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雪国
八爪蜘蛛号目前还在平稳下潜，足以说明两天来的紧急改造是成功的。深度已经突破五千米了，载人舱打开了潜航器头部的探照灯，叶教授跪坐着趴在狭窄的观察窗上向外观察，但也只能看到漆黑一片。
注水舱里，泡在水里的八人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开始闲聊上了，这让下潜的过程显得不那么漫长。
“海港的那个幸存者，说海底是模糊的，那兴许就跟我们要找的世界代码有关。”樊宇翔说。
“有什么关系？代码不应该是数字形式吗？0和1什么的。”汪子涵不以为然。
“我也说不好，但我有感觉，这里离世界的真相很近了。”樊宇翔说，“也许海底有神的居所，住着上帝，什么都有可能。”
“呵，你这搞计算机的不好好写代码，研究上玄学了。”汪子涵撇撇嘴。
“玄学怎么了？我跟你讲你到时候嫁人也得去找周先生看日子。”苏文恒怕汪子涵又要说什么话会不小心冒犯到周尧，连忙打圆场。
“世上不存在神仙，还是要相信科学。”周尧笑笑，表示不介意。
“您还别说，很多大科学家都认为神是存在的。”卢一航接过话头，“牛顿认为宇宙中存在第一推动力，还有普朗克、杨振宁，这些物理学大牛研究了一辈子科学，最后普朗克发现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物质，杨振宁也说世上存在造物主。”
“听你们这些科学家聊天真有意思。”载人舱的张队长这时也笑嘻嘻的插进频道，“卢老师，世上这么多神仙呢，如来佛啊耶稣啊，那我们现在在公海，这儿是哪个神仙的辖区啊？”
汪子涵顺着张队长的话说：“对啊，你倒是说说，咱们在这儿究竟能找到哪个神仙？”
“世界三大宗教，各有各的神，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只是对同一个造物主的不同称呼罢了。”卢一航的回答很严肃，“杨振宁说的很清楚，造物主是存在的，但并不是人的形象，长得像人的神，只是来自于人们的臆想。”
“这世上确实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你们还年轻，有些事情现在不信，可能以后就信了。”角落里的徐志声也发言了，“就像几岁的小孩儿有时会无缘无故在夜里哭，家里有经验的长辈就会叫名字把他唤回来，边叫名字边喊‘回来吧、回来吧’，跟叫魂儿似的，这些土法每个人都经历过，但没人能说出什么根据，反正就是有用。我和周先生比你们年长些，经历的事情多些，我俩是认为世界代码这个说法是有依据的，我们的世界就像是某种程序，所有的问题各自对应一种解法，万物相生相克，妙不可言。”
“一万米了。”沈总工又在提示深度，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果然过得很快。
“深海二号，请再次确认两台‘狮子鱼’的位置。”沈总工呼叫深海二号。
“沈总工，两台‘狮子鱼’都在你们正下方，狮子鱼01号目前显示的深度是11031米。”
“狮子鱼02号呢？”沈总工问。
“狮子鱼02号的定位显示是12409米，估计是它的定位装置损坏了。”深海二号答复。
“斐查兹海渊只有一万一千米深。”驾驶‘八爪蜘蛛’的助手在一旁说道。
“‘八爪蜘蛛’明白，保持联络。”沈总工紧锁眉头，向助手发出指令，“准备减速。”
“抛掉33号和63号压载铁。”沈总工对着助手小声叮嘱。
助手按下了断电按钮，又有两块压载铁脱离了底部支架，这样一来‘八爪蜘蛛’的姿态更平衡了。
“叶教授，准备坐底了。”沈总工提示叶教授回到位置坐好，叶教授的脸从刚才开始几乎一直都没离开观察窗。
“10600米了，现在下潜速度还是有点快，还抛载吗？”助手询问沈总工。
沈总工看着屏幕上的读数犹豫了一下：“抛掉11和81号压载铁。”助手按下断电按钮，这次两个铁块是从底部八支放射状支架的中心部位脱落的。
沈总工凑上前，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让他和自己换了个位置，亲自操作八爪蜘蛛号坐底。他盯着前视成像声呐屏幕，启动螺旋桨开始调整‘八爪蜘蛛’的方向。
“所有人扶稳，准备坐底！”沈总工额头上沁出汗来。
注水舱里众人牢牢抓住把手，‘八爪蜘蛛’晃动了两下，稳住不动了。
“报告深海三号、深海二号，八爪蜘蛛号平稳着陆，深度11032米。”沈总工向海面汇报。
“深海三号收到，祝贺你们，请注意安全，预祝你们成功。”刘船长和王局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潜航员们，准备出舱。”沈总工向注水舱下达指令，八名潜航员用语音功能打开了潜航服头部探照灯和录像机。
“苏医生、卢老师，你俩可想好谁先推门走出去，这可是人类第一次把足迹留在一万一千米的海底，第一个出去的就是阿姆斯特朗，第二个出去就只能当奥尔德林了。”叶教授笑嘻嘻拿两人开涮，看两人作何抉择。
这其实不是个问题，离舱门把手最近的人是卢一航。
“你们先出吧，我这边出去不方便。”苏文恒示意“磨盘”挡着自己，卢一航也不再推辞，打开舱门走了出去，贝茜、汪子涵、周尧紧随其后。
“其实下海不比登月难度低，但却远没有登月受重视，谁会记得这串脚印呢，大家只对最遥远的东西感兴趣。”卢一航推开舱门，跳到了海床上，看着自己在海床上留下的脚印说道。海底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亮色，这串脚印像是踏在雪地上。
汪子涵也站到了舱门口，舱外像是在下雪，灯光的照射下，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向海底坠落，她一跃跳了下去，舱门距地面有半米多的高度，这海中的一跃可能确实有点像在月球，浮力抵消了一部分重力，汪子涵的落地并不沉重，但扬起的“雪泥”确实把卢一航留下的脚印冲散了。
后续众人陆续出舱，八名潜航员站在海底向上望去，“天空”中下着“大雪”，有的“雪花”彼此粘连，形成了一大团絮状物，八只探照灯的灯光所到之处一片亮白色，潜航员们此刻仿佛身处一个终年下雪的白色王国。
注水舱里，泡在水里的八人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开始闲聊上了，这让下潜的过程显得不那么漫长。
“海港的那个幸存者，说海底是模糊的，那兴许就跟我们要找的世界代码有关。”樊宇翔说。
“有什么关系？代码不应该是数字形式吗？0和1什么的。”汪子涵不以为然。
“我也说不好，但我有感觉，这里离世界的真相很近了。”樊宇翔说，“也许海底有神的居所，住着上帝，什么都有可能。”
“呵，你这搞计算机的不好好写代码，研究上玄学了。”汪子涵撇撇嘴。
“玄学怎么了？我跟你讲你到时候嫁人也得去找周先生看日子。”苏文恒怕汪子涵又要说什么话会不小心冒犯到周尧，连忙打圆场。
“世上不存在神仙，还是要相信科学。”周尧笑笑，表示不介意。
“您还别说，很多大科学家都认为神是存在的。”卢一航接过话头，“牛顿认为宇宙中存在第一推动力，还有普朗克、杨振宁，这些物理学大牛研究了一辈子科学，最后普朗克发现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物质，杨振宁也说世上存在造物主。”
“听你们这些科学家聊天真有意思。”载人舱的张队长这时也笑嘻嘻的插进频道，“卢老师，世上这么多神仙呢，如来佛啊耶稣啊，那我们现在在公海，这儿是哪个神仙的辖区啊？”
汪子涵顺着张队长的话说：“对啊，你倒是说说，咱们在这儿究竟能找到哪个神仙？”
“世界三大宗教，各有各的神，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可能只是对同一个造物主的不同称呼罢了。”卢一航的回答很严肃，“杨振宁说的很清楚，造物主是存在的，但并不是人的形象，长得像人的神，只是来自于人们的臆想。”
“这世上确实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你们还年轻，有些事情现在不信，可能以后就信了。”角落里的徐志声也发言了，“就像几岁的小孩儿有时会无缘无故在夜里哭，家里有经验的长辈就会叫名字把他唤回来，边叫名字边喊‘回来吧、回来吧’，跟叫魂儿似的，这些土法每个人都经历过，但没人能说出什么根据，反正就是有用。我和周先生比你们年长些，经历的事情多些，我俩是认为世界代码这个说法是有依据的，我们的世界就像是某种程序，所有的问题各自对应一种解法，万物相生相克，妙不可言。”
“一万米了。”沈总工又在提示深度，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时间果然过得很快。
“深海二号，请再次确认两台‘狮子鱼’的位置。”沈总工呼叫深海二号。
“沈总工，两台‘狮子鱼’都在你们正下方，狮子鱼01号目前显示的深度是11031米。”
“狮子鱼02号呢？”沈总工问。
“狮子鱼02号的定位显示是12409米，估计是它的定位装置损坏了。”深海二号答复。
“斐查兹海渊只有一万一千米深。”驾驶‘八爪蜘蛛’的助手在一旁说道。
“‘八爪蜘蛛’明白，保持联络。”沈总工紧锁眉头，向助手发出指令，“准备减速。”
“抛掉33号和63号压载铁。”沈总工对着助手小声叮嘱。
助手按下了断电按钮，又有两块压载铁脱离了底部支架，这样一来‘八爪蜘蛛’的姿态更平衡了。
“叶教授，准备坐底了。”沈总工提示叶教授回到位置坐好，叶教授的脸从刚才开始几乎一直都没离开观察窗。
“10600米了，现在下潜速度还是有点快，还抛载吗？”助手询问沈总工。
沈总工看着屏幕上的读数犹豫了一下：“抛掉11和81号压载铁。”助手按下断电按钮，这次两个铁块是从底部八支放射状支架的中心部位脱落的。
沈总工凑上前，拍了拍助手的肩膀让他和自己换了个位置，亲自操作八爪蜘蛛号坐底。他盯着前视成像声呐屏幕，启动螺旋桨开始调整‘八爪蜘蛛’的方向。
“所有人扶稳，准备坐底！”沈总工额头上沁出汗来。
注水舱里众人牢牢抓住把手，‘八爪蜘蛛’晃动了两下，稳住不动了。
“报告深海三号、深海二号，八爪蜘蛛号平稳着陆，深度11032米。”沈总工向海面汇报。
“深海三号收到，祝贺你们，请注意安全，预祝你们成功。”刘船长和王局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
“潜航员们，准备出舱。”沈总工向注水舱下达指令，八名潜航员用语音功能打开了潜航服头部探照灯和录像机。
“苏医生、卢老师，你俩可想好谁先推门走出去，这可是人类第一次把足迹留在一万一千米的海底，第一个出去的就是阿姆斯特朗，第二个出去就只能当奥尔德林了。”叶教授笑嘻嘻拿两人开涮，看两人作何抉择。
这其实不是个问题，离舱门把手最近的人是卢一航。
“你们先出吧，我这边出去不方便。”苏文恒示意“磨盘”挡着自己，卢一航也不再推辞，打开舱门走了出去，贝茜、汪子涵、周尧紧随其后。
“其实下海不比登月难度低，但却远没有登月受重视，谁会记得这串脚印呢，大家只对最遥远的东西感兴趣。”卢一航推开舱门，跳到了海床上，看着自己在海床上留下的脚印说道。海底在灯光的照射下呈现亮色，这串脚印像是踏在雪地上。
汪子涵也站到了舱门口，舱外像是在下雪，灯光的照射下，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向海底坠落，她一跃跳了下去，舱门距地面有半米多的高度，这海中的一跃可能确实有点像在月球，浮力抵消了一部分重力，汪子涵的落地并不沉重，但扬起的“雪泥”确实把卢一航留下的脚印冲散了。
后续众人陆续出舱，八名潜航员站在海底向上望去，“天空”中下着“大雪”，有的“雪花”彼此粘连，形成了一大团絮状物，八只探照灯的灯光所到之处一片亮白色，潜航员们此刻仿佛身处一个终年下雪的白色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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