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失忆二
船夫问：“你们是来找张凡的？”
李牧之点点头，掏出一个小瓶子说：“这是他的东西，我想还给他。”
“就算你想去还，我觉得张凡也不一定会要的。”
小种子突然说话：“这不可能，张凡肯定不会扔下我的。”
“不信的话，他就在那边，你过去问问吧！”
船夫随手指了个方向，那里漆黑一片，是连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李牧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靠着灯笼的光亮，果然发现了张凡。她问：“你干嘛待在这儿？”
一阵沉默。
李牧之叫了他一声：“张凡？”
小种子也跟着叫张凡的名字。
又是沉默，这让李牧之怀疑自己面对的是不是一尊塑像。有人说，皇帝在死之前，会命人把泥土雕成人的样子。被雕成的人里，有妃子，将军，大臣等等，被雕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它们栩栩如生，密密麻麻地关进地底下。这时候，李牧之就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尊冰冷冷的塑像。见没有结果，她伸出手碰了碰张凡的背。
张凡这才有了反应，转过脑袋看她。没想到却被眼前的姑娘拍了两下，他听着她的声音格外柔软：“你怎么了？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在我眼里，你虽然傲慢，但每次叫你，多傻的问题，你都会回应的。”
张凡回答：“原来是你，你怎么了？”
“应该是你怎么了，刚才一直不理我。”
“我，我在想事情。我的脑袋空了。”像先前一样，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觉得这里以前肯定装满了东西，所以我就在这里一直想，一直想。”
张凡坐在湖边一直想啊，一直想啊。他忘记了周围，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最后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和鸟一起飞到了天上，忽而又变沉，掉到湖里。在湖里，他又见到了那条怪鱼，而在鱼之下，还藏着一条巨龙。
龙身上挂着灯笼连着铁链，直挺挺地戳进龙的体内，细铁链下面还有六条更粗的链子，分别困在了龙的四肢，头还有尾巴的地方。
怪鱼带张凡游到湖底，他听到鱼在呜呜地叫，四周升起水泡，那条龙的眼睛就睁开了。
“脑袋空了是什么意思？是脑袋疼吗？”
张凡没有说话，李牧之就又把他摇醒，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张凡摇头：“不，空了就是空了的意思。”
“我不明白。”李牧之把瓶子递给张凡，“还记得这个吗？你走的太急了，忘了这个。”
“这是什么？”张凡接过瓶子，却被里面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张凡，你真的把我忘掉了吗？不，你肯定是在生气，都怪我太胆小了。”
“你们说的张凡，指的是我吗？”
“张凡是你的名字。”
“名字？”
小种子解释：“每个人都有名字，带我来的人叫李牧之，那边的，有一个人和一个妖，人叫庭轩，妖叫船夫。”
“那我就叫张凡？”
李牧之抬起头来，用怀疑的目光看张凡。然后她又看向不远处的船夫，在说了句等下之后，她就起身走到那边。张凡看到她在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一脸不高兴地走过来。
他觉得如果有人惹这位姑娘不高兴的话，那一定是那边的人。可刚过来，她就粗暴地抓过他的手。
“小种子，别说了，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
“船夫也解释不清，果然，他一身的修为也没了。”
然后李牧之站起来，又走过去，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后，带着一个人走了。
张凡和小种子说：“她可真奇怪。”
“她走了，跟着她来的那个人是来接她的。”
不一会儿，船夫走过来，在这儿升了堆火。他坐在他身边问：“一件麻烦事，你打算怎么办？”
张凡回答：“我不知道。我想了好久，又把那里转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想不出。只有在这儿，我才感觉好受些。脑袋里虽然还是想不起什么，但是又被新的东西填满。我可以问问你们吗？”
“你想问什么？”
“我以前是活的吗？”
“当然是活着的。”
“那我原来在做什么？来这儿又是为什么？”
张凡对着湖，而船夫则对着火堆回答：“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但是那个小瓶子里的家伙比我知道要多。”
“是这样吗？”张凡摇晃瓶子。
小种子不情愿地说：“我们是在一所农户的屋子底下遇到的。以前你很强，我又是一个妖怪，你很轻易地收服了我。你说你可以把我送回家，我也相信。所以在我遇到你之后，我们的目的一直是找观泽大潮的入口。到了这儿的故事，还是船夫讲给你听吧！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我的确知道的更多，但大都和张凡没有关系。长话短说就是你帮刚才那个女娃找人，后来碰到一个叫疯子的妖，他杀了你。”
张凡一脸平静，不止神态，气质也与以前相似。看样子他接受了现在的自己，接着用平和的声音说：“那我不是死了。”
船夫笑了：“你竟然还知道生死？”
“对，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梦，不，连上刚才的那个，一共两个。第一个梦周围全是黑的，我不知道前面经历了什么，反正我很累。一个穿着白袍，提着灯笼的男人走过来，他给我指路。我肯定绝对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冲着我摇头，等我再清醒一点，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两条路的岔口。再后来我就醒了。第二个梦就短了，我只知道湖底有条龙，龙睁开了眼睛。”
“那是先生，看来朱雀的火发生作用了，而且这两个梦皆因先生而起。”
“那这湖底真的有条龙吗？”
“真的有，而且我的兄弟就是看管那条龙的守卫。知道疯子为什么要杀你吗？”
张凡没有说话，他讨厌问为什么。船夫也没有停顿，顺着说：“简单来说就是为了这两个梦，得到了朱雀的火，就等于和湖底的龙建立因果宿命。二者一生会绑在一起，倒不是说他死你亡的关系，而是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彼此。有一条龙做撑腰，于世间也算是小无敌了，可惜的是你没有力量建立那个宿命。”
“这样啊！既然你问我有什么打算，那个叫李牧之的姑娘走了，明天我也会走。我会继续像原来那样，去找观泽大潮。”
没想到，船夫听完，一下子笑的合不上嘴。他几乎没有笑的这么厉害过，刚笑两声，就猛然咳嗽起来。
“张凡啊张凡，看样子你不止是脑袋空了，而且脑袋也坏了。那可是观泽大潮啊！传说就是个恐怖的地方，那里没有白天，是因为树妖高大，瘴气蔽日。而且那里没有所谓的得灵，全都是妖怪。它们是妖生，食妖而长大，最低等的都是武英境。且不说原来的你能不能活着出来，现在的你进去一定会死的。”
小种子劝道：“对啊！张凡，别去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决定就待在这儿了。这儿也不错，你把盖子打开吧！”
“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已经麻烦你好久了。”
张凡把盖子打开，一粒紫色的种子跳出来，有指甲盖般大小，一蹦一跳地钻进土里。
“再见了！”小种子说完就在地下陷入了沉眠，它要在土里积攒足够的灵力，这样才能再次破壳而出。
“那这样的话，我没了打算。”
船夫说：“你还年轻，有很多可以做的事。”
“但我的心里突突的，可能这就是害怕吧。”
夜深的时候，船夫回去了。张凡不肯进屋，就独自待着，对于未来，他感到迷茫。这是一种没法和别人分享的痛苦。
李牧之点点头，掏出一个小瓶子说：“这是他的东西，我想还给他。”
“就算你想去还，我觉得张凡也不一定会要的。”
小种子突然说话：“这不可能，张凡肯定不会扔下我的。”
“不信的话，他就在那边，你过去问问吧！”
船夫随手指了个方向，那里漆黑一片，是连月光都照不到的地方。
李牧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靠着灯笼的光亮，果然发现了张凡。她问：“你干嘛待在这儿？”
一阵沉默。
李牧之叫了他一声：“张凡？”
小种子也跟着叫张凡的名字。
又是沉默，这让李牧之怀疑自己面对的是不是一尊塑像。有人说，皇帝在死之前，会命人把泥土雕成人的样子。被雕成的人里，有妃子，将军，大臣等等，被雕成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它们栩栩如生，密密麻麻地关进地底下。这时候，李牧之就感觉自己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尊冰冷冷的塑像。见没有结果，她伸出手碰了碰张凡的背。
张凡这才有了反应，转过脑袋看她。没想到却被眼前的姑娘拍了两下，他听着她的声音格外柔软：“你怎么了？你从来没有这样过，在我眼里，你虽然傲慢，但每次叫你，多傻的问题，你都会回应的。”
张凡回答：“原来是你，你怎么了？”
“应该是你怎么了，刚才一直不理我。”
“我，我在想事情。我的脑袋空了。”像先前一样，他指着自己的脑袋。“我觉得这里以前肯定装满了东西，所以我就在这里一直想，一直想。”
张凡坐在湖边一直想啊，一直想啊。他忘记了周围，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自己，最后一直处于失神的状态。恍惚间，他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和鸟一起飞到了天上，忽而又变沉，掉到湖里。在湖里，他又见到了那条怪鱼，而在鱼之下，还藏着一条巨龙。
龙身上挂着灯笼连着铁链，直挺挺地戳进龙的体内，细铁链下面还有六条更粗的链子，分别困在了龙的四肢，头还有尾巴的地方。
怪鱼带张凡游到湖底，他听到鱼在呜呜地叫，四周升起水泡，那条龙的眼睛就睁开了。
“脑袋空了是什么意思？是脑袋疼吗？”
张凡没有说话，李牧之就又把他摇醒，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张凡摇头：“不，空了就是空了的意思。”
“我不明白。”李牧之把瓶子递给张凡，“还记得这个吗？你走的太急了，忘了这个。”
“这是什么？”张凡接过瓶子，却被里面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张凡，你真的把我忘掉了吗？不，你肯定是在生气，都怪我太胆小了。”
“你们说的张凡，指的是我吗？”
“张凡是你的名字。”
“名字？”
小种子解释：“每个人都有名字，带我来的人叫李牧之，那边的，有一个人和一个妖，人叫庭轩，妖叫船夫。”
“那我就叫张凡？”
李牧之抬起头来，用怀疑的目光看张凡。然后她又看向不远处的船夫，在说了句等下之后，她就起身走到那边。张凡看到她在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一脸不高兴地走过来。
他觉得如果有人惹这位姑娘不高兴的话，那一定是那边的人。可刚过来，她就粗暴地抓过他的手。
“小种子，别说了，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
“船夫也解释不清，果然，他一身的修为也没了。”
然后李牧之站起来，又走过去，和那边的人说了几句后，带着一个人走了。
张凡和小种子说：“她可真奇怪。”
“她走了，跟着她来的那个人是来接她的。”
不一会儿，船夫走过来，在这儿升了堆火。他坐在他身边问：“一件麻烦事，你打算怎么办？”
张凡回答：“我不知道。我想了好久，又把那里转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想不出。只有在这儿，我才感觉好受些。脑袋里虽然还是想不起什么，但是又被新的东西填满。我可以问问你们吗？”
“你想问什么？”
“我以前是活的吗？”
“当然是活着的。”
“那我原来在做什么？来这儿又是为什么？”
张凡对着湖，而船夫则对着火堆回答：“我只能回答你一个问题，但是那个小瓶子里的家伙比我知道要多。”
“是这样吗？”张凡摇晃瓶子。
小种子不情愿地说：“我们是在一所农户的屋子底下遇到的。以前你很强，我又是一个妖怪，你很轻易地收服了我。你说你可以把我送回家，我也相信。所以在我遇到你之后，我们的目的一直是找观泽大潮的入口。到了这儿的故事，还是船夫讲给你听吧！他肯定知道的更多。”
“我的确知道的更多，但大都和张凡没有关系。长话短说就是你帮刚才那个女娃找人，后来碰到一个叫疯子的妖，他杀了你。”
张凡一脸平静，不止神态，气质也与以前相似。看样子他接受了现在的自己，接着用平和的声音说：“那我不是死了。”
船夫笑了：“你竟然还知道生死？”
“对，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梦，不，连上刚才的那个，一共两个。第一个梦周围全是黑的，我不知道前面经历了什么，反正我很累。一个穿着白袍，提着灯笼的男人走过来，他给我指路。我肯定绝对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冲着我摇头，等我再清醒一点，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两条路的岔口。再后来我就醒了。第二个梦就短了，我只知道湖底有条龙，龙睁开了眼睛。”
“那是先生，看来朱雀的火发生作用了，而且这两个梦皆因先生而起。”
“那这湖底真的有条龙吗？”
“真的有，而且我的兄弟就是看管那条龙的守卫。知道疯子为什么要杀你吗？”
张凡没有说话，他讨厌问为什么。船夫也没有停顿，顺着说：“简单来说就是为了这两个梦，得到了朱雀的火，就等于和湖底的龙建立因果宿命。二者一生会绑在一起，倒不是说他死你亡的关系，而是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会影响彼此。有一条龙做撑腰，于世间也算是小无敌了，可惜的是你没有力量建立那个宿命。”
“这样啊！既然你问我有什么打算，那个叫李牧之的姑娘走了，明天我也会走。我会继续像原来那样，去找观泽大潮。”
没想到，船夫听完，一下子笑的合不上嘴。他几乎没有笑的这么厉害过，刚笑两声，就猛然咳嗽起来。
“张凡啊张凡，看样子你不止是脑袋空了，而且脑袋也坏了。那可是观泽大潮啊！传说就是个恐怖的地方，那里没有白天，是因为树妖高大，瘴气蔽日。而且那里没有所谓的得灵，全都是妖怪。它们是妖生，食妖而长大，最低等的都是武英境。且不说原来的你能不能活着出来，现在的你进去一定会死的。”
小种子劝道：“对啊！张凡，别去了。那已经不重要了，我决定就待在这儿了。这儿也不错，你把盖子打开吧！”
“真的不要紧吗？”
“不要紧，已经麻烦你好久了。”
张凡把盖子打开，一粒紫色的种子跳出来，有指甲盖般大小，一蹦一跳地钻进土里。
“再见了！”小种子说完就在地下陷入了沉眠，它要在土里积攒足够的灵力，这样才能再次破壳而出。
“那这样的话，我没了打算。”
船夫说：“你还年轻，有很多可以做的事。”
“但我的心里突突的，可能这就是害怕吧。”
夜深的时候，船夫回去了。张凡不肯进屋，就独自待着，对于未来，他感到迷茫。这是一种没法和别人分享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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