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如果
我看向项许川。
他看上去很诚恳，好像是真心实意邀请我去项氏的。
就在我想应该怎么拒绝的时候，孟赴东打断了我的思路。
“施念，”孟赴东打破僵局：“你先去吧。”
“什么？”
孟赴东疑惑的看着我：“你不是说要去卫生间？”
我这才讪讪的起身，走出包间。
估计孟赴东准备和项许川单独谈谈，也好。
我没去洗手间，准备原路返回会场。
结果在下楼的路上碰到赵景。
跟他也是好久不见了，感觉他也比四年前更成熟了一些。
但是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招呼。
“施总。”赵景像模像样的点头跟我说话。
我本来想装作听不见的，但是我发现赵景一直跟着我。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没好气的问他：“是项许川让的？”
赵景点头：“是，项总吩咐让我保护您的安全。”
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起来：“这里是亚湾，不是修城，就算有人会不安全，那也是他，不是我。”
赵景还想跟过来，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说你骚扰我。”
甩掉赵景之后，我又回到会场。
在我百无聊赖应酬的时候，有人从背后走过来，用酒杯跟我的酒杯碰了一下。
我回身，是莫善回。
我一看到他，突然想起刚才他和项许川对坐着的情景，下意识就要走。
“施总，”莫善回微笑着叫住我：“怎么见了我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仇？”
“仇倒是没有，”我也微笑：“只是我和莫总道不同，不相为谋。”
莫善回微微一哂：“项总跟我打过招呼了，过去的种种都是误会，还请施总不要放在心上。”
我皱眉：“他和你说什么了？”
“项总自然是为了施总好。”莫善回饮尽杯里的酒：“施总，再会。”
我看着莫善回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甚。
项许川在亚湾也有认识的人，那这些年我在亚湾的一举一动，他不会都知道吧？
所以当年他派周芸把我送走，还是没打算彻底放过我？
想到这一股火冲上我脑袋，我恨不得冲上楼把项许川打一顿。
但是我忍住了。
因为孟赴东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回孟氏谈事情。
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跟项氏合作的事。
我进了孟赴东的办公室，不等他说话就先表明态度：“孟总，项氏我不会去的。”
孟赴东没回答我，把桌上的文件夹推给我看。
我粗粗的看了个大概，不由得惊呼：“项氏愿意让给咱们一个点的利润？”
“是啊，这是项许川今天和我谈的，”孟赴东也盯着文件：“施念，他肯让出一个点的条件就是让我派你去项氏配合这个项目的推进。”
懂了，项许川是商人，商人跟商人的合作当然是利字当头。
“孟总，我可不值这一个点。”
孟赴东抿抿嘴：“施念，你之前在项氏工作过，也算有工作经验，这次这个项目就算项许川不说也是你去最合适，我们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嗯，怎么没有呢？
项许川是打定我不可能把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告诉孟赴东，所以我只有答应的份儿。
“还是你和项总，有什么私人恩怨？”
我咬着后槽牙笑：“当然，没有。”
孟赴东开始用话术套路我：“不管你和项总有没有什么私人恩怨，这都是孟氏和项氏两个企业合作的事，我不想逼你，我只是单纯希望你能以工作为重，再说只是去项氏配合工作一段时间，这个项目结束，你就可以回来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都应该去。
而且我也没什么不敢去的。
“这样施念，”孟赴东把文件推回我手里：“你再好好看看这份文件，也再考虑几天，我等你的消息。”
从孟氏出来，已经很晚了。
我从会场赶回来的时候直接打车，自己的车还扔在会场。
这样想着，我站到路边想再碰碰运气，看看晚上还能不能打到车。
就在我低头摆弄打车软件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以为是黑车，抬头想说不用了。
结果看到车窗摇下来项许川的侧脸。
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想要问他。
我不客气的上了副驾驶，看着他往我家的方向开。
“项许川，”我看向路前方：“四年前是你让我离开修城的，现在又让我回去，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爱你。”他侧头看我：“四年前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你，但是再见到你的时候，我自己也没办法说服我自己。”
真可笑啊，一个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的男人，居然对着曾经的旧情人深情表白。
要不是说话的人是项许川，我都要信了。
我们都没再说话，只听着车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很非主流的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我现在觉得这句话不是很通，迟来的深情，那好歹也是深情。
但是项许川，他对我示好，我只觉得他有利可图。
车很快停在我家门口，我想了想，还是在下车前再次表明了一下我的立场。
“你愿意和孟氏合作我欢迎，但是项氏我不会去，”我解开安全带拉门下车：“你和周芸复婚，又有了孩子，我真心的祝福你，以后就不用再见了。”
我顺势要关上车门，项许川突然从里面伸手挡住车门。
“我没有和周芸复婚。”
我戏谑的笑：“你接下来不会要说孩子也不是你的吧？”
“孩子确实不是我的。”
我愣住，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我知道你不信，”项许川盯着我：“所以你更应该回修城把一切弄明白。”
我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这些都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我没必要去弄清楚什么。”
“施念，以前的事我有错，我只是想尽力弥补，如果你知道一切后还是选择回亚湾，我绝对不拦着你。”
最后我还是无力的关上了车门，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
回到家，一夜无眠。
我靠在床头，一支接一支的吸烟。
整个房间里都是烟雾，呛得我肺疼。
我一连几天没去孟氏，韩生和宋春迟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
最后还是孟赴东亲自打过来的。
“孟总，别说了，”我哑着嗓子对着听筒那头说：“项氏的项目我去，但是一个点的利润我要百分之十。”
孟赴东答应的很爽快，我挂电话也挂的很爽快。
虽然我嘴硬说不想知道任何事，但是我终究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
我只能试图给自己捏造一个我是为了工作去的借口，再趁机敲上一笔，好坐实我只是为了钱而已。
如果项许川说的是真的，如果他和周芸真的没有复婚，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如果他真的爱我。
他看上去很诚恳，好像是真心实意邀请我去项氏的。
就在我想应该怎么拒绝的时候，孟赴东打断了我的思路。
“施念，”孟赴东打破僵局：“你先去吧。”
“什么？”
孟赴东疑惑的看着我：“你不是说要去卫生间？”
我这才讪讪的起身，走出包间。
估计孟赴东准备和项许川单独谈谈，也好。
我没去洗手间，准备原路返回会场。
结果在下楼的路上碰到赵景。
跟他也是好久不见了，感觉他也比四年前更成熟了一些。
但是此时此刻，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打招呼。
“施总。”赵景像模像样的点头跟我说话。
我本来想装作听不见的，但是我发现赵景一直跟着我。
“你跟着我干什么？”我没好气的问他：“是项许川让的？”
赵景点头：“是，项总吩咐让我保护您的安全。”
我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起来：“这里是亚湾，不是修城，就算有人会不安全，那也是他，不是我。”
赵景还想跟过来，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
“如果你再跟着我，我就报警说你骚扰我。”
甩掉赵景之后，我又回到会场。
在我百无聊赖应酬的时候，有人从背后走过来，用酒杯跟我的酒杯碰了一下。
我回身，是莫善回。
我一看到他，突然想起刚才他和项许川对坐着的情景，下意识就要走。
“施总，”莫善回微笑着叫住我：“怎么见了我就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有仇？”
“仇倒是没有，”我也微笑：“只是我和莫总道不同，不相为谋。”
莫善回微微一哂：“项总跟我打过招呼了，过去的种种都是误会，还请施总不要放在心上。”
我皱眉：“他和你说什么了？”
“项总自然是为了施总好。”莫善回饮尽杯里的酒：“施总，再会。”
我看着莫善回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甚。
项许川在亚湾也有认识的人，那这些年我在亚湾的一举一动，他不会都知道吧？
所以当年他派周芸把我送走，还是没打算彻底放过我？
想到这一股火冲上我脑袋，我恨不得冲上楼把项许川打一顿。
但是我忍住了。
因为孟赴东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回孟氏谈事情。
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跟项氏合作的事。
我进了孟赴东的办公室，不等他说话就先表明态度：“孟总，项氏我不会去的。”
孟赴东没回答我，把桌上的文件夹推给我看。
我粗粗的看了个大概，不由得惊呼：“项氏愿意让给咱们一个点的利润？”
“是啊，这是项许川今天和我谈的，”孟赴东也盯着文件：“施念，他肯让出一个点的条件就是让我派你去项氏配合这个项目的推进。”
懂了，项许川是商人，商人跟商人的合作当然是利字当头。
“孟总，我可不值这一个点。”
孟赴东抿抿嘴：“施念，你之前在项氏工作过，也算有工作经验，这次这个项目就算项许川不说也是你去最合适，我们没有拒绝他的理由。”
嗯，怎么没有呢？
项许川是打定我不可能把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告诉孟赴东，所以我只有答应的份儿。
“还是你和项总，有什么私人恩怨？”
我咬着后槽牙笑：“当然，没有。”
孟赴东开始用话术套路我：“不管你和项总有没有什么私人恩怨，这都是孟氏和项氏两个企业合作的事，我不想逼你，我只是单纯希望你能以工作为重，再说只是去项氏配合工作一段时间，这个项目结束，你就可以回来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知道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都应该去。
而且我也没什么不敢去的。
“这样施念，”孟赴东把文件推回我手里：“你再好好看看这份文件，也再考虑几天，我等你的消息。”
从孟氏出来，已经很晚了。
我从会场赶回来的时候直接打车，自己的车还扔在会场。
这样想着，我站到路边想再碰碰运气，看看晚上还能不能打到车。
就在我低头摆弄打车软件的时候，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我下意识以为是黑车，抬头想说不用了。
结果看到车窗摇下来项许川的侧脸。
来的正好，我也有事想要问他。
我不客气的上了副驾驶，看着他往我家的方向开。
“项许川，”我看向路前方：“四年前是你让我离开修城的，现在又让我回去，你什么意思？”
“因为我爱你。”他侧头看我：“四年前我以为我可以放下你，但是再见到你的时候，我自己也没办法说服我自己。”
真可笑啊，一个有老婆有孩子有家庭的男人，居然对着曾经的旧情人深情表白。
要不是说话的人是项许川，我都要信了。
我们都没再说话，只听着车外呼啸而过的风声。
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句很非主流的话：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我现在觉得这句话不是很通，迟来的深情，那好歹也是深情。
但是项许川，他对我示好，我只觉得他有利可图。
车很快停在我家门口，我想了想，还是在下车前再次表明了一下我的立场。
“你愿意和孟氏合作我欢迎，但是项氏我不会去，”我解开安全带拉门下车：“你和周芸复婚，又有了孩子，我真心的祝福你，以后就不用再见了。”
我顺势要关上车门，项许川突然从里面伸手挡住车门。
“我没有和周芸复婚。”
我戏谑的笑：“你接下来不会要说孩子也不是你的吧？”
“孩子确实不是我的。”
我愣住，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我知道你不信，”项许川盯着我：“所以你更应该回修城把一切弄明白。”
我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这些都是你的事，跟我无关，我没必要去弄清楚什么。”
“施念，以前的事我有错，我只是想尽力弥补，如果你知道一切后还是选择回亚湾，我绝对不拦着你。”
最后我还是无力的关上了车门，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家走。
回到家，一夜无眠。
我靠在床头，一支接一支的吸烟。
整个房间里都是烟雾，呛得我肺疼。
我一连几天没去孟氏，韩生和宋春迟快把我的电话打爆了。
最后还是孟赴东亲自打过来的。
“孟总，别说了，”我哑着嗓子对着听筒那头说：“项氏的项目我去，但是一个点的利润我要百分之十。”
孟赴东答应的很爽快，我挂电话也挂的很爽快。
虽然我嘴硬说不想知道任何事，但是我终究还是无法战胜自己的好奇心。
我只能试图给自己捏造一个我是为了工作去的借口，再趁机敲上一笔，好坐实我只是为了钱而已。
如果项许川说的是真的，如果他和周芸真的没有复婚，如果孩子真的不是他的。
如果他真的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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