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晨曦阳光明媚地照在脸上，顾清池被一阵叽喳的鸟叫声吵醒。他眨了眨朦胧的双眼，昏昏欲睡。昨天夜里，他和杨璟玉聊了很多很多，直到夜半才回房休息。
顾清池心里有很多的好奇，他想知道人间的皇族过着怎样的生活，更想知道赤狰的故事，这些通通在他的认知之外。之前的他只在老道长们口述的历史中听过赤狰，是最残暴的万妖之王。拥有惊人的破坏力，是人们深深畏惧的存在。
哪怕国君为了救苍生于水火，将儿子的身体献出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这对尉迟修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榻上偷懒？”陈子瑜猛地推开房门，一脸嫌弃地看着榻上人。“你下山的时候，你那些师弟可一刻都没闲着，鸡刚打鸣就去静坐了。”
顾清池懒懒地坐起来，梳起被睡得凌乱的长发。“我知道——我先去见一面师父，等下再上早课。”
陈子瑜关上房门，应该是去监督弟子们静坐了。顾清池束好头发，又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呼吸早晨含着露水的空气，又撒了一把小米在窗沿上。鸟儿们扑棱着翅膀聚拢过来，纷纷低头啄食。
顾清池随便往嘴里塞了几块桂花糕，又把盘子中的碎渣一并倒在小米中。他迅速穿上了道袍和长靴，束好腰带，神清气爽地出门了。穿过长长的走廊，边走边看坪里的弟子们练剑。他在这一众同门中，算得上大师兄，因为是最早拜入柳伯门下的一批，他和陈子瑜都是留在轩灵门里时间最长的，论起资历和道行，没有弟子可以和他两相提并论。但是他们的师父——柳伯，在白鹤观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他平日里喜好各种各样的风雅之事，对其他都不闻不问。这使得管理轩灵门和教导弟子的重任大多落在了他们肩上。而两个人比较起来，又是陈子瑜担事更多。
走到师父的房门前，顾清池试探性敲了敲门，平日这个时候师父说不定还在睡梦中。然而门却打开了，只见柳伯穿着睡袍双腿盘坐在房中央，合着眼一本正经地在打坐。顾清池赶紧上前行礼。“徒儿此次下山，未来得及禀告。今儿回来这报道，恳请师父原谅。”
柳伯并没有睁眼，气定神闲地说道：“为师都听说了。清池，你这趟下山收获可不小啊。”
顾清池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懒得装傻，干脆岔开话题。“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柳伯反问道。“运气。将法力注入到每一根神经，让它像血液一样在身体中流传自如，有利于静心凝神。”
一瞬间顾清池竟觉得事情变得蹊跷起来。他熟悉的师父，会吟诗作画，练得一手好字，可以在任何时间喝得酩酊大醉，唯独不会静下心来练功！
“师父，徒儿下山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么？”
“…..”柳伯看着他认真关切的目光，不是很想说话。
“是什么样的契机，让您突然性情大变？”顾清池继续追问。
柳伯沉吟了一会，咬着牙答道：“为师只是平日不经常练功，又不是完全不练！你们都没看到罢了，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您开始练功的事，陈子瑜知道么？”
柳伯停止运气，倏地站起身，做出一副要揍人的动作。“你小子，皮痒了是么？”
见顾清池连连后退，他整好了衣冠，捋着长长的胡须问道：“太子殿下的身体如何？”
“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就复原了。”顾清池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问起这个。
“等他好些了告诉我，为师去探望一下。”
尉迟修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吧。顾清池纳闷地想，师父今个是怎么了？平日里没见他对这些琐事这么积极。
“师父，徒儿想和太子一起下山，查清孤邺城的真相。”顾清池抱拳说道。
柳伯斜眼看着他，微微挑眉。“轩武门会派人处理，你俩去了干啥？你小子道行尚浅，不修行，成天就知道到处乱跑。”
顾清池有些忿忿不平。“师父，此事关乎太子的声誉，他不可能不去。但太子他不会法术，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徒儿得护着他。”
“护着他？就你？”
顾清池又是一阵死缠烂打，执意要下山。柳伯按他不住，抚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别给轩武门的人添乱。记住，也别说是为师允的。”
顾清池听了心花怒放，把一碟桂花糕往师父手边送。他知道师父这个人，向来都是极好说话。最怕的就是软磨硬泡，顾清池跟了柳伯这么多年，熟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柳伯不耐烦地推搡着，呵斥他赶紧出去，莫影响他练功。顾清池便一蹦一跳地回去上早课了，从师父这出来后他的心情大好，满心期待着去孤邺的旅程，也懒得再琢磨师父为何一反常态了。
毕竟机会难得，才这么几天，他又可以下山捉妖了！
经过几天漫长又无聊的等待，终于听到轩武门要派人下山的消息了。顾清池迫不及待地去通知了杨璟玉，先与此次出任务的修士会合。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轩武门下。从轩灵门过来并不算太远，但要爬上一个小小的山。轩武门不算大，坐落在隐秘的山头，藏在一片茂密的杉林里，顾清池过来可谓是轻车熟路。
正午的太阳很烈，两人站在门檐下庇荫，等待此人。“顾道长，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在轩武门，这次有可能是他吗？”杨璟玉问。
“希望是他吧，我们都有许久没一起了。顾清池抱头倚在门上，似乎在发呆。“自从我们入了不同师门，虽然离得近，却几乎没有机会可以共事。”
“我们小时候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从前我们喜欢一块上树摘果子，一块打山鸡，偷看师兄们练功。那时的日子好不快活….”顾清池说着嘴角上扬，思绪随着徐徐春风越飞越远。
“哟，您两位是谁？站轩武门这儿乘凉呢？”一阵阴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顾清池猛地回头，撞见一位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女修。
杨璟玉见有人来，恭敬地行礼。“您好，我们来自轩灵门，想协助那位调查妖瘟的道长，一同下山。”
这位女修留着凌乱的长发，道袍松垮地披在身上安，看起来不修边幅。双眼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她一只手摸着下巴，有些无神地打量着二人，道：“轩灵门的人，不知道捉妖是单人行动？”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好嘛。”顾清池没见过此人，歪着头问：“难道说，你是这次出任务的人？”
“不然，你猜？”对方打趣地说。
“唉….”顾清池显得有些黯然失落。“我还以为会是宫晓贤….”明明宫晓贤看起来才更加靠谱。这句他在心里面嘀咕，并没有说出来。
“嘿嘿嘿。”对方一听，莫名其妙地嬉笑起来。“看来你是晓贤的朋友，顾清池吧？”
“啊？你知道我？”
“晓贤经常和大家说你的事。”她神秘地眯起双眼，话语中有些讥讽的意味。“和晓贤一起进来的，到现在还只练到筑基，在轩灵门毕不了业。”
“但你有个了不起的兄长，顾清莲。和你明明是兄弟，他的天资却格外优异，年纪轻轻就练到了元婴，破例拜到轩阳门下成为掌门亲传。”顾清池怎么也想不到，她冷不防竟说出这些话来，三言两语就把他避而不谈的老底揭得彻彻底底。
“说实话，你一点都不嫉妒吗？”
面对来势汹汹的逼问，顾清池反复平静自己，还是稳住了阵脚，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旁人一激就跳脚的小毛孩了。而是狠狠地怼了回去：“你这人看起来不怎么厉害，话为何这么多？都说轩武门里很多奇葩，如今我是见识了。”
“急了急了。”对方并没有与他针锋相对，而是一个劲地捂着嘴嗤笑。“那你说，我要一个筑基修为的小弟跟着能帮上什么忙？”
如他们所说，在修道届一般分为七个等级的修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无相和混元。从低到高，每一层境界都很难突破。三分努力，七分天资。顾清池由于天资平平，一直无法突破筑基。而进入轩武门成为捉妖道士，至少需要金丹的修为。修为越高，法力则越强，在观内的级别也越高。
顾清池一直比较避讳谈及这些事，虽然他自己已经接受了，毕竟有一颗强烈的自尊心。对方的话让他恼羞又无奈，也不得不承认全都是事实。这时杨璟玉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先隐忍，并抢先道：“道长，在下是这个事件的报告人，与此事息息相关，并且妖瘟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背后应有什么隐情。在下恳请与道长一路。”
“哟，太子殿下。”她饶有兴趣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趴在璟玉肩上的公子。“这是您养的猫吗？好稀奇的毛色。”说着好奇地用手指挑逗着它的胡须。
顾清池冷冷地说：“无妨，她不同意，我们自己也可以去调查。”
“嘿嘿嘿，别。我改变主意了，你们还是跟着我吧。”这人语锋一转，笑嘻嘻地凑近了璟玉的脸。“毕竟这位太子殿下，长相还是蛮可人的，咱们不妨认识一下。至于顾清池，要是拖了后腿，把你扔掉就是了。”
杨璟玉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而顾清池的不爽已经郝然写在脸上。一上来就出言不逊，如此嚣张又奇怪的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三个人就这样并不愉快地下了山。这次的路途仍然比较遥远，等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到孤邺城，已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顾清池心里有很多的好奇，他想知道人间的皇族过着怎样的生活，更想知道赤狰的故事，这些通通在他的认知之外。之前的他只在老道长们口述的历史中听过赤狰，是最残暴的万妖之王。拥有惊人的破坏力，是人们深深畏惧的存在。
哪怕国君为了救苍生于水火，将儿子的身体献出来，没有问过他的意见。这对尉迟修来说，也太不公平了。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榻上偷懒？”陈子瑜猛地推开房门，一脸嫌弃地看着榻上人。“你下山的时候，你那些师弟可一刻都没闲着，鸡刚打鸣就去静坐了。”
顾清池懒懒地坐起来，梳起被睡得凌乱的长发。“我知道——我先去见一面师父，等下再上早课。”
陈子瑜关上房门，应该是去监督弟子们静坐了。顾清池束好头发，又伸了个懒腰。推开窗户呼吸早晨含着露水的空气，又撒了一把小米在窗沿上。鸟儿们扑棱着翅膀聚拢过来，纷纷低头啄食。
顾清池随便往嘴里塞了几块桂花糕，又把盘子中的碎渣一并倒在小米中。他迅速穿上了道袍和长靴，束好腰带，神清气爽地出门了。穿过长长的走廊，边走边看坪里的弟子们练剑。他在这一众同门中，算得上大师兄，因为是最早拜入柳伯门下的一批，他和陈子瑜都是留在轩灵门里时间最长的，论起资历和道行，没有弟子可以和他两相提并论。但是他们的师父——柳伯，在白鹤观是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他平日里喜好各种各样的风雅之事，对其他都不闻不问。这使得管理轩灵门和教导弟子的重任大多落在了他们肩上。而两个人比较起来，又是陈子瑜担事更多。
走到师父的房门前，顾清池试探性敲了敲门，平日这个时候师父说不定还在睡梦中。然而门却打开了，只见柳伯穿着睡袍双腿盘坐在房中央，合着眼一本正经地在打坐。顾清池赶紧上前行礼。“徒儿此次下山，未来得及禀告。今儿回来这报道，恳请师父原谅。”
柳伯并没有睁眼，气定神闲地说道：“为师都听说了。清池，你这趟下山收获可不小啊。”
顾清池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懒得装傻，干脆岔开话题。“师父这是在做什么？”
“这都看不出来？”柳伯反问道。“运气。将法力注入到每一根神经，让它像血液一样在身体中流传自如，有利于静心凝神。”
一瞬间顾清池竟觉得事情变得蹊跷起来。他熟悉的师父，会吟诗作画，练得一手好字，可以在任何时间喝得酩酊大醉，唯独不会静下心来练功！
“师父，徒儿下山的这几天发生什么事了么？”
“…..”柳伯看着他认真关切的目光，不是很想说话。
“是什么样的契机，让您突然性情大变？”顾清池继续追问。
柳伯沉吟了一会，咬着牙答道：“为师只是平日不经常练功，又不是完全不练！你们都没看到罢了，别用这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您开始练功的事，陈子瑜知道么？”
柳伯停止运气，倏地站起身，做出一副要揍人的动作。“你小子，皮痒了是么？”
见顾清池连连后退，他整好了衣冠，捋着长长的胡须问道：“太子殿下的身体如何？”
“问题不大，休息几天就复原了。”顾清池没想到师父会突然问起这个。
“等他好些了告诉我，为师去探望一下。”
尉迟修这个时候应该还在睡觉吧。顾清池纳闷地想，师父今个是怎么了？平日里没见他对这些琐事这么积极。
“师父，徒儿想和太子一起下山，查清孤邺城的真相。”顾清池抱拳说道。
柳伯斜眼看着他，微微挑眉。“轩武门会派人处理，你俩去了干啥？你小子道行尚浅，不修行，成天就知道到处乱跑。”
顾清池有些忿忿不平。“师父，此事关乎太子的声誉，他不可能不去。但太子他不会法术，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徒儿得护着他。”
“护着他？就你？”
顾清池又是一阵死缠烂打，执意要下山。柳伯按他不住，抚着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要去我也拦不住你，别给轩武门的人添乱。记住，也别说是为师允的。”
顾清池听了心花怒放，把一碟桂花糕往师父手边送。他知道师父这个人，向来都是极好说话。最怕的就是软磨硬泡，顾清池跟了柳伯这么多年，熟识这一点，才敢如此肆无忌惮。柳伯不耐烦地推搡着，呵斥他赶紧出去，莫影响他练功。顾清池便一蹦一跳地回去上早课了，从师父这出来后他的心情大好，满心期待着去孤邺的旅程，也懒得再琢磨师父为何一反常态了。
毕竟机会难得，才这么几天，他又可以下山捉妖了！
经过几天漫长又无聊的等待，终于听到轩武门要派人下山的消息了。顾清池迫不及待地去通知了杨璟玉，先与此次出任务的修士会合。两人很快便来到了轩武门下。从轩灵门过来并不算太远，但要爬上一个小小的山。轩武门不算大，坐落在隐秘的山头，藏在一片茂密的杉林里，顾清池过来可谓是轻车熟路。
正午的太阳很烈，两人站在门檐下庇荫，等待此人。“顾道长，我记得你有个朋友在轩武门，这次有可能是他吗？”杨璟玉问。
“希望是他吧，我们都有许久没一起了。顾清池抱头倚在门上，似乎在发呆。“自从我们入了不同师门，虽然离得近，却几乎没有机会可以共事。”
“我们小时候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从前我们喜欢一块上树摘果子，一块打山鸡，偷看师兄们练功。那时的日子好不快活….”顾清池说着嘴角上扬，思绪随着徐徐春风越飞越远。
“哟，您两位是谁？站轩武门这儿乘凉呢？”一阵阴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顾清池猛地回头，撞见一位看起来有点奇怪的女修。
杨璟玉见有人来，恭敬地行礼。“您好，我们来自轩灵门，想协助那位调查妖瘟的道长，一同下山。”
这位女修留着凌乱的长发，道袍松垮地披在身上安，看起来不修边幅。双眼还有淡淡的黑眼圈，她一只手摸着下巴，有些无神地打量着二人，道：“轩灵门的人，不知道捉妖是单人行动？”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好嘛。”顾清池没见过此人，歪着头问：“难道说，你是这次出任务的人？”
“不然，你猜？”对方打趣地说。
“唉….”顾清池显得有些黯然失落。“我还以为会是宫晓贤….”明明宫晓贤看起来才更加靠谱。这句他在心里面嘀咕，并没有说出来。
“嘿嘿嘿。”对方一听，莫名其妙地嬉笑起来。“看来你是晓贤的朋友，顾清池吧？”
“啊？你知道我？”
“晓贤经常和大家说你的事。”她神秘地眯起双眼，话语中有些讥讽的意味。“和晓贤一起进来的，到现在还只练到筑基，在轩灵门毕不了业。”
“但你有个了不起的兄长，顾清莲。和你明明是兄弟，他的天资却格外优异，年纪轻轻就练到了元婴，破例拜到轩阳门下成为掌门亲传。”顾清池怎么也想不到，她冷不防竟说出这些话来，三言两语就把他避而不谈的老底揭得彻彻底底。
“说实话，你一点都不嫉妒吗？”
面对来势汹汹的逼问，顾清池反复平静自己，还是稳住了阵脚，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旁人一激就跳脚的小毛孩了。而是狠狠地怼了回去：“你这人看起来不怎么厉害，话为何这么多？都说轩武门里很多奇葩，如今我是见识了。”
“急了急了。”对方并没有与他针锋相对，而是一个劲地捂着嘴嗤笑。“那你说，我要一个筑基修为的小弟跟着能帮上什么忙？”
如他们所说，在修道届一般分为七个等级的修为。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无相和混元。从低到高，每一层境界都很难突破。三分努力，七分天资。顾清池由于天资平平，一直无法突破筑基。而进入轩武门成为捉妖道士，至少需要金丹的修为。修为越高，法力则越强，在观内的级别也越高。
顾清池一直比较避讳谈及这些事，虽然他自己已经接受了，毕竟有一颗强烈的自尊心。对方的话让他恼羞又无奈，也不得不承认全都是事实。这时杨璟玉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先隐忍，并抢先道：“道长，在下是这个事件的报告人，与此事息息相关，并且妖瘟没有想象中那样简单，背后应有什么隐情。在下恳请与道长一路。”
“哟，太子殿下。”她饶有兴趣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趴在璟玉肩上的公子。“这是您养的猫吗？好稀奇的毛色。”说着好奇地用手指挑逗着它的胡须。
顾清池冷冷地说：“无妨，她不同意，我们自己也可以去调查。”
“嘿嘿嘿，别。我改变主意了，你们还是跟着我吧。”这人语锋一转，笑嘻嘻地凑近了璟玉的脸。“毕竟这位太子殿下，长相还是蛮可人的，咱们不妨认识一下。至于顾清池，要是拖了后腿，把你扔掉就是了。”
杨璟玉依然微笑着点了点头，而顾清池的不爽已经郝然写在脸上。一上来就出言不逊，如此嚣张又奇怪的女人，到底有多大能耐？
三个人就这样并不愉快地下了山。这次的路途仍然比较遥远，等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到孤邺城，已是一周之后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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