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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春山语神游知叶谷,前世人不知今生事

    “绝尘而去?是什么意思?”风中的小姑娘问道。

    “就是嗖的一声人就不见了呀。听说那个花山徐闻的御风之术很是厉害。”李若回答道,仿若还沉浸在他所讲述的故事当中。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小姑娘明显也被这个故事吸引了。

    “后来?当然是被本轮宗的追捕啊。他们这么跑代表着的是叛逃。听说当晚三位宫主知道之后勃然大怒,都表示一定要将二人抓捕回山严厉惩罚。在宗主冷山锐的安排下,三宫各派出了一名长老,带领上十名弟子分别向各国查访。同时派了使者去长德宗和象势宗送信,表明二人已是本轮宗叛徒,还请其门下弟子见到二人之后及时告知本轮宗弟子。又给本轮宗门下的世俗弟子送去宗主密令,让那些国师等世俗弟子见到两人之后必尽力协同捉拿。天下诸国的国师无不出自这三宗,这下子哪里还有他二人的去处呢?。”李若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下来,果然那小姑娘立刻便追问:“那可怎么办呀,你继续说呀!”

    李若心中暗暗得意,故意站起来转个身在长廊上踱了几步,才慢悠悠的讲下去:“那花山徐闻当时首先想到的便是去其他宗门请求庇护。他二人先来到了开羽国流风谷的象势宗所在。结果不曾想居然扑了个空。你道是为何?”

    “哼,你快说。”

    李若笑了笑,赶紧接下去:“原来象势宗的宗主都是由上一代宗主临终之时指定的灵童接任。当时上一代宗主在临终时却说灵童须在一百六十年之后方才现世,在此期间象势宗布下结界避世。所以那时候连出自象势宗的国师们都找不到宗门所在,更别提花山徐闻和本轮宗的使者了。当时花山徐闻和春山疏影来到了流风谷,怎么也找不到原先象势宗的所在,反而遇到了本轮宗前来送信的使者一行人,双方随即交手,春山疏影本来就伤势未愈,此回再次受伤。花山徐闻只好匆忙携带其逃亡。他们二人御剑前往乌启国大日山长德宗山门下求助。花山徐闻本意只求长德宗能将春山疏影治好,不料那长德宗表面上将其二人迎入山门,实则早已收到本轮宗的传信,一干门中将其围攻之后,押解至本轮宗,春山疏影也在此役中香消玉殒了。

    “呀!”那小姑娘听到这里惊呼了一声。李若心想,果然是少女心性。便不愿多做叙述,继续说下去:“本就重伤,又被围攻,哪里还能好活呢?花山徐闻因此走火入魔,狂性大发,一连伤了数人,可是还是继而被赶来的本轮宗和长德宗门人联合镇压了。回到总额美女之后,春山宫主看见自己徒儿尸身,顿时涕然泪下。后悔若是当初不曾责罚她,也许疏影就不会死了。于是春山宫主禀明宗主之后,宣布由大弟子春山细蕊继任宫主,自己则避居后山,不问世事。至于那花山徐闻,冷山宗主本意是要将其处死,但花山宫和春山宫皆为其求情,言及弟子死伤过多,不可再添杀业。于是冷山宗主将其关在残晚峰顶的禁地之内,任其自生自灭。”

    李若怕了拍手,“好啦,讲完啦,基本就是,,,”他转过身来却发现庭院中不知何时来了个老婆婆,吓的他话说一半,连后退几步。之前听师父提起过,这里有他的结界,一般只有魔界中能力远在他之上的人才可以闯入。想及此处他心中一惊,这位如果比寒墨还要厉害,那么自己岂不又要任人鱼肉?他不敢率先说话,生怕祸从口出。只是看着那老婆婆,似乎有八九十岁的模样,脸上虽然沟壑纵横,却仍旧神采奕奕。满头如雪一般的银发用两根凤鸟形状的金钗簪住。她身着棕色绸衣,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比她人还高一截的乌木拐杖。从李若转身的那刻起她便一副慈目含笑的模样看着李若,也不说话。若是看她这身打扮分明是人间富贵人家的老太太,可是凡人家的老太太又怎么有本事道这里来呢,李若心底摇了摇头,壮起胆子问道:“您,您是?”

    那老婆婆仿佛方回过神来,微笑着问他:“你又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李若听她如此反问,心想:这么问肯定是知道我之前不在这,心中便确定了她肯定是魔界中的某位长者。于是恭敬的回答道:“晚辈李若,是此间主人蛊司赞寒墨的弟子。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那老婆婆笑瞇着眼,说到:“噢?小寒墨都收徒弟了?你,叫我余婆婆就好了。”说罢便自己往前厅走去。

    “余婆婆?”李若心中嘀咕,从来没有听师父提起过会有位余婆婆要来啊,不过师父那性格也从没跟他多说的几句。眼看老婆婆蹒跚着走向前厅,他赶紧下了回廊跟上去。

    那余婆婆颤颤巍巍的上了台阶,甫一来到前厅门前,原放在架子上的青匀剑便蜂鸣震动。只见她手指轻轻一弹,青匀剑便没了动静。李若连忙进去将剑取下,仔细端详。那余婆婆见状问道:“寒墨将这把剑给你了?”

    李若见青匀剑并没有其他异样,便回到:“师父已将此剑赐给我了,莫非您认识此剑原来的主人?”

    余婆婆一边仰头在屋子里端详,一边说道:“是啊,好多年咯!”她又转过身来,一根手指在青匀剑上抚过,然后往偏厅走去。一撩开布帘余婆婆便看见了案台上方供奉的那副男子画像,她连忙走过去,昂着头,静静地端详那画上的男子。半晌方才转过身来,正好李若撩开布帘欲进来。她突然眼含忧愁一般看着李若出神,吓的李若呆呆立住,一手握着帘布不敢动弹。又过了半晌,方才苦笑一下,自言自语道:“有几分相似,我竟也分不清了。”

    李若听她这句话说的不明所以,问道:“您这是?”

    余婆婆朝他招招手,说道:“你过来,替我给故人上柱香吧!”本来寒墨就有交代,这里的香火要时常添续,先前是跟那不知道在哪的小姑娘讲故事兴致所至一时忘了,此刻听余婆婆这么说,便连忙过去,抽出一支黑色细香点燃插上。

    余婆婆转身出去,看到那低挂着的被烧过的女子画像,深深的谈了口气。李若点完香出来,余婆婆已经走上连廊,她一路走一路看,眼神中似有怀旧之意,对这小院似乎也颇为熟悉。李若连忙追了上去,心中更是笃定这必是一位魔界之人,而且修为更在师父寒墨之上。眼见这老婆婆晃晃悠悠朝后院的丹房走去,李若连忙上前一步,恭敬的说到:“余婆婆,您对此处似乎并不陌生,又说与墙上那位是故人,那想必也是认识我师父。前面就是我师父的丹房了,此刻他并不在此处。”

    “哦?前面被改成丹房了呀?”老婆婆拄着拐杖眯着眼望着那几间茅草屋,“哎,好多年没来啦,不看了,不看了。年轻人,可否给老婆子我倒碗水喝呀?”那婆婆挥挥手,转过身又朝前面走去。

    李若赶在前面引路,说到:“您请前面就坐,请问您是来找我师父的吗?”

    余婆婆歇了一口,摆手道:“我也不是特意来找他的,只是啊,偶尔追忆往昔,想着多年未来此处,就来看看。我原以为这院子应该荒废了,没想到竟被他收拾起来了。”

    李若引着老婆婆在前廊坐下,又端来茶水,然后在一旁站立。老婆婆喝了一口水,看着院外的桃花,说到:“这里还是这么好看。年轻人,我看你是凡人之身,怎么就会成为他的弟子呢?”

    李若之前见识过寒墨的脾气,虽然眼前这位看着慈眉善目,但是魔界中人让他不敢掉以轻心。于是恭敬的回答:“我是被师父救到此处的,承蒙不弃收为弟子。”

    “哦豁?”余婆婆伸手一钩,不远处案几之上的一本打开的《庄严宝生经》便飞到了她的手中,她看了一眼,微笑着卷轴递给李若,问道:“你可知,你所跟随修行之人是何身份?”

    “晚辈知道,师父乃是桓玄帝君座下五品蛊司赞,不知婆婆您在帝君座下任何职?晚辈好向师父转达。”

    “魔界的高官我可不敢当,我乃本轮宗春山宫门下的弟子而已。”此话一出,李若大惊失色,:“你,不是魔界之人?”

    “年轻人,我从未跟你说过我是魔界之人啊!”余婆婆笑着说到。

    “那你,怎么会和墙上那人是故人,又怎么会认识我师父?”李若之前是见她对此处颇为熟悉才好不怀疑的。

    那余婆婆笑着道:“我宗门修行之人,与魔界乃是死敌,认识几个仇敌有何稀奇?”她想了想又问道:“你不知道那墙上的画像是谁?寒墨没跟你说过吗?”

    “不,不知道,我师父只让我练功,什么都不跟我说。”李若不由得往后退了两步。没想到这老婆婆竟是本轮宗的修士,想到之前与花山寂长和花山钟之间的过往,心中不由有一些害怕。这余婆婆看年纪比花山寂长要大,莫非是他的师姐之类的?于是壮起胆子问道:“你,是花山寂长派来杀我的吗?”

    余婆婆看他如此相问,又紧张后退,反而笑了一下,说到:“怎么,你如此害怕我杀了你?”李若不敢作声。余婆婆又说道:“原来你就是那宰相之子。你不用害怕,寂长与你之事我已有听闻。虽然你自甘堕落坠入魔道,但目前还是凡人之身,也没有什么修为,我还至于因此就要你性命,这不是我辈所修之道。我只问你,寒墨为何要收你做弟子?”

    “我,我不知道,不是我自己想要坠入魔道的。”李若不知道该怎么说起。

    余婆婆又问:“难道他没告诉你是因为什么吗?”

    李若摇头道:“没有,他只跟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能打败他甚至杀了他,就可以从这里出去,重回人间。”

    “你想回到人间?”

    “我想回,我不想被关在这里。”李若急忙说到,但转念一想又说:“可是,你们宗门的人也想要杀我。我也打不过他,没办法从这里出去。”

    余婆婆慈祥的看着他,说到:“你与花山寂长之事,我去向花山宫主说一说就好了,不是什么难事。老婆子我修行了这几十年,带你出去也应该不是难事。”这余婆婆说到这里便不做声了,眼角含笑若有所思的看着李若。

    李若听见她如此说,忍不住心中澎湃起来。心想这位婆婆能够将自己在人间的污名洗去,能够重新做人该有多好啊。可是这婆婆只说自己有能力救我救不说了,还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莫非还是不相信我事被迫的?还是等着我去求他?还是,还是故意调我胃口要跟我谈条件?李若心中一瞬间想了又想,可是越想心中就越渴望重回人间。若是真能回到从前,此刻求一求她又有何妨?心中下定决心,正欲开口,哪知那余婆婆像是知他心中所想一般突然说到:“只是此刻我还不能救你出去。”这话犹如一盆凉水浇下,可是却反而在李若心里激起更强的求胜欲。他急忙问道:“为什么?你是不是要什么条件?”

    余婆婆不急不躁,慢悠悠的说到:“第一,我此刻乃是一缕灵识神游至此,真身正在闭关中,所以暂不能带你冲破此处结界。当然,最关键的是,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是真的想挣脱魔道重回人间,万一你心智不坚中途返悔,岂不是在逗我老婆子玩?”

    “我可以告诉你事情详细的经过,我真的没有。”李若脱口而出急于辩解,却被余婆婆挥挥手打断,只听她说到:“事情至此,其过程已不重要。我只需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好好回答我。我若满意,改日真身至此来救你脱离此处,允你隐姓埋名过上凡人日子。”

    “我愿意,你想问什么?我全部都可以告诉你。”

    “好!”余婆婆放下茶盏,正色问道:“第一,寒墨收你做弟子,究竟有没有跟你说过到是因为什么,他有没有要你去做过什么事情?”

    李若接口道:“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知道,他也什么都没跟我说。当初是他把我劫掠至此,我也曾问过他为何一定要收我为徒?他说因为他比我强,所以我就只能任他随意处置。若是想摆脱他重回人间,只能在此处修炼,等到有一天能打败或者杀了他才能离开这里。他行踪飘忽不定,偶尔回来也只是指点我修炼之法。除此以外,什么话都不跟我说。除了上次用法术送我回了趟家,呃不,去了趟宰相府之外,我便一直在此处修炼。他也没有再让我做过什么事情。我说的都是实情。”

    余婆婆若有所思,点点头又问道:“那从你来了此处之后,这里可还有其他什么人进出过?”

    李若想了想,那和他说话的女子莫非也只是想余婆婆一样用灵识传音而已?若把她说出来肯定也没人信,又何必牵扯上她呢。于是回到:“您是我在此处见到的第二个人,师父去哪里、做什么也从不和我说。很多时候都是我一个人在这里,偶尔无聊了就自言自语几句。”说着李若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余婆婆也笑着说到:“哦,原来是这样啊。”

    李若拱手问道:“请问婆婆您在宗门中是什么辈分呢?”

    余婆婆说:“老婆子我也不过是比花山寂长早入门几年,辈分倒没有多高,只是仗着比他年长几岁,多学了几年本事而已。”

    李若说到:“寒墨师父曾说此处有他设下的结界,一般人都是进不来的。您仅靠灵识便能现身此处,道法造诣想必高深莫测。还请您务必救我脱离此处,晚辈定当做牛做马以报大恩。”说着李若便拜倒在余婆婆面前。

    那老婆婆看着匍匐啜泣的李若片刻,然后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扶起。满脸心疼的说到:“此刻不便救你的原因方才我已言明。况且若是你逃得出去,又该如何躲避方能不再被他找到?”余婆婆略微思索一番后又接着说到:“若是逃得出去,没有能力自保也是活不下去。倒不如这样:你暂且继续在此处修行,练一下术法,剑术之类的防身自保之术。其余那些乱七八糟的经文做做样子就好了。我也教你一套本轮宗的符箓传书之法,你可将此处所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与我。一来可以向宗门证明你的清白与脱离魔道的决心;二来我也好随时知道你的情况,若有危险亦可搭救于你。待我出关之后,真身再至此处救你出去,到时让宗门出面力证你的清白,让你重归人间。你看如何?”

    李若听到此处心中激动不已,连声致谢。余婆婆拉住他的手,教他画了一个符箓,说到:“需要用它之时,只需如此画出,再将事情说出,我便可立时知道。若形势不便说话,写于纸上再焚烧,我也一样能收到,你可己住了?”

    李若心中默默复画了两边,然后点点头说到:“我记住了,还望婆婆早日功成出关!”

    余婆婆也点点头,又强调:“我虽闭关之中,你亦可用此符箓与我随时联系,我也会用符箓告诉你我何时出关。为保你不被他发现,也无需事事都告诉我。你只需将此处有何人进出,他要你所做之事告诉我就行。另外,那墙上所供之人,乃是寒墨的长兄,多年前被我宗门剿灭。我看你与他有三分相似之处。你不妨找机会问问寒墨:他强行收你为徒是不是因为他已故的兄长?”

    李若疑惑不解:“我与那人有三分相似?那我与他有何关联吗?”

    余婆婆说到:“我已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想起他了,如今觉得也只有三分相似吧,也不知是不是我年老记不清了。我是觉得你与他仅相似而已,实则你是你,他是他,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可恐怕你寒墨师父不这么想啊,就不知他留你在此处究竟是何目的,想要干些什么事情了。”

    此话让李若更是疑云丛生,正欲开口再问一些,却见余婆婆身影已如薄雾,她留下一句:“你好好修炼,切记我交代你的事情。”便消失不见了。

    辛雀国四常山是本轮宗的所在。山上最高的三座主峰分别是本轮宗的春山宫、花山宫、冷山宫所在。加上另外八座山峰,一共十一峰高耸入云海之中,宛如一朵莲花之状。“四时通天地,常怀悯仁心”这是当初龙云天尊创建本轮宗之时留在山门前的字。如今几万年过去了,那刻字的石碑也从一块光滑整齐的巨石变成了没有棱角的残败的大圆墩,连驮着石碑的神兽像都已经辨认不出,但是石碑上的这两行字还是依旧清晰可见。

    这一届的宗主是春山宫的春山语,故此,春山上笼罩着一层祥和之气,使得依托山势而建的春山宫更显得超凡脱俗,庄严静穆。春山宫安和殿内,女弟子春山芷静静地跪坐于纱帘外。只见烛火摇曳,一阵清风拂过,将纱帘晃动。帘幕里的盘腿打坐着的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她满头银发,头上两根凤鸟形状的金钗。正是方才神游于山谷之中与李若交谈的余婆婆。

    春山芷见状,轻轻地唤了声:“师尊!”原来这余婆婆竟就是本轮宗主春山语。

    春山语静静的看着远处,思绪似乎还没回来。春山芷不敢作声,静静的跪坐一旁。良久,方才听见春山语幽幽地说到:“还是当年我做的事情没有收拾干净,留下了些隐患啊。”

    春山芷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师尊,此话何意?”

    “当年我剿灭魔将寒书之时,寒书有个名叫寒墨的幼弟被人救走。此番打伤花山寂长,令褚云国李宰相之子坠入魔道的,正是此子。”

    “师尊,即已查明,是否需要将此二人一举歼灭?”春山芷正色问道。

    “不,不急。那宰相之子李若尚未完全坠入魔道,仍是凡人肉身。”

    “若他现在还是凡人肉身,那,我们要不要救他?”

    春山语笑道:“那小子虽然还未坠入魔道,但对我却百般遮掩。我去之时分明见他似在与人说笑,可他却说那里没有其他人。那人竟能在我到的时候迅速消失而且不留一点气息,肯定也不是凡人。况且,那寒墨既收他为徒,若是什么原由都不跟他说他怎会老老实实在那修炼魔道?这小子想要摆脱寒墨不假,但也满嘴谎话,故此我也没有对他表明身份。况且,若我没看错他应是魔将寒书的转世之人。”

    “魔将转世?”春山芷大惊:“那么花山寂长师侄说他命格异象并未说错。”

    春山语问道:“你想一想,这魔族找来魔将转世收为弟子,传授魔道是何用意?”

    “这、”春山芷思索到:“找来魔将转世,又传授魔道,莫非是想将其复活?”

    春山语冷笑了一下:“哼,复活?于本座所修天道来讲复活死人亦是难事,这魔道难道还能强过天道?你可知两生之说?”

    春山芷羞愧的低下头,回道;“弟子愚钝,还请师尊赐教。”

    春山语转而和颜说到:“并非你愚钝,而是此说不入我正道法眼,故从不教授弟子。这天地间所有修为到了一定层次的生灵,身死之时其灵会四散逃逸,或随人转生,或滋养其他生灵。此即两生之说。所以世间之人有一些魔气也是很常见的。这点想必那小寒墨也是清楚的,仅凭死前的一点灵力附体就想复活本尊,岂非可笑?所以他肯定还在图某些什么,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所图谋的都不过是想他长兄复仇而已。”

    春山芷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尊,若是放任不管,这隐患会不会日渐兹大?”

    春山语说到:“无妨,这李公子虽是转世之身,但凡人肉胎,道法微末,于我宗门而言不过如一蝼蚁。那寒墨小鬼,虽说有些道行,但想要覆灭他也易如反掌。反倒是如今我飞升在即,三宗内人心思动,我们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做。就且先将这两个小娃娃放在一边,让他们折腾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