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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泥田扒秧(求推荐票)

    太阳升高了,泥田水面开始发热,似乎冒热气。

    少年们在秧田里忙的不可开交,热火朝天。

    像是在和太阳赛跑,要在太阳最热之前做完工作,又像是在彼此比赛,龙争虎斗。

    扒秧苗前要有一个小工具,叫“小马儿”。

    此马非彼马,这里的“马儿”是一个小凳子。坐在屁股底下,用来方便扒秧苗休憩之用。

    小凳子制作很简单,六根木条,一块木板。

    面板上凿四个四方眼,做成四个脚丫,脚丫之间再加个小横梁,作加固之用,都组合起来就成型可以使用。

    面板多成长方形,屁股要是个胖子,则也有方形。长方形“马儿”更多一些。

    小“马儿”是扒秧苗的神器,一般脚长40厘米,不高不低,放到泥田里,刚刚好,屁股一落座,舒坦之极。

    扒完一处,换个位置,轻轻提拔,再放入泥田,赤脚跟着挪位置,如此往复循环。

    少年们战斗力不错,小半天功夫。

    一大片的秧苗扒完十之七八,扒差不多了。

    少年们面前捆好的秧苗已经堆成小山模样,一人面前一排,排列整整齐齐。

    秧苗一小撮,一小把捆起来堆到一起。每一小撮大小有比拳头略大,方便摊开在手心里托着,好栽秧棵。

    每一把秧苗尺许长,用一根稻草系上“腰带”,防止散落。稻草先丢水田里打湿补水,这样不容易折断。

    捆秧苗是个小技术手工活,既不能捆太紧,也不能捆太散漫。

    捆太紧绷了,会把秧苗弄折了,也不能捆太松垮,秧苗容易导致脱落,掉得一地都是。

    最后还要花功夫一颗颗再俯拾起来,头都是大的,心情也会跟着炸毛。

    人工手工活捆秧苗把握力度很重要。方法也很重要,是熟能生巧的事儿。

    具体做法如下,先拿一根稻草,左手大拇指头按住稻草一头,跟秧苗贴一起,然后围绕秧苗转二圈。

    绕圈子多少根据稻草长短不齐来决定是否再绕一圈,绕完成以后,然后塞到先前的圈里面,最后轻轻一拉,搞定。呈半边蝴蝶结状。

    要是遇到左撇子,流程相反方向即可。

    正在扒秧苗的“隔壁小王八”就是左撇子,天生的。一家人都是正常的,就他一个不正常。

    搞得有一段时间他家老王愣是闷闷不乐,怀疑他是不是亲生?一度都产生过做亲子鉴定的念头。

    好歹小王长得特别像老子,老王才放过他。长得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仪表堂堂,貌似潘安……

    这会儿,他说话了。

    “大家休息下怎么样?我腰都酸疼死了!”

    嬉皮笑脸凑个头过去跟曹得望斜着身子问话,算是打招呼。

    还没有等曹得望发言。

    “草上飞”忙着打趣他,说话了。

    “你这腰是纸糊的吧,这才弯几下腰?我看哪,你不是腰不行,你是腰子不行!肾功能减退患者,腰痛,骨质疏松等症,甚者还贫血。”说完哈哈大笑。

    “这好办呀,据说吃啥补啥!人腰子没有见过,猪腰子吃过不少。中午让大家一起加个腰子不就得啦!”

    “狗皮膏药”是个吃货,三句不离本行。

    他发型特别像90年代的“杀马特”家族,烫的蓬松,微卷,炸开花。

    像是突然有人在他头上爆炸了一窝爆米花,顺便把头发一起给炸飞起来,真是炸锅了,锅给炸了,一锅端了。

    少年这会儿头摇晃得好比是一个蘑菇,远看了仿佛是头顶了一颗黑花菜。

    “易洋千玺”沉不住气了,说:

    “还真别说,一提到吃东西,我还真饿啦……估计快12点了吧!要不我上田埂看看时间?”

    曹得望咳嗽了一声,监督道:“先前谁提议谁先上岸谁是小狗来着?果然有人喜欢主动要做小狗,打自己的脸!”

    少年吧唧吧唧嘴,喉咙咽下一口唾沫,喉结滚动。头插到裤裆里躲起来。

    惹得小王八都在惦记他的泥鳅了,朝田坝岸上一望,它们都在瓶子里躺平,挺好的。

    螃蟹努力的爬呀爬,就是爬不出塑料瓶口,完美无缺,三只一只都没有少。

    “不是说谁输的一败涂地就表演节目吗?我看吃货你不行哪。快给咱们表演个才艺!”

    “你搞笑吧,男人怎么能说不行呢。马上追上你,分把钟的事情,别得瑟了……”

    “狗皮膏药”马上回怼回去,一副不服的表情。血气方刚,鼻子里孔出气来那种。

    前面说话的是小王,其实,论实力和结果,小王八真是个王者风范,并非青铜。

    他扒出来秧苗是最多的,也是最快的,以麻利占先。他的一垅秧苗都快扒完了。

    脚旁边是成堆的秧苗,不计其数。

    话说回来,就是有点废腰。

    “分把钟的事情?哈哈,呵呵,”小王八找到狗皮膏药说话的破绽,想歪了,嘲笑他弦外之音,短平快……

    “狗皮膏药”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嘲讽他太年轻,还没有作案工具,硬件不行。最多长相算是个高配……

    这两少年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阿。骂人都拐弯抹角,不带脏字,厉害了,社会哥。

    成绩排在其二的是曹得望。

    期间因为头皮发痒,用手背揩了几次,耳朵,眉毛上都沾到细碎泥巴。这会儿晾干了,变成土灰白色,明显得狠,一眼看出来。

    其他几个少年扒秧成绩都差不多,最少秧苗的是胖子“草上飞”。

    远处传来阵阵吆喝,一头老黄牛有些懈怠工作,被农户发现,一竹鞭打在身上,被吆喝不止。

    “哞”

    牛大叫一声,像是受到委屈,但还得照样干活。

    肩膀上驮着牛梭子,奔着铁犁头一溜烟小跑起来,像古老的马钟刚上紧发条,卯足了劲,立马加速度行走。

    牛梭子,土话叫“牛镊头”,书面语叫牛轭[è],形如“人”字,长约半米,为两棱。

    简陋就用“人”字树杈加工使用,也有找木匠特别制作,需要挖榫眼凿洞眼,这样契合比较牢固。

    一个好木料牛梭子可以用好些年,多看一眼都有敬畏之心。

    它时间久了,呈黄褐色,用手一摸,有湿润,厚重感,单手不一定拧得起来,那是浸透了老牛和庄稼人的岁月汗渍,沉甸甸地。

    “哞”,牛又呼唤一声。

    庄稼人知道它饿了,渴了,需要补充体力。

    老农“吁,吁”连声,示意歇息片刻。

    干农活时候是庄稼人最舍得吃的时候。田地里有带上吃的,就地解决吃喝。吃完继续赶工。

    玉米棒子,卷饼,多放一个鸡蛋,糯米粑,春卷等,还有一壶平时舍不得泡的“锅灰”老茶,这就是很好的伙食了。

    小王八干活最多,最有发言权。

    侧脸问曹得望,呱呱叫,像是求饶说能不能给主户打个电话,他肚子咕咕叫了……

    肚子已经要罢工了。

    曹得望笑着说:“好!”

    抬眼一看,太阳正头顶高照。脸晒得发光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