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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雨中罚跪

    江傲月却道:“我将计就计是为了把子闻送上高位。”

    “送上高位?”夏蝉不明白。

    江傲月眉头紧锁:“庸王生在皇室还联同江涛从江湖筹谋到朝堂其心昭然若揭,若被他二人掌控澜国第一时间一定是除掉八大派的遗孀,虽子闻表面尚未动作,但我心里清楚以他的性格一定已暗中部署如何对付庸王妃,届时两人矛盾加剧,你觉得庸王是会向着生下嫡子母家势力雄厚的庸王妃还是子闻?”

    夏蝉一惊:“您是担心秋子闻会被他们抹杀?”

    江傲月点头:“庸王早年在子闻腿瘸后就鲜少再有关心,想占别人的巢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到时朝堂混乱他必须借助庸王妃母家的势力加以稳固,必然会抛弃子闻,子闻痛恨庸王妃但对庸王这个父亲还有情,想杀一个毫无防备的人何其简单,我不能让子闻经历我曾受过的痛,太子异常暴虐,他继位澜国的百姓也将水深火热,不如让我除掉所有人将子闻推上高位!”

    “您也想淌这浑水?”夏蝉震惊。

    “此事不单是为了八大派的遗孀也是为了我自己。”江傲月双拳渐渐收紧:“庸王与江涛十年前陷害我,太子东宫辱我,我怎么也得向他们讨个公道,诛心比杀人快意多了,他们爱权利我便一点点夺去,看看他们眼底的光会不会像十年前的我一样消失。”

    夏蝉忧心:“他们可都是一些厉害之辈,您相当于与虎谋皮,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江傲月哑然一笑:“从下山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死无葬身之地的准备,过去的十年迟迟未对江涛出手一方面是没有把握另一方面是我过不去血脉那道坎,但现在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江湖朝堂就让我来好好搅上一搅,做实地狱来使的名号。”

    夏蝉不由担心:“可您要是除掉庸王,那秋子闻……”

    江傲月眼里的光逐渐黯下:“我知道,他必然会认为我将计就计嫁给他是为了利用他报仇,恨我入骨。”

    “那您就将庸王十年前陷害您的事告诉他……”

    江傲月摇头:“若告诉他,他该如何自处,是向着我还是向着他的父亲,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让庸王祸害百姓,是我欠了他,昨夜我已看出他对我生出了师徒之外的感情,待他坐上高位又该如何处理我这个杀父之妻,不如让他恨我自请离开,我心里好受些他心里也好受些。”

    “您心里怎么会好受?”夏蝉看向江傲月的眼里满是心疼。

    江傲月笑容发苦:“他为我夜闯东宫身受鞭刑还奋不顾身留在我身边保护我,而我却想杀了他的父亲,这一切都是我该受的。”

    “是庸王祸害百姓陷害您在先。”夏蝉忍不住道:“您为了秋子闻那点父子之情不惜让他恨您,属下都怀疑您是不是对他也生出了师徒之外的感情!”

    江傲月的心猛然一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压下升腾的思绪:“师徒便只是师徒,稍后你替我去探探他回王府后如何了,聘礼?整个朝堂谁人不知太子对我势在必得,如今被他抢了人,无论庸王心底是何想法表面都得罚一罚做给太子看,他鞭伤未愈我担心他撑不住。”

    夏蝉错愕:“那您刚才怎么不提醒他准备个软垫护膝穿在身上?”

    江傲月无奈一叹:“此罚不见血怎能表达庸王对他抢走太子之人的愤怒,他又岂会不知回去会受罚,不过是想给我名分生生受了这难,而我不提醒是知如果他不受这一难连命都保不住。”

    “那属下这就派人去查探。”夏蝉着急转身。

    “等等。”江傲月又想起一事:“还有一急事需你去处理。”

    夏蝉不明所以。

    江傲月附耳告知。

    夏蝉震惊,当即抱拳:“属下一定完成命令。”

    江傲月提醒:“此事时机万不能错。”

    夏蝉郑重点头。

    秋子闻回到庸王府后果不其然遭到了已经听到风声的庸王责骂,跪在书房外受着杖责,鲜血很快染红了他的衣衫,但依然背脊挺直不愿妥协。

    庸王手中的木棍重重打下:“成全?你知不知道她半只脚已经踏入东宫,竟敢横插一脚?”

    江涛不是说江傲月要嫁的是另一男子,怎么会变成他的儿子?

    “你让本王怎么跟太子交代?”

    “太子与她并无婚约何须交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澜国没有哪条律法规定相爱之人不能成婚,太子若挟私报复,我不会坐以待毙。”

    “你这话是想跟太子作对?”庸王气得脑仁涨疼:“你以为有几分聪明会些功夫就能与天争?”

    “天若向我塌破之又如何?”

    庸王颇为诧异,不曾想他这庶子会说出如此魄力的话:“看来是本王对你太疏忽管教,竟让你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一声声木棍打在背脊上的闷声不停响起!

    江傲月得知情况后焦急地站在了庸王府外,天空惊雷响起,大雨骤落,她忍不住想冲进去,贺明扬三人恰好赶来,见她也在此,陶兴兴兴奋地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当真和秋子闻暗自成婚了?”

    她心中焦急,随意点头。

    陶兴兴激动地拉住了江傲月的手,连连追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怪不得他上次见你受伤那么紧张,你是看中他的相貌还是学识,连玄阴冥使也敢招惹,他胆子很大嘛……”

    江傲月实在心急,想甩开陶兴兴的手。

    陶兴兴正在兴头上,拽得老紧,一脸揶揄地凑近:“那你们昨夜……”

    江傲月实在无心再答:“他现因我在王府里受罚,你再不放手让我进去救人会出大事的。”

    “什么?”陶兴兴才慌忙松手。

    四人不顾门子的阻拦强行闯了进去。

    江傲月惊见木棍又要落下急忙出声:“住手!”

    秋子闻错愕抬头:“你们怎么来了?”

    庸王斜睨了眼阻止不成的门子护院们,冷眼转向江傲月:“江小姐真是好本事,轻而易举就闯入了庸王府,这架势难道是还想对本王动手?”

    江傲月知现还不到和庸王针锋相对的时候,恭顺地跪在了秋子闻的身旁:“一切都是我所主张,您要罚就罚我吧。”

    庸王岂会留情,高举木棍就欲挥下。

    谁知陶兴兴竟跪了下去:“她的罚我来替她受!”

    贺明扬错愕,赶紧上前去拉:“这是他们的事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陶兴兴怎么也不肯起来:“她救了我姐姐,江湖人讲究有恩必报,我不起来!”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固执,就你这小身板能受多少棍?”贺明扬无奈,想了想,也跟着跪了下去:“这罚我来替她受!”

    只剩梁齐一人站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四人,不情不愿地也跪下了。

    庸王还怎么打得下去,无奈把木棍砸地:“你们这是联合起来威胁本王,这滔天之祸要本王如何收,来人,换衣备车,本王要进宫请罪!”

    他说完便勃然离去。

    江傲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庸王做戏。

    真是好一张义正言辞的脸。

    若不是知道他暗中做的事真会被他瞒骗。

    秋子闻却不知,难免担心。

    “你放心,皇上是要颜面的,不会因为一颗棋子失了表面风度,再说你嫡母罗家还有势,皇上不会轻易对庸王府动手,最多受些责骂。”江傲月扶起了秋子闻:“你怎么样了?”

    陶兴兴喊出了声:“他背后出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你快带他回房看看吧!”

    江傲月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秋子闻住在什么院。

    一小厮及时走上前来:“奴才小文,是大少爷院里的人,几位请跟奴才来。”

    江傲月才将秋子闻送回了寝室的软塌上。

    小文又将陶兴兴三人迎到其他客房替换打湿的衣物,寝室内就剩下她和秋子闻,她立刻脱下秋子闻的湿衣想查看伤势,但血肉和亵衣粘黏在一起,她小心再小心地扯开,看到后背遍布的鞭痕和棍伤后眼尾不禁泛红:“我这就去找医圣前辈替你拿最好的药。”

    秋子闻却拉住了站起的江傲月:“这伤我有分寸,若伤到筋骨自会装晕,父王总不能打一晕了的人吧。”

    江傲月一愕。

    秋子闻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小木盒放在江傲月的手里:“说了要给你聘礼,这是我娘入王府时的嫁妆,早前一直在罗素熙的手里,现已全部拿回来,不过只是几家铺子和些许田地,还望你不嫌弃。”

    江傲月岂会嫌弃,原来秋子闻说的聘礼是这个聘礼,这可是他去世母亲留下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你若不收府中之人怎会信我是真心爱你?”秋子闻眼里满是期待。

    江傲月只得收下:“好,那我就暂时替你保管,等你我和离后再交给你未来的妻子。”

    秋子闻双眼缓缓垂下,玩笑似地问:“先生是不打算对学生负责了?”

    那夹杂着失落委屈的声音落入江傲月的耳中,她心中颤动,面上依然严肃:“昨夜冒犯实属不得已,你我乃师徒负责二字太过越距,往后莫再说了。”

    “越距?”秋子闻情难压制,猛地将江傲月抵在了门上:“先生看也看了亲也亲了,连婚都成了,现在说越距是不是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