔泡好了茶,放在了中信和田冰的面前,田冰端起一杯递给了夏放,他赶忙拒绝:“你喝啊,我的茶杯放在车上没拿下来呢,我马上去拿。”

    “哥,你喝吧,这是新泡的茶,我借花献佛了,我俩一直是喝一杯茶的。”

    “好好,我喝,小弟啊,你可真行啊!”夏放冲中信挑了个大拇哥,也不知他赞叹的什么。

    喝了茶,知昔先去哄孩子睡觉了,田冰帮着夏放收拾了残席,准备洗碗时却被他拒绝了,也只好坐下休息。

    中信递上茶杯,并借机抚摸一下小手,却是赶紧撩开自己的衣服。

    “看你手凉的,快伸进来暖暖。”

    “不用,这儿又不是咱的小窝。”

    “怕啥,在我姐家就当在咱自己家一样。”

    “你呀~”

    田冰摇了摇头,中信不再坚持,转而问道:“老婆,你刚才怎么编排我喝醉了呀,我有那么差劲吗?”

    “你不是说你姐夫是个直性子吗?他特别好面子,我不那样说,你这酒不还得喝呀!”

    “确实,没办法,谁的酒我都可以不给面子,说不喝就不喝,唯独他的酒,我很难拒绝啊!今儿,谢谢你了,老婆。”

    婚后,中信喝酒变得原则起来,只要不想喝了,就把杯子倒扣,任你说什么就是不喝。

    为此,田冰也莫名背了不少黑锅,中信怕老婆的名声甚是响亮,不过,他倒也不觉得脸红,毕竟喜欢了、爱了才会怕嘛,无欲则刚,谁叫他有欲呢?

    “你们烤烤火,我先睡了。”

    夏放放下火炉后,直接去了中信曾睡过的小屋,田冰却是有些傻眼了,这所房子里只有两个卧室呀。

    “待会儿我们怎么睡呀?”

    “等会儿问问我姐再说。”

    中信啥也没想,拽过田冰的手帮她烤着,时不时揉上一揉。

    没多大工夫,知昔出来了,也坐到了炉子旁,不等中信发问,知昔已经提前安排好了。

    “田冰,困了吗?你要睡觉就去大屋睡,跟我一屋,小弟,你就跟你哥睡那小屋。”

    “好。”

    中信嘴上答应得爽快,实则心里不大乐意,他知道田冰体质偏寒,若是没他抱着睡,怕是一夜都暖不热手脚,可姐姐的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

    大概是看到中信在一直在搓着田冰的手,知昔继续解释道:“我那屋是大床,专门准备了厚被子,不会冷的。”

    中信说道:“也行,待会儿我睡沙发。”

    “也行,家里被子多。”

    知昔不会过多勉强什么,只要有些规矩守了就行。

    当着田冰的面,中信毫不避讳地问道:“姐,今天哥的情绪不大对啊?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

    知昔也是毫不介意,她太了解中信了,对于在意的人,他完全是毫无保留的。

    “唉~还不是怪二哥,本来也是好心,可说话不注意,就惹到夏放了。”

    中信追问道:“哦,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哥这人就好个面子。”

    “还能有什么事儿啊,厂子倒了,他在家闲了好一段时间了,他除了长相和臭脾气还能有什么呢?前段时间,好容易自己想通了,说去蹬三轮,靠力气赚钱,结果,没坚持一个月就不干了。后来,又买了这个烧油的,还能顺带拖拖货,这不是也挺好的吗?我是不在乎所谓的面子,随他怎么折腾,赚不赚钱都行,只要别在家里生闷气就行。”

    中信很赞同这个观点,行当的高低贵贱,最先看不起的往往是自己。

    “对呀,干什么都可以啊,只要自己愿意,要什么狗屁面子啊!”

    “对,二哥也是这个观点,可就是惹到他了,他一向注意形象,出门必须穿得衣冠整齐的。有一回,刚好遇上二哥了,二哥就说了,你就是一个开三轮的,穿得跟当官的似的,谁还会坐你的车呢?就这话,他认为二哥看不起他,生闷气好多天了,怎么开导都没用。”

    知昔表述的基本清楚,在联想到夏放的性格,也就好理解了。

    中信听了也是愁眉紧锁,因为面子与习惯的问题,夏放已然钻入了死胡同,好话歹话都会惹到他,还真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啊?如果自己有能力,给夏放一个体面的工作,也许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看到两人都不说话了,田冰说道:“人太要强了,就容易敏感。”

    “不只是敏感,还有可怜的自尊,我赚我的钱,我吃我的饭,管别人怎么看呢。他不,他就是在意别人怎么看他,其实二哥说的也没错啊,他在那儿等活,但凡可以选择,客户都不会找他。而事实上,他是维护了自己的面子,而客户的面子呢?反正我也说服不了他,随他怎么着吧,这个家我一个人努力撑着呗。”

    知昔说得很轻松,中信听了却很心疼,知道姐姐忍受了太多太多,自己虽然很厌烦人情世故的周旋,跟谁都可以不管不顾,唯独面对夏放,他每次都是竭力维护着融洽,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敬意,不就是为了减轻知昔的压力吗?

    想到这儿,中信也倍感憋屈,更加迫切地想要赚到大钱,也许有了钱,一切就好了。

    没聊太久,中信就有些意兴阑珊了,三人也便各自休息。

    第二天,回白鹭。

    当车子路过任家水库的时候,田冰含笑看着中信,他却神色坦然,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田冰侧依着中信,与他一起看着那片浩瀚的水面。

    到家后,全家人热情接待,月英拿出了红呢子大衣,换下了田冰黑色的泡泡棉外套。

    到了晚上,老两口去了前面的楼房,把后面的大屋留给了小两口,床上铺着全新的缎面被子,两人又可以相拥而眠了。

    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中信焐着田冰的手:“看到了吗?这儿才是顾家!”

    中午的年饭,老顾领着全家做了祷告,感谢了上帝的赐福,老少三代一共16人,坐了两桌。

    老顾和月英坐在上首,四个儿子一个女婿坐在四周,中信硬拉着田冰坐在了下首,老顾扫了一眼并未说什么。

    知昔和另外三个儿媳妇,带着小孩们坐在另外一桌,真正的欢聚一堂。

    酒,喝了不少,不过恰到好处;话,说了很多,句句皆是祝福!

    中信牵着田冰的手:“看到了吗?这儿还是顾家!”

    年初二,因为田冰的到来,事先商定好的,姑伯姨舅同至,还是两桌,中信和田冰逐一敬酒,挨个喊人,一圈下来已然微醺。

    看着满屋、满院的大人孩子,中信扶着田冰的手:“看到了吗?这儿都是顾家!”

    随后的几天,中信则是苦不堪言!

    一家家上门拜年,送上礼物,吃肉喝酒,幸亏有田冰的贴身照顾与得体应对,并适时送上可口的香茶,中信才算勉强撑了下来,既没伤了肠胃,也没失了礼数。

    繁忙的应酬结束了,无趣的假期也结束了,紊乱的结束意味着规律的开始,回到吴市的两人,各自回归各自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