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老人中风
莫老人忙阻止翠花道：“你这是做什么？就是孩子犯了什么错，可以慢慢教，又何必这么打孩子？”
翠花哭闹道：“老爷子，你就是因为芽儿犯了过错，不肯原谅她，才赶我们母女走。我这就把她打死在你面前，还请你就原谅了她这一回吧。”她边说着，下手就更加重了。
老人叹口气，唯恐这样下去，芽儿当真会被她娘打死。芽儿又是极其倔强的，不哭也不闹，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她娘，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怨恨，教人瞧见，心里觉得特别难受。
莫老人拦住杨翠花，说道：“罢了，罢了，翠花，你别下重手打孩子啦。你和芽儿暂时先在这里住下来吧。至于以后我们再说。”
翠花忙给莫老人跪下来，把头磕的扑通扑通的，哭道：“老爷子，芽儿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孤雪啦，我会把孤雪当亲闺女来看的。”翠花是个胆小的女人，她害怕被赶出去后，过不下去，眼见着莫老人肯留下她们母女俩，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莫老人也不知道翠花说的是真是假，他去取了上回剩下的苦青菜，捣成汁水，让翠花重新给芽儿敷上。
他轻声说道：“你们好好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杨翠花使劲儿答应着，莫老人就转身走了出去，回到船舱中。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有人来渡河，孤雪也就醒了。莫老人把人渡过河去，回来的时候，问孤雪道：“孤雪，我们把芽儿姐姐和她娘赶走，好么？”
孤雪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说道：“还是不要了，爷爷，要是我们把她们赶走，再有人要烧死她们怎么办。”
莫老人一边感叹孤雪的好心肠，一边说道：“可是芽儿要杀死你啊。难道你一点也不嫉恨她吗？”
孤雪摇了摇头，说道：“芽儿姐姐以后不要这样就好啦，是爷爷你教我的。人谁都会犯错误，但是知道自己错了，可以改正，照样是一个大好人。芽儿姐姐平时——”孤雪讲到这里，想了想，继续说：“芽儿姐姐平时待我还是不错的。翠花妈妈对我更好。爷爷，你就原谅她们这一回吧。”
莫老人点点头，说道：“孤雪，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儿。”孤雪听到爷爷称赞，一时居然脸红了。她慢慢长大，已经懂得不少东西，比如说懂得害羞，懂得打扮，懂得和人相处。
莫老人把船划到岸边，系好缰绳，翠花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孤雪本来不想去小木屋中吃饭，她害怕看到芽儿，但是她又生怕爷爷会把芽儿和她娘赶走，她们会被别人烧死，就硬着头皮跟着她爷爷进去了。
芽儿也早就醒了，坐在床边，见到孤雪进来，她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孤雪一眼，忽然冲到她身边。芽儿的举动，不单是把孤雪吓了一跳，就连莫老人和杨翠花，也被吓住了。莫老人刚要去挡着芽儿，芽儿却已经拉着孤雪的手，哭道：“孤雪妹妹，是我错啦。是我不对，是我见爷爷对你好，一时之间昏了头脑，做了这么坏的事情，孤雪妹妹，你打我吧。我真的知道自己错啦。是我对不起你。”
芽儿边说着，眼中就有泪水流了出来。孤雪见她的脸上，又有新伤，泪水留在伤口上，疼的她一哆嗦一哆嗦的。孤雪觉得心里一软，忙说道：“芽儿姐姐，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别哭啦，你要是一哭，眼泪留在伤口上，就会很疼很疼的。”
芽儿紧紧握着孤雪的手，道：“孤雪妹妹，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坏，我以后再也不会啦。我要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来对待。这一回的事儿，你可以原谅我么？”芽儿说的声情并茂，泪如雨下。
孤雪就笑了起来：“芽儿姐姐，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要是你当我是你的妹妹，那真是太好啦。”
芽儿听了孤雪的话，也就破涕为笑，两个人紧紧握着双手，好久没有分开。
莫老人和杨翠花见了，都觉得大是惊奇。明明昨天芽儿还是一副倔强的样子，今天却主动来找孤雪认错，这岂不是有些太突然了么？
芽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娘、爷爷，其实我昨天晚上就知道自己做错啦。我昨天不说话，就是想娘打我。娘打我打得越痛，我心里觉得越舒服。要是娘不打我，我就觉得很愧对孤雪妹妹。”
别说是杨翠花，就是莫老人听了芽儿这一番话，也觉得她经过这件事后，真的改过了，变成一个好女孩子。谁也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能有多么深沉的心机呢？却不知道，芽儿的心中，真的是另有打算。要是被莫老人赶出去，她和她娘有可能就要流落街头，沦为叫花子，这些事儿，她娘都一五一十的和她数落了。虽然她恨她娘的懦弱，却也明白她娘说的都是真话。她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和孤雪认错，假装和孤雪和好。这么一来，不但她和她娘还可以留在这里，有个容身之处，冻不着饿不着，她还可以继续寻找机会害孤雪。毕竟，孤雪比她得到的多多了，孤雪比她幸福。她曾经尝试过挨饿的滋味，她曾经差点被人烧死，但是孤雪都没有尝试过。孤雪是个弃婴，却比她得到的多很多。她心里对这耿耿于怀。她一定要比旁人得到的多，要是她得不到的，她宁愿毁灭，旁人也不能得到。
芽儿心里恶毒的想法，旁人是没有法子知道的。从这天开始，翠花和芽儿又能在莫老人这里留了下来。也是从这天起，不但是翠花对孤雪好了很多，就是芽儿，也对孤雪好的不行。
日子仍旧这么安安静静的过。不知不觉间，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这年的冬天，天气比往年冷很多。腊月初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湄水都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远远望去，天地间一片洁白，煞是好看。
若是往年，孤雪就会出来堆雪人，和莫老人打雪仗了。但是今年却不同。因为莫老人突然中风，躺在了床上，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莫老人这场中风，倒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因为今年的冬天冷，湄水上结了厚厚的冰，以往村民们都是要用莫老人的渡船过河，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从冰上过河了。村民们不用莫老人的渡船过河，莫老人就没有了收入。家里还有三个人要养活，但是他手里的铜钱却一天比一天少。
他还存着十八两银子，那是春天孤雪差点被芽儿掐死的时候，他去当东西当来的。当时花了二两，就存下了十八两。但是他不舍得动。他想：等孤雪长大了嫁人的时候，他总要给孤雪办一份像样的嫁妆吧。若是动了这份银子，孤雪出嫁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他就趁着夜里的时候，去湄水上凿冰网鱼。他把冰凿开一个大口子之后，就把渔网撒了下去。可是等了半个多时辰，都不见有鱼儿上来。莫老人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在冰边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冬天的太阳，低低地照射在湄水之上，莫老人睁开了眼睛，想站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又想开口喊人，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心里着急，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本来年纪已经大了，又受了一晚上的凉，不知不觉间，就中了风。
直到有村民来过河，才发现了莫老人。他忙喊了翠花，把莫老人抬到木屋里去。小小的木屋里，现在有两张床，一张是芽儿和翠花的，一张是莫老人和孤雪的。孤雪这时候还在睡觉，她从睡梦中惊喜，觉得有些冷，身子还缩在被子里不想出来，却看到爷爷被抬了进来。
她被吓了一跳，从被子里出来，惊慌地问道：“爷爷怎么啦？四叔，爷爷怎么啦？”
那个发现莫老人的村民，也就是被孤雪称为四叔的陈老四，对孤雪说道：“孤雪，你爷爷他中风啦。”
孤雪看他爷爷也不说话，也不动，任凭陈老四和翠花把他抬到床上，就圆睁着眼睛，问道：“什么是中风？”
翠花也不知道是因为莫老人中风，不能赶她们走了，还是因为心里烦，就有些不耐烦地对孤雪说道：“中风就是中风，你小孩子家家的打听做什么？靠一边玩去！”
陈老四看到翠花这么对孤雪说话，很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翠花一眼。翠花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忙解释道：“我是心里难受，才对孩子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孤雪，你乖，别吵着爷爷，让爷爷好好休息。”
孤雪有些委屈，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爷爷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不动？”
陈老四拍拍孤雪的肩膀，说道：“你爷爷就是中风啦。中风是一种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就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孤雪几乎要哭了起来：“四叔，那.......那我爷爷的病会不会很快好起来？”
陈老四看到孤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忙安慰她道：“会的，会的。孤雪这么乖，爷爷怎么舍得留下孤雪一个人呢？莫爷爷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孤雪乖乖别担心。”孤雪听陈老四说的很肯定，就用力点点头，说道：“我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翠花哭闹道：“老爷子，你就是因为芽儿犯了过错，不肯原谅她，才赶我们母女走。我这就把她打死在你面前，还请你就原谅了她这一回吧。”她边说着，下手就更加重了。
老人叹口气，唯恐这样下去，芽儿当真会被她娘打死。芽儿又是极其倔强的，不哭也不闹，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她娘，眼中流露出的那种怨恨，教人瞧见，心里觉得特别难受。
莫老人拦住杨翠花，说道：“罢了，罢了，翠花，你别下重手打孩子啦。你和芽儿暂时先在这里住下来吧。至于以后我们再说。”
翠花忙给莫老人跪下来，把头磕的扑通扑通的，哭道：“老爷子，芽儿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孤雪啦，我会把孤雪当亲闺女来看的。”翠花是个胆小的女人，她害怕被赶出去后，过不下去，眼见着莫老人肯留下她们母女俩，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莫老人也不知道翠花说的是真是假，他去取了上回剩下的苦青菜，捣成汁水，让翠花重新给芽儿敷上。
他轻声说道：“你们好好歇着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杨翠花使劲儿答应着，莫老人就转身走了出去，回到船舱中。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有人来渡河，孤雪也就醒了。莫老人把人渡过河去，回来的时候，问孤雪道：“孤雪，我们把芽儿姐姐和她娘赶走，好么？”
孤雪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说道：“还是不要了，爷爷，要是我们把她们赶走，再有人要烧死她们怎么办。”
莫老人一边感叹孤雪的好心肠，一边说道：“可是芽儿要杀死你啊。难道你一点也不嫉恨她吗？”
孤雪摇了摇头，说道：“芽儿姐姐以后不要这样就好啦，是爷爷你教我的。人谁都会犯错误，但是知道自己错了，可以改正，照样是一个大好人。芽儿姐姐平时——”孤雪讲到这里，想了想，继续说：“芽儿姐姐平时待我还是不错的。翠花妈妈对我更好。爷爷，你就原谅她们这一回吧。”
莫老人点点头，说道：“孤雪，你真是一个好女孩儿。”孤雪听到爷爷称赞，一时居然脸红了。她慢慢长大，已经懂得不少东西，比如说懂得害羞，懂得打扮，懂得和人相处。
莫老人把船划到岸边，系好缰绳，翠花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孤雪本来不想去小木屋中吃饭，她害怕看到芽儿，但是她又生怕爷爷会把芽儿和她娘赶走，她们会被别人烧死，就硬着头皮跟着她爷爷进去了。
芽儿也早就醒了，坐在床边，见到孤雪进来，她用很奇怪的眼神打量了孤雪一眼，忽然冲到她身边。芽儿的举动，不单是把孤雪吓了一跳，就连莫老人和杨翠花，也被吓住了。莫老人刚要去挡着芽儿，芽儿却已经拉着孤雪的手，哭道：“孤雪妹妹，是我错啦。是我不对，是我见爷爷对你好，一时之间昏了头脑，做了这么坏的事情，孤雪妹妹，你打我吧。我真的知道自己错啦。是我对不起你。”
芽儿边说着，眼中就有泪水流了出来。孤雪见她的脸上，又有新伤，泪水留在伤口上，疼的她一哆嗦一哆嗦的。孤雪觉得心里一软，忙说道：“芽儿姐姐，我没有生你的气。你别哭啦，你要是一哭，眼泪留在伤口上，就会很疼很疼的。”
芽儿紧紧握着孤雪的手，道：“孤雪妹妹，你真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我现在才知道我有多么坏，我以后再也不会啦。我要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来对待。这一回的事儿，你可以原谅我么？”芽儿说的声情并茂，泪如雨下。
孤雪就笑了起来：“芽儿姐姐，我早就不生你的气了。要是你当我是你的妹妹，那真是太好啦。”
芽儿听了孤雪的话，也就破涕为笑，两个人紧紧握着双手，好久没有分开。
莫老人和杨翠花见了，都觉得大是惊奇。明明昨天芽儿还是一副倔强的样子，今天却主动来找孤雪认错，这岂不是有些太突然了么？
芽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娘、爷爷，其实我昨天晚上就知道自己做错啦。我昨天不说话，就是想娘打我。娘打我打得越痛，我心里觉得越舒服。要是娘不打我，我就觉得很愧对孤雪妹妹。”
别说是杨翠花，就是莫老人听了芽儿这一番话，也觉得她经过这件事后，真的改过了，变成一个好女孩子。谁也想不到，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能有多么深沉的心机呢？却不知道，芽儿的心中，真的是另有打算。要是被莫老人赶出去，她和她娘有可能就要流落街头，沦为叫花子，这些事儿，她娘都一五一十的和她数落了。虽然她恨她娘的懦弱，却也明白她娘说的都是真话。她昨天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和孤雪认错，假装和孤雪和好。这么一来，不但她和她娘还可以留在这里，有个容身之处，冻不着饿不着，她还可以继续寻找机会害孤雪。毕竟，孤雪比她得到的多多了，孤雪比她幸福。她曾经尝试过挨饿的滋味，她曾经差点被人烧死，但是孤雪都没有尝试过。孤雪是个弃婴，却比她得到的多很多。她心里对这耿耿于怀。她一定要比旁人得到的多，要是她得不到的，她宁愿毁灭，旁人也不能得到。
芽儿心里恶毒的想法，旁人是没有法子知道的。从这天开始，翠花和芽儿又能在莫老人这里留了下来。也是从这天起，不但是翠花对孤雪好了很多，就是芽儿，也对孤雪好的不行。
日子仍旧这么安安静静的过。不知不觉间，又是大半年过去了。
这年的冬天，天气比往年冷很多。腊月初的时候，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湄水都被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中，远远望去，天地间一片洁白，煞是好看。
若是往年，孤雪就会出来堆雪人，和莫老人打雪仗了。但是今年却不同。因为莫老人突然中风，躺在了床上，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就如同一个废人一般。
莫老人这场中风，倒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因为今年的冬天冷，湄水上结了厚厚的冰，以往村民们都是要用莫老人的渡船过河，这样一来，就可以直接从冰上过河了。村民们不用莫老人的渡船过河，莫老人就没有了收入。家里还有三个人要养活，但是他手里的铜钱却一天比一天少。
他还存着十八两银子，那是春天孤雪差点被芽儿掐死的时候，他去当东西当来的。当时花了二两，就存下了十八两。但是他不舍得动。他想：等孤雪长大了嫁人的时候，他总要给孤雪办一份像样的嫁妆吧。若是动了这份银子，孤雪出嫁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他就趁着夜里的时候，去湄水上凿冰网鱼。他把冰凿开一个大口子之后，就把渔网撒了下去。可是等了半个多时辰，都不见有鱼儿上来。莫老人有些困了，不知不觉就在冰边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冬天的太阳，低低地照射在湄水之上，莫老人睁开了眼睛，想站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他又想开口喊人，但是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心里着急，但是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本来年纪已经大了，又受了一晚上的凉，不知不觉间，就中了风。
直到有村民来过河，才发现了莫老人。他忙喊了翠花，把莫老人抬到木屋里去。小小的木屋里，现在有两张床，一张是芽儿和翠花的，一张是莫老人和孤雪的。孤雪这时候还在睡觉，她从睡梦中惊喜，觉得有些冷，身子还缩在被子里不想出来，却看到爷爷被抬了进来。
她被吓了一跳，从被子里出来，惊慌地问道：“爷爷怎么啦？四叔，爷爷怎么啦？”
那个发现莫老人的村民，也就是被孤雪称为四叔的陈老四，对孤雪说道：“孤雪，你爷爷他中风啦。”
孤雪看他爷爷也不说话，也不动，任凭陈老四和翠花把他抬到床上，就圆睁着眼睛，问道：“什么是中风？”
翠花也不知道是因为莫老人中风，不能赶她们走了，还是因为心里烦，就有些不耐烦地对孤雪说道：“中风就是中风，你小孩子家家的打听做什么？靠一边玩去！”
陈老四看到翠花这么对孤雪说话，很是有些诧异的看了翠花一眼。翠花被他看的有些心虚，忙解释道：“我是心里难受，才对孩子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孤雪，你乖，别吵着爷爷，让爷爷好好休息。”
孤雪有些委屈，说道：“我只是想知道爷爷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不动？”
陈老四拍拍孤雪的肩膀，说道：“你爷爷就是中风啦。中风是一种病，得了这种病的人，就不能说话不能动弹。”
孤雪几乎要哭了起来：“四叔，那.......那我爷爷的病会不会很快好起来？”
陈老四看到孤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中很是不忍，忙安慰她道：“会的，会的。孤雪这么乖，爷爷怎么舍得留下孤雪一个人呢？莫爷爷会很快就好起来的，孤雪乖乖别担心。”孤雪听陈老四说的很肯定，就用力点点头，说道：“我爷爷一定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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