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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游园惊梦的来历

    这个故事大致可以给大家说一下,就是南安太守杜宝、夫人甄氏,生有一女,取名杜丽娘,师从南安府儒学生员陈最良。

    杜丽娘因《关雎》而撩拨情怀,在婢女春香怂恿下,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踏入自家后花园,游园惊梦,梦中有一书生手持柳枝,与她游湖定三生。

    丽娘寻梦,却杳无人迹,于是神思恍惚,自画春容,题诗一首,郁郁而终,归葬梅树之下,由陈最良、石道姑守灵。

    时逢李全叛乱,杜宝携家眷镇守淮阳。

    岭南书生柳梦梅在求取功名途中遭遇大雪,被困梅花观,他独游太湖,见丽娘生前自画像,日日欣赏。

    不久,丽娘已死三年的游魂与柳梦梅偶遇,倾诉相思,柳生救其还魂重生,两人结为连理。

    甄氏与春香在避乱途中巧遇还魂后的丽娘。

    杜宝因平乱有功,升任宰相。

    杜宝故作不识妻女,并于金銮殿上对质,时柳梦梅已为新科状元,终是一家相认,归第成亲。

    而《牡丹亭》于万历二十六年问世之后,时人纷纷效仿造作和评点。

    譬如沈璟《同梦记》、臧懋循《还魂记》、冯梦龙《风流梦》、徐素颖《丹青记》、硕园《还魂记》,皆依据汤氏之作改编或删润而成。

    此外,茅暎、王思任、沈际飞、袁宏道、陈继儒等人都对《牡丹亭》做过评点。

    吕天成《曲品》评曰:“杜丽娘事,甚奇。而著意发挥,怀春暮色之情,惊心动魄。且巧妙叠出,无境不新,真堪千古矣。”

    可见主人公杜丽娘虽然出生于名门望族,身为太守府的千金,却浑然不觉自己生活在封建礼教的樊笼之中,直至随丫鬟春香游园之后,她才不禁大发感慨:“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由此,激发了她的思春情怀,进而惊梦、寻梦,为梦中人消得人憔悴。

    在人的自然本性与礼教束缚的剧烈冲突下,杜丽娘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感性化的途径,经历了一番出生入死、起死回生的情感追求历程,充分展现出对人的感性情欲、人生价值追求的实现过程。

    此外还有《坠钗记》,俗名也叫《一种情》,现存清顺治七年抄本、清康熙二十八年抄本,收入《古本戏曲丛刊》初集,取材于瞿佑《剪灯新话·金凤钗记》,演何兴娘、崔嗣宗人鬼相恋的传奇故事。

    王骥德《曲律》云:“词隐《坠钗记》,盖因《牡丹亭》而兴起者。”

    剧情大致是扬州前任防御使何厚、夫人赵氏,生有两女何兴娘、何庆娘。

    长女何兴娘与崔嗣宗自幼定亲,崔家以金钗为信物。

    十五年后,崔家败落,赵氏有意为兴娘另择佳婿,兴娘动情于嗣宗,一病不起,抑郁而亡,临终前将金凤钗插于发鬓。

    崔嗣宗因访卢二舅而延误佳期,及至何府,得知兴娘已死,他伤心不已。

    东岳速报司炳灵公审问兴娘亡魂,允许她的游魂与崔生谋面。

    清明节扫墓途中,嗣宗捡到一只金凤钗,夜间有女子自称何庆娘前来索还,并主动以身相许,崔生有愧于心,与她移居别地,其后兴娘在宜兴周王庙烧香时,被警戒一载人妻的缘分已尽。

    自崔生不辞而别,庆娘恹恹成病,之前她曾梦见为崔生弹箜篌,悟道姻缘另有安排。

    一年后,崔嗣宗回到何府,表明其不告而娶和私奔的缘由,并出示金凤钗,何厚惊疑不定。

    兴娘的游魂借庆娘躯体,向父母交代了事情的原委,并说让胞妹嫁于崔嗣宗,又叮嘱崔生勿忘故人,善待新人。

    说罢,庆娘苏醒。

    之后,崔嗣宗高中探花,庆娘与崔生结亲,兴娘由卢二舅超度成仙。

    《牡丹亭》与《坠钗记》前后问世,皆有女子伤怀枉死,亡魂不散,追恋前缘的情节安排。

    所异者,乃“情”之归属不同:《牡丹亭》中杜丽娘与“礼”相抗,为情死,又因情生,终与柳梦梅成为眷属。

    而沈璟《坠钗记》中的何兴娘始终遵行封建伦理道德,她并没有起死回生,而是由胞妹何庆娘续其姻缘。

    可以说,在杜丽娘身上体现出“以情反理”的抗争精神,而在何兴娘身上仅体现出卑怯地恪守礼教的尊严。

    吕天成《曲品》对汤、沈评曰:“此二公者,懒作一代之诗豪,竟成千秋之词匠,盖震泽所涵秀而彭蠡所毓精者也。”

    又曰:“二公譬如狂、狷,天壤间应有此两项人物。不有光禄,词硎不新;不有奉常,词髓孰抉?倘能守词隐先生之矩矱,而运以清远道人之才情,岂非合之双美者乎?”

    包括后面到了晚明时期,许多戏曲创作者都受到汤、沈剧作的影响,王国维云:“自玉茗‘四梦’以北词之法作南词,而偭越规矩者多。

    自词隐诸传,以俚俗之语求合律,而打油钉铰者众……正玉茗之律而复工于琢词者,吴石渠、孟子塞是也。守吴江之法而复出以都雅者,王伯良、范香令是也。”

    像是卢前也说:“其步伯英之芳躅,为曲坛健将者,有沈自晋、冯梦龙、范文若、袁于令。其师法玉茗之作风,而能自树立者,有阮大铖、吴炳,至李玉、邱园之徒,亦有以自见。”

    可见,自《牡丹亭》、《坠钗记》问世之后,情鬼戏的创作也逐渐繁荣起来。

    这里面包括《红梅记》与《焚香记》。

    《红梅记》与《焚香记》的话,也是分别塑造了敢爱敢恨、重情重义的烈性情鬼形象,即李慧娘、敫桂英。

    不过有所不同的是,李慧娘由人而鬼,与裴舜卿历经短暂的人鬼相恋后,仍为牡丹花下一孤魂,却成全了裴禹与卢昭容的情缘;敫桂英由人而鬼、由鬼而人,与王俊民再续凡世姻缘。

    《红梅记》,收入《古本戏曲丛刊》初集,也是取材于明瞿佑《剪灯新话·绿衣人传》中的绿衣女与赵源双鬟的故事。

    剧演裴舜卿、李慧娘人鬼相恋事,又因裴舜卿与卢昭容以红梅作合,故而得名。

    题目作“坏宋氏江山贾似道,娱朱门风月李慧娘;成百岁良缘卢氏女,冒一时女婿裴家郎。”

    作者是周朝俊,字夷玉,浙江鄞县人。

    剧情大致是这样的,讲的是新春丽日,钱塘秀才裴禹,字舜卿,与学友同游西湖,正值贾似道偕侍妾李慧娘泛湖。

    李慧娘见貌似潘安的裴秀才感叹“美哉一少年”,贾似道心生妒忌,归至府中,挥剑斩美人,将其头颅置于匣中,视之于众姬妾,仅把慧娘的尸身掩埋于半闲堂牡丹花下。

    贾似道窥见卢昭容姿色娇美,欲纳之为妾,裴禹因折梅而巧遇卢小姐,便冒充卢府女婿,却被似道扣留于贾府。

    卢昭容母女为逃避贾府纠缠,逃至卢夫人之妹所在的曹府。

    李慧娘的游魂闻听贾似道有意刺杀裴禹,催其逃走。

    贾似道终因隐瞒军情遭弹劾,一世权臣为押解击毙。

    卢氏母女避乱于曹府,无赖公子曹悦因爱慕卢小姐姿容,在裴禹与卢昭容之间设阻,恰逢审案的知县为裴禹旧识,裴、卢胜诉。

    裴禹既为新科探花,回京后请旨完婚,于红梅阁欢庆团圆。

    《红梅记》叙写南宋末年贾似道暴虐的史实,借以揭露明代现实政治的腐朽,可谓借古讽今。

    周夷玉写才子佳人传奇恋情的同时,极力揭示贾似道之荒淫凶残。

    全剧主要围绕两条线索展开:一为裴舜卿与李慧娘的生死爱恋;一为裴秀才与卢昭容的悲欢离合。

    上卷写裴禹与李慧娘相识、魂恋,《鬼辩》一出尤为精彩,“鬼旦出场,一人独唱长曲,使合场皆冷”。

    周氏极力描写魂旦复仇之慷慨陈辞,其后阴魂形象则不再出场;下卷写裴生科考中第、卢小姐遭遇曹悦的强求,波澜起伏的剧情在裴、卢悲欢离合之后,将传奇推向了大团圆结局。

    玉茗堂评曰:“境界迂回婉转,绝处逢生,极尽剧场之变。大都曲中光景,依稀《西厢》、《牡丹亭》之季孟间。

    而所嫌者,略于细笋斗接处,如撞入卢家及一进相府更不提起卢氏婚姻,便就西席,何先生之自轻乃尔!”

    其次是该剧因过度追求新奇以致结构略显散漫,但仍不失为一部传奇力作。

    还有就是《焚香记》,有《六十种曲》本,另有《古本戏曲丛刊》初集,这故事是源于宋柳贯《王魁传》,剧演王魁、桂英姻缘事。

    题目作“辞婚守义王俊民,捐生持节敫桂英;施奸取祸金日富,全恩救患种将军。”

    作者是王玉峰,字同谷,别号月榭主人,松江人。

    剧情是这样的,讲的是济宁书生王魁,应考落第,逗留莱阳,经胡相士引荐,结识了风尘女子敫桂英。

    桂英原为官宦千金,才艺双全,却因父母早丧,不得已卖身谢家,以求安葬双亲。

    同病相怜的才子佳人,结为伉俪。

    三载姻缘,王魁金银散尽,谢妈妈逼令其再度赴京应试。

    临别时,王、敫两人赴海神庙焚香盟誓“一马一鞍誓死生”,桂英剪青丝为赠。

    王魁走后,员外郎金垒前来索亲,谢妈妈逼迫桂英改嫁金员外,桂英不从。

    王魁高中状元,丞相韩琦欲招之为婿,他辞婚不应。

    王魁赴徐州上任,给桂英捎去书信,金垒夺婚不遂,改喜信为休书。

    接到家书,桂英先是喜上眉梢,读后则悲痛欲绝,到海神庙哭诉、气绝而自缢。

    海神闻听桂英的遭遇,即派判官鬼卒,勾王魁的魂魄至阴间,弄清是非,得知乃金垒从中作梗,终是王魁与桂英还魂阳世。

    战乱之后,王魁、桂英夫妻团聚,金垒减寿绝嗣。

    而关于王魁的戏曲故事,有宋戏文《王魁》、元杂剧《海神庙王魁负桂英》、明杂剧《王魁不负心》等,剧情或演王魁负心,桂英复仇,或演王魁辞婚守义。

    吕天成《曲品》“焚香”条说:“《王魁负桂英》,做来甚恳楚。别有《三生记》,则合双卿而成者。”

    可见,《焚香记》是依前人创作而出新,戏路上以王魁不负桂英为主。

    剧中《辞婚》一出,使之宛若一部《琵琶记》,桂英因情而死,因情而复生,魂魄的出场及其哭诉与辩驳的戏剧场面,为我们展示了一个钟情女子形象,同时也展示了一个感天地泣鬼神的节妇形象。

    后面还有《西园记》与《画中人》。

    作者为吴炳,初名寿元,字可先,号石渠,又号粲花主人,常州宜兴人,著有《粲花五种》,即《疗妒羹》、《画中人》、《西园记》、《绿牡丹》、《情邮记》等。

    其中多写洞房花烛、金榜题名的情事,专为才子佳人代言抒怀。

    像是李笠翁云:“吾于近剧中取其俗而不俗者,《还魂》而外,则有《粲花五种》,皆文人最妙之笔也。”

    粲花主人所撰《画中人》、《西园记》,分别塑造了一个情魂形象,即赵玉英、郑琼枝,两人皆因奇幻之情而感动,分别与人间钟情者张继华、庾长明幽会;所不同的是赵玉英终未还魂,其情缘由义妹王玉真再续,而郑琼枝却离魂入画、还魂复生,终与有情人结缘。

    因此吴梅评曰:“《西园记》与《画中人》故别蹊径。

    《画中人》摹写离魂光景,自死之生,一人上着想。

    《西园记》则玉真、玉英,一生一死,就两人上分写,各极生动。”

    《西园记》,有明崇祯间刊本、明崇祯间金陵两衡堂刊本、民初暖红室重刊两衡堂刊本,另有吴梅校辑《奢摩他室曲丛》,收入《古本戏曲丛刊》三集,演张继华与赵玉英、王玉真的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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