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互相折磨的师徒
中午了，宇休城墙上的剑仙还没醒，张凡也没醒。就像前面所言，城墙下的凡人越来越少，而修士越来越多。
修士之中也有不着调的。此时的南门，两个守卫还在一板一眼地聊天。明哲道人根据传言来了，他走的南门，而人们都在北门。他身后有个只有十岁的萝莉，叫韩姻，是明哲道人一年前收的徒弟。
从他收徒，或者说是韩姻有了师傅的那刻。两人之间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徒弟永远不要说师傅不好。而当师傅的第一条规矩则是不要让自己的爱徒伤心。
他们俩一直都是这样。
明哲道人走在路上，自从他老了，胡子变白了之后。他就有了个新习惯，那就是捋着胡子讲话：“徒儿～”
韩姻带着孩子样清脆的声音说：“师傅，我在。”
“为什么为师一到这儿，这儿就看不到人了？”
韩姻看看周围，转转眼珠说：“师傅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跟为师说说看。”
“师傅我不想说。”她当然不能说自己的师傅是个路痴，走错门了啊！
明哲道人说：“没事，徒儿你大胆地说，师傅没事的。”
“就是，就是，有没有可能剑仙特地避开师傅。”
“他避开我？为什么？”
“因为，因为师傅的名气太大了。”
“名气太大，好的，我懂了。都是因为我名气太大，而我的徒弟呢，又太优秀，他害怕，害怕奇缘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可是师傅，我不想去。”
“不想去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一直陪着师傅。”
“这样啊！师傅又明白了，还是师傅比剑仙教导有方。”
“对！师傅，就是这样。”韩姻说。
说话的时候，明哲道人和韩姻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荒谬的话在他们嘴里，似乎都成了经过无数人证明过的真理。
他们往前走，沿着大道，到了城前的空地之中。这时，韩姻发现了张凡，她对师傅说：“师傅！停一下！”
道人停下。
韩姻指着张凡说：“师傅，那有个人。”
明哲道人揉了揉眼，才确定那是个人，而不是飘迹荒野，挂在树上的破布什么的。
韩姻跑过去，蹲在张凡面前，轻声说：“这个人好像睡着了。”
“好像是睡着了。”明哲道人又说了句废话。“我看看啊！”他也走过去，对韩姻说：“人睡在这儿，实在是件危险的事，要是有人过来可以很容易伤害他。所以呢？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帮帮他。这样不仅是帮了他，也是帮我们自己。想想看，我们要是这样，肯定也需要别人帮的。”
“是的师傅，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手伸进他的胸口里啊？”
这时，守门的卫士走过来。张凡感觉自己前面被东西挡住，眼前忽明忽暗，似乎是有人在说话，他睁开眼问：“你在干嘛？”
道人把手抽出来回答：“小兄弟，不要误会，你躺在这儿，怎么也叫不醒。我只是在确认你为什么昏迷，有没有被抢而已。”
韩姻附和：“对啊！对啊！我师傅人最好了。不可能会做出趁人之危的坏事。”
守卫站在一旁，心想：那你们刚才在干嘛？
论谁躺在这儿，一个陌生人路过，把手伸进你的怀里，都不会相信这般说辞。但张凡信了，那时他看着陌生的周围，立马有了孩子般追逐新事物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挣扎起身。
但没料到的是，他体内的寒意还没消失，全身的骨头酥酥麻麻。他把脚踩在地上，发现不行，脚踩在地上就像进了棉花堆里。刚站起来的身体马上又要因为失去平衡而倒下。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他。
张凡低头，看向手的主人兴奋地说：“你是人，那这里是不是就是人住的地方？”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也许是张凡表现的太过兴奋，手的主人被惊到了。作为只有十岁的孩子，她急忙挣脱，喊着师傅，跑到明哲道人的身后。
这下，没了支撑，张凡又倒在了树旁。他看到守卫过来后，停留片刻，转身回去了。他看到韩姻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想看又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就这样，他笑了。
躲在后面的韩姻，对着明哲道人的耳朵说“师傅，我发现他的脑袋有毛病。”
于是作为徒弟的师傅，为了检验，他伸出三根手指，问张凡：“这是几？”
失去记忆的张凡当然不明白手指的含义。他摇摇头，明哲道人就把三根手指换成了一根，再次问：“那这是几？”
张凡再次摇头，他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但确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果然，马上就听到对面的两人在窃窃私语，只不过声音未免大了些。
明哲道人说：“徒儿知道为什么他要抓你的手吗？”
韩姻回答：“弟子不明白，师傅。”
“因为他好像真的是个傻子。”
韩姻说：“真的是吗？他穿的这么好看。的确，他不识数。师傅，我们还没碰到过像他这么大，还不识数的人吧？”
明哲道人点头：“但我们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我听说村里的傻子，谁要当面骂他傻子，他就会拿起石头跟人拼命。这样的人也最缺关心，你刚才扶了他一下，他觉得有人在关心自己，肯定感动的要哭了。”
“那也太可怕了，师傅，我们一定不能说他是傻子。也不要再关心他了，他肯定会缠上我们的。”
“聪明。所以我们要在他愣神的时候，一点点往城门的方向。”
明哲道人说着，轻轻地往前走了一步。韩姻学着他的样子跟上说：“师傅，是这样走吗？”
“没错，接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记住，无论听到谁喊，都不能回头。”
韩姻点点头。他们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就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韩姻甚至还夸了句：“师傅你真聪明，他好像没有发现。”
张凡叫住他们：“喂，你们等下。”
他俩回头，韩姻惊叹：“完了师傅，他是个聪明的傻子，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恬噪，傻子要是聪明怎么能叫傻子呢。”
“唉～”张凡叹气，刚才说好的不叫人傻子呢！他指了一个方向，说：“能帮我把旁边的木棍拿过来吗？”
看着他们犹豫的样子，张凡再次叹气。他虽然喜欢叹气，但也很难在同一天之内对两个人，同时又叹两口气。
“师傅让我去吧！我来帮他拿。”韩姻跳出来说。从她吞口水的动作，可以看出她说这句话是做了很大觉悟。
究竟是什么觉悟呢？她把棍子的一端递过来，戳了张凡两下。
“喂喂！”
张凡无力地说：“好疼啊！”
他借着棍子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真的好疼啊！”韩姻以为张凡要过来打她，立马一溜烟地跑到明哲道人那。
“师傅，他真的好可怕。”
“那我们快走吧！”
他们终于走了。
张凡叹息一声，再次坐到地上。他不是不愿意走，而是脚疼的厉害，走不了了。他脱下鞋，对着大了一号的脚，不知所措。
在他的脑袋里，不知道脚原来是什么样的。渐渐的，太阳西落，南门过往的人多了起来。但大多都是出来的，他们架着马车，神色匆匆，眼里只有前面的路。
守卫过来，问张凡，城门就要关了，要不要现在进去。天黑了，外面的妖怪就会明目张胆地出来。
张凡点点头，在守卫的搀扶下进了城。他问：“如果有人像你现在这样，对你做这种事，你感到高兴，那应该做些什么来表达这份心情呢？”
守卫说：“你是说感谢吧！怎么说呢？说实话，头次有人这么问我。拍拍屁股走人，说些感谢的话，给几块银子，还有请吃顿饭之类的。”
“你最喜欢哪种？”
守卫摇摇头说：“你虽然是个凡人，但无论我从哪方面看，你都像个修士。即使我看了那么多年人，也瞧不出你的底细。对了，你有银子吗？”
“银子？”张凡用另一只手掏向怀里的布兜，里面有团硬邦邦的东西。他拿出来，还没打开，守卫瞧了一眼就说：“那就是银子，你不用给我。我是看你可怜，才搀你进城的。如果我要了你钱，那就违背了我做守卫的初衷。记得，进城以后，你想要什么，都得拿这银子换。”
见守卫不坏，张凡又拿出玉佩问：“这也是银子？”
守卫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轻声地问：“这是哪来的？”
“一个姑娘说，是她给我的。”
“那你得收好，这不是银子，而是王族特有的红玉玉佩。我们一般见了带着这玉佩的人，是要行礼的。”
“我明白了，这是一件不能轻易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对，你很聪明。”
守卫把木棍还给张凡，没有道别，他就转身去忙关门的事了。
修士之中也有不着调的。此时的南门，两个守卫还在一板一眼地聊天。明哲道人根据传言来了，他走的南门，而人们都在北门。他身后有个只有十岁的萝莉，叫韩姻，是明哲道人一年前收的徒弟。
从他收徒，或者说是韩姻有了师傅的那刻。两人之间就有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徒弟永远不要说师傅不好。而当师傅的第一条规矩则是不要让自己的爱徒伤心。
他们俩一直都是这样。
明哲道人走在路上，自从他老了，胡子变白了之后。他就有了个新习惯，那就是捋着胡子讲话：“徒儿～”
韩姻带着孩子样清脆的声音说：“师傅，我在。”
“为什么为师一到这儿，这儿就看不到人了？”
韩姻看看周围，转转眼珠说：“师傅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跟为师说说看。”
“师傅我不想说。”她当然不能说自己的师傅是个路痴，走错门了啊！
明哲道人说：“没事，徒儿你大胆地说，师傅没事的。”
“就是，就是，有没有可能剑仙特地避开师傅。”
“他避开我？为什么？”
“因为，因为师傅的名气太大了。”
“名气太大，好的，我懂了。都是因为我名气太大，而我的徒弟呢，又太优秀，他害怕，害怕奇缘还没开始，就要结束了。”
“可是师傅，我不想去。”
“不想去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想一直陪着师傅。”
“这样啊！师傅又明白了，还是师傅比剑仙教导有方。”
“对！师傅，就是这样。”韩姻说。
说话的时候，明哲道人和韩姻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荒谬的话在他们嘴里，似乎都成了经过无数人证明过的真理。
他们往前走，沿着大道，到了城前的空地之中。这时，韩姻发现了张凡，她对师傅说：“师傅！停一下！”
道人停下。
韩姻指着张凡说：“师傅，那有个人。”
明哲道人揉了揉眼，才确定那是个人，而不是飘迹荒野，挂在树上的破布什么的。
韩姻跑过去，蹲在张凡面前，轻声说：“这个人好像睡着了。”
“好像是睡着了。”明哲道人又说了句废话。“我看看啊！”他也走过去，对韩姻说：“人睡在这儿，实在是件危险的事，要是有人过来可以很容易伤害他。所以呢？我们遇到这种情况，就要帮帮他。这样不仅是帮了他，也是帮我们自己。想想看，我们要是这样，肯定也需要别人帮的。”
“是的师傅，但是你为什么要把手伸进他的胸口里啊？”
这时，守门的卫士走过来。张凡感觉自己前面被东西挡住，眼前忽明忽暗，似乎是有人在说话，他睁开眼问：“你在干嘛？”
道人把手抽出来回答：“小兄弟，不要误会，你躺在这儿，怎么也叫不醒。我只是在确认你为什么昏迷，有没有被抢而已。”
韩姻附和：“对啊！对啊！我师傅人最好了。不可能会做出趁人之危的坏事。”
守卫站在一旁，心想：那你们刚才在干嘛？
论谁躺在这儿，一个陌生人路过，把手伸进你的怀里，都不会相信这般说辞。但张凡信了，那时他看着陌生的周围，立马有了孩子般追逐新事物的好奇，迫不及待地挣扎起身。
但没料到的是，他体内的寒意还没消失，全身的骨头酥酥麻麻。他把脚踩在地上，发现不行，脚踩在地上就像进了棉花堆里。刚站起来的身体马上又要因为失去平衡而倒下。一双纤细的手扶住他。
张凡低头，看向手的主人兴奋地说：“你是人，那这里是不是就是人住的地方？”
他把手放在她的肩上，也许是张凡表现的太过兴奋，手的主人被惊到了。作为只有十岁的孩子，她急忙挣脱，喊着师傅，跑到明哲道人的身后。
这下，没了支撑，张凡又倒在了树旁。他看到守卫过来后，停留片刻，转身回去了。他看到韩姻睁着水汪汪的大眼，想看又不敢看自己的样子。就这样，他笑了。
躲在后面的韩姻，对着明哲道人的耳朵说“师傅，我发现他的脑袋有毛病。”
于是作为徒弟的师傅，为了检验，他伸出三根手指，问张凡：“这是几？”
失去记忆的张凡当然不明白手指的含义。他摇摇头，明哲道人就把三根手指换成了一根，再次问：“那这是几？”
张凡再次摇头，他觉得自己被人侮辱了，但确实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果然，马上就听到对面的两人在窃窃私语，只不过声音未免大了些。
明哲道人说：“徒儿知道为什么他要抓你的手吗？”
韩姻回答：“弟子不明白，师傅。”
“因为他好像真的是个傻子。”
韩姻说：“真的是吗？他穿的这么好看。的确，他不识数。师傅，我们还没碰到过像他这么大，还不识数的人吧？”
明哲道人点头：“但我们不能告诉他这件事，我听说村里的傻子，谁要当面骂他傻子，他就会拿起石头跟人拼命。这样的人也最缺关心，你刚才扶了他一下，他觉得有人在关心自己，肯定感动的要哭了。”
“那也太可怕了，师傅，我们一定不能说他是傻子。也不要再关心他了，他肯定会缠上我们的。”
“聪明。所以我们要在他愣神的时候，一点点往城门的方向。”
明哲道人说着，轻轻地往前走了一步。韩姻学着他的样子跟上说：“师傅，是这样走吗？”
“没错，接下来，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记住，无论听到谁喊，都不能回头。”
韩姻点点头。他们往城门的方向走去，刚走几步，就露出了夸张的表情。
韩姻甚至还夸了句：“师傅你真聪明，他好像没有发现。”
张凡叫住他们：“喂，你们等下。”
他俩回头，韩姻惊叹：“完了师傅，他是个聪明的傻子，他知道我们的计划了。”
“恬噪，傻子要是聪明怎么能叫傻子呢。”
“唉～”张凡叹气，刚才说好的不叫人傻子呢！他指了一个方向，说：“能帮我把旁边的木棍拿过来吗？”
看着他们犹豫的样子，张凡再次叹气。他虽然喜欢叹气，但也很难在同一天之内对两个人，同时又叹两口气。
“师傅让我去吧！我来帮他拿。”韩姻跳出来说。从她吞口水的动作，可以看出她说这句话是做了很大觉悟。
究竟是什么觉悟呢？她把棍子的一端递过来，戳了张凡两下。
“喂喂！”
张凡无力地说：“好疼啊！”
他借着棍子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真的好疼啊！”韩姻以为张凡要过来打她，立马一溜烟地跑到明哲道人那。
“师傅，他真的好可怕。”
“那我们快走吧！”
他们终于走了。
张凡叹息一声，再次坐到地上。他不是不愿意走，而是脚疼的厉害，走不了了。他脱下鞋，对着大了一号的脚，不知所措。
在他的脑袋里，不知道脚原来是什么样的。渐渐的，太阳西落，南门过往的人多了起来。但大多都是出来的，他们架着马车，神色匆匆，眼里只有前面的路。
守卫过来，问张凡，城门就要关了，要不要现在进去。天黑了，外面的妖怪就会明目张胆地出来。
张凡点点头，在守卫的搀扶下进了城。他问：“如果有人像你现在这样，对你做这种事，你感到高兴，那应该做些什么来表达这份心情呢？”
守卫说：“你是说感谢吧！怎么说呢？说实话，头次有人这么问我。拍拍屁股走人，说些感谢的话，给几块银子，还有请吃顿饭之类的。”
“你最喜欢哪种？”
守卫摇摇头说：“你虽然是个凡人，但无论我从哪方面看，你都像个修士。即使我看了那么多年人，也瞧不出你的底细。对了，你有银子吗？”
“银子？”张凡用另一只手掏向怀里的布兜，里面有团硬邦邦的东西。他拿出来，还没打开，守卫瞧了一眼就说：“那就是银子，你不用给我。我是看你可怜，才搀你进城的。如果我要了你钱，那就违背了我做守卫的初衷。记得，进城以后，你想要什么，都得拿这银子换。”
见守卫不坏，张凡又拿出玉佩问：“这也是银子？”
守卫的神情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他轻声地问：“这是哪来的？”
“一个姑娘说，是她给我的。”
“那你得收好，这不是银子，而是王族特有的红玉玉佩。我们一般见了带着这玉佩的人，是要行礼的。”
“我明白了，这是一件不能轻易让别人看到的东西。”
“对，你很聪明。”
守卫把木棍还给张凡，没有道别，他就转身去忙关门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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