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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新婚之夜

    秋子闻沉目:“看来此事没这么简单,一定还有一双手在背后搅动风云,这朝中不知已有多少人和这双手做了交易,我知江涛得知你受伤一定会想办法杀你,特地提醒皇上你恐遭人报复,谁想杀你便是幕后之人,江涛应暂时不敢妄动。”

    “谢谢。”江傲月没想到秋子闻如此细心,回想起陶高高的话,不由自主将幕后之人与庸王联系在了一起。

    秋子闻却不知,仍猜测:“这幕后之人如此费力筹谋莫非是想翻天?”

    江傲月点头:“此人便交由我来查吧,南苑不在朝中,不易打草惊蛇。”

    秋子闻想想也在理:“那就麻烦先生了。”

    “你我之间谈何麻烦。”江傲月有些心不在焉,回想起初次见子书衍的情景,一个想法在脑海中浮现,难道子书衍是……

    三日后,她终于在秋子闻的同意下下了床,燃放信号弹将夏蝉召到了医圣处,让夏蝉寻个宅子暗中准备她的婚事。

    皇上对她大加赞赏,太子对她势在必得,此事再拖下去江涛也要坐不住了。

    深夜旧郊偏宅中,她头戴凤冠,身穿凤袍霞披端坐在床边等待着她的新郎。

    忽然,房外院墙处传来细微的声响,一个黑影跳入了院中摸到了喜房前,刚想开门,一只修长的手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愕然抬头,借着廊下灯笼的光看清了来人,惊喊出声:“秋子闻?”

    秋子闻面色冷沉:“子书衍,你今夜到此意欲何为?”

    子书衍反问:“那你今夜到此又想干什么?”

    秋子闻沉默。

    子书衍不由讽道:“你不也存着入房之心才深夜到此,我与她好歹青梅竹马相处十年,而你不过是她的学生也敢肖想?”

    秋子闻反道:“至少我不会陷害利用她,今夜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今夜我势在必得。”子书衍甩开秋子闻的手举起了竹笛。

    “只要有我在这屋你便进不去!”秋子闻随即以折扇阻挡。

    两人快如闪电的在空中交织碰撞,廊下的灯笼在狂风的侵袭下摇摇欲坠,房门吱呀作响!

    喜房内的江傲月岂会听不到动静,开门一看,顿时惊住:“你们两个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停下!”

    子书衍动作更快,不忘嘲弄:“阿氓,你这学生可对你起了僭越之心想趁夜爬上你的床。”

    秋子闻眼底慌乱,下意识地看向江傲月,却被子书衍趁机打了一掌,怒然冷喝:“小人!”

    “是你分心。”子书衍讥讽:“若你心中没鬼又岂会让我寻到机会?”

    秋子闻哑然失声。

    江傲月怔怔地看着秋子闻,心止不住乱跳了起来,脑子里一片浆糊,慌忙压下情绪:“子书衍,你休胡诌,今夜你又想干什么?”

    子书衍嬉笑如往:“自是当你的夫君,我养了十年的小媳妇可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

    “谁是你的小媳妇!”江傲月怒斥。

    子书衍笑容更甚:“我可早把自己当做你的人了。”

    “什么我的人?”江傲月怒气冲冲:“这十年来我与你向来分房而睡,你不要胡搅蛮缠赶紧走!”

    “我不走!”子书衍收起了笑,一步一步走近江傲月。

    “放肆!”秋子闻忍无可忍,运起全部内力,折扇猛挥子书衍。

    子书衍闪身躲开,但仍被气刃劈到左肩,撕开的血口不停地向外溢着鲜血,止不住痛吟出声,脚步却未停,艰难地挪到江傲月的跟前,眼底满是懊悔:“阿氓,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

    江傲月眸光一颤。

    秋子闻见江傲月眼神松动,立刻挡在了她跟前,隔绝了两人。

    子书衍今夜才彻底看清对江傲月的心,高声大喊:“我不能看着你与他人成婚,以往十年都是我相思不自知……”

    江傲月心底震荡,随即自嘲地笑了笑:“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子书衍急道:“不晚!”

    “晚了!”江傲月推开秋子闻的手,眼尾发红地盯着子书衍:“你是该后悔,魏隐的儿子,魏孤云。”

    子书衍双眼猛地放大。

    江傲月悲然一笑:“十年前我睁眼问你叫什么名字时你曾脱口一个魏字,魏隐喜竹,你也爱竹,我早该猜出你的身份,宁清是怎么救下你的,恐也跟我一样吧,你一家是被江涛派刃门迫害,你用十年获取我的信任然后把我送回江涛身边看我们自相残杀,你明知家人的死与我无关,但因我是江涛的女儿还是陷害利用我,我还怕真欠了你日日忐忑,原来都是我自欺欺人。”

    “你怎么会知道?”子书衍语无伦次的解释:“之前是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难道你忘了我们在不出山上经历的一切……”

    江傲月深吸了一口气:“正是因为没忘所以才痛苦,子书衍,你能不能不要再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出现在我的眼前,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子书衍心中一震,脚步骤停。

    泪水在江傲月的眼眶里打转:“这世上的人欺我辱我利用我,我都可以忍,但你不能明知我的软肋以此欺负我。”

    “阿氓……”子书衍深喊:“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江傲月苦笑摇头:“不可能,永远不可能了,除非日月颠倒山河水干,否则你我永永远远也回不到从前了。”

    子书衍踉跄地退了一步:“你竟这么恨我?”

    “当初你陷害利用我时难道就不曾想过会有今夜,一切早已无法挽回。”江傲月硬着心肠转身。

    子书衍岂会接受:“今夜你的新郎不会来了,我知你已让人明日一早散播成婚之事,这偏僻宅院根本找不到第三个男人,今夜你只能从我和秋子闻之间选一个,你既恨我不如让我待在你的身边替你挡住那些明枪暗箭……”

    “你以为我还会再信你?”江傲月没有丝毫迟疑地拉过了秋子闻:“我选子闻。”

    子书衍只当江傲月在置气:“你别骗我了,他只是你的学生,而你愿意为了我……”

    “是,之前我是愿意为了你付出一切,但已今时不同往日,子闻清雅端正待我极好哪里比不上你,从今夜起他便不再是我的学生而是我的夫君。”

    子书衍仍不愿信:“不可能,你一定是为了气我……”

    江傲月见子书衍不信,看了看秋子闻,硬着头皮踮起脚尖在秋子闻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样你总信了吧?”

    这吻来得太猝不及防,秋子闻一时愕然无措,两人四目相对,他明显看出江傲月的耳尖迅速变红。

    江傲月有些不敢看秋子闻的眼睛,慌忙转向子书衍:“你若还不信洞房花烛你也看得。”

    子书衍不可置信:“阿氓,你真要为了气我委身与他?”

    “不情愿才叫委身,我与他叫不负良宵。”江傲月装作随意地去解秋子闻的腰带,故意挑衅地瞥向子书衍:“你当真要当这见证者?”

    子书衍脸上的血色褪尽,紧握的双拳青筋暴起,眼看江傲月脱下秋子闻的外衫,解着他的亵衣,恐江傲月真做错事,终是愤然跃离!

    江傲月松了口气,赶紧将秋子闻的衣衫套了回去:“对不起,我不这样做他肯定不愿走。”

    秋子闻黯下了色:“先生之所以选择学生是因为不想将子书衍卷入您的事中吧?”

    江傲月没有回答,回房倒了杯酒递给秋子闻:“方才是我太过分了,你若愿意原谅我的唐突就喝下这杯酒吧。”

    秋子闻尽量掩饰眼底的酸楚,也倒了一杯酒递给江傲月:“先生请求原谅自己也得喝一杯吧。”

    江傲月没有多想,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秋子闻也仰头喝下,但看着江傲月的眼神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江傲月忽觉头晕目眩,不可置信地捂头:“你?!”

    秋子闻随即将刚喝下去的酒用内力逼了出来:“先生偷偷在酒里下了药想等学生晕过去后再找个新郎,学生已察,反在您的酒中下了药。”

    江傲月没想到秋子闻这么敏锐,抓着他的衣袖不停地摇头:“不可以,你别……”

    秋子闻却笑了:“学生原以为先生仅在意子书衍,没想到先生亦在意学生,这就够了,既先生说从今夜起学生便不再是你的学生而是你的夫君,就不能说话不算数了。”

    江傲月还想劝,但眼皮渐渐沉重,无力地倒了下去。

    秋子闻及时接住,将江傲月抱回了床上。

    等江傲月次日醒来看着坐在床头的秋子闻,怒火顿起:“你……”

    秋子闻将脸送上:“您想打便打吧,反正已木已成舟。”

    江傲月无可奈何:“你明知待在我身边有多危险,为何偏要牵扯其中。”

    “因为你在我心中胜过一切。”秋子闻嘴角含笑:“昨夜可是你轻薄我说我是你的夫君,不能说了做了不认,你得对我负责。”

    “那不是逼不得已……”江傲月想解释。

    秋子闻用着江傲月以往的语气:“逼不得已便可轻薄男子,那逼不得已是否可杀人放火?”

    江傲月被堵住了话。

    秋子闻面上笑意更显:“我这就回王府给你补上聘礼。”

    “哎,你等等。”江傲月话刚出口秋子闻就没了影,本该起身去追,却渐渐收了急色,似有所思地望着秋子闻离去的背影。

    夏蝉随后走入,跪地便请罪:“属下知错,还望苑主责罚。”

    江傲月缓缓起身:“夏蝉,你可知南苑里我最信任的是你,怎能和秋子闻一起骗我?”

    “属下只是想您身边能有个可信之人,您看您只身在别庄多危险……”

    “我之所以不在身边留人就是不想他人因我卷入危险之中,念你也是为我,仅此一次,若再犯便让不忧来替你的位置吧。”

    夏蝉一惊:“属下绝不再犯,您是怎么知道我和秋子闻打算骗您的?”

    江傲月回想起前几日收到的画像:“你知这场婚事对我的重要性,那日岂会只送来一张画像,前两日我偷偷跟着你发现你布置喜房后根本没去找过画像里的人,便猜出了其中猫腻。”

    夏蝉不解:“那您为何还要将计就计?”

    江傲月表情凝重:“因为我怀疑十年前江涛能当上武林盟主是因庸王在后谋划,他二人或是盟友或是主仆。”

    “什么?”夏蝉惊愕:“那您将计就计嫁给秋子闻是想调查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