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遗憾

    不是所有你想要的的都会在你身边，不是所有你想得到的都能得到。

    最后一片木叶掉落地上的时候，水芙蓉断了想念莫嚣的愁肠百结。她开始脱掉丝绸的衣服，换上简单素净的短衣，挽起袖子真正踏实地修习医术。针灸，先从自己身上做实验，很多时候会扎出血来。她拔掉针，重新再扎，一直到精确穴位为止。

    张小武多次劝她不必如此折磨自己，用木头人练习就是。

    水芙蓉摇了摇头，“我没有时间了，老祖母病情日益加重。如果我再不好好表现，就会被逐出家门。我亲眼见的有好几个侍妾，因为老祖母的不满，二话不说直接让小厮拖出去一顿乱棒，打完就扔出去了。”

    “你没事的，你有满腹才华，你识文断字才高八斗，你是咱们大宋朝的唯一凭才学册封的女诰命。如果你是男人，早就是朝廷高官了。”张小武安慰。

    “此一时彼一时，承蒙你们的欣赏，我才得以在灰蒙蒙的尘世间，寻觅到一丝温暖。莫家不再是以往莫嚣所在的那个莫家了，日子越长，他的影响力越弱。前些日子，频繁梦到他，这一阵子，他不再入梦了。或许……”水芙蓉说不下去，“不管怎样，我要先自己站稳脚跟，才能顾及到孩子。莫泽不打我了，把我放在老祖母身边，日夜不得消停。”

    张小武看着她的黑眼圈，拍拍她的后背，“有什么事，尽管找我。”

    “你没事的话，教我扎针吧。我有些拿不准。”水芙蓉对医道悟性不是太好，她在记人体各个穴位的时候，很容易陷入一团迷雾中。

    什么病，扎哪几个穴位。中医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全身的七经八脉四通八达，让人眼花缭乱。

    “这个穴位不是乱记的，你把经脉连起来，把心、肝、肺等画出来，这些与人的大脑、四肢紧密相关，牵一发而动全身。每一种病，病因有多种。根据不同的病因，我们进行不同的诊治。医术不能急于求成，没有个十年八年，你是不能医治病人的。”

    “十年八年？”水芙蓉惊呼，“我都老了。”

    “是啊，我们都会老。”张小武笑了笑，“我从会走路就开始学医了。你急什么，我都说了，有什么事，找我。我，比不上嚣哥，不过，在莫泽老爷那里，还能说得上话。有我在，你别担心。”

    “小武，你总是帮我，对你不好。”水芙蓉叹道，“你也知道，老爷是个疑心极重的人。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名义上是老爷的人。而你风华正茂，正值青春年少，大好时光，娶娇妻美妾逍遥快活不好吗？”

    “女人不是家畜，不是想娶哪个就娶哪个。”张小武笑道，“再说，娶进家门，不喜欢，对双方更残忍。何不放过彼此，自己自由自在？”

    “你想要的什么样的？”水芙蓉从未见他带过女人，很是好奇。

    “我……”张小武侧过头，想了一刻，“我想，万物有灵，专心钻研医术，救死扶伤，是更好的活法。”

    “你没有心动的女子吗？”

    “有！”张小武道，“可惜，她不喜欢我，她应该也不会嫁给我。”

    “你试一试，拿出你的勇气来。多磨一磨，经常对她嘘寒问暖，时间长了，石头也会被捂热的。你这么热心肠的好男子，哪里找去。”水芙蓉笑了，“小武是个好男人。”

    “你真的这么想？”张小武拿着银针的手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