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游鱼
沐夫人对沐婷婷的话没有怀疑，用比李择在场时快得多的语调说：“既然两位是婷婷信任的朋友，我就没有什么隐瞒了。”
沐夫人半年前，在熟睡时被人迷晕，那人砍去了她的双脚。那夜李择在外面运货，第二天一早才有人发现沐夫人的惨状。反常的是，歹人砍去她的双脚后，还简单地为她包扎了一下，看来是不想要她的命。
没有一人发现歹人的踪迹。
刚开始，沐家以为是生意上得罪了人。但沐家做生意向来厚道，封民国连年风调雨顺，路不拾遗，境内都和平安稳，很少见生意场上做得这么极端的。大不了今天张家多赚些，明天李家多赚些，横竖饿不着。沐夫人的人品向来受人敬重，也没结过什么仇。
这么残忍地被砍去双脚，在阳城都是少见。
“等我休息了两个月后，发现一切都变了。我太自大。”沐夫人有些自嘲地说。
沐家的人变多了，开始出现了沐夫人不认识的人。
起初她没有注意。李择说要开拓往南边的运输，就招揽了人手，她觉得很合理，这是李择早就跟她提过的想法，当初她也是赞同的，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做。
她失去双脚后行动不便，李择就主动事事请示他，然后代她出面去处理事情，她觉得很欣慰。
再到后来，新招揽的人成了监视她的眼线，原来她倚重的掌柜被一个个架空。
“那个谭掌柜，就是父亲的人。”沐婷婷插了一句。
段逸尘问：“沐夫人是怀疑，那个砍去你双脚的人，是李择派来的？”
沐夫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我还反思过，这些年，我难道亏待过他？他终究不是阳城人，对于是不是入赘的身份，太过在意。”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不可能是李择。当我见到了那张画有游鱼图案的纸，我脑子像是被砍了一刀似的，痛苦的记忆都往外蹦……”沐夫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以为被砍去双脚那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看到那对游鱼，我脑中残存的记忆才被调了出来。也许是极端的疼痛让我有些意识，我在歹人的手腕上，看见过那对游鱼的刺青。”
“可是，夫人怎么就凭歹人手上有游鱼刺青，就认定不是李择派来的呢？”
“游鱼刺青我见过，在我小时候，在认识李择之前就见过。”
“我冒昧说一句，现在看尊夫的样子，他们至少有勾连的迹象。”段逸尘斟酌着开了口。
没想到沐夫人干脆地点了点头：“他们一定有勾连。但主谋不是李择，李择还不够支使这些人。”
“那，南城赌场，也是这些人策划的？”
沐夫人沉吟着点点头：“多半是的。他们行事诡异，如果不多加留意，会酿成大的祸患。”
“那沐夫人说的游鱼刺青，到底是什么人呢？”段逸尘心念一动，花生交代的探听南城赌场的消息，没想到在沐夫人这里打听到了。
“我只知道，这些人不是封民国人。”
“难道，他们是从南边黑齿国来的？”
沐夫人摇了摇头：“他们是北边的海域过来的。在我小时候，有一群北边来的商人，想要与封民国通商，被先王拒绝了。他们在松外城徘徊几日，无奈离去。我随家里人在松外城时，见过他们，他们手上都有游鱼刺青，说的语言跟我们也有差别。”
据花生的记载，封民国北边，是个叫李国的地方。舜化贞认为李国极其危险，一直以来都拒绝与其来往。对于舜化贞惧怕李国的原因，花生没有多提，他本人也没有到过李国。
“沐夫人，既然您怀疑是北边来的人主谋。我们来这里，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段逸尘问。
“我想让你们把在赌场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还有，南城赌场太过诡异，非我沐家产业，两位都是住在落兰山附近的，希望至少能提醒落兰山附近的人，不要靠近那里。”
杨凡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一定把这南城赌场的坏处说干说净。”杨凡对这赌场不是一般地恨，要不是段逸尘，他家的所有东西恐怕都要抵出去了。
段逸尘却在沉思，可惜弹指间只能控制数秒之内的事情，一弹指间他也没办法判断沐夫人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何况他也不敢轻易再用弹指间，他能感到体内黑晶石的能量在一点点减少。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从现在来看，沐夫人和沐婷婷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段逸尘将在赌场的见闻，一一说来，只除了他自己在用弹指间控制博弈结果这个秘密。
杨凡不时在旁边补充一两句。
“段家小哥，真是……胆子太大，运气太好。”沐夫人听完，不禁评价了一句。
杨凡到现在对于段逸尘赌命，还心有余悸，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还不解气似的，又钳住了他的胳膊。
“喂，别又打起来。”沐婷婷对于他两打架中暑，也心有余悸。
杨凡才规规矩矩坐好。
沐夫人在听到段逸尘跟赌场的那个光头定下骇人的赌约时，就十分关注，果然她追问：“你说，在跟他们赌命时，他们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对于这样的赌约十分满意。”
段逸尘点点头：“在我离去时，有好几个人提出来，要跟我一样用命换钱。我警告了他们几句，没人在意。我这些举动，恐怕也害了人。”
“这并非你之过，是人心贪婪。不过，赌场的真实目的恐怕要暴露出来了。”
“沐夫人是说，他们要的就是人命？”
沐夫人点点头：“这群人不缺金银钱财，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沐夫人沉思半晌，思绪仍然纷乱，杨凡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微笑着摆摆手：“两位已经帮了大忙了，今日还是稍作休息，我们一同吃顿饭吧。”
沐夫人半年前，在熟睡时被人迷晕，那人砍去了她的双脚。那夜李择在外面运货，第二天一早才有人发现沐夫人的惨状。反常的是，歹人砍去她的双脚后，还简单地为她包扎了一下，看来是不想要她的命。
没有一人发现歹人的踪迹。
刚开始，沐家以为是生意上得罪了人。但沐家做生意向来厚道，封民国连年风调雨顺，路不拾遗，境内都和平安稳，很少见生意场上做得这么极端的。大不了今天张家多赚些，明天李家多赚些，横竖饿不着。沐夫人的人品向来受人敬重，也没结过什么仇。
这么残忍地被砍去双脚，在阳城都是少见。
“等我休息了两个月后，发现一切都变了。我太自大。”沐夫人有些自嘲地说。
沐家的人变多了，开始出现了沐夫人不认识的人。
起初她没有注意。李择说要开拓往南边的运输，就招揽了人手，她觉得很合理，这是李择早就跟她提过的想法，当初她也是赞同的，只是一直没有腾出手来做。
她失去双脚后行动不便，李择就主动事事请示他，然后代她出面去处理事情，她觉得很欣慰。
再到后来，新招揽的人成了监视她的眼线，原来她倚重的掌柜被一个个架空。
“那个谭掌柜，就是父亲的人。”沐婷婷插了一句。
段逸尘问：“沐夫人是怀疑，那个砍去你双脚的人，是李择派来的？”
沐夫人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才开口：“我一开始，也是这样以为的，我还反思过，这些年，我难道亏待过他？他终究不是阳城人，对于是不是入赘的身份，太过在意。”
“后来呢？”
“后来我发现，不可能是李择。当我见到了那张画有游鱼图案的纸，我脑子像是被砍了一刀似的，痛苦的记忆都往外蹦……”沐夫人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我以为被砍去双脚那晚，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直到看到那对游鱼，我脑中残存的记忆才被调了出来。也许是极端的疼痛让我有些意识，我在歹人的手腕上，看见过那对游鱼的刺青。”
“可是，夫人怎么就凭歹人手上有游鱼刺青，就认定不是李择派来的呢？”
“游鱼刺青我见过，在我小时候，在认识李择之前就见过。”
“我冒昧说一句，现在看尊夫的样子，他们至少有勾连的迹象。”段逸尘斟酌着开了口。
没想到沐夫人干脆地点了点头：“他们一定有勾连。但主谋不是李择，李择还不够支使这些人。”
“那，南城赌场，也是这些人策划的？”
沐夫人沉吟着点点头：“多半是的。他们行事诡异，如果不多加留意，会酿成大的祸患。”
“那沐夫人说的游鱼刺青，到底是什么人呢？”段逸尘心念一动，花生交代的探听南城赌场的消息，没想到在沐夫人这里打听到了。
“我只知道，这些人不是封民国人。”
“难道，他们是从南边黑齿国来的？”
沐夫人摇了摇头：“他们是北边的海域过来的。在我小时候，有一群北边来的商人，想要与封民国通商，被先王拒绝了。他们在松外城徘徊几日，无奈离去。我随家里人在松外城时，见过他们，他们手上都有游鱼刺青，说的语言跟我们也有差别。”
据花生的记载，封民国北边，是个叫李国的地方。舜化贞认为李国极其危险，一直以来都拒绝与其来往。对于舜化贞惧怕李国的原因，花生没有多提，他本人也没有到过李国。
“沐夫人，既然您怀疑是北边来的人主谋。我们来这里，能为您做些什么吗？”段逸尘问。
“我想让你们把在赌场的所见所闻，事无巨细地告诉我。还有，南城赌场太过诡异，非我沐家产业，两位都是住在落兰山附近的，希望至少能提醒落兰山附近的人，不要靠近那里。”
杨凡拍着胸脯说：“没问题，我一定把这南城赌场的坏处说干说净。”杨凡对这赌场不是一般地恨，要不是段逸尘，他家的所有东西恐怕都要抵出去了。
段逸尘却在沉思，可惜弹指间只能控制数秒之内的事情，一弹指间他也没办法判断沐夫人说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何况他也不敢轻易再用弹指间，他能感到体内黑晶石的能量在一点点减少。
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从现在来看，沐夫人和沐婷婷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段逸尘将在赌场的见闻，一一说来，只除了他自己在用弹指间控制博弈结果这个秘密。
杨凡不时在旁边补充一两句。
“段家小哥，真是……胆子太大，运气太好。”沐夫人听完，不禁评价了一句。
杨凡到现在对于段逸尘赌命，还心有余悸，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背上，还不解气似的，又钳住了他的胳膊。
“喂，别又打起来。”沐婷婷对于他两打架中暑，也心有余悸。
杨凡才规规矩矩坐好。
沐夫人在听到段逸尘跟赌场的那个光头定下骇人的赌约时，就十分关注，果然她追问：“你说，在跟他们赌命时，他们仿佛早有预料似的，对于这样的赌约十分满意。”
段逸尘点点头：“在我离去时，有好几个人提出来，要跟我一样用命换钱。我警告了他们几句，没人在意。我这些举动，恐怕也害了人。”
“这并非你之过，是人心贪婪。不过，赌场的真实目的恐怕要暴露出来了。”
“沐夫人是说，他们要的就是人命？”
沐夫人点点头：“这群人不缺金银钱财，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沐夫人沉思半晌，思绪仍然纷乱，杨凡的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
她微笑着摆摆手：“两位已经帮了大忙了，今日还是稍作休息，我们一同吃顿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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