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地上霜（6）
我和赵从刘德发屋里出来，在孙哉漫无目的的走着，最后来到孙哉的世外桃源，坐在水池边，不断的抽着烟。
我：“你和刘二妹怎么样了？”
赵正：“还能怎么样？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都没有按照我预设的方向走。”
我：“还是那句话，不一定要有房有车嘛。如果真的喜欢，就不要放弃，大胆表白，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赵正：“唉，以后再说吧。那个，，，对不起。”
我：“什么对不起？”
赵正：“我没有听你的劝，做了一个失败的计划。”
我：“怎么能，，，，”
赵正：“你等我说完。”
赵正没有让我说话，他继续说道：“最近我一直在反思，很明显，我是我犯了和刘德发一样的错误。被暂时的成绩冲昏了头脑，我当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了。觉得自己战无不胜，膨胀了，作了一个超出能力，超出原则，超出承受力的计划。其实我爸给我说风险要来了之后，他又叫了他两个朋友来劝我。我当时以为他只想吓唬我，想让我放弃这个行业，让我早点回家，我撵走他们，还让他们带话，一年后我会让我爸刮目相看。你说，是不是可笑。再加上，当时刘德发的确太神，人人都把他当股神。我却忘了，这个股神也是我们自己把他包装出来的。股市哪有什么股神，只是在特殊的阶段，总有那么两个特殊，我们却把这个特殊，当成了永久。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过，股市允许你成功99次，但却不允许你错一次，那一次就可能跌入深渊。以前没有放心上，现在有了切肤之痛。这次，因为我的膨胀，我的盲目自信，来了一个彻底的失败，是我连累你们，一起跌入深渊。要不是你当时拒绝一次性1000万，坚持先做500万。那后果，不敢想象。”
我：“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不是常常爱说一句话，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抗吗？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是兄弟。你不应该把所有的责任往你自己身上揽，这个计划是我们都认同的。再说，我们和客户签的合约还有半年时间，刘德发不是说了吗？现在大盘已经到底了，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不到最后谁知道我们是会输还是会赢。”
赵正：“从6000点跌到3000点，把人跌的一点信心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是底呢？地狱还有十八层呢。”
我：“这么悲观，那你还给刘德发说计划继续呢？”
赵正：“不继续，他会死的。”
我：“是啊，如果不继续，刘德发不死也会疯掉。”
赵正：“今天看他这样，我心里，，，是我害了他。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继续赌完这一把吧。如果涨上去了，那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再继续跌。。。。你放心，我有办法。”
我：“不管怎么样，这条路是我们一起选的，任何事情我们一起抗。我不信，老天会置我们于死地。”
赵正：“呸呸呸，说啥呢，不至于啊。我们的路还长，肯定有翻身的一天，说说其他的事的吧。”
我：“其他的事，没有一件是好事。天气一变，各路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对了，这两天你没去营业部，发生两件事，可能你不知道。”
赵正：“什么事？”
我：“昨天营业部冲进来一个股民，手上提了两把菜刀。追着我们的分析师就要砍。”
赵正：“不会吧，就是那个大背头？”
我：“除了他还有谁，吓死人了。吓的营业大厅的人鸡飞狗跳的。没有人赶去拦，分析师跑的快，躲到一个大户室死死关着门，不敢出来。最后那个客户，叫嚣着要自杀。可能没有胆量，最后自己丢下刀，嗷嗷的哭起来，哭的很绝望，看着都心痛。”
赵正：“为什么要砍分析师呢？”
我：“还不是因为股市惹的祸，亏钱了呗，分析师不是一直说大盘会涨到一万点，大盘跌到5000点的时候，说是补仓的好时机。那个客户不顾家人的反对，把房子卖了，补了进去。现在大盘跌到3000点，结果你都能想象的到。客户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精神崩溃，就出现了那天的一幕。”
赵正：“刘德发的观点和大背头相似，都是坚定的认为大盘会上一万点。一路跌下来，也再不断的让客户补仓，越跌越补，越补越跌，我们的客户亏的一塌糊涂。幸好现在刘德发成天关在屋里，他要是出了门，我还真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股市真不是一个好东西，真的会吃人。”
赵正说完，做了一个老天保佑的手势。
我抬头看了看赵正，忽然感觉他变了样，没有了半年前的精神气。他是那么有锐气的人，他是要逆天改命的人，在大盘的持续暴跌面前也开始了祈求上苍。
“最后呢？”赵正看我一直看着他，他对我说道。
我：“什么最后？”
赵正：“大背头。”
我：“最后那个客户被人带走了，第二天营业部就把分析师开除了。”
赵正：“开除了？”
赵正惊讶的看着我。
我：“开除了。”
赵正：“需要的时候当枪使，不需要的时候当羊使。”
赵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呢？”赵正继续问到。
我：“杨光叛逃了。”
“什么情况？”赵正再次露出惊讶状。
我：“杨光不是被提拔为营业部的大客户经理吗？和大客户搞好关系后。私底下他和其他券商联系，提出让他当营销副总，他就把我们的大客户偷偷挖过去。上个星期杨光辞职了，很多大客户明里暗里转走了不少。昨天公司才查出来，杨光去了另一家券商当上了副总。张总气惨了，开会的时候破口大骂。你说杨光这个人多阴险。”
赵正：“那就对了，一点也不意外。营业部一直都是，只注重业绩，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不在乎人品。他被提拔为大客户经理，当时我就说过，这是养虎为患，活该啊。”
我：“不管他用的什么手段，最终他当上了副总，说不定过两年，他就是老总，或者更高的职务。李老师说的话越来越灵验了，社会需要我们这样的人，但是社会最终会选择他那样的人。”
赵正：“很多时候，只有我们经历过了，才明白老一辈的人说的道理。当我们明白的时候，很多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是啊，经验都是用沉重的代价换来的，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赵正：“对了，嫂子怎么样了，你好久没有提过嫂子了。”
我：“还可以，已经完全适应那边的气候和饮食了，，，，，”
。。。。。。
我和赵正坐在水池边，一直聊到天黑。
最后分开的时候，赵正又喊住我，对我说，“相信我，我有办法。”
没有等我说话，扭头走开了。
我：“你和刘二妹怎么样了？”
赵正：“还能怎么样？计划赶不上变化，一切都没有按照我预设的方向走。”
我：“还是那句话，不一定要有房有车嘛。如果真的喜欢，就不要放弃，大胆表白，不要给自己留遗憾。”
赵正：“唉，以后再说吧。那个，，，对不起。”
我：“什么对不起？”
赵正：“我没有听你的劝，做了一个失败的计划。”
我：“怎么能，，，，”
赵正：“你等我说完。”
赵正没有让我说话，他继续说道：“最近我一直在反思，很明显，我是我犯了和刘德发一样的错误。被暂时的成绩冲昏了头脑，我当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了。觉得自己战无不胜，膨胀了，作了一个超出能力，超出原则，超出承受力的计划。其实我爸给我说风险要来了之后，他又叫了他两个朋友来劝我。我当时以为他只想吓唬我，想让我放弃这个行业，让我早点回家，我撵走他们，还让他们带话，一年后我会让我爸刮目相看。你说，是不是可笑。再加上，当时刘德发的确太神，人人都把他当股神。我却忘了，这个股神也是我们自己把他包装出来的。股市哪有什么股神，只是在特殊的阶段，总有那么两个特殊，我们却把这个特殊，当成了永久。我记得你当时对我说过，股市允许你成功99次，但却不允许你错一次，那一次就可能跌入深渊。以前没有放心上，现在有了切肤之痛。这次，因为我的膨胀，我的盲目自信，来了一个彻底的失败，是我连累你们，一起跌入深渊。要不是你当时拒绝一次性1000万，坚持先做500万。那后果，不敢想象。”
我：“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不是常常爱说一句话，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抗吗？不要忘了，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是兄弟。你不应该把所有的责任往你自己身上揽，这个计划是我们都认同的。再说，我们和客户签的合约还有半年时间，刘德发不是说了吗？现在大盘已经到底了，我们还有翻身的机会，不到最后谁知道我们是会输还是会赢。”
赵正：“从6000点跌到3000点，把人跌的一点信心都没有，谁知道会不会是底呢？地狱还有十八层呢。”
我：“这么悲观，那你还给刘德发说计划继续呢？”
赵正：“不继续，他会死的。”
我：“是啊，如果不继续，刘德发不死也会疯掉。”
赵正：“今天看他这样，我心里，，，是我害了他。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继续赌完这一把吧。如果涨上去了，那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再继续跌。。。。你放心，我有办法。”
我：“不管怎么样，这条路是我们一起选的，任何事情我们一起抗。我不信，老天会置我们于死地。”
赵正：“呸呸呸，说啥呢，不至于啊。我们的路还长，肯定有翻身的一天，说说其他的事的吧。”
我：“其他的事，没有一件是好事。天气一变，各路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对了，这两天你没去营业部，发生两件事，可能你不知道。”
赵正：“什么事？”
我：“昨天营业部冲进来一个股民，手上提了两把菜刀。追着我们的分析师就要砍。”
赵正：“不会吧，就是那个大背头？”
我：“除了他还有谁，吓死人了。吓的营业大厅的人鸡飞狗跳的。没有人赶去拦，分析师跑的快，躲到一个大户室死死关着门，不敢出来。最后那个客户，叫嚣着要自杀。可能没有胆量，最后自己丢下刀，嗷嗷的哭起来，哭的很绝望，看着都心痛。”
赵正：“为什么要砍分析师呢？”
我：“还不是因为股市惹的祸，亏钱了呗，分析师不是一直说大盘会涨到一万点，大盘跌到5000点的时候，说是补仓的好时机。那个客户不顾家人的反对，把房子卖了，补了进去。现在大盘跌到3000点，结果你都能想象的到。客户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精神崩溃，就出现了那天的一幕。”
赵正：“刘德发的观点和大背头相似，都是坚定的认为大盘会上一万点。一路跌下来，也再不断的让客户补仓，越跌越补，越补越跌，我们的客户亏的一塌糊涂。幸好现在刘德发成天关在屋里，他要是出了门，我还真担心他的人身安全。股市真不是一个好东西，真的会吃人。”
赵正说完，做了一个老天保佑的手势。
我抬头看了看赵正，忽然感觉他变了样，没有了半年前的精神气。他是那么有锐气的人，他是要逆天改命的人，在大盘的持续暴跌面前也开始了祈求上苍。
“最后呢？”赵正看我一直看着他，他对我说道。
我：“什么最后？”
赵正：“大背头。”
我：“最后那个客户被人带走了，第二天营业部就把分析师开除了。”
赵正：“开除了？”
赵正惊讶的看着我。
我：“开除了。”
赵正：“需要的时候当枪使，不需要的时候当羊使。”
赵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还有什么事呢？”赵正继续问到。
我：“杨光叛逃了。”
“什么情况？”赵正再次露出惊讶状。
我：“杨光不是被提拔为营业部的大客户经理吗？和大客户搞好关系后。私底下他和其他券商联系，提出让他当营销副总，他就把我们的大客户偷偷挖过去。上个星期杨光辞职了，很多大客户明里暗里转走了不少。昨天公司才查出来，杨光去了另一家券商当上了副总。张总气惨了，开会的时候破口大骂。你说杨光这个人多阴险。”
赵正：“那就对了，一点也不意外。营业部一直都是，只注重业绩，不在乎用什么手段，不在乎人品。他被提拔为大客户经理，当时我就说过，这是养虎为患，活该啊。”
我：“不管他用的什么手段，最终他当上了副总，说不定过两年，他就是老总，或者更高的职务。李老师说的话越来越灵验了，社会需要我们这样的人，但是社会最终会选择他那样的人。”
赵正：“很多时候，只有我们经历过了，才明白老一辈的人说的道理。当我们明白的时候，很多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是啊，经验都是用沉重的代价换来的，或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赵正：“对了，嫂子怎么样了，你好久没有提过嫂子了。”
我：“还可以，已经完全适应那边的气候和饮食了，，，，，”
。。。。。。
我和赵正坐在水池边，一直聊到天黑。
最后分开的时候，赵正又喊住我，对我说，“相信我，我有办法。”
没有等我说话，扭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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