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寻歇避指疑
“老朽往来齐霞山数年也未遇今日这般盛事，倒没成想又歇住此方洞穴，幸得两位不曾介意，否则老朽心中难安！”薛荣抬眼环视了洞穴一圈，颇为抱歉的赔笑了一句。
在他对面，中年男子笑着摇头：“薛老先生万万不可如此！我叔侄二人叨扰先生之余还能得一暂落安身之所已属庆幸，怎可让先生心有不安，若如此，我叔侄二人又该何处之？！”
“哈哈哈…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
薛荣顿时大笑了起来，木柺朝着忙碌着的陆笙一指，道：“这齐霞山虽是荒废，此间却仍有不少佳物，恰好小笙这孩子手艺尚算可以，两位既是初来，定要尝辄一二！”
一旁的鹤发老者亦是赞同道：“小笙这孩子手艺确实不错，仁兄与这位小友定会喜欢！”
见薛荣态度很是坚决，鹤发老者也是一脸盛情，中年男子只好点头应承：“那就有劳这位小友了！”
语罢又对着走到洞口的陆笙道：“我叔侄二人毕竟是叨扰了，正好我那侄儿闲来无事！小友若有需要大可开口，或可帮衬一二！”
陆笙闻言躬身一礼缓缓退出洞内，而那位持扇少年则是含笑跟随在后。
洞内，经过一番交谈，三人也算是熟悉了不少，中年男子直接了当的开口：“先前听薛老先生言及此山将有奇景可观，不知此中何解？！”
薛荣与鹤发老者闻言莞尔一笑，当下将齐霞山奇景之事缓缓道来。
……
陆笙从洞内走出，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天时，发觉艳阳已偏西向，远方那层黑压乌云也是笼近许多，嗅触空气多了几许湿凉，依此可算，再过上不久便会只余乌色。
思绪回转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顶，不由自主想起此前所见、所遇，心中虽有几些气愤，可更多的还是疑惑。
他跟随薛荣攀徙齐霞山已久，算上明日便是三年，自然知晓此山之所以无人敢攀，其险难处有二：一为蟲，二为毒，若不能摒除二者影响冒然登山将会十分危险。
说来这二险的出现也端得是一件奇事。
在数十年前，齐霞山奇景可谓是远近闻名，当时还无所谓的蟲、毒二险，因而无论修得元法者，或是不晓元法之人，凡是闻听此地者无一例外临身攀顶，只为亲眼一睹盛景。
然不知为何，在一次奇景映显过后，从齐霞山山体的裂缝中喷涌出许多白雾，逐渐弥漫笼罩了整座齐霞山。
因事出突然，且有奇景在前，所以无有多少人在意，但有不少元修在沾到白雾后莫名染毒，继而暴毙，接着又有大量不晓元法之人在碰触后当场死去，死状无不是面呈紫黑、七窍流血。
在那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观望奇景的人几乎尽数覆没，只有少数一些元修凭借己身修持艰难脱险。
而莫名白雾在笼罩了齐霞山足足五日方才散去。
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探索，尤其对元修而言，这种惊变除了危险外，往往还会有另一层意味。
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如何找寻，掘地三尺也好，深入山体内部也罢，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是一无所获。
说是一无所获或许也并不恰当，因为在变故过后，这齐霞山上就莫名多出来了两种东西，那便是蟲与毒。
前者多是一些细小飞虫，肉眼难以捕捉，带着些许毒性且混藏于空气之中，很容易随呼吸入体，可谓是防不胜防，后者则是弥漫沉浮的毒气，几乎遍布整座齐霞山，甚至还有一两种障毒。
不过这两种危险对元修没有多大的伤害，真正危险的乃是普通人，便如他与薛荣、鹤发老者三人，只能依靠脸上的面巾方能攀徙此山。
只是据他所知，自从变故以来，齐霞山已成荒山，少有人至，今日却有数拨识颜早候峰顶，彼此间戒备防范，似隐藏杀机，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怪事。
但再怎么奇怪也与他无关，毕竟无能不思触局，无力不越谋事。
他症患缠身，难修元法，薛荣朽老难堪，所擅也只是世俗医术，若是争执起来，恐会陷入险难之境，到时候想要脱身必成问题，说不得还会惹来一场杀祸，避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说起来那些人的身份他倒是识得一二，当中不少也曾远望过一面，甚至在其中还有数位算得上是相熟之人。
眼下峰顶气氛多少有些奇诡，他与薛荣二老不过徙登观景，只要本来的目的未曾因此受阻中断，那也就没必要多做交际。
那些人也应是看出了他们三人无有任何威胁，所以只是威目凝视由得他们离开，陆笙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寻摸到这一处距离山顶尚有一段距离的山洞暂歇。
山洞是一处“存资点”，陆笙每一次攀徙都会稍加修理一二，并于其中藏存了不少柴木以及其他所需，为此还留下了不少防虫、防兽的手段，倒也算得上安全、干净，只做歇息是不成问题的。
倒是让他觉得有问题的或许是那一对白姓叔侄。
“你是在想本公子的问题？”
身后忽来的笑疑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能感觉到一道饱含惊奇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审量目光毫不掩饰。
犹豫稍许，他并没有否认，澄澈目光与前者对视起来，打量的同时心底不禁升起些许艳羡。
不得不说，这一位的五官端正干净，甚至有些许精致，久望眉中藏掩有几缕秀气，眉下双眸清亮干澈，仿若可以洞彻人心，微翘的唇角边上又含着几分别致的邪魅，配合那一身穿扮和时时流露的文雅气息，活脱脱一位难得的俊俏公子。
对方的名姓他已从之前薛荣与中年男子的对话中得知，中年男子名白沐，眼前这位名白谦。
二人目光相视许久，陆笙暗觉诡异，率先败下阵来偏视左侧，手指着不远处的荒草道：“此间杂草乱生，山间又多有虫彘，未免惊乱，白公子可否在此等候？”
“等候？为何？”白谦仍是含笑。
短简而直接的一句让陆笙有些无语，他看出对方决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背起背篓就往林中走去。
白谦不觉尴尬，快步跟随在侧，道：“与人者当以诚坦待之，此山景境应多有妙处？”
“妙处？”陆笙有些不解。
“若是不知那也无碍，本公子经行此处陌地，一不知地理，二不知物灵聚所，可否告知一二？”
见陆笙面色不假，白谦顺势转移了话题，但他还未停下，看着陆笙摇扇道：“而且你这一身装扮本公子也是好奇，能否为本公子解惑？”
陆笙不答，只是沉默着行进。
于此同时，数道身影从距离山洞不远处的台阶边缘处疾掠离去，数息时间消失在峰顶上。
陆笙所建的第一间木屋外有五人正在低声谈话，一道从山下疾行而来的身影来到他们身边，五人纷纷注目而视。
当中一位领头模样的男子扫视了一眼出现在其余几处木屋身影，道：“如何？”
来人接话道：“薛老先生与陆小子并未离开，现正落居山下一处山洞，我等是否要将此事禀告少门主？”
领头男子点头，不觉意外，道：“此事我稍后自会禀告，你们先看着那些人，万万不能让他们打扰到薛老先生！”
“此事我已经知晓，你等暂且在此观望便是，若有人想要为难薛老，到时候再出面也不迟！”
领头男子话音方落，木屋里面就传来了声音，随即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木屋门口。
见到年轻人出现的六人齐齐躬身喊道：“少门主！”
年轻人点头颔首，眯着眼环视峰顶一圈，眼里的光芒越发犀利而深沉。
这时领头的男子上前几步，低着头说道：“门主与薛老先生有些旧交情，今日得遇，少门主是否要…”
年轻人长袖一挥，道：“不必了！薛老向来不喜他人扰其兴致，况且眼下之事更为要紧，如铁叔方才所言行事便好，若是有人想要借薛老立威震慑，铁叔尽可放心出手。”
“谨遵少门主吩咐！”六人异口同声道，静等着年轻人下来的吩咐。
瞧望了一会昏乌天宇，年轻人俊脸一正，缓声道：“消息传散至现在，要来的人应该都来了！”
“少主所言不错，现今城内闻声而来且拥有实力的势力都来了。”领头男子答道。
说着，领头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薛老先生招待了两位客人，衣着打扮像是外来者！”
“居然会有外来者在这个时候出现？可以确定？”年轻人一脸惊疑。
领头男子点头道：“嗯，方才六儿已经确定！那两人有些不简单，属下有点看不透！”
年轻人目光一凝，面露沉吟道：“铁叔目光向来毒辣，既然看不透那便莫要惊扰，至于薛老应是无碍，那两家现在情况如何？”
领头男子很是明白年轻人话中所指，循视转望一侧，低声回道：“风家来的是风旭，跟随而来的有十人，普通护卫有七，多是元引、养感之流，余下三人分别是风家六卫中的下三卫。”
“来时我便听说风家会有大动静，倒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风旭，而且还出动了六卫中的三位，看来风家对那道消息很确信！”年轻人淡淡说道。
“风家这些年来行事越来越乖张，且常以齐霞城主人自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消息为真，他们是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领头男子附和了一句，接着又道：“至于宋家，来的人倒是不多，只有两人。”
“两人？难道是那一对夫妻？”年轻人有些诧异，稍稍思索后神色比之方才更加凝重。
“正是有着柔掌烈鞭之称的宋明与刘雪柔夫妻！”领头男子沉声说道。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锦衣年轻人不禁眯起了双眼，在细细感知后扭头锁定了其中的一间木屋。
木屋门户紧锁，门外没有一个护卫，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年轻人掌握有其他势力的情报，也曾见识过其他势力的强者出手，对于各方强者的气机不会陌生，一番细感后很快就确定了领头男子所言不假。
“风家势在必得，宋家也重视万分，看来无论消息真假，潜原城也免不得一场风雨！”
几番思转，年轻人仰头轻叹，天上的乌色在他眼中越发浓稠。
在他对面，中年男子笑着摇头：“薛老先生万万不可如此！我叔侄二人叨扰先生之余还能得一暂落安身之所已属庆幸，怎可让先生心有不安，若如此，我叔侄二人又该何处之？！”
“哈哈哈…不介意就好！不介意就好！”
薛荣顿时大笑了起来，木柺朝着忙碌着的陆笙一指，道：“这齐霞山虽是荒废，此间却仍有不少佳物，恰好小笙这孩子手艺尚算可以，两位既是初来，定要尝辄一二！”
一旁的鹤发老者亦是赞同道：“小笙这孩子手艺确实不错，仁兄与这位小友定会喜欢！”
见薛荣态度很是坚决，鹤发老者也是一脸盛情，中年男子只好点头应承：“那就有劳这位小友了！”
语罢又对着走到洞口的陆笙道：“我叔侄二人毕竟是叨扰了，正好我那侄儿闲来无事！小友若有需要大可开口，或可帮衬一二！”
陆笙闻言躬身一礼缓缓退出洞内，而那位持扇少年则是含笑跟随在后。
洞内，经过一番交谈，三人也算是熟悉了不少，中年男子直接了当的开口：“先前听薛老先生言及此山将有奇景可观，不知此中何解？！”
薛荣与鹤发老者闻言莞尔一笑，当下将齐霞山奇景之事缓缓道来。
……
陆笙从洞内走出，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天时，发觉艳阳已偏西向，远方那层黑压乌云也是笼近许多，嗅触空气多了几许湿凉，依此可算，再过上不久便会只余乌色。
思绪回转间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山顶，不由自主想起此前所见、所遇，心中虽有几些气愤，可更多的还是疑惑。
他跟随薛荣攀徙齐霞山已久，算上明日便是三年，自然知晓此山之所以无人敢攀，其险难处有二：一为蟲，二为毒，若不能摒除二者影响冒然登山将会十分危险。
说来这二险的出现也端得是一件奇事。
在数十年前，齐霞山奇景可谓是远近闻名，当时还无所谓的蟲、毒二险，因而无论修得元法者，或是不晓元法之人，凡是闻听此地者无一例外临身攀顶，只为亲眼一睹盛景。
然不知为何，在一次奇景映显过后，从齐霞山山体的裂缝中喷涌出许多白雾，逐渐弥漫笼罩了整座齐霞山。
因事出突然，且有奇景在前，所以无有多少人在意，但有不少元修在沾到白雾后莫名染毒，继而暴毙，接着又有大量不晓元法之人在碰触后当场死去，死状无不是面呈紫黑、七窍流血。
在那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中，观望奇景的人几乎尽数覆没，只有少数一些元修凭借己身修持艰难脱险。
而莫名白雾在笼罩了齐霞山足足五日方才散去。
事后自然少不了一番探索，尤其对元修而言，这种惊变除了危险外，往往还会有另一层意味。
可惜的是，无论他们如何找寻，掘地三尺也好，深入山体内部也罢，最后的结果无一例外是一无所获。
说是一无所获或许也并不恰当，因为在变故过后，这齐霞山上就莫名多出来了两种东西，那便是蟲与毒。
前者多是一些细小飞虫，肉眼难以捕捉，带着些许毒性且混藏于空气之中，很容易随呼吸入体，可谓是防不胜防，后者则是弥漫沉浮的毒气，几乎遍布整座齐霞山，甚至还有一两种障毒。
不过这两种危险对元修没有多大的伤害，真正危险的乃是普通人，便如他与薛荣、鹤发老者三人，只能依靠脸上的面巾方能攀徙此山。
只是据他所知，自从变故以来，齐霞山已成荒山，少有人至，今日却有数拨识颜早候峰顶，彼此间戒备防范，似隐藏杀机，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怪事。
但再怎么奇怪也与他无关，毕竟无能不思触局，无力不越谋事。
他症患缠身，难修元法，薛荣朽老难堪，所擅也只是世俗医术，若是争执起来，恐会陷入险难之境，到时候想要脱身必成问题，说不得还会惹来一场杀祸，避让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说起来那些人的身份他倒是识得一二，当中不少也曾远望过一面，甚至在其中还有数位算得上是相熟之人。
眼下峰顶气氛多少有些奇诡，他与薛荣二老不过徙登观景，只要本来的目的未曾因此受阻中断，那也就没必要多做交际。
那些人也应是看出了他们三人无有任何威胁，所以只是威目凝视由得他们离开，陆笙思来想去，最后只能寻摸到这一处距离山顶尚有一段距离的山洞暂歇。
山洞是一处“存资点”，陆笙每一次攀徙都会稍加修理一二，并于其中藏存了不少柴木以及其他所需，为此还留下了不少防虫、防兽的手段，倒也算得上安全、干净，只做歇息是不成问题的。
倒是让他觉得有问题的或许是那一对白姓叔侄。
“你是在想本公子的问题？”
身后忽来的笑疑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能感觉到一道饱含惊奇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审量目光毫不掩饰。
犹豫稍许，他并没有否认，澄澈目光与前者对视起来，打量的同时心底不禁升起些许艳羡。
不得不说，这一位的五官端正干净，甚至有些许精致，久望眉中藏掩有几缕秀气，眉下双眸清亮干澈，仿若可以洞彻人心，微翘的唇角边上又含着几分别致的邪魅，配合那一身穿扮和时时流露的文雅气息，活脱脱一位难得的俊俏公子。
对方的名姓他已从之前薛荣与中年男子的对话中得知，中年男子名白沐，眼前这位名白谦。
二人目光相视许久，陆笙暗觉诡异，率先败下阵来偏视左侧，手指着不远处的荒草道：“此间杂草乱生，山间又多有虫彘，未免惊乱，白公子可否在此等候？”
“等候？为何？”白谦仍是含笑。
短简而直接的一句让陆笙有些无语，他看出对方决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背起背篓就往林中走去。
白谦不觉尴尬，快步跟随在侧，道：“与人者当以诚坦待之，此山景境应多有妙处？”
“妙处？”陆笙有些不解。
“若是不知那也无碍，本公子经行此处陌地，一不知地理，二不知物灵聚所，可否告知一二？”
见陆笙面色不假，白谦顺势转移了话题，但他还未停下，看着陆笙摇扇道：“而且你这一身装扮本公子也是好奇，能否为本公子解惑？”
陆笙不答，只是沉默着行进。
于此同时，数道身影从距离山洞不远处的台阶边缘处疾掠离去，数息时间消失在峰顶上。
陆笙所建的第一间木屋外有五人正在低声谈话，一道从山下疾行而来的身影来到他们身边，五人纷纷注目而视。
当中一位领头模样的男子扫视了一眼出现在其余几处木屋身影，道：“如何？”
来人接话道：“薛老先生与陆小子并未离开，现正落居山下一处山洞，我等是否要将此事禀告少门主？”
领头男子点头，不觉意外，道：“此事我稍后自会禀告，你们先看着那些人，万万不能让他们打扰到薛老先生！”
“此事我已经知晓，你等暂且在此观望便是，若有人想要为难薛老，到时候再出面也不迟！”
领头男子话音方落，木屋里面就传来了声音，随即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出现在木屋门口。
见到年轻人出现的六人齐齐躬身喊道：“少门主！”
年轻人点头颔首，眯着眼环视峰顶一圈，眼里的光芒越发犀利而深沉。
这时领头的男子上前几步，低着头说道：“门主与薛老先生有些旧交情，今日得遇，少门主是否要…”
年轻人长袖一挥，道：“不必了！薛老向来不喜他人扰其兴致，况且眼下之事更为要紧，如铁叔方才所言行事便好，若是有人想要借薛老立威震慑，铁叔尽可放心出手。”
“谨遵少门主吩咐！”六人异口同声道，静等着年轻人下来的吩咐。
瞧望了一会昏乌天宇，年轻人俊脸一正，缓声道：“消息传散至现在，要来的人应该都来了！”
“少主所言不错，现今城内闻声而来且拥有实力的势力都来了。”领头男子答道。
说着，领头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薛老先生招待了两位客人，衣着打扮像是外来者！”
“居然会有外来者在这个时候出现？可以确定？”年轻人一脸惊疑。
领头男子点头道：“嗯，方才六儿已经确定！那两人有些不简单，属下有点看不透！”
年轻人目光一凝，面露沉吟道：“铁叔目光向来毒辣，既然看不透那便莫要惊扰，至于薛老应是无碍，那两家现在情况如何？”
领头男子很是明白年轻人话中所指，循视转望一侧，低声回道：“风家来的是风旭，跟随而来的有十人，普通护卫有七，多是元引、养感之流，余下三人分别是风家六卫中的下三卫。”
“来时我便听说风家会有大动静，倒是没想到来的人居然会是风旭，而且还出动了六卫中的三位，看来风家对那道消息很确信！”年轻人淡淡说道。
“风家这些年来行事越来越乖张，且常以齐霞城主人自居，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消息为真，他们是如何也不会放过的！”
领头男子附和了一句，接着又道：“至于宋家，来的人倒是不多，只有两人。”
“两人？难道是那一对夫妻？”年轻人有些诧异，稍稍思索后神色比之方才更加凝重。
“正是有着柔掌烈鞭之称的宋明与刘雪柔夫妻！”领头男子沉声说道。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锦衣年轻人不禁眯起了双眼，在细细感知后扭头锁定了其中的一间木屋。
木屋门户紧锁，门外没有一个护卫，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年轻人掌握有其他势力的情报，也曾见识过其他势力的强者出手，对于各方强者的气机不会陌生，一番细感后很快就确定了领头男子所言不假。
“风家势在必得，宋家也重视万分，看来无论消息真假，潜原城也免不得一场风雨！”
几番思转，年轻人仰头轻叹，天上的乌色在他眼中越发浓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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