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熟人
翌日。
谷圣城似乎并不欢迎苏元的到来，大雨倾斜而下，打在繁华的街道上，溅起一片热浪。
在苏元取得乙等人身份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谷圣城。
不同于来时的忐忑与行色匆匆，此时苏元踌躇满志。冲天的气焰，再大的暴雨也无法浇灭。
只可惜苏元目前仍困于旅馆，站在店门口，一腔热情无处宣泄。
行色匆匆的路人，不曾停下脚步看一看这位谷圣城的新人。
“喂，流汗黄豆，快出来。”苏元一拍脑袋，溯又变成流汗黄豆布偶坐在苏元头上，显得有些滑稽。
“干嘛啊？别有事没事地叫我。”
“下一步该干嘛呀？上一个选择做完了，现在我已经成为乙等人了，是不是该做下一个选择了。”
“急什么？校长不是给你安排好了吗？”
“安排我和白樱办婚礼吗？诶嘿嘿……但是他有点靠不住啊，还是得你出手，”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说的是给你办理了入学手续。”
“我都成乙等人了，怎么还要去当做题家？”
“不是做题家，当你没有学习不为生存、不图功利时，你便是学者了。”
“行吧……学者听起来高大上，不知道和做题家有什么区别……等等，是不是今天就入学了？”
“是啊。”
“那我岂不是迟到了？”
“是啊。”
“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溯没有搭理苏元，流汗黄豆的表情又翻了个白眼。布偶凭空蒸发，沉没于苏元脑海深处。
苏元急了，冲回房间收拾东西，路上却不小心撞到一个年轻人。
“对不起对不起……”苏元赶紧道歉。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对面说着奇怪的话。
两人同时一抬头，看向对方，不约而同地惊呼：
“欸！？”
被撞那人赶紧低下头，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撞我了。”
说罢，便侧身想从苏元身旁绕过去。
苏元却不干了，一把拉住他，脸上再无撞人的歉意。
“呵呵，别急着走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被撞之人还是低着头，酝酿了一会情绪，才抬起头，一副茫然的模样。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苏元冷笑。“贵人多忘事啊？您一把年纪了，记性不好也正常。”
“什么一把年纪，我昨天才十六岁。”
苏元也不想和他继续扯皮，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还隔这装？前几天的事情这就忘了?”
被撞之人见无路可退，只好讪讪笑道：
“啊哈……这不是前几天的顾客吗……这么巧啊，又遇到了……”
眼见苏元就要发作，苏元第一次来谷圣城遇到的司机赶忙道：
“你看我当时都没有收你钱……你知道我跑这一趟要多少油费吗，我这人就是善良。”
“呸！”苏元啐一口，但是想想当时确实拮据，车主真要较真他还真拿不出车费，要是他纠缠下去说不定都要影响到晋级考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苏元的恩人。
就是这个恩人有点剑。
苏元缓和了情绪，问道：
“你怎么在这？”
对面却惊讶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啊，这是我的酒店，我在这很奇怪吗？”
“你的酒店？”苏元不信。“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去当司机。”
“当司机违背律令了吗？谷圣城哪条律令规定了开酒店就不能当司机？”
苏元还是不信，怀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当司机是我个人爱好，咋滴？有意见。”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只是一副欠欠的模样。
“好好好。既然是你的爱好，那今天再给我当一次司机呗。”
“去哪？要我当司机的价格可是很贵的。”他一副狐疑的样子，“之前只是你运气好，看你刚刚进城穿得破破烂烂，可怜你。”
苏元没有理会他话里的挤兑，和颜悦色道：“去谷圣大学。我昨天刚办理入学手续，今天是第一节课。你也看到了外面的大雨，我没办法去学校。”
听到苏元的话，没有疑惑得到解决的释然，反而更是惊讶了。
“不是吧？谷圣大学？我也在那读书，有这么巧吗？”
“那不是正好，你也要上学，顺路把我带过去。我们这特殊的缘分，就不谈钱这种伤感情的事了。”苏元厚着脸皮说道。
“你哪个专业的？别整的我们两专业也是一样。”
“我不知道。”苏元摇摇头，“我也是昨天才接到通知，这才心急火燎地赶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孙小川。以我们这孽缘，十有八九是在一个班了。”孙小川伸出手。
“呵呵……不至于这么巧吧。”苏元回应孙小川的握手，但对他的猜测不太认同。
“你之前哪里的啊，怎么突然转学过来了？”孙小川对苏元的来历很是好奇。
“我之前在顶真县做题，好不容易晋升乙等人，这才有机会来谷圣城读书。”
“乙等人？那是什么？”孙小川没听过苏元话里的新奇词汇，不等苏元回答，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出来。
“还有，你既然是县里的人，那之前为什么来城里了呀？我记得谷圣城不允许县里的人进来吧。”
苏元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孙小川关于乙等人的问题。“我之前来城里查阅资料。其实县里的人可以来城里的，只不过等级至少要达到乙等。”
“原来如此……”孙小川喃喃自语，“我在城里生活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县里人。”
“或许你早就见过了，只是他们不说自己来自小县。”
“也有道理。”孙小川感慨，他突然一拍苏元肩膀，大喊道：“不对不对！你别转移话题。”
“就算律令规定乙等县里人可以入城，但你之前还不是乙等人。”
“你之前说了你是晋升后才有资格来的。”
“也就是说，你偷度了。”
“哼哼，被我抓到把柄了。”
孙小川摆出一副大侦探的样子，趾高气扬地看着苏元，似乎想要以此要挟他。
“欸嘿！”苏元装傻。
“你在欸嘿什么啊！”
“别说废话了，既然你也是谷圣大学的学生，那你知道现在已经迟到了吧，还不走？”苏元试图转移话题。
“急什么？”孙小川却吃了苏元的套，果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双手叉腰，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你不急我还急呢。虽然第一堂课就迟到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我还想在老师面前挽回一下形象。”
“嗤——”孙小川不屑地笑。
“就这事？也就你是新来的才担心这个。”
“我在这和你说不清楚。走吧，带你实地看一眼就知道了。”
苏元呆立原地，不知道孙小川何出此言。
“别磨蹭了，快走。”孙小川反客为主，催促苏元。
……
“这就是谷圣大学啊……真大。”
孙小川熟练地驾驶汽车，一路疾驰到达谷圣大学。
从校门口开始算起，孙小川以最大的速度开了二十分钟了，这才到达目的地。
宽敞的道路，零散的行人，大城市学校的布局与苏元过去所待的顶真学校完全不同。
“停停停。你怎么直接到教学楼了？先去教务处，我还不知道自己哪个专业的。”
“肯定和我一样，是新闻专业的啦。”不知道孙小川哪来的自信。
看苏元一脸怀疑，孙小川从背后推着他进教室。
“先进去先进去！到时候再问专业，要是搞错了就当旁听了，什么损失都没有。”
苏元一脸不情愿的进去了。
踏进门口，苏元发现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老师打扮的在讲台无精打采地念教案，台下一个女生聚精会神地听着。
“不是吧，这么巧？”苏元看着熟悉的女生，忍不住喊出来。
台下的女生闻言看向苏元，也有些惊讶，用手比了一个“嘘”的姿势，继续认真听课。
女生正是苏元在图书馆碰到的志愿者，他还拿了别人的帽子呢。
“你认识她？”旁边的孙小川也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是啊。之前我来谷圣城跑一趟，有过交流的就两个人，现在全碰到了。”
“你在哪碰到她的？”孙小川追问道，“你知道她外号是什么吗？”
“很有名吗？”苏元纳闷，“就一面之缘而已，没有深入了解。”
“是‘读书仔’！她天天在学校读书，从来没离开过学校。所以我才好奇你和她怎么相遇的。”
“在图书馆，那天……”苏元正想继续说下去。
“咳咳……”正是孙小川口中的“读书仔”打断了对话。
“读书仔”气愤的不是孙小川在背地里嚼舌根，气的是他们俩的对话打断了老师的上课。
“现在在上课，注意课堂纪律。”
“没事没事，你们熟人相见，好好聊聊。”
为苏元和孙小川开脱的竟然是本该最生气的老师！
“读书仔”正欲把矛头转移到老师身上，此时铃声恰好响了。
老师快速捡起课本，胡乱塞进包里，随即飞一般跑了，好像“读书仔”是什么大恐怖一样。
“读书仔”一股怒气得不到释放，转身气冲冲地向苏元他们走来，不像是叙旧的样子。
谷圣城似乎并不欢迎苏元的到来，大雨倾斜而下，打在繁华的街道上，溅起一片热浪。
在苏元取得乙等人身份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进谷圣城。
不同于来时的忐忑与行色匆匆，此时苏元踌躇满志。冲天的气焰，再大的暴雨也无法浇灭。
只可惜苏元目前仍困于旅馆，站在店门口，一腔热情无处宣泄。
行色匆匆的路人，不曾停下脚步看一看这位谷圣城的新人。
“喂，流汗黄豆，快出来。”苏元一拍脑袋，溯又变成流汗黄豆布偶坐在苏元头上，显得有些滑稽。
“干嘛啊？别有事没事地叫我。”
“下一步该干嘛呀？上一个选择做完了，现在我已经成为乙等人了，是不是该做下一个选择了。”
“急什么？校长不是给你安排好了吗？”
“安排我和白樱办婚礼吗？诶嘿嘿……但是他有点靠不住啊，还是得你出手，”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他说的是给你办理了入学手续。”
“我都成乙等人了，怎么还要去当做题家？”
“不是做题家，当你没有学习不为生存、不图功利时，你便是学者了。”
“行吧……学者听起来高大上，不知道和做题家有什么区别……等等，是不是今天就入学了？”
“是啊。”
“那我岂不是迟到了？”
“是啊。”
“你怎么不提醒我啊？”
“……”溯没有搭理苏元，流汗黄豆的表情又翻了个白眼。布偶凭空蒸发，沉没于苏元脑海深处。
苏元急了，冲回房间收拾东西，路上却不小心撞到一个年轻人。
“对不起对不起……”苏元赶紧道歉。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对面说着奇怪的话。
两人同时一抬头，看向对方，不约而同地惊呼：
“欸！？”
被撞那人赶紧低下头，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撞我了。”
说罢，便侧身想从苏元身旁绕过去。
苏元却不干了，一把拉住他，脸上再无撞人的歉意。
“呵呵，别急着走啊。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被撞之人还是低着头，酝酿了一会情绪，才抬起头，一副茫然的模样。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啊。”
苏元冷笑。“贵人多忘事啊？您一把年纪了，记性不好也正常。”
“什么一把年纪，我昨天才十六岁。”
苏元也不想和他继续扯皮，双手抓住他的肩膀。
“还隔这装？前几天的事情这就忘了?”
被撞之人见无路可退，只好讪讪笑道：
“啊哈……这不是前几天的顾客吗……这么巧啊，又遇到了……”
眼见苏元就要发作，苏元第一次来谷圣城遇到的司机赶忙道：
“你看我当时都没有收你钱……你知道我跑这一趟要多少油费吗，我这人就是善良。”
“呸！”苏元啐一口，但是想想当时确实拮据，车主真要较真他还真拿不出车费，要是他纠缠下去说不定都要影响到晋级考试。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真是苏元的恩人。
就是这个恩人有点剑。
苏元缓和了情绪，问道：
“你怎么在这？”
对面却惊讶道：“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啊，这是我的酒店，我在这很奇怪吗？”
“你的酒店？”苏元不信。“你这么有钱，为什么还去当司机。”
“当司机违背律令了吗？谷圣城哪条律令规定了开酒店就不能当司机？”
苏元还是不信，怀疑的目光一直盯着他。
“当司机是我个人爱好，咋滴？有意见。”他理直气壮地说道，只是一副欠欠的模样。
“好好好。既然是你的爱好，那今天再给我当一次司机呗。”
“去哪？要我当司机的价格可是很贵的。”他一副狐疑的样子，“之前只是你运气好，看你刚刚进城穿得破破烂烂，可怜你。”
苏元没有理会他话里的挤兑，和颜悦色道：“去谷圣大学。我昨天刚办理入学手续，今天是第一节课。你也看到了外面的大雨，我没办法去学校。”
听到苏元的话，没有疑惑得到解决的释然，反而更是惊讶了。
“不是吧？谷圣大学？我也在那读书，有这么巧吗？”
“那不是正好，你也要上学，顺路把我带过去。我们这特殊的缘分，就不谈钱这种伤感情的事了。”苏元厚着脸皮说道。
“你哪个专业的？别整的我们两专业也是一样。”
“我不知道。”苏元摇摇头，“我也是昨天才接到通知，这才心急火燎地赶过来。”
“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孙小川。以我们这孽缘，十有八九是在一个班了。”孙小川伸出手。
“呵呵……不至于这么巧吧。”苏元回应孙小川的握手，但对他的猜测不太认同。
“你之前哪里的啊，怎么突然转学过来了？”孙小川对苏元的来历很是好奇。
“我之前在顶真县做题，好不容易晋升乙等人，这才有机会来谷圣城读书。”
“乙等人？那是什么？”孙小川没听过苏元话里的新奇词汇，不等苏元回答，便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抛出来。
“还有，你既然是县里的人，那之前为什么来城里了呀？我记得谷圣城不允许县里的人进来吧。”
苏元苦笑一声，没有回答孙小川关于乙等人的问题。“我之前来城里查阅资料。其实县里的人可以来城里的，只不过等级至少要达到乙等。”
“原来如此……”孙小川喃喃自语，“我在城里生活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县里人。”
“或许你早就见过了，只是他们不说自己来自小县。”
“也有道理。”孙小川感慨，他突然一拍苏元肩膀，大喊道：“不对不对！你别转移话题。”
“就算律令规定乙等县里人可以入城，但你之前还不是乙等人。”
“你之前说了你是晋升后才有资格来的。”
“也就是说，你偷度了。”
“哼哼，被我抓到把柄了。”
孙小川摆出一副大侦探的样子，趾高气扬地看着苏元，似乎想要以此要挟他。
“欸嘿！”苏元装傻。
“你在欸嘿什么啊！”
“别说废话了，既然你也是谷圣大学的学生，那你知道现在已经迟到了吧，还不走？”苏元试图转移话题。
“急什么？”孙小川却吃了苏元的套，果真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双手叉腰，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你不急我还急呢。虽然第一堂课就迟到已经是板上钉钉，但我还想在老师面前挽回一下形象。”
“嗤——”孙小川不屑地笑。
“就这事？也就你是新来的才担心这个。”
“我在这和你说不清楚。走吧，带你实地看一眼就知道了。”
苏元呆立原地，不知道孙小川何出此言。
“别磨蹭了，快走。”孙小川反客为主，催促苏元。
……
“这就是谷圣大学啊……真大。”
孙小川熟练地驾驶汽车，一路疾驰到达谷圣大学。
从校门口开始算起，孙小川以最大的速度开了二十分钟了，这才到达目的地。
宽敞的道路，零散的行人，大城市学校的布局与苏元过去所待的顶真学校完全不同。
“停停停。你怎么直接到教学楼了？先去教务处，我还不知道自己哪个专业的。”
“肯定和我一样，是新闻专业的啦。”不知道孙小川哪来的自信。
看苏元一脸怀疑，孙小川从背后推着他进教室。
“先进去先进去！到时候再问专业，要是搞错了就当旁听了，什么损失都没有。”
苏元一脸不情愿的进去了。
踏进门口，苏元发现偌大的教室里只有两个人。
一个老师打扮的在讲台无精打采地念教案，台下一个女生聚精会神地听着。
“不是吧，这么巧？”苏元看着熟悉的女生，忍不住喊出来。
台下的女生闻言看向苏元，也有些惊讶，用手比了一个“嘘”的姿势，继续认真听课。
女生正是苏元在图书馆碰到的志愿者，他还拿了别人的帽子呢。
“你认识她？”旁边的孙小川也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是啊。之前我来谷圣城跑一趟，有过交流的就两个人，现在全碰到了。”
“你在哪碰到她的？”孙小川追问道，“你知道她外号是什么吗？”
“很有名吗？”苏元纳闷，“就一面之缘而已，没有深入了解。”
“是‘读书仔’！她天天在学校读书，从来没离开过学校。所以我才好奇你和她怎么相遇的。”
“在图书馆，那天……”苏元正想继续说下去。
“咳咳……”正是孙小川口中的“读书仔”打断了对话。
“读书仔”气愤的不是孙小川在背地里嚼舌根，气的是他们俩的对话打断了老师的上课。
“现在在上课，注意课堂纪律。”
“没事没事，你们熟人相见，好好聊聊。”
为苏元和孙小川开脱的竟然是本该最生气的老师！
“读书仔”正欲把矛头转移到老师身上，此时铃声恰好响了。
老师快速捡起课本，胡乱塞进包里，随即飞一般跑了，好像“读书仔”是什么大恐怖一样。
“读书仔”一股怒气得不到释放，转身气冲冲地向苏元他们走来，不像是叙旧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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