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像少年郎飞翔（求收藏，推荐票）
“您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完蛋了，完了蛋了，这是信号不通。
曹得旺心底的两个蛋被打落到地上稀碎的悲壮，情绪有极严重的高空坠落后失重状态下的落差感。
骚年笑嘻嘻跟其他人说。
“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
大家都迫不及待的问说了啥呢？
曹得旺对其他几个少年讲：
哪个女的跟我说：“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少年几个异口同声。
“切！”
“都什么时候啰，还开玩笑？太阳现在不叫太阳，现在叫日，现在是日头了，日上三竿了，日过头了，晒死了，日了狗啦……”
小王八性情暴躁，嘴里火急火燎要日曹得旺这个狗日的。
“那个大叔也太不靠谱了？关键时刻怎能感冒？”
“易洋千玺”直接把主户，就是先前酒店见的那个人喊大叔了，可见赵一建在他心目中是该有多老。他给自己定位又是该有多年轻！
心里计算着对方的都不是大哥的级别，而是大叔，差辈份啰！
这是预判诅咒他未老先衰，又或是提前祝贺他早日归西。
“稍安勿躁，我再打一次。”
骚年用手压两下空气，示意大家淡定，再淡定。
曹得旺也不知道能否可以打通，只想碰碰运气。
“嘟嘟”。
“喂……”居然接通了。
一开始，信号滋滋啦啦，好比是双方对讲机频道不一致。声若游丝，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的最后一口气息尚存。
“赵哥，太好了，终于打通了，午饭怎么安排？”少年这边，声如洪钟，脸上的横肉绽开笑容。
那头迟疑一下，好像听到有人小声说话，隔了屏幕，这头都能听到像似一只温顺的小猫在喵喵叫唤。
随后声音清晰起来，是赵哥的声音。
“去镇上碰头，找个馆子吃饭。”
“收到，o啦。”其他没有多说话。好像那边不太方便的感觉。
曹得旺喜出望外，马上跟大家分享喜报。
笑说：“这回真打通了，骗你们小狗！稍等，我们收拾一下就去镇上碰头，去馆子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的慌。
细想一下，人生不就是为吃好一碗饭吗？
要开饭了，几个年轻少年兴高采烈，迫不及待上田坝，准备收工。
不知道其中那个提醒，扒秧最少的人需要表演一个才艺展示。然后，其人几个就跟着起哄。
往田里一看，很明显就是“草上飞”同志了，秧苗多了一大截。
绿悠悠的秧苗这会儿有风吹过，像个女人在水田里“搔首弄姿”，胖子脸跟着都绿了。
太阳当空照，烈日暴晒，有花儿一晒，马上就能偃旗息鼓，马上就能死的节奏，连风都是热风，仿佛拿了一个热风筒在吹一样。
“我来吟首诗，各位兄弟不介意吧……”
“不介意，吟得好就放过你，淫不好接着淫！”狗屁膏药提前暗示他在淫荡……
“扒苗日当午，汗滴苗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夏眠不觉晓，处处蚊虫咬，田来风雨声，扒秧知多少？”
“够不够？不够再加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沟田水向西流……此处今年，应是良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草上飞”此刻语调来得沉重，先是舒缓，最后关头，慷慨激昂。算是来一个深情告白，情深似海。
最后一句“何人说”还来一个尾音上扬，嘴里立马露出来八颗大黄牙，惨不忍睹，像岩洞里倒挂下来的一颗颗发黄的岩石。
骚年手拂麦草帽，大手一挥，五根胖火腿肠就明目张胆赤裸裸出现在大家面前。
想象一下，一个死胖子，烈日骄阳，在田里淫诗作赋，实在是滑稽，可笑至极。
“真骚包……”小王八听不下去了，说这不算不算。嚷嚷着要换节目，眼馋了要看他出洋相一样。
反咬他一口，问道“你有风情吗？你最多风流，风流倜傥不说，你还下流。你这是老太天喝稀粥呀——无耻还下流！”
几个少年跟着一起笑出来声来。
“无齿又下流……笑死我了。”“易洋千玺”捧个下腹，嘴里打嗝，笑到肚子痛。
胖子一脸无奈，还是不死心。回脸可怜巴巴的问曹得望。
“有那么好笑吗？”
“噗呲”一声，自己没有憋住，也大笑了起来。
“我柜底都掏出来了，理屈词穷。最多就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菜花，上酸菜……”
等等，再要不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再想不出来了，打死也不能。摊牌了，没有了。
胖子摇摇头，赛过拨浪鼓。
“你还情深深雨蒙蒙哒，多少楼台烟雨中？许仙和白素贞，千里来相会？人妖情未了？千年等一回？”
小王八羔子思维比他更跳跃，想他前头去了。这算是截胡，预判到了预判？
“草上飞”哑口无言，没辙。
小王八提醒他，换个其他节目，这个pass。
“要不唱个歌，跳个舞？那我也不会呀……”
“再实在不行，我学个狗叫猫叫啥的？……”
“再再不行，我把剩下的秧苗承包了……”
“愿赌服输，再再再都不行，你们说吧！”胖子放大招，要王炸了。
小王八：“给大家表演一个黑猩猩。”
动物世界告诉我们，人和黑猩猩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个问题不大。
狗皮膏药：“讲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感动到我们大家。”
这个听起来难，毕竟没有标准答案。
易洋千玺：“做五十个俯卧撑。”
这个嘛？要做了才知道，五十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曹得旺：“我在想……”
“有得选吗？”胖子一脸茫然。
“没得选！”几个少年仿佛军训时候的声音，大家出奇的一致。
此刻都走到了田坝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吹，战鼓擂。
太阳更加火热，田坝被考得滚烫，一脸苍白色。
少年们赤脚踩到田埂上，脚底像刚踏上炭火烤肉板一般，不多时，就会烫起泡。
甚者能闻到“刺啦刺啦”声响，好比滚热的热锅里倒入凉水，“哧溜”一下，就差冒烟了。
几个人条件反射，不直觉垫起脚后跟走路，相比脚掌，脚后跟更加脸皮厚一些，耐抗一些，皮肉粗糙。
少年们忙着找到凉拖鞋，在田梗下寻找一方渗出清凉的水，把手脚，鞋都埋进去，一股清流透过四肢蔓延，解暑良方，一个字，爽。
这感觉比抽咽还爽，抽咽会更加口渴难忍。
几分钟后，大家喝一大口冰凉农夫山泉，似乎嘴里，喉咙里，肚子里流进去一条移动的冰棍。
水火交融，清凉的感觉太爽，一路流淌，冰凉所到之处，甚至都留下深刻痕迹，凉气肆意生长。
内心的热浪逐渐被压制，被侵蚀……爽的一塌糊涂，出汗的感觉真好。
少年鼻子，脖子，脸颊两侧，汗连汗，汗滚汗，争先恐后排队往下滴落。
胸前衬衣早汗湿一大片，手臂处可见有了一层薄薄的盐霜，出现不规则白印子。
泥鳅也是保存在旁边的清凉泥土中，瓶子在阴凉田坎下，它们都活着。
三只螃蟹约莫爬累了，彼此耷拉着脑袋，在吐唾沫星子，毕竟先前“横行霸道”有些过分，这会儿一动不动，估计是给累趴下了。
不光是螃蟹一动不动，胖子“草上飞”也是一动不动了。
其他几个都在“咕咚咕咚”牛饮水。他就只能干看着。
少年嘴干舌燥。舌头回缩，干吞一口，紧闭上下颚，睁大双眼，耳朵逼得通红。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把矿泉水一起都干了，欲哭无泪。
可怜兮兮。
易洋千玺够哥们，说是给他留了一口。
他果真拿过瓶子。仰头望望，把瓶底翻倒过来，抬高搞，左右摇晃，终于滴下一滴水，舔一舔瓶口，也算满足。
顿悟，水是生命之源。
不知谁清醒过来，喊一句。
“这里太热，换个地儿。”踏上拖鞋就往山上跑，反正山林有树荫，去镇上必经之路。
后面几个跟着飞奔，像一群驼鸟一样在田埂上飞翔。他们甚至摆动着双臂拥抱什么，就更加像了。
易洋千玺的黑毡子毛发，跑起来更加飘忽不定，乌黑发亮。
少年们在阳光的热风里飘扬起来，此起彼伏中夹杂着一路的欢声笑语。
即使再毒辣的阳光也照样拿他们没有办法，一并奔跑在田野上，追逐着，打闹着呼啸而过，青春活力的样子都绽放在彼此阳光的脸庞。
大家跑到一颗大树下休息，乘凉。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小王八追着死胖子说要看表演。
“可不可以减几个，五十个俯卧撑太多了！”胖子女里女气说话，希望共情一番。
可惜没人吃这一套，胖子重新换套说辞，算是要摆烂了？
“要不你们不同意，还不如借我一把刀，我把自己给结果了……”
“万万不可，那我们不就成了帮凶吗？这点法律常识我们还是懂的，嘿嘿。”
“还是乖乖做吧！别忘记了，愿赌服输。”
曹得望给了他支一个招儿，说可以多分几次做，游戏规则没有叫你一口气做完。
胖子想想觉得有道理，还真不做，这颜面扫地，以后没得混了。
脚一跺，心一横，拖鞋马上脱下来。开搞。
做不到八个，汗流浃背，差点热死在树下。
小王八一旁喊话。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换个姿势。”
“我去！”
胖子一听，一下子就泄气了，手臂撑不住，瘫在地上，直接躺平。
小王八旁边稀奇古怪的喊话，让他直接岔气，无力反驳。
其中，汗流进了他眉毛，眼里，嘴里，咸咸的，那味道只比海水淡一丁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做完了四组，还差一组，差些昏死过去。
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
做完这一个，还剩一个，加油，加油。再做一个，剩下最后一个，加油，加油。做完这最后一个，还剩三个……加油加油！
其间，还有骚年喊加水的，真服气，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胖子恨不能摇身一变，变成鸟人。直接拍打着翅膀，直接呼号“你来呀！要多少给你多少！”
等到胖子真做完了，发现自己还没有死掉，好好活着。
翻过背，想极力睁开眼，那会儿太阳正刺目，穿过树杈正照在他脸上睁不开，只得闭上。
用心感受，鸟鸣声，呼吸声，甚者耳朵里轰隆隆声，其他几个少年鼓噪声，声声入耳，欣喜若狂，活着真好。
开心骨碌的爬起来，拍拍灰尘。
秒做了一个大猩猩的招牌动作。
双腿微登，膝盖前倾，握着双拳，左右开弓，捶足顿胸，张开步子迈大步前进，然后摇头晃脑……
不对，这摇摇晃晃也许是刚才做俯卧撑头晕眼花的后遗症。
本色出演呐！哈哈哈哈……
后面几个骚年跟着一起笑他，学他，迈开大步向前，一只，二只，三只……
后面一串串笑声跟着传过来。
这会儿，曹得旺手机响了，一看就知道是赵哥打来的。
完蛋了，完了蛋了，这是信号不通。
曹得旺心底的两个蛋被打落到地上稀碎的悲壮，情绪有极严重的高空坠落后失重状态下的落差感。
骚年笑嘻嘻跟其他人说。
“电话是一个女的接的。”
大家都迫不及待的问说了啥呢？
曹得旺对其他几个少年讲：
哪个女的跟我说：“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少年几个异口同声。
“切！”
“都什么时候啰，还开玩笑？太阳现在不叫太阳，现在叫日，现在是日头了，日上三竿了，日过头了，晒死了，日了狗啦……”
小王八性情暴躁，嘴里火急火燎要日曹得旺这个狗日的。
“那个大叔也太不靠谱了？关键时刻怎能感冒？”
“易洋千玺”直接把主户，就是先前酒店见的那个人喊大叔了，可见赵一建在他心目中是该有多老。他给自己定位又是该有多年轻！
心里计算着对方的都不是大哥的级别，而是大叔，差辈份啰！
这是预判诅咒他未老先衰，又或是提前祝贺他早日归西。
“稍安勿躁，我再打一次。”
骚年用手压两下空气，示意大家淡定，再淡定。
曹得旺也不知道能否可以打通，只想碰碰运气。
“嘟嘟”。
“喂……”居然接通了。
一开始，信号滋滋啦啦，好比是双方对讲机频道不一致。声若游丝，像是濒临死亡的人的最后一口气息尚存。
“赵哥，太好了，终于打通了，午饭怎么安排？”少年这边，声如洪钟，脸上的横肉绽开笑容。
那头迟疑一下，好像听到有人小声说话，隔了屏幕，这头都能听到像似一只温顺的小猫在喵喵叫唤。
随后声音清晰起来，是赵哥的声音。
“去镇上碰头，找个馆子吃饭。”
“收到，o啦。”其他没有多说话。好像那边不太方便的感觉。
曹得旺喜出望外，马上跟大家分享喜报。
笑说：“这回真打通了，骗你们小狗！稍等，我们收拾一下就去镇上碰头，去馆子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一顿饿的慌。
细想一下，人生不就是为吃好一碗饭吗？
要开饭了，几个年轻少年兴高采烈，迫不及待上田坝，准备收工。
不知道其中那个提醒，扒秧最少的人需要表演一个才艺展示。然后，其人几个就跟着起哄。
往田里一看，很明显就是“草上飞”同志了，秧苗多了一大截。
绿悠悠的秧苗这会儿有风吹过，像个女人在水田里“搔首弄姿”，胖子脸跟着都绿了。
太阳当空照，烈日暴晒，有花儿一晒，马上就能偃旗息鼓，马上就能死的节奏，连风都是热风，仿佛拿了一个热风筒在吹一样。
“我来吟首诗，各位兄弟不介意吧……”
“不介意，吟得好就放过你，淫不好接着淫！”狗屁膏药提前暗示他在淫荡……
“扒苗日当午，汗滴苗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夏眠不觉晓，处处蚊虫咬，田来风雨声，扒秧知多少？”
“够不够？不够再加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沟田水向西流……此处今年，应是良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草上飞”此刻语调来得沉重，先是舒缓，最后关头，慷慨激昂。算是来一个深情告白，情深似海。
最后一句“何人说”还来一个尾音上扬，嘴里立马露出来八颗大黄牙，惨不忍睹，像岩洞里倒挂下来的一颗颗发黄的岩石。
骚年手拂麦草帽，大手一挥，五根胖火腿肠就明目张胆赤裸裸出现在大家面前。
想象一下，一个死胖子，烈日骄阳，在田里淫诗作赋，实在是滑稽，可笑至极。
“真骚包……”小王八听不下去了，说这不算不算。嚷嚷着要换节目，眼馋了要看他出洋相一样。
反咬他一口，问道“你有风情吗？你最多风流，风流倜傥不说，你还下流。你这是老太天喝稀粥呀——无耻还下流！”
几个少年跟着一起笑出来声来。
“无齿又下流……笑死我了。”“易洋千玺”捧个下腹，嘴里打嗝，笑到肚子痛。
胖子一脸无奈，还是不死心。回脸可怜巴巴的问曹得望。
“有那么好笑吗？”
“噗呲”一声，自己没有憋住，也大笑了起来。
“我柜底都掏出来了，理屈词穷。最多就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菜花，上酸菜……”
等等，再要不就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再想不出来了，打死也不能。摊牌了，没有了。
胖子摇摇头，赛过拨浪鼓。
“你还情深深雨蒙蒙哒，多少楼台烟雨中？许仙和白素贞，千里来相会？人妖情未了？千年等一回？”
小王八羔子思维比他更跳跃，想他前头去了。这算是截胡，预判到了预判？
“草上飞”哑口无言，没辙。
小王八提醒他，换个其他节目，这个pass。
“要不唱个歌，跳个舞？那我也不会呀……”
“再实在不行，我学个狗叫猫叫啥的？……”
“再再不行，我把剩下的秧苗承包了……”
“愿赌服输，再再再都不行，你们说吧！”胖子放大招，要王炸了。
小王八：“给大家表演一个黑猩猩。”
动物世界告诉我们，人和黑猩猩有很多相似之处。这个问题不大。
狗皮膏药：“讲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感动到我们大家。”
这个听起来难，毕竟没有标准答案。
易洋千玺：“做五十个俯卧撑。”
这个嘛？要做了才知道，五十个……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曹得旺：“我在想……”
“有得选吗？”胖子一脸茫然。
“没得选！”几个少年仿佛军训时候的声音，大家出奇的一致。
此刻都走到了田坝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吹，战鼓擂。
太阳更加火热，田坝被考得滚烫，一脸苍白色。
少年们赤脚踩到田埂上，脚底像刚踏上炭火烤肉板一般，不多时，就会烫起泡。
甚者能闻到“刺啦刺啦”声响，好比滚热的热锅里倒入凉水，“哧溜”一下，就差冒烟了。
几个人条件反射，不直觉垫起脚后跟走路，相比脚掌，脚后跟更加脸皮厚一些，耐抗一些，皮肉粗糙。
少年们忙着找到凉拖鞋，在田梗下寻找一方渗出清凉的水，把手脚，鞋都埋进去，一股清流透过四肢蔓延，解暑良方，一个字，爽。
这感觉比抽咽还爽，抽咽会更加口渴难忍。
几分钟后，大家喝一大口冰凉农夫山泉，似乎嘴里，喉咙里，肚子里流进去一条移动的冰棍。
水火交融，清凉的感觉太爽，一路流淌，冰凉所到之处，甚至都留下深刻痕迹，凉气肆意生长。
内心的热浪逐渐被压制，被侵蚀……爽的一塌糊涂，出汗的感觉真好。
少年鼻子，脖子，脸颊两侧，汗连汗，汗滚汗，争先恐后排队往下滴落。
胸前衬衣早汗湿一大片，手臂处可见有了一层薄薄的盐霜，出现不规则白印子。
泥鳅也是保存在旁边的清凉泥土中，瓶子在阴凉田坎下，它们都活着。
三只螃蟹约莫爬累了，彼此耷拉着脑袋，在吐唾沫星子，毕竟先前“横行霸道”有些过分，这会儿一动不动，估计是给累趴下了。
不光是螃蟹一动不动，胖子“草上飞”也是一动不动了。
其他几个都在“咕咚咕咚”牛饮水。他就只能干看着。
少年嘴干舌燥。舌头回缩，干吞一口，紧闭上下颚，睁大双眼，耳朵逼得通红。
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把矿泉水一起都干了，欲哭无泪。
可怜兮兮。
易洋千玺够哥们，说是给他留了一口。
他果真拿过瓶子。仰头望望，把瓶底翻倒过来，抬高搞，左右摇晃，终于滴下一滴水，舔一舔瓶口，也算满足。
顿悟，水是生命之源。
不知谁清醒过来，喊一句。
“这里太热，换个地儿。”踏上拖鞋就往山上跑，反正山林有树荫，去镇上必经之路。
后面几个跟着飞奔，像一群驼鸟一样在田埂上飞翔。他们甚至摆动着双臂拥抱什么，就更加像了。
易洋千玺的黑毡子毛发，跑起来更加飘忽不定，乌黑发亮。
少年们在阳光的热风里飘扬起来，此起彼伏中夹杂着一路的欢声笑语。
即使再毒辣的阳光也照样拿他们没有办法，一并奔跑在田野上，追逐着，打闹着呼啸而过，青春活力的样子都绽放在彼此阳光的脸庞。
大家跑到一颗大树下休息，乘凉。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小王八追着死胖子说要看表演。
“可不可以减几个，五十个俯卧撑太多了！”胖子女里女气说话，希望共情一番。
可惜没人吃这一套，胖子重新换套说辞，算是要摆烂了？
“要不你们不同意，还不如借我一把刀，我把自己给结果了……”
“万万不可，那我们不就成了帮凶吗？这点法律常识我们还是懂的，嘿嘿。”
“还是乖乖做吧！别忘记了，愿赌服输。”
曹得望给了他支一个招儿，说可以多分几次做，游戏规则没有叫你一口气做完。
胖子想想觉得有道理，还真不做，这颜面扫地，以后没得混了。
脚一跺，心一横，拖鞋马上脱下来。开搞。
做不到八个，汗流浃背，差点热死在树下。
小王八一旁喊话。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再来一次。”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换个姿势。”
“我去！”
胖子一听，一下子就泄气了，手臂撑不住，瘫在地上，直接躺平。
小王八旁边稀奇古怪的喊话，让他直接岔气，无力反驳。
其中，汗流进了他眉毛，眼里，嘴里，咸咸的，那味道只比海水淡一丁点。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做完了四组，还差一组，差些昏死过去。
一二三，加油，一二三，加油！
做完这一个，还剩一个，加油，加油。再做一个，剩下最后一个，加油，加油。做完这最后一个，还剩三个……加油加油！
其间，还有骚年喊加水的，真服气，这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牛鬼蛇神？
胖子恨不能摇身一变，变成鸟人。直接拍打着翅膀，直接呼号“你来呀！要多少给你多少！”
等到胖子真做完了，发现自己还没有死掉，好好活着。
翻过背，想极力睁开眼，那会儿太阳正刺目，穿过树杈正照在他脸上睁不开，只得闭上。
用心感受，鸟鸣声，呼吸声，甚者耳朵里轰隆隆声，其他几个少年鼓噪声，声声入耳，欣喜若狂，活着真好。
开心骨碌的爬起来，拍拍灰尘。
秒做了一个大猩猩的招牌动作。
双腿微登，膝盖前倾，握着双拳，左右开弓，捶足顿胸，张开步子迈大步前进，然后摇头晃脑……
不对，这摇摇晃晃也许是刚才做俯卧撑头晕眼花的后遗症。
本色出演呐！哈哈哈哈……
后面几个骚年跟着一起笑他，学他，迈开大步向前，一只，二只，三只……
后面一串串笑声跟着传过来。
这会儿，曹得旺手机响了，一看就知道是赵哥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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